流云深处听醉雪-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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蹬蹬跨上马背,赛龙雀不近生人,立刻长嘶一声,人立起来,若雪惊叫一声,便要摔下马背。
只听得耳边同时传来两声“小心!”紧跟着一阵天旋地转,若雪便落进一个温暖结实的怀抱。那身躯发出的淡淡男子气息,清雅而又干净,若雪靠在他胸前,迷恋地不想睁眼,他好比甘冽的美酒,已让她的心沉沉地醉了。她多想拥有这怀抱,永远永远……
“小姐,你没事吧?”耳边响起赵云清越的嗓音,那声音里包含着几分关切。若雪禁不住轻掀眼帘,直直地望进他如寒星的双眸里去,几乎醉死在他深邃的眼神里。赵云看着她那闪动的盈盈秋水,仿佛正诉说着对他强烈的爱慕之情。不觉心头一震,也忘记了她还被自己抱在怀里。忽然旁边一人怒喝出声:“大胆赵云!竟敢无礼!”这一喝生生打断了二人的凝眸相看,双双红了脸,若雪急忙从赵云怀里跳到地上。
这人正是醋意横生的袁尚。他见若雪不待见自己,反而跑去与那小小的校尉聊得热火朝天,美眸中眼波流转竟是对那赵云的倾慕,且那赵云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身份,竟敢对他的未婚妻无礼!袁尚怒火万丈地上前将若雪拉住,怒指赵云:“赵子龙!你竟敢对我的未婚妻无礼!”未婚妻——?赵云眉尖微蹙,扫了两人一眼,眸子里清幽难测。
若雪大怒,使劲推开袁尚:“谁是你未婚妻?!”袁尚气势立刻软了下来,赔笑道:“雪妹,你我的父亲不是在商议定亲的事么?”若雪语塞,她无法否认这一点,袁尚见她并未反对,便温柔地挽起她的手:“等父亲定夺下来,我们就成亲。”若雪咬牙,刚要甩开他的手,耳边只听得冷漠平静的一句话:“末将告退。”若雪大惊,转头看时,赵云已甩战袍大步而去,绝然地头也未回。
袁尚见若雪未曾挣脱他的手,不由得心中大喜,以为她已认定了他为夫,便柔声笑道:“雪妹,方才那莽夫弄疼你没有?他只是一介武夫,不懂礼数,你不要生气。”若雪怒目瞪着他,抽出自己的手,冷冷道:“袁公子,请你自重,我绝不会嫁给你的。”她一甩袖子朝赵云消失的方向追去。
赵云心知以若雪的脾气必定会四处找他,而自己也不想再见她。再则早因袁绍不仁,已有辞军之念,便辞去校尉一职,单枪匹马地出了袁绍大营。望着茫茫天地,悠悠远山,不由得长叹一声:“天地之大,何处有我赵子龙容身之地?”俯下身拍拍赛龙雀雪白的鬃毛,苦笑道:“如今也只有你与我为伴了,走吧!”赛龙雀一声长啸,撒开四蹄绝尘而去。
若雪到处找不到赵云,后来得知他已然辞军,不由得心下懊恼,更加迁怒袁尚。大闹定亲宴,指着袁绍袁尚父子一顿数落,袁绍气得不轻,却碍着曹操的面子不好动怒,脸上青一阵白一阵。曹操表面大骂若雪忤逆,但心里到底还是心疼女儿,当着袁绍说要狠狠惩罚逆女,只不过就假意打了两巴掌了事,袁尚吃了哑巴亏也不敢吭声,若雪倒乐得重获自由身,最重要的是她心里早已对赵云情根深种,早已容不下旁人。
作者有话要说:
☆、徐州再见
作者有话要说:
董卓大败,火烧洛阳,退守长安。盟军只顾各自利益,结果分崩离析,各回驻地。盟军未能除去董卓,董卓却因一个貂蝉死在了吕布之手。这期间,曹操的兵马又充实了不少,且杀贼讨凶,威名日重。门下又多了不少能人异士,朝廷又加曹操为镇东将军。自是曹操部下文有谋臣,武有猛将,威镇山东。
这一日,曹操从军中回来,正用膳间,突然有军兵来报,说曹操父亲曹嵩于徐州被害。原来曹操见时局稍安,便写信与老父曹嵩,接他与众家眷来府中颐养天年,以尽孝道,不想曹嵩途径徐州时被陶谦部下都尉张辏焙Α
曹操听后哭倒于地,众人忙劝之时,那边若雪一口血吐于地上,滚落于地不省人事。曹操这边急忙抱住女儿,这边大哭道:“我刚失了老父,如何再失去女儿?!快给我找郎中来!我女儿再有个闪失,叫你们全都陪葬!!”众人慌忙找来了郎中,郎中给若雪把了脉,曹操忙道:“我女儿如何了?”郎中躬身道:“将军莫急,小姐只是悲伤过度,待服下几帖药就没事了。”曹操才稍微心安,命人带郎中下去领赏。
若雪流泪跪倒在曹操面前:“父亲!请容孩儿领三千人马去徐州杀陶谦老贼,为我祖父报仇雪恨!!”曹操急忙扶若雪起来,道:“孩儿,你须好好调理身子,怎好再去劳累?”若雪双眼闪着寒光,咬牙道:“父亲,这笔血债不讨回来,叫人小看我们曹氏一族!我虽非父亲亲生,父亲待我恩重如山,此时正当孩儿为父分忧之时,父亲若不答应,孩儿便一头撞死在父亲面前!”曹操一时无语,只得点了点头。
曹操大军即日开往徐州。曹军全军上下皆是披麻戴孝,就连战马也是裹着缟素,如铺霜涌雪,中军竖起白旗二面,大书报仇雪恨四字。一路杀至徐州城下,军马列成阵势,曹操纵马出阵,扬鞭大骂。陶谦欠身施礼道:“谦本欲结好明公,故托张辏Щに汀2幌朐粜牟桓模掠写耸隆J挡桓商涨省M鞴熘!辈懿俅舐畹溃骸袄掀シ颍∩蔽岣福懈衣已裕∷缮芾显簦俊敝患暮類萋泶诱笾卸觥L涨泵ψ硖尤ァO暮類侠矗鼙η乖韭恚袄从小A铰硐嘟唬鋈豢穹绱笞鳎缮匙呤骄月遥髯允毡
次日,若雪出帐点兵,要随大军攻城。正在点兵之时,忽然有军兵来报:“报小姐,城中出来一哨人马,直奔我军大寨而来!”若雪冷笑一声:“来得好!”遂披挂整齐,差人牵过马,又点齐三千人马,大喝一声冲出大寨。
曹军大寨内鼓声响起,号角齐鸣,马军步军,如潮似浪,拥着若雪一起杀出。若雪闪目观瞧,只见对面来了一队人马,为首一个黑面大汉,手持丈八蛇矛,□□一匹黑马,浑身是杀气腾腾。若雪认得他,此人正是当年力战吕布的张飞,不用多想,一定是陶谦请来的援兵了。张飞已不记得若雪,眼见曹营冲出一员女将,便大笑道:“曹营莫非没人了?怎派个女子出来!老张不屑杀你这弱质女子,快快回去绣花吧!”若雪大怒:“我呸!叫你尝尝姑奶奶的厉害!”拔刀便砍向张飞,张飞持蛇矛刚要往外搪,只见一道银光闪过,一匹白马从后面冲将上来,伴随着一声:“三将军住手!”一个令若雪魂牵梦萦的身影刹那间立在面前。
若雪惊呆了,张飞也愣住了,只见赵云倒提着闪电亮银枪立在二人中间,对张飞道:“三将军,这里有子龙,请三将军去与刘使君和关将军会合吧!”张飞道:“那好,这里交给你了!”说着带兵离去。
若雪乍一见他,心中立时一阵难过,颤声道:“赵将军也是那陶谦老贼搬来的救兵么?”赵云听得她语气中透着悲凉,又见她一身缟素,面色苍白如雪,不禁心下一紧,暗叹一声,抱拳道:“小姐节哀,万望保重。”若雪听了,不由得眼含热泪道:“你回答我,是也不是?!”赵云见她落泪,不知该如何劝慰,只得呐呐开口道:“小姐,尊祖父曹侯被害非陶恭祖之罪。尊父为报私仇兴兵,徐州百姓本是无辜,今又受战火波及……”若雪不耐烦地打断道:“别说了!”赵云一惊,随后诚恳地劝道:“小姐,求你听在下一句劝,今黄巾黄巾遗孽,扰乱于外;董卓余党,盘踞于内。求你规劝尊父为国家危难、为百姓之苦,退兵为上……”若雪大喝一声:“够了!!”一刀直往赵云咽喉刺去,赵云不闪不躲,只定定地盯着若雪。刀尖逼在赵云的咽喉上,若雪抬头看着赵云的眼眸,疑惑道:“将军为何不躲?”赵云叹道:“并非在下有意拦阻小姐,只是受人所托,忠人之事,小姐若要过去,须胜过在下手中长枪!”他将亮银枪一横,挡住若雪去路。
若雪不怒反笑,秋水眸子闪出火焰来:“好!小女子自信三合之内夺下将军手中兵器,将军不信,我们可以打赌。”赵云惊讶地扬起剑眉,若雪嘴角轻扬:“若是我输,便听将军之言劝说我父罢兵,若是将军输了又如何?”赵云星眸闪动:“若是在下输了,任凭小姐发落便是。”若雪点头道:“好,一言为定!”话音未落,猛地一踢马腹,纵马来战赵云。赵云不躲不闪,只等她出招,不想若雪刀交左手,空出右手来探向他枪杆,似乎要空手夺白刃;赵云暗暗失笑,她以为如此便能夺取他的兵刃么?索性一动不动,单等她来夺枪。
若雪眸中闪过促狭的光,手腕一转,如玉的柔荑竟覆在他执枪的右手背上,轻轻捏了一把,随即娇笑一声,拨马跑开。赵云只觉手背上一片酥麻,右手不禁一抖,亮银枪“啪”地落于尘埃,他立在原地,竟是呆若木鸡。若雪芙蓉面上也浮起一丝红霞,心头却是一片甜蜜,抬头笑道:“将军可认输了?”赵云回过神来,俊脸泛起两道嫣红,只好低头抱拳道:“在下输了。”若雪抿嘴一笑:“我也不为难将军,只要将军答应我一件事便罢。”赵云侧脸不看她那波光粼粼的秋水眸,只淡淡道:“除了不仁不义之事,赵云都可答应小姐。”若雪心中顿时芳心乱跳起来,面上也越发红了,欲一吐对他的爱慕之情,却因羞赧不能出口:“我……”正值此关键时刻,身后杀声震天,似是于禁大军杀来,若雪面色一变,忙道:“将军快走!莫忘今日之约!”赵云点头,冲若雪一拱手:“多谢小姐,后会有期!”说罢拨马而去。若雪不舍地望着他的背影,直到再看不见才回了营帐。
☆、奉孝之计
因吕布已袭破兖州,进据濮阳,曹操恐首尾不能相顾,只得拔寨退兵去救濮阳。若雪心头又是烦乱又是欣喜,无意再战,中途称病回陈留养病。
若雪待在闺中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外面发生一切事都不予理会。曹操整日忙着打仗,根本顾不上这个女儿,自从逢迎献帝回许昌后,就登上了丞相之位。挟天子以令诸侯,使曹操大权在握,铲除了不少异己势力,吕布也死于白门楼。之后曹操纵观天下,唯有河北袁绍能与之抗衡。能取河北,何愁霸业不成?
此时刘备得衣带诏欲联合诸侯讨伐曹操,唯有袁绍虎踞冀、青、幽、并诸郡,带甲百万,文官武将极多,能与之抗衡,便差人去袁绍处游说。袁绍听从众谋士劝说,便令陈琳作檄文遍行州郡,并于各处关津隘口张挂。曹操自引兵至黎阳。两军隔八十里,各自深沟高垒,相持不战。
若雪也随军来到黎阳,她探听得赵云已改投了公孙瓒,现身在北平,恨不得肋生双翅飞到他身边去。只是父亲看管得紧,又不能随意出门,整日里无精打采,神思恍惚。
这一日,若雪正靠在榻边冲着案上一堆竹简发呆,脑中全是心上人俊逸威武的身姿,禁不住勾起嘴角,偷偷地笑起来。帐帘被轻轻撩起,一人走了进来,口中轻笑道:“小姐一人在此作甚?”若雪抬头一看,此人长身玉立,一袭青衫,清瘦的身子,如同一株挺拔的翠竹,相貌虽不是非常俊美,却有一股浓浓的书卷气,一举一动都十分清雅潇洒。
“原来是先生,小妹闲极无聊而已,先生有事?”来者正是郭嘉,他面上带着温雅的微笑,跪坐在若雪面前:“小姐若闲极无聊,奉孝愿陪小姐对弈。”若雪看着郭嘉放于膝上的一双白皙如玉的手,苦笑道:“先生饶了我吧,先生便是让我半盘,我也赢不了。”郭嘉一笑:“小姐有心事不妨说出,看奉孝能否为小姐分忧?”若雪叹了口气:“先生帮不了我的。”郭嘉扬眉道:“何以见得?”若雪望着他:“与先生说不亚于与我父去说,断然被拒是当然的。”郭嘉笑着摇头,优雅地饮了口茶,若雪想了想:“那先生可不许对我父去说。”郭嘉点头:“自然。”若雪一笑,有些不好意思:“我想去北平。”郭嘉一怔,低头轻轻咳嗽了两声:“小姐,北平路途遥远,局势又乱,大战一触即发,你去那里做什么?”若雪脸一红:“我……想去看一个朋友。”郭嘉盯着她的神色,眉尖微微皱起:“朋友?”若雪抿唇低下头:“嗯。”郭嘉声沉如水:“小姐担心主公不容你出门么?”若雪道:“正是。”郭嘉摇头道:“小姐孤身出门多有不便,不如禀明主公,让一队军兵随行……”若雪急切道:“都告诉你不许对我父说了!他要知道,宁可绑着我也不会应允的!你就帮我出个主意就好了,别的就不劳操心了!”
郭嘉望着若雪,深深叹了口气:“既然小姐心意已决,奉孝也不好再劝说。公孙瓒与袁绍素有嫌隙,而主公又有取河北之意……期间利害关系,小姐如此聪颖,不必奉孝多说;我早年游历四方,与公孙瓒有过数面之缘,也受过他款待之礼。如今他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