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云深处听醉雪-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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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着薄茧的指腹抚上若雪的脸,深情地道:“待我禀明了主公,我们就成亲。”若雪眼眶又有些湿润,晶莹闪亮:“子龙,我们终于能在一起了么?”赵云温柔地在她唇上印下一吻:“我心匪石,不可转也。我心匪席,不可卷也。”若雪眼中泪已流下,一头扑进赵云怀里痛哭道:“子龙!”赵云轻轻拍着她的后背,抚着她的柔发:“小雪,莫哭了,从今以后,我绝不会让你再受半点委屈。”若雪哭着点头:“子龙!我再也不要离开你了……”
次日,赵云禀报刘备,言道要娶若雪过门,刘备满口答应;众人自然是替他高兴,纷纷过来庆贺道喜;刘备命人立即准备婚礼事宜,因条件有限,一切只能从简。整个樊城一片喜气洋洋。虽然婚礼简单,一切却都是按照正统习俗来办:纳采、问名、纳吉、纳征、请期、亲迎。刘备在樊城给赵云预备出来一间院子作为新房,里外都布置一新,羊、雁、酒、黍、稷、稻、米、面等俱都运进新房,单等吉日一到,就接若雪进门。
迎亲那天,若雪内穿红袄,足登绣履,腰系流苏飘带,下着一条绣花彩裙,头戴用绒球、明珠、玉石丝坠等连缀编织成的凤冠,肩上着绣有各种吉祥图纹的霞帔。被喜娘搀扶上轿。跨过炭火盆,花轿一路来到新房之外停下。若雪偷偷掀开盖头,从轿帘里向外张望,只见赵云面色如玉,眼角带笑,乌黑的长发向上盘着;骑在马上,十字披红,顶带花翎,身着火红的吉服,更是显得长身玉立、极其俊美,眉宇之间洋溢着喜悦之情。一旁人送上系着红绸的弓箭,赵云含笑将弓一拉,朝轿门射出三支红箭,齐刷刷地钉在轿门之上。众人一起欢呼起来,若雪放下盖头,心里止不住地欢喜。
作者有话要说:
☆、春风化雨
若雪被人扶下轿子,一路搀扶着跨过马鞍,又进了院子。赵云紧走两步,上前扯过若雪手里的红绸,带着她来到大堂正中。拜过天地,又拜高堂,若雪心里一阵难过:想自己父母早逝,养父又不能看着自己出嫁……哀叹过后,夫妻交拜,若雪向赵云深施一礼,以谢他对自己一片情意。
三拜过后送入洞房,赵云早被众将推推搡搡地劝酒去了。若雪被喜娘送入洞房,坐在床上。若雪直等了半天也不见赵云回来,却只听得外边吵吵嚷嚷得十分热闹,张飞扯着大嗓门非要赵云陪他喝到天亮,被刘备关羽一阵嘲笑。若雪心里又紧张又欣喜焦急,肚子又饿,索性一把扯下盖头,见桌上有各色点心,伸手就抓;喜娘见状急忙上前道:“夫人不可!这盖头要等新郎来了才能揭下!”若雪埋怨道:“一天水米未曾沾牙,怎就偏守着那些繁文缛节!”喜娘唠唠叨叨地劝着若雪,若雪才不情愿地把盖头蒙上。
这时,只听一阵纷乱的脚步声,房门砰地被打开,赵云走了进来。喜娘急忙迎上去满面赔笑:“给将军道喜了!愿将军与夫人白头偕老、琴瑟和谐、多子多孙……”赵云点头笑道:“多谢。”遂打赏了喜娘,喜娘谢了,端上两杯合卺酒,服侍新人饮了,这才关门而去。
若雪透过盖头,只见那双红色的靴子一步步朝她走来,不觉心里隐约有些紧张。忽然盖头“啪”地一下被揭开,若雪下意识地将头抬起来。眼前的赵云双颊带着红晕,星眸里带着醉人的神采,唇角勾起一丝微笑,看得若雪脸儿烧得通红,直将头低了下去。赵云轻轻抬起她的下颚,温柔的在她唇上印下一吻:“小雪……我的小雪,你终于是我的妻子了。”若雪伏在他怀里,芳心怦怦直跳,却忍不住欢喜道:“子龙,夫君……”赵云眼里闪过一阵悸动:“小雪,再唤我一声!”若雪娇羞地搂住赵云的脖子,用力地亲了一口:“夫君……!”赵云眸中忽然燃起一团火焰,猛地一把抱住若雪的身子,二人一起倒在床榻上,衣衫尽褪之后,是百般的交融缠绵。看着赵云乌黑柔情的眸中映着自己的影子,若雪只觉得身子如在云雾当中浮沉,只能无助地攀着他的肩头。痛楚过后,一波又一波的快意融入骨中,耳边传来赵云情意绵绵却坚定不移的声音:“生同衾,死同穴。”若雪睁开眼,深情地望着他:“天地同鉴,生死相随。”此一水乳交融,好似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
晨光熹微,一道朝霞逐退群星,刹那间紫阁生辉、浮云自开。赵云侧目凝视着靠在自己颈边睡得正香的爱妻,眼中盛装着深深的眷恋。轻轻在她樱唇上落下一吻,珍爱地抚过她熟睡的娇颜,心中荡起柔软的涟漪。这叫他爱入骨髓的女子,终于成了他的妻。
偏过头捂住嘴轻轻咳着,自从两人分别后,他因急火攻心,病了一场,痊愈后却还是有些咳。昨夜饮多了酒,便又勾起咳嗽来。若雪醒来的时候,就看见赵云伏在床沿,捂着嘴咳嗽,后背有些轻微的震动。若雪心疼地抚上他的背,搂过他的腰,柔声道:“子龙,怎么咳嗽了?”赵云转过身子,声音有些沙哑,却温柔地笑着:“不妨事,只是受了些风寒罢了。”若雪把住他的脉门,沉吟片刻,才叹息着抬起头看他:“心火上焦、肺燥阴虚。怎么如此不爱惜身子?”赵云低了头,轻轻道:“军务繁忙,无暇调养……”说着又忍不住咳了起来。
若雪无奈地叹了口气,扳过他的身子,靠进他怀里喃喃道:“子龙……对不起……”赵云抚着她的柔发笑道:“我没事的,你不要担心。”若雪取过一旁的兜囊,从里面摸出一个绿色的小瓶,倒出一粒丸药递到赵云唇边,赵云一怔,若雪柔声道:“张嘴。”赵云顺从地微启唇服下药丸,若雪给他喂了半碗水,赵云只觉喉咙一片清凉,口里也淡淡地泛着清香。若雪笑道:“你怎么也不问是什么药就吃?不怕我给你下毒?”赵云眸中一片灿烂星光,黑幽幽地好似渺渺星汉,烁烁地恍得若雪发怔,耳边传来他温润的笑声:“你舍得么?”若雪一怔,随即歪头娇媚地一笑:“你怎知我舍不得?”眼见佳人青丝披散,娇俏动情。赵云眸中又升起火焰,略微起身便一把将她拉到自己怀中。
天光大亮,赵云和若雪才起床洗漱。赵云本欲照旧早起练武,却被若雪缠着不放,只得依着她日上三竿了才起。这边有侍女进来服侍若雪梳头更衣,若雪却不用,让她们下去。赵云奇道:“有人服侍,为何不用?”若雪微笑着地将木梳放到他手里道:“为妻要夫君为我梳头,才不要那些下人呢!”赵云为难道:“我粗手笨脚的,不会做这些事情。”若雪拿过他的手,一下一下地梳着自己的秀发。若雪如瀑般的秀发披散在雪白的亵衣上,说不出的娇媚慵懒,赵云禁不住看得痴了。平日总是握着枪杆马缰的大掌,此时略显笨拙地拿着木梳,看着那木梳一下一下地滑过她如锦缎般的柔发,禁不住心头荡过一波一波的甜蜜。
梳洗完毕,若雪给赵云找了一件新衣裳为他换上,月白色的长衫,银缎箭袖紧箍着双腕,腰间扎着月白缎的腰带,显得他面如白玉、清雅俊秀,虽无多余的装饰,但一身的优雅风流便使人挪不开眼了。若雪将他的青丝盘起,用一根碧玉簪穿过,笑着退了两步打量他,叹道:“子龙真是好相貌,竟将为妻的也比了下去。”赵云唇角勾起淡淡的笑,温声道:“为夫身为男子,不在乎这身皮相如何。时辰不早了,随为夫去给主公请安吧。”若雪点头,面上泛起甜蜜的笑。
二人到刘备处见过了众人,刘备的二位夫人拉着若雪的手不住地夸赞,若雪只是红着脸笑。她目光闪动,无意中瞧见角落里坐着一个女子,眼巴巴地朝赵云望去。若雪心头一阵不悦,立时对甘夫人道:“夫人,那女子是何人?”甘夫人定睛一看,暗暗叹了口气,轻声唤道:“婷儿,你出来做什么?还不回内室去?”唤作婷儿的女子好似没有听见,只顾痴痴地瞧着赵云,此时赵云正与关羽张飞说话,没有发觉。若雪当即撂下脸,大声道:“子龙!我累了,你陪我回去!”赵云一怔,顿时俊脸一红:“若雪……”有些尴尬起来,刘备忙笑道:“既是弟妹要回,子龙就陪着她回吧,这几日你就不用来了,军中自有众将。”赵云只得施了礼,带着若雪离开。
若雪拖着赵云的手,一直走了好远才停下,赵云有些不解地看着她:“怎么了?”若雪撅嘴道:“那屋里有个女子总是在盯着你,你看到了没有?”赵云愣了一下,轩起一双剑眉:“难道是她……”“究竟是何人?”若雪不依不饶地来回晃着他的臂。赵云无奈地道:“是甘夫人的妹子,名叫甘婷。”若雪撅起嘴,满脸的不悦:“她为何要那样看你?莫非对你有意?我不在这段日子,你是否与她来往?你说!”赵云头疼道:“没有。我与甘小姐只见过几次面而已,私下并无来往,你莫要误会。”若雪满意地点头:“这还差不多。”赵云叹口气:“我如今已是有妇之夫,她乃是云英未嫁的闺阁女子,又怎会对我有意?”若雪瞧着他,禁不住地摇头:“子龙当真不知女子之心。如你这般品貌风骨,谁不动心?”赵云忍不住笑了,点了一下她的俏鼻:“我有你便足矣,又何必知晓旁人之心?”若雪心里一甜,忍不住紧紧抱住了他。
按下曹仁李典败回许都不表,刘备这里又增了许多事端:先是军师徐庶被其母亲一纸书信召回,好比失了一臂;好在徐庶临去之时推举了隐居的一位大贤能,号称卧龙先生的诸葛孔明,刘备带着关张两兄弟往隆中去了三次,才将那位诸葛先生请来新野。
曹操听得女儿若雪落于敌手,恨不得马上领兵踏平新野,却又有些顾忌;询问了徐庶,诸葛亮是何许人也,徐庶将诸葛亮夸赞了一番,曹操有些怀疑,世上能有如此能人?一旁夏侯惇却不屑一顾,声言要活捉刘备与诸葛亮,回来献功。
刘备这边日夜演练阵法,诸葛亮亲自督导,忙得热火朝天之时,赵云和若雪正在樊城镇守。樊城虽小,一天的事务倒也不少,赵云不敢懈怠,终日在城中巡视,深怕出个什么事故。若雪也就闲在家中做些家务,日子过的倒也十分清闲舒适。
作者有话要说:
☆、博望之战
这一日,若雪服侍赵云用了早饭,赵云去院中牵马之时,忽有新野的军士来报,命赵云回新野复命。原来曹操派了大军前来攻打新野,一方面要除去刘备,一方面也要夺回若雪。孔明安排妥当,预备在博望坡打下埋伏,火攻夏侯惇;要赵云为前部,将夏侯惇引入,一举歼灭。
若雪听得这个消息,不由心中担忧,她虽嫁与赵云,可心中还当自己是曹家人;既不愿意让赵云有事,也不希望叔父有事,一时间百转柔肠,心中难过。赵云见她脸色突然煞白,忙握住她的手道:“怎么脸色这样差?”若雪勉强笑着摇头:“没事。”赵云柔声道:“不用担心,为夫定会无事的。你先留在家中,等为夫回来接你。”若雪点头,素手抚上他俊秀的脸颊,轻声道:“子龙,要小心些。”赵云微笑着伸臂抱住若雪,轻轻抚着她的秀发:“放心吧。你自己在家也要小心,不要随便出门,外边兵荒马乱的……”若雪笑着打断他道:“得令,赵将军。你也要当心,早些回来。”
看着赵云领兵出了城,若雪站在城楼上,心中不住地盘算起来,该怎样才能帮一帮叔父呢?她一定得去博望一趟!
若雪赶到博望之时已然是暮色沉沉,浓云密布,天上无月色星光,夜风猎猎。若雪紧了紧身上的锦缎披风,四面观察了一下地形,只见谷道狭窄之处,两边都是芦苇,夜色之下随风摆动,有些阴森;南道路段更为难走,山川相逼,树木丛杂,若雪有些踌躇,不知该往哪个方向去。
正思想间,忽然听得前面喊声震起,一大片火光迎风烧着,连带着两边的芦苇一起猛烧起来,映亮了半个天空。霎时四面八方尽都是火光,若雪一惊,只见谷道之处逃出一大群败兵,丢盔卸甲,彼此践踏,死者不计其数。哭喊之声四起,此时风大火烈,火借风势,若雪只觉热浪逼人,急忙往后退去。
正行间,忽见一人顶着烟熏火燎的脸狼狈逃来,满脸的胡须都要被烧尽,若雪仔细一看,不禁大吃一惊:“叔父!”此人正是夏侯惇,他一见若雪,不由得又惊又怒:“雪儿?!你……你怎在此处?莫非你投了那刘备?!”若雪见他满脸怒气,禁不住在马上施了一礼,道:“叔父莫怒,容侄女日后再向叔父解释,请叔父先走一步,侄女殿后!”夏侯惇无话可说,只得道:“你父亲急着找你,你赶快随我回去!”若雪见追兵远远赶来,急忙道:“叔父快走,追兵已至!”夏侯惇冷哼道:“就是走,叔父也不能让你投了那刘备,今日你如不随我走,叔父就不客气了!”若雪焦灼地道:“叔父……我……”夏侯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