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上乾隆大叔(何枝可依)-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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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依忍不住嘟了一下嘴,提笔在纸上写了一个大大的“青”字,端正秀丽。基本上每个人写得最好看的字都是自己的名字,青依也是。
乾隆看了看:“嗯,有点长进,可还是丑。” 然后自己提笔也写了一个“青”字,飘逸劲健,豪放流润,充满阳刚大气的帝王之气象。难怪后世乾隆还被称为书法家。
“我写得不够你好,那很正常。我又不想成为书法家。”
“但有志成为画家吗?”
“没有,我胸无大志。”
“那你天天涂涂画画地为了什么?”
“因为我无聊得很。”
青依轻轻地退到到屋角站着,不再说话,眼神幽暗。
在被幽禁的两年里,最难熬的不是食物的粗劣、刺骨的寒冷,而是无边无际的寂寞、毫无期望的等待。梧桐更兼细雨,点点滴滴,到天明。守着窗儿,独自怎生得黑?白昼和黑夜交替,时光漫无尽头,一切都成了虚无。
乾隆看了看屋角那个婷婷而立的身影,觉得她是在对自己做无声的控诉。但又能如何,从她对他说出那句话开始,就注定了他们对立的命运。
他也无心再练习书法了,挥挥手让采萧收拾好笔墨纸砚,说了声:“你们都退下去吧,朕要安歇了。”
于是,青依的第一天上班到此结束。
她回到自己房间洗了个凉水澡,正在清洗衣裳,叶蓁带着两个小宫女过来了。
“这是皇上赐给你的钟表,还有新衣裳,衣裳是我按例给你准备的,本来要过几日才能在制衣局
领新衣裳回来,但今日皇后娘娘问了,就催制衣局那边赶制出来了。我看尺寸应该还合适。”
叶蓁说完,就领着两个小宫女走了。
青依仔细看了看那钟表,居然是圣母玛利亚和年幼的基督耶稣玩耍的塑像,两母子牵手之处就安放着一块巴掌大的表,构思很巧妙,造型很可爱。她在背后观察了一下,将闹钟调到五点钟。
第二天,青依果然在乾隆起身之前赶到。叶蓁正带着小宫女捧着洗漱用具在门外侯着。
青依轻轻地上前叫了一声:“叶姐姐,早安。”
叶蓁嗔视着她:“什么叶姐姐?叶不是我的姓,叶蓁是万岁爷为我赐的名,采萧也是,都是出自《诗经》。你这个没知没识的家伙。”
青依不好意思地笑笑:“那我应该怎么叫你啊?难道叫你姑姑?你不嫌老?”
“你就叫我沈姐姐吧。我姓沈。”她知道眼前这个女子很特别,万岁爷对她的态度也是特别的,但从这两年间间或的接触,她觉得青依并不是一个难相处的人。她甚至有些喜欢她,或者说是羡慕她,喜欢她的直率,羡慕她的坦率。
她们轻声地说着话,不一会儿,采萧开门出来了,面容有些疲倦。
“你先去洗漱一下再回来吧,这里有我和青依顶着。”叶蓁说。
采萧看了看青依,点点头走了。于是,叶蓁和青依一起进门服侍乾隆起身洗漱。
乾隆正坐在床沿上闭目养神。
她们只好立在一旁等着。
不一会儿,乾隆睁开了眼,她们便上前奉上漱口水、青盐、牙刷,在他刷牙的时候还得捧着一个铜盆在他跟前,接住他的漱口水。然后,青依奉上湿好的面巾,让他净面。因为是热天,用的是凉水,上面加了几滴柠檬香。
乾隆看着自己身前这个身高刚到自己肩膀的宫女有些走神,她今天穿了一套紫色的宫裙,颜色式样和其他一些宫女一样,但她穿着很合身。他这才发现她的身材纤细,窄肩纤腰,若扶风弱柳,穿堂轻燕,比之燕地女子别有一番韵味。
好像江南的女子。
他不由得问:“青依,你说你是哪里人氏?”
青依愣了一下,这是乾隆第一次叫她名字,她感觉好怪。
“我?”她才明白他问的是亦香,“河南郑州。”
“河南?”他沉思了一下,“你说话并没有河南口音。”
青依只好说:“可能是官话学得好吧。”
但乾隆接着说:“倒是有些江苏口音,朕南巡时听到那里女子说起官话来,感觉和你的很像。”
青依有些吃惊,但强自镇定说:“是吗?可能是碰巧吧。”
乾隆不再说话,但表情有些严肃。
叶蓁将一叠衣物放在青依手上,然后开始帮乾隆更衣。乾隆自己解了亵衣的盘扣,叶蓁帮他脱下来,再给他换上干净的亵衣。在这个过程中,青依一直望着他们,但实际上双眼的焦距定在空中的某个点上。
不能看,不能看。她二十岁的生命,哪里有看过这样的活色生香的画面?美男(虽然年龄大了点)的脱衣秀啊!
以前,她除了在沙滩上和游泳池里真实见过异性的□的身体,就是路过男生宿舍楼时,见到过一些男生赤着上身,但那些大多是排骨,她只是尴尬,没有感觉,但现在面对的是一个俊美而成熟的男人,她哪敢看啊!只怕脸红起来,就成了某人的笑柄。
终于等到换好衣服,青依暗暗松了一口气。
乾隆简单地吃过早点后,就开始上早朝。
青依在旁边听到他们议论的是木兰秋狝的事。
“有卿奏本说,今年刚首巡了江南,不应再举行秋狝,认为这样太过劳民伤财。尔等认为木兰秋狝是为了什么?”乾隆问。
“圣祖皇帝早有训示,木兰秋狝是为了以狝治兵,用狩猎时的艰苦来磨砺士卒。”一个老大臣回答。
“居危思安,古之警训,不可怠忘。朕之所以务求年年秋狝,就是不愿我满族八旗子弟沉溺于安逸之中,忘了立国之根本!”
“创业难,守业更难。皆因守业者盲目乐观,畏难图便。自谓已治已安,则祸患即已潜伏。”
“前年的秋狝,东三省等地兵丁表现较佳,马上熟练,手技便捷,行围整齐。而京兵较之稍逊,皆因平素好贪安逸所致,士气日渐萎靡。我满洲兵丁,从来到处超群,同是丈夫,岂可行走落后!”
“今看京都兵丁等所穿衣服,多用绸缎,围场之内,理宜服用布衣皮革,即因结实,亦因省俭,怎么要用绸缎?缎衣一件之费,可得布衣数件,兵丁自当应遵循朴素简朴之习气。”
…… ……
乾隆一番话训斥下来,个个大臣都低头屏息,不复敢言。
乾隆锐利的目光扫视了殿中大臣一遍,又说:“朕此次行围,诸王大臣中,如有耽恋室家,托故不愿随往者,朕断不轻为宽容!”
此时的乾隆还谨记治国要节俭,要兴兵。但想想即将到来的这个冬天,乾隆还要为他母亲贺六十大寿,倾国之力,大肆庆祝。青依不禁暗暗摇头:想和做,究竟是两回事啊!
乾隆行事雷厉风行,三日之后,他们已经在前往木兰围场的路上了。
乾隆治国处处以孝示人。此次行围,仍是打着奉皇太后之名。宫中嫔妃、皇子、宫女、侍卫,王公大臣,士兵,一路络绎不绝,所行之众过五千人。
青依很是兴奋,因为这是她第一次走出宫门,看看紫禁城以外的天地。
七月的天空是那么地湛蓝,好像一块蓝水晶,白云如顽皮孩子弄乱的棉絮,层层叠叠,丝丝缕缕,轻轻柔柔。
明净的天空下,青峦起伏,绿野开阔,阡陌交通,牛羊线行,炊烟袅袅,散入云霄。呼吸间皆是夹杂着青草树木清芬的空气。
青依开心得简直想跳下马车,跑到草地上,呐喊两声。
自从出了城,她就撩起一边车帘,一直往外看,手都没有放下过。
采萧忍不住笑她:“青依,真有那么好看吗?你的手不酸吗?”
叶蓁也笑:“你快别给我们万岁爷丢脸了,一个姑娘家怎么一直抛头露脸的?像个乡下来的没见识的村姑!”
青依哈哈笑:“别人是乡巴佬进城,我是城里人下乡,一样稀奇!”
“你如果真那么稀奇,等到了承德避暑山庄,你就找匹马溜溜。”叶蓁说。
青依问:“萧姐姐和沈姐姐都是会骑马的吗?”
“对啊,这木兰围场跟着万岁爷来了好几次了,每次来都要呆上近两个月,万岁爷去围猎时,又不用我们跟着,我们比在宫中空暇得多,也就学会了骑马。”采萧说。
叶蓁问:“难道你还不会骑马?”
青依点点头,她只在一个休闲山庄骑过一次马,由马童牵着慢慢走那种。那匹白色的老马毛稀稀疏疏的,浑身马骚味。从此一见到马,她就觉得马骚味扑面而来,让她大倒胃口。
“不怕,叫叶蓁教你就好,她的骑术很好,还是我的师傅呢。”采萧说。
青依探头往外望去,见到乾隆正骑马行在皇太后的车驾旁,和太后说着话。
他穿着一件金黄色的甲胄,骑在一匹高大的白马上。头上带着一顶饰黑缨的金色头盔,只露出眉毛到嘴唇的部分,但轮廓深刻,眉眼清晰,在众人之中显得那么耀眼。
这是真正的白马王子啊!青依心里暗笑,真俗啊!
遇熊
这时,乾隆不知说了什么笑话逗笑了太后,他自己也开心地笑了。他笑着,脸朝她的方向转了过来,目光不知落在何处,青依的心却漏跳了一拍:他还真的又祸害女人的资本啊!他这样温柔灿烂的笑容,不知有几个女人能抵挡?难怪次次出巡都留下一大堆风流情债,留下一群夏雨荷,和几个紫薇。
他们行了几日的路程,终于到达避暑山庄,住了下来。在山庄里休息一天,宫女太监们忙着整理行李,而乾隆则忙着部署行围事宜。
第二天,整队出发前往木兰围场行围,首次行围历时三天。乾隆猎获鹿十六只,狍子二十只,獐子十五只,野兔野雉无数。龙心大悦,第四日在驻地准乌拉岱设庆功宴,赐宴蒙古王公台吉等以及扈从王公大臣。
这些青依都是听叶蓁说的,因为乾隆说首猎不宜太多妇孺前往,采萧和青依都被留在了山庄里。
第五天,剩下的人员也都赶往围场。
青依第一次亲眼见到古代的营帐,激动万分。乾隆的主营帐居然有个篮球场那么宽,她叹为观止。
这时乾隆走了进来,经过几日的日晒,肌肤变成了古铜色,更显得年轻,像少年一样充满了生机和活力。
他将手中的弓递给青依,青依接过,好重,不知是什么木制的。
他又摘下箭袋,青依接过挂好。
“明日会进行第二次围猎,你也一起跟去看看热闹吧。”乾隆坐下说。
“但是我不会骑马,怕碍着你们。”
“那就去学!来到这里连行猎看都没看过,回京之后,岂不惹人耻笑?”
青依“哦”了一声。
乾隆看她一眼,说:“叫叶蓁去马厩给你选一匹温顺些的马,让她教你。”
傍晚时分,青依还在和叶蓁学骑马,但没什么长进,要人牵着马不动,她才能爬得上马背,坐在马背上了,她也不敢催马儿跑起来,她脑海里闪过的全是电视、电影中女主角掉落马背的镜头。
生活不是电视剧,她可不敢相信,关键时刻总会有英雄救美。
叶蓁的好脾气也被磨没了,伸手一巴掌拍在马屁股上,马立刻跑起来,青依控制不住地尖叫起来,她不想摔断脖子啊!
她越叫,马儿就越兴奋,跑得越快。青依在马背上想,如果自己掉下去,会不会摔死呢?
突然一片阴影袭来,一个声音喝道:“闭嘴!注意看你的前方!”
青依定睛一看,原来是乾隆,不知何时,他骑马和自己并行,手里抓着自己的马缰。
她定了定神,恐惧稍退。她集中精神眼睛看着前方,身体感受着马的速度,眼前飞驰的景物便没有那么可怕了。
跑了一会儿,乾隆勒停马匹,下了马。而青依还坐在马背上,迟迟没下来。不是她不愿下来,而是她刚才精神高度紧张,两条腿也一直紧绷着,现在放松下来,就好像两条面条一样软了。
乾隆疑惑地看了她一眼,青依尴尬地笑了笑。
他说道:“没用的东西!还说自己不怕死。”
说完,一双大手掐着她的腰,将她举起来,放在地上。动作轻捷,好像她的身体没有重量一样。
第二日,青依和采萧、叶蓁一起去参加了围猎。她们落在了队伍的后方,队伍前方是那些热血沸腾的男人们,中间是宫中妃子和小皇子公主们。青依看到了永琪。他和三阿哥永璋、四阿哥永珹紧跟在乾隆身后,原来永琪也算是大人了。
乾隆对儿子们那么看重,管教那么严,秋狝这样的时候肯定是带在身边趁机教育的。秋狝本就是锻炼满洲贵族吃苦耐劳与尚武精神的大好机会。
“呜呜——”围猎的号角吹响,野鹿、獐子、狍子等猎物都被围线推进的士兵们逼进了一个山谷,围猎的人分批射击,首先自然是乾隆和皇子们,然后是王公贵族,接着是后妃们。
后妃们大多出身八旗,按传统都得学会骑射,有些骑射技艺还很好。穿着旗装,端坐马背,弯弓射箭,英姿飒爽,好一副巾帼英雄模样。
乾隆看见了也连声叫好。其中一位最为出色的后妃低头向乾隆致意。
她身穿一件嫣红的旗装,手执金鞭,头上簪着一支粉色珠钗,身姿妖娆,在后妃之中特别醒目。待她驰马近了一看,才发现她很年轻,约莫二十岁,眉目如画,面上还带着点少女的娇气。
青依明白了,这就是圣宠最隆的魏佳氏令妃。据说比乾隆小十六岁。老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