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过留痕-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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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相在书房里仔细回味季满的话，一遍一遍，眉头皱作一团，头也隐隐有些作痛。
“父亲，您怎么了？”，进来这位大约二十五六的是青年俊秀，正是季相嫡子，德妃的胞兄，季相看着儿子来了，舒了一口气，这个儿子脑子灵活，看事情很通透，自己好多事都是与儿子商量的。
“瑜儿，来坐下”，季炆瑜依言坐下，“父亲，您深锁眉头，可是遇到难事了？”
季相将刚才听到的给季炆瑜讲了一遍，季炆瑜一拍椅子扶手，猛地坐起来，“父亲，这事是真还是假的？”
“不知”，季相摇摇头，“我想起另外一件事，最近，皇上开始重用苏荣轩，咱们还商量过，是何原因，我看，就是这事，瑜儿，这事十有八九为真”，季相疲惫说道，争了一辈子，现在就希望大皇子被立太子，等自己大行之后，家里有个依靠。
“父亲所想与儿子一致，以儿子看来，这事八成是皇上派人散播到坊间”，季炆瑜冷静分析，“皇上从升了苏大人的官之后，这次法华寺之行，也是让苏大人随身跟着，皇上有想认这个儿子的心，皇上子嗣单薄，只有睿儿一个，所以儿子猜测皇上事先放出流言，不久，皇上绝对会承认”，季炆瑜越说越觉得有可能。
“父亲，咱们得提前做好准备”，季相听着，也觉得有理，还是早些准备的好。
“那以瑜儿之见，如何准备？”，季相严肃的脸上有了一丝笑意，看着儿子，他知道儿子定会给出一个满意的答复。
“父亲，咱们这边一定会格外受到关注，不便行事，李太傅那个老狐狸一定会认为我们有所行动，要坐收渔翁之利，咱们偏不如此，让别的和父亲交好的大人们，出面阻止，最好是中立的，皇上不会怀疑到我们，父亲还要出面劝说皇上，要是果真是皇子，当然要认”
季相不断点头，儿子不喜朝堂，喜欢四处游玩，也做起了几桩生意，有模有样，季相有遗憾，要是儿子出仕，那么女儿那里就多了一份依靠。
“父亲，我们只要秘密派人……”，季炆瑜比划了个抹脖子的手势，“送那女的归西，那孩**里无所依靠，自然成不来大气候，就算皇上有心，王爷们肯定不会同意，再说了，皇上以后还会有子嗣，自然会淡忘了这孩子，那孩子不小心出个意外，也是情有可原的”
季炆瑜一脸平静，可是说出的话，让人汗毛直立，而季相欣慰的看着儿子，
“瑜儿，为何不愿出仕？”
“父亲，您已经是宰相，儿子要是在朝堂上崭露头角，恐怕会成为第二个苏致远”，季相一听，沉默了一会，
“还是瑜儿明事理，懂得藏拙，父亲很欣慰”，说完起身来到儿子身边，拍拍儿子的肩膀，骄傲之意不言而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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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二章 皇上的心思
更新时间2011…2…25 14：08：41 字数：3788
皇宫御书房
谢文谨坐在龙椅上，手支着头，看上去像是睡着了常福端着绿头牌的托盘，为难的站着，各宫娘娘已经派人唠叨好多次对自己，皇上近两个月没有宠幸过任何嫔妃了，自己身为皇上的总管，这些事是要替皇上操心的。
“常福何事？”，谢文谨刚眯一会，睁开眼看到常福为难的样子，瞥了一眼常福手里的托盘，直接无视，淡淡的问了一句。
“回皇上，您已经有两个多月没有找见娘娘们了，您今晚是不是……”，常福小心问道。
“哼，朕的事何时轮到她们操心”，谢文谨知道常福肯定是被问得多了推不过去了，这才小心翼翼来问自己。
“下去吧，以后没朕旨意，这些事莫拿来再说了”，谢文谨挥挥手，常福低着头，离开书房。
“暗影，怎样了？”，谢文谨在常福关上门后，随便问了一句，暗影一下子就闪了出来，走到谢文谨身边，低声说道，
“探子来报，至今晚为止，所有大人大概都知道，街上百姓都是议论纷纷”，暗影知道皇上问的是什么，也就直接禀告。
“李太傅那里有什么动静？”，谢文谨笑道，看来已经有了效果了。
“李泽公子跑回家里，告诉太傅这件事，据太傅府里的探子传来消息，皇后娘娘的贴身女官，素月在您告诉皇后娘娘要迎接苏小姐入宫后，素月拿了娘娘的手令，出宫，在街上转了一圈，直接去了太傅府，李泽公子回家没多久，就匆匆离开，也是转了一圈，才回的宫”，暗影详细说道。
谢文谨一副了然，皇后肯定会坐不住，已经会告诉太傅，让太傅有所准备，“那季府有什么动静？”
“季府一向管教甚严，消息传的慢，属下就让季满把消息直接说给了季相”，原来，季满是暗影的下属。
“季相有什么反应？”，谢文谨好奇，季相一直很稳重，朝堂都是季党的人所争论，季相冷眼看着。
“季相当时很震惊，还有怒气，但很快平息下来，喝退了季满，让管家找了季炆瑜前去商量”
“后面说的话，知道吗？”，谢文谨关心的是后面的内容。
“一刀听到后回禀后，亲自去了，前半部分没听到，后面只是听到，似乎要对苏小姐不利，季相夸赞了季炆瑜，似乎这主意是季炆瑜提的”，暗影暗自打量谢文谨的神色，果然听到苏小姐有危险，脸色冷得可怕。
“季炆瑜”，谢文谨冷哼。
暗影丝毫不受皇上的怒气影响，接着道说，“据属下调查，这位季公子不简单，季相很多事都要询问过季公子以后才决断”
谢文谨提眉，“哦，那以季炆瑜才华，要是出仕，应当有所作为，为何在家？”
“一刀这次听到，这位季公子懂得藏拙，如今德妃娘娘育有大皇子，季荣又是正一品宰相，倘若儿子在朝堂上有大作为，害怕成了第二位苏致远”暗影说完，看了一眼皇上，暗影一手调查苏小姐，知道苏小姐是前苏相苏致远的女儿。
谢文谨脸色闪过不自然，不知想到了什么。
“别的大人有何反应？”，谢文谨顿了一会，又问。
“别的大人都是很震惊，明天早朝大概会讨论这件事，可能都是反对”，暗影总结了一下，回禀。
谢文谨思索了一会，“暗影，派人加强对觅云和小牧的保护，以季相的性子，肯定会支持朕接回觅云和小牧，只是到时候就会只有小牧回宫，哼，没有母亲庇护，没有家族支持，小牧翻不起什么大浪，自然对晟睿没有威胁，欸”，，谢文谨叹口气，
“都是朕的儿子，不是偏袒小牧，朕还年轻，这些老家伙都盼着朕大行”，谢文谨无奈的揉揉头，
“皇后无所出，肯定会乐意支持，看着觅云和德妃斗，哼，恐怕算盘要打错了，至于别的大人，女儿没有生育，巴不得有一个机会给女儿表现的机会，肯定个个举双手赞同，不会有你所说反对，这就是我们的机会”，谢文谨嘴角上扬，顺着自己的渠道顺利进行。
“暗影，从今日起，一刀和烈焰等密切在无忧别院，近身保护，将无忧别院的护卫增强，护龙卫派出五十人，朕倒要看看，季相等如何窜空子”，谢文谨胸有成竹。
暗影心里一惊，不仅派护龙卫，还要一刀和烈焰守着，看来，皇上对这位小姐和少爷重视的很，暗影心里暗想，一定要保护好他们，万一出了状况，不仅自己，一刀，整个护龙卫都要受到牵连。
暗影离开后，谢文谨独自望着窗外，明天都会有分晓了。
天还未亮，谢文谨已经准备妥当，坐上龙撵，去了太清殿。
“常福，走慢点”，谢文谨想故意拖拖时间，晾凉这些个老家伙，谢文谨琢磨着，该重用年轻人了，老点的，脑子糊涂了。
正如谢文谨预料那样，上朝的时间过了一刻钟了，还不见钟声响起，班房里，大臣们都慌张的走来走去，自皇上登基以来，从未晚过，昨天刚出了这么一档子事，今天皇上晚朝，会不会和这件事有关。
李太傅镇定自若，时不时飞快看一眼季相，心里冷笑一声，看你能镇定到何时，太傅一党的会心一笑。
季相随意坐在一边，喝着茶，看似无事，可是隐藏朝服下紧握的左手，也说明了此时心里还是很着急，虽然和瑜儿商量好对策了，但是朝堂上瞬息万变，保不准会出什么状况。
大约又过了一炷香，朝钟终于响起来，各位大人匆忙起身，整理衣冠，按着官位一次排列开来，文武各一边。右为尊，而武官在右，可以看得出来，皇上重武轻文。
“上…朝…”，太清殿外太监高声唱道。
大臣们迈着小步子，快速进殿，依次站定，齐齐跪倒，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谢文谨在众大臣的山呼声中，迈着龙行虎步，稳坐龙椅后，才懒懒说了一句，
“众卿平身”
“谢皇上”，众大臣又是一拜，这才起身。
常福依着惯例，上前，朗声，
“有事早奏，无事退朝”，各位大人，你偷偷看看我，我看看你，谁也不敢开口，谢文谨懒懒的看着，等着，看看那一党率先开口。
大约一炷香，谢文谨活动活动手脚，笑着开口，“看来各位爱卿都无事要奏，那……”，退朝二字还未说出，只见苏荣轩走到殿中央，跪下，
“皇上，臣有事要奏”
“哦，苏爱卿啊，何事？”，谢文谨笑着，李太傅和季相心里嘀咕，就装吧，看看，这就来了。
“臣……有罪，请皇上……治罪”，苏荣轩两眼泪光，泣不成声说道。
谢文谨一惊，“爱卿这是怎么了？”，苏荣轩迅速擦去眼泪，
“皇上，臣二十五年前，曾经纳过一房小妾，因夫人怀有身孕，不敢告诉夫人，就这么拖了下来，那小妾一直屈居别院”，苏荣轩说着眼泪又掉了下来，“臣喜得二子后，就忘记了这事，不想二十几年过去了，那小妾也香销云散了，老臣这些日子去了趟别院，才知道，那小妾生下一女，而且我那女儿……”
谢文谨像是来了兴趣似地，急忙催促，“爱卿就别卖关子了”，苏荣轩深深吸了一口气，
“女儿生下儿子，老臣火冒三丈，怒打了女儿，询问那孩子是谁的，女儿说，是皇上您的……”，苏荣轩飞快看了一眼，谢文谨，低下头，不在说一句了。
“什么，是朕的？”，谢文谨问了一句，听不出什么情绪，是激动，还是震惊，疑惑是生气，可是，就是这么毫无感情一问，让下面听着的大臣不知该如何反应。
“女儿这么说，老臣当然不信，女儿拿出了证物，老臣一看，果然是皇家的东西，老臣一看事态严重，就严明下人不许透露半句，想偷偷来询问皇上，可不想，那百晓生甚是可恶，不知从何处得知，现在弄得满城风雨，老臣损了皇上的英明，玷污了皇家威严，老臣有罪，请皇上治罪”，苏荣轩跪着，说了一大通。
两边的文武大臣都猜测是皇上抑或是苏荣轩故意放出的消息，听这么说来，云里雾里的，皇上的态度也很值得怀疑。
李太傅胸有成竹，皇上已经吩咐皇后准备了，这两人戏演得不错，李太傅偷瞄皇上一眼，发现皇上眉头深锁，不知在想什么，李太傅可不愿意当出头鸟，箴言。
“爱卿，竟有这事”，过了好一会，谢文谨才说了这么一句，苏荣轩点头，谢文谨看了一眼，
“爱卿，平身”，苏荣轩遵旨起来，“爱卿，不是有证物，递上来给朕瞧瞧”，苏荣轩从怀里拿出一个羊脂玉的玉佩，递给一旁的小太监，小太监又递给常福，常福托着，双手给了皇上。
谢文谨看了好一会，上面刻有龙纹，有这种图案的都是皇室，应当是只有皇上才可以用，皇族子弟，以及公侯伯爵，只能用蟒，“的确是朕之物，爱卿，朕既然送了信物，应该对你的女儿有印象，明日早朝时，领着你的女儿，还有孩子一起来，朕看看”。
皇上的话一出，下面唏嘘一片，这朝堂**只有皇后才可以踏入，太傅一听，立刻上前，
“皇上，不可，祖训有言，太清殿**中人，只有皇后才可以踏入，妃嫔是不可以进入，况且，苏大人的女儿一介草民，怎么进入，有违祖训”，太傅一跪下，太傅一党的立刻上前，附和。
“太傅，那孩子有可能是皇子，事关重大，就这么决定了，无需再议”，谢文谨冷声，太傅张张嘴，什么也没说出来，季相心里冷哼一声，想当黄雀？
“季相，此事事关重大，你和苏爱卿一道，去别院迎接，要是出了什么事，朕为你是问，即刻动身”，看热闹的季大人，被皇上的吩咐弄晕了，也想辩解几句，看了一眼还跪着的太傅一党，忍住，
“老臣定当不负皇上所托”，对于季相的识相，谢文谨只是一笑，老狐狸，不是相对他们不利，朕就用你一家的命来作担保，看看会出意外。
“朕累了，有事写了折子，递上来就是了，退朝吧”，谢文谨不耐烦的挥挥手，众大人互相看了一眼，
“恭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等皇上离开后，各位大臣都有些云里雾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