拒绝围城-第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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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章 赴约
无论什么时候，都市的街道总能看到拥挤的场面，不管你是把自己当一个消费者还是一个百无寂寥的游荡者。
接到芮儿电话约我在老地方见面，电话里听的出她情绪的反常，我知道在她的心里总把我当成倾诉的对象，不管你愿不愿意当这个倾听者。
芮儿出生在一个北方家庭，父母因为感情不合，母亲在她五岁的时候跟一个从事艺术的男人去了天涯海角，父亲也从此变的嗜酒如命，暮不归宿。芮儿是在邻居们的帮衬和照看中长大的。都说穷苦中长大的孩子早当家，可是上天有时候真的眷顾不到人间的每个角落，在一个下雪的夜里，一场车祸让这个可怜又坚强的十六岁的女孩变成了真正的孤儿。
芮儿是个外向又有点古灵精怪的女孩子，比我小两岁，几年前只身来到这个南方都市。尽管彼此间性格有天壤的差异，我俩还是一见如故，成为无话不说的密友。几年来她虽一直战战兢兢，卖力地工作，却总得不到上司的肯定，于是满心抱负得不到施展的她工作换了一份又一份。
和芮儿虽算得上是同龄人，总觉得她像个小妹妹。看到她的大眼睛总觉得很深邃，有种深不见底的感觉，我讨厌那种感觉，所以我从不直视它超过三秒钟。
街边的流浪艺人卖力地撕喊着，不知他有没有察觉，其实奏乐已经完全淹没了他发出的声音，敞开着的吉他箱里凌乱地放者几张包装粗糙的原唱CD，旁边散落着几张十元的钞票。随手拿了一张丢下十元钱，虽然从来不会去听转身就会把它丢进垃圾桶。
想着芮儿又遭受了什么样的不愉快，彼此虽然已经很熟悉却总觉得她有点神秘，如同她的眼睛一样深不见底。周围的喧嚣声夹杂着汽车喇叭声让人觉得心烦，就这样想着已经来到相约的地点，朋友经常相聚的地方…馨馨咖啡。
讨厌迟到，所以总会提前出门，于是被封“等待者”，找了熟悉的位子坐下，服务员已经把自己喜欢的玫瑰奶茶端了上来，他们脸上永远挂着职业微笑。
店里总放着陈旧过时的欧美经典乐，虽已不再流行，总给人一种甜美遐想的感觉，我喜欢那种感觉。
“今天一个人吗？”服务员笑着用还算标准的普通话问到。
“不是，两位”我笑着说。
“这样啊，每次都见您一个人先到”她有意无意的说到，我知道那是她们的职业习惯。
我笑笑没有回答。
“那不打搅了，有事招呼我”见我没话，她知趣的说道，同时放了几本杂志在桌子上。
“好的，谢谢”她的细心让我忍不住回应，继而打量起她。
个子不高，算不上漂亮，一身合体的工作服显得精神十足。虽然对这里那么熟悉，却从未自己观察过这里的人，这也是我的缺点，以致于在日常生活里非第一次见面的人都有种很陌生的感觉，日后也成为朋友们取笑的话柄。
电话就在此时想起，是芮儿。
“你到了吗”？听的出她的烦躁情绪还在作祟。
“奶茶伴玫瑰的味道还是那么好”我笑着回答。
见鬼，塞车塞的厉害，晚点到”电话里听得见她狂按喇叭的声音。
“没关系，预料中的事”我依旧笑着回答
“见面聊吧”话音未落电话已经挂断。
放下电话环顾四周，除了摇椅区里几对甜蜜的年轻情侣，就只有我了。在这样一个热闹繁华的街市中这个并不起眼的小店里还能有顾客出入，换做老板是我，依旧会觉得十分惬意。
品着奶茶嗅着花香，随意地翻着手边的杂志。墙上的钟表时针已经指向三点钟。
游离的思绪被电话的和弦音拉回到现实，音乐声起，我知道打来电话的是林斌。
“大老板，有何贵干啊”我几尽挑逗的说。
“HAPPY BIRTHDAY”
“晚上没有约会吧，我已经订了位子，六点钟过来接你，可以吗？”
“我…”不知道是不是有点感动的原因，我一下子有点口吃
“那就这样吧，晚点过来接你，不见不散”。他的口气永远都那么自信，让人没有回绝的余地。
又生日，处在这个年龄段最害怕过生日，过了今天就是三十岁了，岁月这东西总是悄无声息地在你的脸上毫不留情得添上一笔，无视你是否情愿。
“美女，生日快乐”说话间一阵清香扑鼻而来，不用抬头都知道是芮儿，人未近礼先到。
“谢谢”接过礼物，有点感动，在这样的情绪下她还能记得。
“打开来看看”她俏皮地说到。
“一杯卡布其诺”她伸手示意服务生。
“不会是…”我笑着看她，猜测着撕开鲜艳的丝带，彩色的玫瑰纸下露出自己已经猜到的礼物…一套红黑相间的纯蕾丝性感内衣。
“干嘛，不会是你淘汰下来的吧，你知道我不会穿的。”我故意说道。
“什么呀，很贵的…大姐，看你整天一幅威严的样子，也该好好收拾收拾了，要不，过了今天，就真的变成老太婆了。”
虽然是玩笑话，还是觉得应该正视一下这个问题。看看自己，又看看她，眼前这个只小自己两岁的女孩子一脸的稚嫩朝气，不施粉戴都觉妩媚，上身穿了件真丝无袖低领衫，下摆的蕾丝边映衬的刚刚好，合体的剪裁包裹着她浑圆的身体，若隐若现的乳沟让人浮想联翩。下身是棉制七分裤，脚上配了一双今年最流行的圆头俏皮高根鞋。连我看了都觉得眼前一亮。
“怎么，羡慕吧，羡慕也赶不上了”看出我的心思，她装出一脸高傲地说道。
“约我来就是为了炫耀自己啊，整天没个正经，有事说事，我可不想在这浪费今天这么好的时光”。
她叹了口气收起先前的表情，沉重的说道：
“许珲走了，去了加拿大，以后不会再回来了，她说跟我在一起找不到爱人之间依附的感觉，总觉得有一天会失去我，在一起的这些年时刻得不到放松，害怕一放松就把我丢了”。她吸了吸鼻子，大口得呼了口气，继而说道：
“他说要我跟他一起走，可我不加考虑地拒绝他，仿佛跟他走了就会陷进深不见底的深渊永不见天日，我真的很害怕那种感觉，但我知道我爱他”。
此时我们四目相对，她的眼睛红红地，看的出她在强忍着眼泪。让人心底生出些许怜爱。
许珲和芮儿相恋了六年，朋友们都看好他们之间的这段恋情，许珲的父母定居在加拿大，家族也有不少产业，可他不愿这么年轻就继承父母的事业，只身南下创业来证明自己的实力。小伙子仪表堂堂，工作沉稳，性格外向却不失随和细心，机智的头脑和不懈的努力在短短几年里就有了事业上的显著成就，有车，有房，可谓衣食无优。虽然出生在如此优越的家庭却从不浮夸嚣张，也从未嫌弃过芮儿的家事背景。总以为他们之间会经得起磨炼，如今却以这样的结局来结束，着实让人感到意外。
“那你以后打算怎么办”我小心地问到。
“不知道…想出去走走，散散心，就想一个人找个地方呆一段时间”
“你…不会想不开吧”我抬头看着她，虽然知道她不会，还是不放心的问道。
“想哪去了，就是想找个地方放松一下”
接下来相对无语，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总有一种感觉，总相信上天有一天一定会眷顾到这个女孩身上，我相信和芮儿下次见面，她会以一个崭新的面貌呈现在我们面前。
第二章 晚宴
从馨馨出来看还有时间，决定回家换件衣服。
林斌如约来接我。听见楼下的喇叭声，我知道是在叫我，慌乱地往脸上施了一点粉，觉得没有不得体的地方这才决定下楼。
从未如此慌乱过，今天却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惶惶的。
楼下林斌早以站在车前见我下来，礼貌地打开了车门。
“你今天很妩媚”不知道为什么他会用妩媚这样的词，我感觉到脸上微微发热。
“是吗，谢谢，怎么想起我啦？今天没有佳人相约？”
他笑笑不做回答。
我意识到不该找这样一个话题。
认识林斌是在去年朋友的一个聚会上。自己不是那种喜欢热闹的人，但有时候却很需要那种气氛。朋友相约，恰逢心情不拒。参加聚会的人不是特别多，逐一介绍寒暄过后躲开热闹喧哗的气氛找了个位子坐下来，有些后悔加入。无意中看到坐在角落的林斌，目光扫过的同时，我知道他已经注视我许久，相视一笑算是打过招呼。
通过交谈，知道他是地道的本土人，自己经营一家贸易公司，父母久居国外。谈话间仔细打量，一米八左右的个子，身材微胖，举止文雅，一身笔直的西装显示出与喧闹聚会的极不相称。
大概是看出什么，又或者是不喜欢此时的喧闹。
“介意出去走走吗？”他做出邀请状。
“正有此意”我欣然接受这个陌生男人的邀请。”
已是深春的夜晚，清风吹过，依旧有些凉意。
“不介意吧”说话间林斌已经把自己的外套搭在了我身上。
“谢谢”抬头间，视线相见，一股暖流四散开来…
“到了，下车小心”他总是细心地提醒。
餐厅不算大，典型的西方装修风格。被服务生引领到一个摆满鲜花的桌子前。
“祝您生日快乐！”服务生恭敬地说，接着点亮桌上的蜡烛，音乐声此时响起…
“还记得这里吗”
见我满脸疑惑，他接着说“第一次请你吃饭的地方，只是门口经过装修已变了些模样。”
环顾四周，真的有点似曾来过。
“你还是那样，一点没有长进，不过还好，至少没把我也当陌生人”他笑着说。
我知道他又在拿我开玩笑了。
“花了不少心思吧”我示意他我指的是这次晚宴。
“还好，不过没有被你拒绝，值了”原来他也有调侃的一面。
服务生已经把精致的食物端了上来，浓浓的红色液体也已经注入眼前的杯子。
“生日快乐”他举起酒杯
“谢谢”我附和着，虽然我从不喝酒。
我们之间的话从来不多，就好象两个志趣相同的人总知道应该在什么时候开口说话，又该在什么时候保持缄默。
只见他缓缓从口袋里拿出一个精致的盒子，然后打开来，一条精致的琥珀吊坠的项链呈现在我眼前。琥珀的质感加上它特有的色彩，在白色金属的衬托下华丽又不失时尚。
“送你的，喜欢吗”
“何必那么破费”
“为你，不算什么”
“介意帮你戴上吗”
我笑笑，顺手撂起搭在肩膀上的头发。
他的动作很笨重，仿佛在做一件难度很大的事情，我能感觉到他指尖的温度。
“很漂亮…我很喜欢，谢谢”看到他的表情是满足的。
几次碰杯，有点轻飘飘的感觉，我知道自己不能再喝了。
“吃点东西”不知道什么时候他已经把我盘子里的牛扒切成了小块放到我面前。
抬头看见他，心里猛地跳动了一下，就像每次见到他抑制不住内心的慌乱一样。
回来的路上，坐在车子里似梦似醒，伴着微微的头痛，感觉到车子在快速地行驶。
“不好意思，我想我睡着了，我有点醉了”
“怪我，不该让你喝酒的”说话间，他已经打开了车窗，风顺势地窜了近来，狂乱地吹拂着头发，感觉到他轻轻地踩了刹车让车子速度慢了下来。
“这样好些吗？”他歉意地说道。
“恩”
“送你回去吧”他目视着前方。
“可以陪我走走吗”我恳求地看着他。
车子开到了海边，我们一前一后沿着海边，踩着细软的沙子慢慢走着。
“知道吗，小的时候特别渴望看见大海，跟其他童年的孩子一样渴望，只是简单的渴望，可见到大海后，我觉得大海有种神秘的力量，但说不清到底是什么。”我大声说着近似喊着，生怕海浪声吞没我的声音。
没听到回应，于是想转身，等身后的林斌，脚下一软一个趔趄伴着我的呼喊声身子不听使唤的就势倒了下去，一阵晕眩，我知道有酒精的作用。我没有想象中倒在沙土里，而是倒在了林斌的怀里。
仰望着他的脸庞，有种熟悉却又陌生的感觉，此时仿佛内心有种需要，这么久以来第一次没有拒绝他的吻。
第三章 感动
几天以来的奔波加上那天晚上的酒精和海风，我病了。跟往常一样随便找了几片药吃下，以为睡醒就会没事。昏昏沉沉也不知道睡了多久，迷迷糊糊只觉得口渴，想起身，只觉得天旋地转。清醒地意识到自己病的挺厉害，肢体酸软到没有一点力量。
电话急促地响起，强打精神抓起离自己并不远的电话。
“书蕙，你没事吧。手机关机，家里电话也没人接，店里也找不到人”电话那头是林斌急切的声音。
“是不是出什么事了…说话啊”听得出电话那头他着急的样子。
“我没事”话一出，声音像个年近古稀的老人，自己都吓了一跳，我的喉咙哑了。
“你病了？怎么不早说，呆着别动，我马上就到”电话里已经传出了嘟…嘟…忙音。
昏睡中没吵醒，是林斌。
进来之后他什么都没有说，伸手摸摸我的额头。
“好烫”
“又不是小孩子，怎么那么不小心，还让自己病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