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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明月照我还-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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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顺笑着站起来回礼,“哪里,将军客气了。这是太后赐下的补品,将军趁热用。”莹白的瓷盅用文火保着温。他便说边取了出来,“太后说,将军直接喝就是,不用那套虚礼了。”



“是。”云霁端起,一饮而尽。入口前用鼻子闻了下,倒真是好东西,正对了她旧伤的症候。太后这是借此向皇帝示好?



全顺由始至终没提她现在是伤重休养,笑眯眯的就回去了。



“凤姨,送送全公公。”



“是。”



到方府比起其它大臣的府邸,那绝对是个清寒差事。不过,不是心腹,太后也不会派他到方府来。这位小将军可是皇帝的宠臣,当着群臣骂得再厉害,那也是护着的。



云霁铺开画纸,自己磨墨,“琳琅,你是怎么买下的?”



“她和她爹进京投奔亲友,大街上差点被恶少□,她爹为了保护她被毒打了一顿。我正好经过,还是报出你的名头才救下的人。不过,她爹受伤过重,没两天就断气了。我就找人抬到义庄,还给买了块坟地。她说要做牛做马报答,我想着扣儿嫁人了,你身边最好再有个小丫头,就留下了。怎么?有问题?”



“哦,不是。我随口问问,不过,你要再教教,今儿对着莫将军有些无礼。”



展凤笑道:“哦,旁人都当你们必定水火不容,谁知道你们私交甚笃。她吃惊自然也是有的。我会教她,她倒也机灵,再历练一阵应该能补上扣儿的缺。”



说着凑前看云霁起笔,她这会儿浑然方文清附体一般,让展凤看得有点失神。



云霁奉旨养伤,在家当了十几日闲人,然后不得不准备在朝上露面了。



展凤直接拿冷水毛巾把云霁弄醒,“你今儿不是销假上朝么,赶紧起来。”一边把洗漱用具准备妥,一边让人上早点,然后押着云霁穿衣、洗漱。



“好困!”



“你昨儿半夜又上哪去了?搞到那么晚回来。快点,手张开。”



“干不给钱的白工去了。”



“噗!”展凤快手快脚把她收拾妥当,换上绛色官服,送出门去,今日提早了一刻钟叫她,可别再迟到了。



四更天的风吹在身上,很是醒神。云霁一路骑着马到了宫门外。正好赶上上朝的大队伍,把马系好,走到武将的队列里,和同僚一阵寒暄。



无非是问候她的伤势,然后简短答上几句。末了听人说皇帝感染了风寒,这两日在朝上,都时时咳嗽上几声,而且说话也有些中气不足的样子。



还有这种事啊,看来她这几日歇得有些过头了。



云霁在朝班上位列莫轻崖等人之后,因为她年轻,更重要是朝中各派势力制衡的结果。正好,这些个人身子宽厚,可以挡着让她瞌睡。



听着李谪的声气,的确是有几分喑哑,没多久,就散朝了。这个节骨眼上,难道真病倒了?



云霁下了朝,到兵部去打混,她在这里领了个闲差,有战事她往往第一个上表争着出去,没事的时候就到这里报道,归老莫管。



点了个卯,她照旧混在书库里看兵书,有时和老莫切磋一二。不是她不揽事做,这兵部尚书是莫轻崖,但兵部侍郎却是何太师安插的亲信。她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少一事不如没有事。



她正在翻看着前朝战例,有人在她身旁说:“小方,你这伤好得挺快呀?”



“谢曹侍郎关心,多亏了陛下谴太医正前来舍下为下官医治,太后娘娘又亲赐汤药补品。下官终究是年轻,恢复得快。”



“那就好,那就好,你是国之栋梁,一直在家养伤就失朝野望了。”



借口病后还有些体弱,云霁呆了一个时辰就跟莫轻崖请假早退了。要不要去看一下呢?现在局势这么紧张,她在西陵匆匆收兵,连最大的利益都弃了。皇帝在这个时候突然重疾,是真的还是做给人看的?



兵部的官署在东宫墙外,要到乾元殿其实很方便。云霁绕着宫墙牵着马慢慢走着,看到乾元殿的采买太监小初子正要从东华门进宫,便停下来招呼他。小太监看到他便小跑过来,“方将军,您大好了?”



“厄,托福,无大碍了。嗳,初公公,你这是出宫干嘛呢?”



如果是旁人打探乾元殿的事,小初子大可斥他一句‘居心叵测’,不过这方将军,据说他明里是将军,暗里却是皇帝的娈宠。不过,他想知道,大可自己进宫去啊,听说他可有皇帝钦赐的随时可以进宫的腰牌呢,干嘛跟他打听。哦,是了,方将军已经外放当了将军,当然不能再随意出入宫闱。



他压低声音:“是这样,将军今日也上了朝,当知皇上病了。皇上他老人家病中口淡,吃什么都说没味。不知今日怎么想起城西天香楼的酸辣汤,非说是要吃,别家做的都不要。这不,宫里急等着,我得赶紧进去交差。”



“好,那不耽误你了。赶紧给皇上他老人家送酸辣汤去吧。”云霁点头,原来他老人家还真是病了,这一病口味就又古怪起来。



当夜,二更时分,云霁一身暗色衣衫偷偷潜进宫去。既然病了,应该在乾元殿独寝吧。她躲在东轩室外,凝神细听。



先是一阵剧烈而急促的咳嗽声,比在朝上上可严重多了,然后是采郁的声音:“皇上,药凉了,奴婢给你换一碗去。”



“你熬的药材都处理好了?”



“皇上放心,奴婢省得。倒是皇上的伤……”是伤?乾元殿防守如此森严,自己若不是参与了路线、暗桩的设定,也不敢擅闯。再说了,皇帝本人,放到江湖上也是一流的身手,什么人能伤得了他?



“不碍事。”



“皇上的伤势这样重,明日还是不要上朝了吧。”



又是一阵咳嗽,“这是你该过问的事?”



“是,奴婢僭越了。”



云霁听到这里,原来采郁……



下边又传来声音,“你跟了朕也有……”



“回陛下,奴婢是十二岁来到陛下身边,至今有九年了。”



“嗯,日子不短了,眼看你年岁也不小了。朕这里召见文臣武将,你自己寻着时机出来添个茶水什么的,有看中的跟朕说一声。”



“皇上……的好意,奴婢拜谢了。”



“嗯,出去拿药吧。”



采郁很快另端了碗药进来,然后又很快出来,环顾四周。几个守着门口的太监宫女看到她的眼色,慢慢跟在后头离开,过了一会儿,侍卫也撤走了。



嗯,这是要我进去么?要不要下去?



云霁还在想,就听到里头传来踱步的声音,脚步很重。然后是瓷器碎裂的声音,不知是方才端进去的药碗,还是茶杯。



嗯,还是不要下去了,免得又被他气头上拿来出气。还能这样撒脾气,看来病得不会太重。先时云霁还担心,他是不是顾忌太师,不想他看出自己情况到底怎样,所以强撑着去上朝。现在看来,应该真的不太严重。



这个时候,突然起了风,云霁紧了紧衣衫,穿薄了,还是走吧。省得到时弄出风寒来,就成了笑话了。今日才销假,明日又病假。



刚走了几步,身后的门开了,一声低吼:“回来!”



“请陛下恕罪,臣要早些回去,以免又误了明日上朝的时辰。”说完发足就要疾奔。



“你这几日办的事,不要跟朕交代一声么?”



云霁不得已站住,“臣已写了密折……”



“进来面述。”



云霁挨进门去,合上大门。这殿内暖和多了,她忍不住打了个喷嚏。却见药碗还好好搁在案上,药汁分毫未动。



“陛下先喝药吧。”



李谪半倚在榻上,理也不理她说的话。



云霁摸摸碗延,还温着,端着药过去跪在塌前,“弟子伺候师傅喝药。”



“难为你还知道要进宫来关心朕,起来吧,不用你跪着伺候。”李谪面色稍缓,拍拍塌沿,示意她坐下。



云霁勺了一勺药递到嘴边,他轻笑一声,“不懂规矩么?”



云霁只好放到自己嘴边尝了一口,待要换勺,却发现没有另一把勺子。心内一叹,为了怕人知道伤情到底如何,采郁亲自守着熬的药,哪需要人试毒。



“陛下,勺子脏了。”你就直接喝吧,哪这么多臭讲究。那会儿,狗血都喝过的人了。



“朕不嫌弃,快点,要让朕等第三碗药么?”



云霁只好将就那只勺子,一口口喂给他喝。



7



待他慢条斯理喝完,云霁从袖中暗袋里起出一副图,上头写满人名,人名间有箭头指示,其后由官职、背景等备注。摊开铺在案上,把她这些时日,奉命联系的人员和结果,轻轻说给李谪听。



等她说完,天光已微微泛白。



李谪看到她目光所向,微笑着说:“你今儿又赶不及上早朝了吧?”



云霁摸摸头,是。又要迟到了,她跑回去,再换官服,就算不用早点也迟了。不像这人直接过去,而且,循旧例,皇帝是可以迟到一个时辰的。身为臣子,却得按时到殿上候着。



“干嘛不用朕贴补的银子?”



云霁哼哼,那分明是包养嘛。你好心点把我被扣的俸禄偷偷退回来就好了,不用这样子贴补。



“可是段康那小子话说的不周全,你家展大总管不敢随意收下?”李谪调笑的说出展大总管四字,那日到方府才发现她已拮据到遣散了府中仆人,关闭了几处院落。



“可是真的太过辛苦,朕……”



“不是,是臣自己贪睡误了钟点。”的确是,这人每日比她睡得少,可从没误过。



“今儿不必担心又被记迟到,朕今日不去早朝。你就在那里打个盹,一会儿还有事问你。”



“皇上还是现下一并问了吧,臣下午还有要事。怕晚了回去,又睡过头误事。”云霁手指在名单上点了个人名,她下午的确约了人。



“西陵公主到底是怎么回事?”李谪问得直接,一点弯角不拐。



云霁听到脑子里哗一声,她就知道会直达天听。



“就是臣有次单独外出勘察地势,路遇逃婚的于丹公主,臣是旧伤发作,无法对她与侍女下毒手,她误会是臣手下留情了。”



“然后对你三笑留情,你还回她一个明艳无双的笑。”



奶奶的,有人跟踪,居然没发觉。而且,是哪个暗卫这么有创意,还明艳无双的笑呢。



“臣怕示弱于人,引来杀身之祸而已。可是,说她为了臣开城门是万不可能。先不说她所受的王室教育不会这么拎不清,就从开城门的机会上来看,她也没机会。”



“闭嘴!你连女人都招惹!”李谪伸出一指指着她鼻端。



云霁低头不语,每每被他无端指责时,这是她的招牌动作。他的喜怒无常,常令年少的她不知如何是好,只有沉默以对。



李谪慢慢把手收回去,“军中无人疑你?”



云霁忙正色道:“臣力大如牛,军中无人相疑。再说,前朝张子房不就姣若好女,还有……”她自小就是天生神力,轻轻一巴掌拍烂一张紫檀桌。



李谪喟叹,也就这一点最不像女人。听说应帝时的神将将军也是天生神力,可那毕竟将近八尺的男儿(古时一尺相当于现在的25厘米)。哪有个百媚千娇的女儿家也是这么大力气。



“陛下的身体是万千黎民的福祉……”



“闭嘴!”这是今天李谪第二次叫她闭嘴了,“你给朕滚出去。”



云霁站直身子,半晌才不甘不愿的说:“弟子也担心师傅的伤势。”



李谪抬头看她,过了一会儿才说:“朕伤在胸口。”你清醒的时候不是避朕唯恐不及么。



“是何人下的手?”这是云霁百思不得其解的地方,难道是闺房之中?可这人任何时候都是带着警惕的吧。



李谪静默了半晌,就在云霁以为他不会说的时候,听到轻轻的一句:“是皇嫂。”



皇嫂,何叙君?



这个话题是个禁忌,何叙君为何要刺杀当今的皇帝,她的小叔子兼表弟,不能深想。李谪登上皇位,是因为何叙君的夫与子俱亡,这中间太耐人寻味了。



也难怪这位受了重伤,还得替人掩着。



“陛下伤得重么?”



“太医说幸而偏了两分,不然,你在家躲着的这几日,就能听到东华门的大钟响九下了。”丧钟持续不断长敲九下,那是天子驾崩独一份的待遇。



云霁的脸白了几分,“太师要动手了?”



“困兽犹斗而已,不足为惧。网张得出不多就该收了。你怎不问问当时情形?”



这个,何皇后要能伤到你,那得离多近呀,还得是你完全不设防的情况,这怎么能问?



李谪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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