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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烟水寒-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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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还有几天才放假,中学生能跟大学生比吗?”淑宁在床沿坐下,“你爸也上班了,家里只剩下我们俩!”

“那我就不应该偷懒了,起来帮你去买菜!”亦筑想下床。

“菜早买回来了,”淑宁阻止她,“外面冷,又没事,不如还是坐在被窝里,中午吃面,反正只有我们母女俩,随便点——坐在这儿聊聊吧!”

亦筑敏感的觉得淑宁发现了什么,她警惕着不动声色,反正事情已结束,提出来说也无所谓。

“你有心事,是吗?”淑宁看着她。

“没有——怎么会呢?”她否认。

“别骗我,我看得出,”淑宁说,“你近来笑得很勉强,说话也吞吞吐吐,亦恺说你昨晚还哭了,告诉妈妈,为什么?黎群吗?”

“不,不,不,”亦筑一连串的否认,“没有事,真的!”“昨晚那个雷文在巷口站了一晚,你不是说你们在一起吃饭吗?”淑宁的脸色严肃起来,“到底怎么回事?”

“我不知道雷文——或者他找我有事,”亦筑不自然地说,“昨晚——我没和他们一起!”

“那么跟谁在一起?”淑宁皱皱眉,“近来你都在扯谎,是吗?”

亦筑犹豫了一会,看着妈妈那关怀又紧张的脸,她叹一口气,讲吧,当作讲故事一样,那已是过去的事了。

“是的,”她开始平静,“近来我都没跟他们在一起,跟一个叫——黎之谆的人!”

“黎之谆?”淑宁又皱眉,“谁?黎家的亲戚?怎么总是黎家的人?”

“是的——是黎家的一个亲戚,”亦筑点点头,“他人很好,我们很合得来,常在一起谈谈,或吃吃饭!”

“哦——”淑宁的声音拖得很长,“他是怎样的一个人?”

“他——”亦筑考虑着,决定说得含蓄些,“比我大些,有点事业基础,人很潇洒——或者是因为黎家的人吧,很漂亮,而且,很有深度!”

“很不错呀!”淑宁高兴起来,做母亲的总是如此,“怎么不带回来看看——对了,昨晚你为什么哭?”

“不为什么,”亦筑落寞的,“只是想哭而已!”

“是不是——黎群那儿有麻烦?”淑宁很机警。

“妈妈,我永远不会有麻烦的,”亦筑打起精神,“以前没有,现在没有,以后也不会有!”

“那就好了,什么时候叫那个黎之谆让我看看!”淑宁松了一口气,她相信了亦筑坦然的样子。

“他不会来,”亦筑故作轻松的,“我们昨天已讲好不再见面了!”

“怎么回事?亦筑!”淑宁叫起来。

“别误会,妈妈!”亦筑从床上起来,穿上一件旧棉袄,“我目前还不打算交男朋友!”

“看你,固执得像小蛮牛,”淑宁埋怨,“好对象难找,你放弃了会后悔的!”

“妈妈,你不懂,好对象虽难找,但总还是有,”亦筑说,“生命从指缝中溜走,却再也抓不回来!”

“又来了,我是不懂这一套的,”淑宁叹息着站起来,“你去洗脸,我去煮面!”

淑宁走出去,亦筑松了口气,她说得那么坦然,那么平淡,那么不在乎,谁知她心?她用尽了全身的坚强,来支持她外表的平静,之谆,之谆,如果她真能如此轻松的放弃他,世间哪还有真情?

匆匆梳洗完毕,换了条长裤,身上依然穿着那件旧棉袄,预备去厨房帮忙,谁知淑宁已端着两碗面出来,这是亦筑最爱吃的雪菜肉丝面。

“哇,好棒!”亦筑高兴的接过面碗。

“特别为你煮的啦!”淑宁斜睨她一眼。

母女相对吃面,谁都不说话,都在想着心事,沉默围绕在她们四周,只有轻轻的碗筷声——蓦然,门铃响起来,两人都吃了一惊,亦筑竟跳起来,这个时候,会有谁会来呢?

“我去开!”亦筑抢着说。

门开处,脸上有点尴尬,有点不安的雷文站在那儿,他穿得很整齐,像要赴宴会一样。

“雷文?怎么会是你?”亦筑叫。

“我有点事,”雷文结巴的,“昨天来过,没敢进来,我——哎,有点事想跟你谈!”

“跟我谈?”亦筑意外的,“黎瑾批准了吗?”

雷文尴尬的笑,提起黎瑾,他更不自然了。

“不是说笑,真的!”雷文看着她。

“进来吧!”亦筑微微笑,“或者要我出去?”

“伯母在,是吗?最好你能出来一趟!”雷文很诚恳。

亦筑耸耸肩,对屋里的淑宁叫:

“妈,雷文找我有事,我出去一趟就回来!”

掩上大门,他们并肩朝巷口走去。

“有什么事?那么重要?”亦筑问。

“我不知道,”雷文烦躁的,“我说不出,只是心里好乱,好烦,想找个了解的人谈谈!”

“雷文,我记得你以前开朗得很,现在又要结婚,这是喜事,没理由烦躁!”亦筑平静地说。

“就是为结婚,”雷文摸摸头,“我知道不该那么早结婚,但是小瑾——唉!我简直不知道该怎么办!”

“你问我也得不到答案,”亦筑摇摇头,她想起自己难解决的烦恼,“如果你爱她,结婚早些也无所谓!”

“我当然是爱她的,但是,她总是独断独行,毫不讲理,倔强得——哎,天下第一,好的时候很好,一发起脾气来就什么都不理,我跟她性格——老实说,并不配合,只是——我真的不知道了!”雷文懊恼的,“记得我跟你说过吗?我连女朋友都不想早交,竟然要结婚!”

“你爱她,就应该忍耐她的一切,包容她的缺点,”亦筑看着灵粮堂屋顶的十字架,感慨的,“爱就是牺牲,懂吗?是牺牲!”

“亦筑——”雷文被她脸上那抹奇异的神色镇住了。

“你还不知道吧!”亦筑不理会他的诧异,“昨天,我在黎之谆家碰到黎群,于是——一切都完了。”

“完了?”雷文吃了一惊,“你是说——你和黎伯伯?亦筑,我真的不懂这件事!”

“不懂吗?”她自嘲的笑笑,“我自己也不明白,我从没想过和中年人——恋爱,但第一次见到他,似乎就——那样发生了,很自然,很平静,很奇怪,是吗?”

“我——不知道!”他摇摇头。

“黎瑾说我看上他的名誉地位和金钱,黎瑾说他引诱我,这都不对,你知道吗?”她恍若作梦,存在心里太多的话,一涌而出,“在我眼里,他只是个普通的男人,我从没考虑过其他,他也是,如果他要引诱女人,尽可以找最美的,最——性感的,我没有那些条件,我们只是——自然的互相吸引,互相了解,这是爱,对吗?”

“我想你是对的!”雷文颇为感动。“难道——真的就这么完了?”

“若是你呢?”亦筑看着他,“你知道不知道,黎群让他选择,我或者是父子之情,黎群的脾气没有挽回余地——”

“他选了儿子,是吗?”雷文不平的,

“不,是我替他选择的,”亦筑淡谈的摇头,“所以我说爱是牺牲!”

“黎群这小子——他不是跟徐晓晴很好吗?”雷文说。

“他对晓晴会有真心?”她反问。

雷文摇接头,若有所悟。

“难怪他对徐晓晴爱理不理了,原来他仍不忘情于你,”雷文叫起来,他已忘了来找亦筑的事,“我早知道他喜欢你,小瑾还不肯承认。”

“谁喜欢谁都一样,我再也不缠进黎家的纠纷!”她说。

“连我结婚都不参加?”雷文问。

她看着他,那张仍然稚气的漂亮脸孔,结婚?对他仍未定性,仍未定型的人的确不适合,她想劝劝,终于没开口,他是她的朋友,只有祝福他了。

“我想——如果你们肯请我,我会参加的!”她说。

“当然一定请,”他叫着。烦恼已经没有了,他就是这么一个人,“你答应了要来的啊!”

亦筑点点头,停在巷口。

“我不想再走出去了,”她说,“你既然了解黎瑾,就应该懂得避嫌疑,知道吗?”

“我总不能连朋友都不要呀!”他锐。

“去对她说,别对我说,”亦筑笑,“其实我很了解黎瑾,她心地并不坏,只是好强点,心眼窄点,再加上爱你,妒忌心重点而已!”

“把你的个性给她就好了!”雷文天真的。

“傻话!”她说,“我得回去了,午饭还没吃完!”

“谢谢你,亦筑,”他向她伸出手掌,“和你谈一谈,似乎心里舒服多了!”

“别谢我,我可没对你说过什么,自己发发牢骚而巳!”亦筑摇头,“快去看黎瑾吧!”

他看着她,叹息一声,这叹息里包含太多意思。

“亦筑,你真好,”他真心地说,“我告诉你一件事,我希望你能重新得回爱情!”

她惊讶的呆住了,重新得回爱情?这可能吗?她对自己摇摇头。雷文已大踏步走了,这个坦率的男孩,他竟同情她的这段爱?他竟不认为她会爱上一个有钱的中年人而看低她,不耻她?重新得回爱情,怎样的一句话?神奇得使她心中鼓舞起来。

回家的步子轻松了,新的希望在滋生着,她又想起圣经上“爱是恒久忍耐——”恒久忍耐!她能做到吗?十年或二十年,谅解也许会来临,不是吗?

有人挡住了去路,她吃惊的抬起头,眼前的人令她心脏悸动,全身的神经都拉紧了,他为什么还来?他难道不怕更多的烦恼吗?那张受创的脸,那对失神的、痛楚的眸子,那欲言又止的嘴唇,怎样的一幅图,她全身都僵了,呆呆地站在那儿。

“我来送回这本书!”之谆手上拿着本书,是亦筑许久前遗落在他那儿的。

“谢谢!”她接过书,竟不能成言。

才一夜工夫,他的改变就那么显著,腮边有不曾清理的胡须,头发乱乱的,最显眼的,是他身上仍是昨晚那套衣服,难道他不曾入眠?她心都痛了,为什么这些折磨要临到他们身上?

“我看见雷文去找你,你们一起出来,又一起走到巷口,”他低低地说,完全失去平日的潇洒风度,“我没有立刻叫住你!”

“有——事吗?”她笨拙的。他不是说还书的吗?

“我想看看你,”他深深的凝视着她,近乎贪婪了,似乎这一别,就再也见不了面,“还有几句话!”

“你——的车呢?”她岔开他,还有什么话可说呢?他们之间没有争执,没有芥蒂,只是,他们不得不分开。

“没有车,我走来的,”他说。她又看见他脸上疲乏和眼中的红丝,“天一亮我就来了!”

“天一亮——天,你站了几小时?你为什么要这样做?”她痛惜的叫。

“我只想减轻一点罪孽,”他深沉叹息,“亦筑,你不怪我吗?”

她黯然摇头,爱情,真是所谓的苦杯?

“我谁都不怪,没有人做错!”她说。

“还有,亦筑,你得原谅小群,”他热切地说,浓浓的父子亲情洋溢脸上,“你一定了解他的心理,他对你——”他停下来,讲不下去,“所有的错都在我,你明白吗?”

“我明白!”她低下头。

“如果我年轻些,如果我早些认识你,哦——”他摔一摔头,不再说下去,“说这些做什么,亦筑,答应我,我要你快乐,像以前一样快乐!”

一些不听指挥,不受控制的泪水涌上眼眶。快乐,像以前一样的快乐,能吗?无忧无虑的日子,随着爱情的来临而消失,有谁能抓回逝去的时光?

她坚强的挺一挺胸,敛尽眼中的泪水,抬起头来。

“我希望——我能!”她说。

泪水冲洗过的眸子晶莹如宝石,他为她的坚强所折,她是怎样一个出众的女孩!

“我希望我们仍是朋友,如果可能的话!”他说。说得呆呆板板,他的风趣,他的潇洒,他的玩世不恭,他的那两分邪气去了哪儿?爱情的力量多么大啊!

“我们永远是朋友!”她勉强笑一笑。她不知道别的女孩碰到这样的事怎样处置,她看过许多小说里写着婆婆妈妈,哭哭啼啼的分离场面,或者,她不够女孩子味?

似乎,已没有什么话说了,他想一想,再说:

“如果你有什么事,什么困难,可以来找我!”

她呆一下,什么困难?还来不及答话,他毅然转身,大踏步而去,再也没有回头!

她收始一下紊乱的思绪,走回只有几步远的家。

淑宁站在窗边,两碗已冷的剩面仍在桌上,显然妈妈一直在等待着她。

“妈,怎么不先吃!”亦筑装出笑脸,“面都冷了!”

淑宁看着她,脸上神色很奇怪。

“刚才那个男人是谁?”她问。

“不是雷文吗?”亦筑皱皱眉,难道淑宁看见了之谆?

“我说拿书给你的那个!”淑宁逗着她问。

亦筑叹一口气,无奈地说:

“你知道他是黎之谆,是吗?何必再问呢?”

“你们不是不再来往吗?他为什么再来?”政宁说。

“你不喜欢他,是吗?妈妈!”亦筑问。

淑宁回到饭桌边,预备拿面去热。

“没看清楚,似乎不太年轻了,”淑宁端着面走进厨房,“他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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