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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帝都赋-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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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长孙斯远眼色不易觉察地一冷,手指在袖中慢慢握紧,道:“你也真放心,将大胤少帝托付给回纥明教的教王?万一他对小梵做了什么,如何是好?”

            颐馨长公主一震,也沉吟不语,许久道:“那么,今夜麻烦你去照顾他,如何?”

            “明日便是生死之变,我今夜若不回去,公子舒夜这边定然起疑。”长孙斯远摇头。

            颐馨长公主脸色微微一变,拉住了他的袖子:“很危险!如果被公子舒夜发现了你是这边的卧底,你、你就……!还是不要回去了,和我们一起留在紫宸殿吧!有教王坐镇,那里算是最安全的地方了。”

            “无论如何我得回去一趟。”长孙斯远不为所动,拉开了袖子,“此刻,半分错不得。我有朱果紫金符,可以随时出入大内——等那边事情一定、我立刻便回紫宸殿。”

            青衣谋士在夕阳下转身离去,穿过那片盛开的菊花。不知为何、忽地又立足回头,看了一眼阶前目送的长公主。那一刹,一直如止水的眼睛里涌动着某种复杂的光芒。他忽然疾步返回景合殿,将那个倚门而望的女子用力抱入怀中,喃喃低语:“雱儿,别怕,就快过去了……一切都快过去了。你不要怕。”

            从未见过这个寡言多谋的恋人如此举动,颐馨长公主只觉一下子脑中空白,等回过神来时,长孙斯远已经放开她、疾步穿过盛开的菊花离去。

            那些菊花下、埋着一年前夺宫之变时,被杀后就地掩埋的鼎剑候亲信侍卫。

            十月初十。朝阳亘古不变地升起,然而帝都却似换了人间。

            朝霞如血,那些血仿佛从云霄直泼入地,将千年佛寺圣地染得一片血红。然而细细看去,那些血迹却是从观心井漫出的,仿佛是地下血泉汹涌,破地而出!那大股的血从井中漫出后,沿游廊两侧一路流淌,最后在大雄宝殿上弥漫了一地。

            梅霓雅纵马飞跃过山门、在大雄宝殿前勒马,看着已经接近尾声的一场恶战。

            亏了长孙斯远的密报,这一战她有备而来,却依然胜得惨烈。九十名探丸郎的死士个个状若疯狂,根本不顾惜自身,只想将所有侍卫砍杀,然后带走那个金舆上的武泰帝。一个一个踩着同伴的尸体,甚至相互作为肉盾交替上前,一路伏尸、竟杀到了皇帝金舆前,一把撩开了帘子!——然而轿内万道金光激射而出,竟同样是安装了如雨密集的劲弩!

            强弩之末的探丸郎人马,终于在此遭到了致命一击。

            尽管带足了大内高手、又加上了明教一些人马,足有三四百铁甲、依然不能挡!若不是一早得到情报,将真少帝和长公主留在了禁宫,只怕这群疯狂的探丸郎既便不能掳走武泰帝、也能伤了九五之尊吧?一想到此,梅霓雅手心里就有微微的冷汗。

            她跃下马背,踏入大殿查看情况——里面血流成河,尸体满地。门槛旁积血竟有一指厚,浸没了她的小蛮靴。

            刚一脚踏入、脚跟忽地微微一紧,然后传来清脆的铛的一声,似乎有什么咬在了护踝上。大惊之下,梅霓雅想也不想反足踢出,脚上却是十分沉重,一个黑影随着她抬脚被甩了起来,重重落地,七窍流血已然气绝,然而牙齿却依然紧咬她的足跟。

            那种孤勇和惨烈,让昆仑大光明宫的月圣女梅霓雅都不由暗自心寒。

            然而无论如何,探丸郎今日全灭于法门寺——一念及此,她依然忍不住纵声笑了出来。

            “你…以为自己真的赢了么?”已经抢到了少帝金舆前,却被劲弩射中,白十九娘撑着身体回头恨恨看着她,嘴角流下一丝血来,“我们不会白死的!你等着、等着看吧……”

            语音未毕,她伸手在一支劲弩尾部一按,噗的一声穿心而过。

            看着最后一个探丸郎杀手死去,梅霓雅陡然有一种说不出的不祥预感,霍然回头看着长安北方,日已中天——探丸郎人马已经全数在此,今日一早公子舒夜只带了一人赴深宫。这般孤注一掷,势单力薄,就算能闯过十八重埋伏,侥幸到了紫宸殿也会被教王灭了才是。

            然而为何禁城中、迟迟不见标志“事成”的红色烟花升起?

            九重深宫里,如今又是若何? 


            细细密密的沧月,亦瑰亦诡的作品,她的文字真的很有意思,个人主页也很好玩

            沧月。其实这两个字,不过是一年前登陆榕树下时随手取的一个ID而已,而那以后至今的一年多以来,仿佛却成了我无法分割的另一个网络分身——以至于编辑或者读者给我来电话时、接起来就会很自然的应“你好,我是沧月”^…^
            我喜欢写武侠——这种很多人认为女孩子不适合的东西……我想我的一部分是活在那里面的,在自己那些虚幻的文字里面,但现实中的我和那个叫“沧月”的女侠是不同的。我平凡且安静,走进人群中便会融入无痕,整天为一些学业生活上的琐事而烦恼,也会因为电脑坏了搬不动而跳脚——所以在听别人称呼“女侠”的时候,自己都忍不住会微笑。
            刚开始写的时候,只是随心所欲的涂鸦而已,并没有想过什么付出和回报之类。但网络实在是很奇妙的东西,就是渐渐从这里起步,我和传统媒体有了接触,随着文章的一篇篇变成铅字,转眼已经本科毕业硕士入学,发表、出书、拿稿费花销——不知不觉,竟然在这条路上越走越远了。
            不过,我想,就算到了以后的以后,首先我也会是一个建筑设计师,而在业余时间里,我才是一个喜欢涂鸦的网络写手“沧月”。
            手握灵珠常奋笔,心开天籁不吹箫——记着这句话,一直算是自勉吧。微笑微笑^^ 



            第十三章 菊花的刺

            十月初十,是大胤开国一百五十周年的日子。

            却很少有人留心到、这也是夺宫之变发动后的一周年。

            更没有人留心到,在这个深秋的夜里,长孙斯远独自来到了禁宫,穿过月下大片开放着的菊花,手里提着那个白杨木傀儡。从袖中取出一个小小酒壶,将美酒一杯杯无声无息地浇入土中,眉间神色凝重沉痛,仿佛和土下幽灵喃喃交谈,隐约听去,却是“诛杀叛乱,救出主公”。

            然后,他在殿外驻足了片刻,却没有进入景合殿去见颐馨长公主。如此星辰如此夜,为谁风露立中宵?青衣的谋士就这样站在菊花丛中凝望,直到天色微亮,才似下了什么决心、回头向着紫宸殿匆匆而去。

            然而,他虽然离去,杀意已经仿佛已经种入了那一片土壤里,每朵菊花都开得杀气四溢。仿佛土下支离的白骨听到了昔日主人的召唤,想要挣扎着破土而出,为之一战。

            那一夜紫宸殿里少帝的哭声愈发响亮凄厉,口口声声叫着“白色的小鬼”在“菊花里跳舞”——直到天亮时分长孙斯远到来,才止住了哭声。武泰帝一见他立刻睁大了眼睛,也不知是欢喜还是畏惧,却是立刻安静了下来,神色木木的。

            长孙斯远从侍女手里接过孩子,轻抚着武泰帝漆黑的额发,眸中神色转换。

            忽然间,他感到有一种莫名的压迫力弥漫在空气中,凛然连退了三步,看着隔着院落的正厅方向。夜里看不出任何东西,然而那一处发散出的杀气和压力令他这样毫无武功的人都心惊,不由变了脸色,脱口:“谁在那里?”

            “前厅里的是长公主请来的贵客,”宫女恭谨回禀。

            “教王?……山中老人?霍恩?”抱着出奇乖的武泰帝,长孙斯远忽地转头,便想立刻离开。宫女急忙阻拦,然而哪里拦的住?就在此刻,一道白光从前厅裂出,忽地将长孙斯远面前的门重重阖上。

            已经被发现了么?——那一瞬间长孙斯远脸色苍白,觉得咽喉透不过气来。

            “把那个木傀儡交出来。”黑夜里,一个苍老的声音低低传来,近在耳边,“这种把戏骗得了别人,骗不了我。刚才你又在景合殿外菊丛中做了什么?你究竟包藏着什么居心?”

            “不。”挣扎着,他回答了一句,一手抱着武泰帝,另一手却捏紧了袖中木人。

            “哼。”冷笑从黑暗最深处发出,长孙斯远忽然有一种恍惚感:似乎那一团黑暗在慢慢扩散过来,把自己吞没。他竭力挣扎,然而身体仿佛被催眠了,居然丝毫动弹不得!

            那团黑暗灭顶而来,一刹那、他脱口惊呼。山中老人!他终于看到了传说中的山中老人霍恩!——那个脸色苍白的枯瘦老人坐在黑暗中心,眼睛上蒙着一条黑巾,平平伸出手来。长孙斯远的眼神在刹那涣散开来,身不由己地向着教王缓缓走过去。

            然而就在那一刻、那团浓密的黑暗忽地波动了一下。仿佛觉察到了什么,山中老人霍然回头,想也不想一掌挥出。那一掌无形无迹、然而半空中的流霜却忽然凝定了,仿佛一瞬间被冻结。不知是否错觉、夜空中陡然结出一条霜色的利剑!

            然而那一条流霜凝成的利剑、急速前刺,却中止在另一只掌心。瞬间光华大盛。

            “风涯大祭司!”那一瞬间长孙斯远回过神来,脱口。

            只是一拂袖,那凌厉的气劲便被化解开来。月下额环闪烁、白衣长发的祭司手指迅速在半空中划出一个弧形,气劲同样无声无息地破开了空气,三丈外紫宸殿喀喇一声,外壁霍然碎裂!——晨曦微光洒入,照在大殿正中的金座上、垂目毫无表情的高冠锦服男人身上。

            权倾天下的鼎剑候,已经被幽禁了一年有余、成了一个活死人。

            “候爷!”乍一看到,长孙斯远脱口低呼,抢步上前。然而黑暗中一声冷哼,他面前仿佛就有无形的墙迅速建立起来,居然半步上前不得!

            “风涯?是你?”黑暗最深处那个苍老的声音再度传出,却带了十二分的诧异,“想不到拜月教也来掺合这件事了?不容易啊,居然能请动你出手!——嘿嘿,你我足有五十年未曾交手,这回倒正好凑巧。”

            风涯没有回答,只是足尖一点、在半空一个转折,落在大殿飞檐上,缓缓伸出手来:“霍恩,你我齐名多年,今日且分出个高下来吧!——看看究竟是拜月教的秘术厉害、还是你们圣火令上的绝技厉害?”

            残月下,白衣长发的祭司宛如一个不真实的剪影,翩然出尘。仿佛集中了半空残月的力量,那个剪影的周身渐渐散发出夺目的光华来,宛如梦幻。

            同时,紫宸殿中的黑暗、却越发浓重起来,仿佛要吞噬一切地扩张开来。黑暗中心,那个黑衣金冠的老人忽然抬起手,解开了一直蒙在自己眼睛上的黑巾。

            “闭眼!不要看!”茫然中,长孙斯远听得风涯一声厉喝,“终极慑魂术!”

            仿佛是多日一直闭目冥想、积聚着力量,此刻黑巾一抽去,教王的眼睛陡然睁开,双目在黑暗中神光暴涨、发出骇人光辉来!那一瞬间、他只觉神智都被夺走,连忙强迫自己闭上了眼睛——耳边风声微动,他知道是风涯大祭司掠入,以拜月绝技直面山中老人的慑魂术。

            当白光刺入黑暗的刹那,一切便快得令人目不暇接地发生了。最后长孙斯远睁开眼睛,只看得到两道影子从紫宸殿掠出,一路从屋脊挑檐上踩过,无数楼阁在足下喀喇碎裂倒塌,半空的流霜已经在落地之前融化了。在那两个人力量交错的范围内,所有事物都显得如此脆弱,仿佛纸折般不堪一击。

            在长孙斯远回过神的时候,忽地看到景合殿前爆发出了一阵骇人的厮杀声!

            他精神一震,霍然抱着武泰帝站起——那是…“菊花的刺”!

            终于发动了么?

            在连过十八重关卡后,公子舒夜的白衣已经成了血衣——骨子里杀手般的悍勇依然在,然而面对着显然是早就布置好的重兵,他尚未冲到紫宸殿,还是有了力竭的感觉。然而旁边的风涯大祭司却一早自顾自走开了,毫不将他当作并肩作战的同伴。

            是长孙斯远……把他今日的行踪透露给了颐馨长公主那一帮人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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