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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4章

妙偶天成-第1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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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乱七八糟的?

罗天珵刚想笑斥,却见她头一点一点。小鸡啄米似的,竟坐着就睡着了。

罗天珵无奈,又有些心疼。

别人家的女眷,活得精细奢华,别说磕碰了哪里,就是入口的糕点不够香甜,恐怕都要难受上一阵子。倒是她,一声不响地把他背出来。不埋怨,不邀功,仿佛本该如此。

罗天珵眼眸清亮,如被洗涤过的晴空晨光满盈。缱绻温柔的落在那张白净的面庞上。

说到底,是他无能,害她倒霉如斯。

可心底深处,又升腾起隐秘不可言说的喜悦来。

若不是如此,恐怕他永远不会想到,在绝境时,会被一个小女子背着,就那么深一脚浅一脚的闯出一条生路来吧。

这个姑娘,是他的。

想到这里。竟是觉得这样的境地,也没什么不好了。

“你们,你们是什么人?”那小哥挑了水回来。乍见自家门口一双玉人儿,因是逆着光,面容看不大真切,却觉耀眼生辉,不由大吃一惊,“你们是仙人吗?”

放下扁担匆匆跑来。目不转睛的盯着罗天珵:“俺知道了,你们是来捉拿那对猴妖的吧?”

罗天珵僵住。

“其实您误会了。他们不是猴妖,虽然俺当时也认错了——”

罗天珵实在听不下去了,开了口:“我误会不要紧,小哥别再误会就好。”

那小哥蓦地瞪大了眼,伸了手指着:“你,你——”

“对,我就是那个猴妖。”罗天珵果断结束了谈话,打横抱起甄妙往屋里走。

他腿上有伤,又抱了人,走路就跛得厉害。

妇人正端了汤盆出来,见了神色微怔。

罗天珵露出浅淡的笑:“大娘,内子劳累过甚,睡着了,能不能让她先躺一躺?”

“郎君请随我来。”妇人放下汤盆,领着罗天珵进了屋。

简单的农舍,不过三间屋,妇人指着西间的土炕道:“被褥是旧的,不过刚拆换过,还望郎君莫要嫌弃。”

罗天珵小心翼翼把甄妙放好,替她掖了被角,才直起身道:“大娘说哪里话,我们夫妇如此叨扰,还未谢过大娘的恩德。”

妇人不自觉出神。

这么近了看,却又不像了,许是这些贵人们,谈吐气质总是有相似之处吧。

“郎君,饭已经好了,您先用些吧。”

罗天珵跟着妇人出去。

简单的白菜粉条,一盆冬瓜,一碗炒鸡子,还有一大盆野菜汤。

那小哥却从心底生出欢喜来:“娘,有鸡子吃啊。”

伸了筷子去夹,被妇人敲了一下。

小哥似乎很是敬畏母亲,就不敢动了。

罗天珵也有些不好意思。

不管那妇人究竟有什么不妥,他们现在到底是落难的身份,如今倒像是来人家做客了。

他还没那么大脸,忙说了几句妥帖的话。

他这样的人,矜贵时如高岭之花,可若是软和下来,一举一动皆令人如沐春风,不自觉就按着他的意思来做。

一顿饭自是吃的和乐。

甄妙一直没醒来,罗天珵也不催,只想让她好好睡一觉。

那小哥抡着斧头在院里劈柴。

妇人做完家务事,借着皎洁的月光缝衣服。

罗天珵就走到了妇人身旁。

“郎君。”妇人似乎很是忌惮罗天珵,心一慌,针尖刺入指腹,血珠儿就冒了出来。

罗天珵端坐下来,问得直截了当:“大娘,您觉得我像谁?”

妇人身体一僵,良久才回神,有些不自在地道:“郎君说笑了,小妇人哪里会见过像郎君这样的人物。”

罗天珵不急不缓,又道:“大娘和小兄弟,不是亲生母子吧?”

一番话说得妇人花容失色,像见了鬼似的脱口而出:“你怎么知道?”

罗天珵笑而不语。

他这番眼力还是有的。

那小哥已有十四五岁年纪,这妇人虽然因为长期操劳形容粗糙,看着像是三十些许,可要是细看也不过二十六七罢了。

十三四岁生子。不是没有,可毕竟不多,尤其这种农家。女子也是劳力,往往留到十六七岁嫁出去还是早的。

且这妇人言谈举止,总是和这种与世隔绝的小山村有那么点格格不入。

既然有了疑虑,当然是要诈上一诈。

这样逼迫一个妇人,确实有以怨报德之嫌,可他实在是想知道,这妇人把他当成了什么人。

查探询问本就是锦鳞卫的拿手好戏。这样步步紧逼,妇人终于受不住。把缘由说了出来。

原来她曾在外边县里一户人家当乳娘,只因为被人陷害,小主子吃了她的奶差点没了,主人发怒。寻牙婆把她卖了,几经辗转才在这小山庄安顿下来,嫁给一个猎户当续弦。

只可惜那猎户短命,一次进山就再没回来。

留下一个半大小子,母子二人虽没血缘,相依为命的过着,感情倒是越发深厚。

“许是小妇人记岔了,乍然见了郎君,就觉得和那男主人很像。”妇人说完。有些忐忑。

罗天珵又细细问了那户人家的背景和住址,妇人也都一一答了。

直到他道谢,那妇人才回过神来。心中懊恼怎么就忍不住把那些事情说了,这可不是给自己惹祸嘛。

“大娘放心,此事定不会把您牵连进去的。我们夫妇承蒙您收留,已是感激不尽了。”罗天珵说着习惯性的去摸荷包,想拿几块碎银子出来,却摸了个空。这才想起身上银子早让媳妇搜走了,当下脸上微热。

妇人在大户人家做过事。是个有眼色的,一看罗天珵尴尬,就立刻明了他的用意,连忙道:“郎君和太太尽管住下,你们遇到了强盗,大难不死必有后福的,钱财失了不算什么。”

她是以为,这小夫妻的钱财早被歹人抢光了,不过她也不会因为这个就赶人走。

这郎君一身贵气,本来是有恩的,这么一赶结了仇,那就太蠢了。

罗天珵憋着一口气进了屋,想从系在甄妙身上装银子的荷包里取两块碎银子,手刚伸到那里扯了一下,就被一双手按住。

罗天珵还以为甄妙醒了,可再一看,她双眼紧闭,呼吸均匀,分明睡的正香,那双手却死死捂着荷包不放手,那模样,就跟护食的小狗崽子似的。

罗天珵又好气又好笑,却不忍弄醒她了。

既是知道了妇人反常的原因,反倒不急了,干脆留在这里养伤。

一动不如一静,那些豺狼虎豹阴谋陷阱,目前还难以断定到底是哪一方的。

他们夫妇是被殃及的池鱼,还是本来就下手的对象,亦未可知。

实在是事情一旦和天家有了牵扯,就太扑朔迷离了。

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哪怕此事原本和二叔无关,到如今,他也不可能放任自己顺利回京。

这个机会,太难得了不是么?

罗天珵嘴角噙了一抹冷笑。

为了少生事端,二人并不出去,只给了银钱让妇人买些伤药来。

那小哥名阿虎,继承了父亲的本事,也是个小猎手,既要上山打猎,受伤就是难免的,妇人偶尔去买伤药,倒不惹眼了。

这伤一养,就是大半个月。

京城那边早乱成了一片。

昭丰帝极为震怒,那冷箭在他看来,绝对是冲着初霞郡主去的。

厉王蠢蠢欲动,靖北之乱是早晚的事,而蛮夷毗邻靖北,他怎么会甘心初霞郡主顺利和亲。

救下初霞郡主的甄四,无疑就是立了大功,更别说罗天珵的救驾之功了。

在昭丰帝心里,早把罗天珵视为近臣,是要好好打磨培养,留给下一任皇帝的。

他们二人要是出了事,打脸又伤心。

救援的人手一*派去。

整个北河,陡然热闹起来。

镇国公府却是有些凄冷,老夫人强撑着病体,一字一字读着北河传来的消息。

田氏慌张走了进来。

宋氏不待她说话,就迎了上去:“二嫂有什么事慢慢说。”

老夫人可承受不住突如其来的打击了。

田氏却没有理会宋氏,红着眼圈道:“老夫人,刚接到消息,说,说寻到了大郎的遗体。”

正文、第二百零五章乱麻

府里出了这么大的事,田氏那禁足令自然是心照不宣的解了,这几日忙里忙外一副尽心尽力的样子,倒是把原本交给宋氏的差事又分去了不少。

老夫人闻言身子一晃。

“老夫人!”宋氏伸手把老夫人托住。

田氏亦是上前去扶人:“老夫人,您,您可要保重自个儿——”

出乎意料的,老夫人缓缓站直了身子。

她穿了一身宝蓝底紫金云纹锦衣,饶是脸有病容,也不像寻常老妇人那样憔悴不堪,反倒两眼像是含了一团火,有种令人警醒的精神。

站得笔直,老夫人下意识抓紧了宋氏的手:“你们放心,老身当然会保重自己。田氏,是谁寻到了大朗的遗体?”

“是,是指挥佥事古大人。”田氏觉得老夫人反应很不对劲。

她这个年纪的人,乍闻噩耗怎么会如此镇定,难道说,她笃定大朗没有死?

呵呵,不管大朗死没死,都得死。

大朗和甄氏惊马失踪,简直是上天送给他们的机会,而且不会有任何人怀疑到他们身上。

这么些年,他们不是没想过釜底抽薪,可是却迟迟没有动手,就是怕传出不好的名声来。

老夫人丧了长子长媳,对大朗看得像眼珠子似的,只要有上那么一点怀疑,这爵位就不保险。

“和大朗同任指挥佥事的那位古大人?”老夫人抓着宋氏的手坐下来。“他是亲自见了还是如何?”

田氏面露戚容,拿帕子拭了拭眼角:“信上是说在一处山坡发现了一具遗体,因面部被野兽啃了大半。看不清面容,但是看身形,看身形是大朗——”

说到这里,田氏哽咽起来。

“别哭!”老夫人脸色紧绷,完全不像一个初闻噩耗的老人,“那甄氏呢?”

田氏摇摇头:“信上没提,想是没找到吧。”

“二郎和三郎。快赶到北河了吧?”

大虫袭君的事情发生后,昭丰帝虽没了狩猎的兴致。却并没有立刻启程,而是留了数日,一直没有寻到罗天珵夫妇,这才留下部分人手继续寻觅。其余的护驾回京。

除去路上花去的时间,回京不过七八日而已。

各府知道这消息,也是七八天前的事。

镇国公府自是要亲自派人去寻的。

罗二老爷要主持大局,罗三老爷是个时不时犯痴的,这事就落在了二郎三郎身上。

田氏点头:“应该快到了。信上也说了,希望咱府里去人认一认——”

老夫人不再说话了,板直了腰身坐在太师椅上,目光投向远方。

窗外一片淡绿浓黄,经过一场夜风。挂在枝头的叶子零星可见,显得更加萧瑟。

两个换了秋装的婢女扫着落叶,大概是受府内气氛影响。都默默做事,就显得院内更加寂寥。

“老夫人,要不要给建安伯府那边送个信?”田氏试探地问。

老夫人声音忽然拔高:“送什么信?如今大朗媳妇不是还没找到吗!再说,一具遗体,怎么就料定是大郎了!”

两个儿媳都不敢说话了。

“田氏,你立即叫老二写信告诉古大人。那遗体务必要用冰镇着送到京城来,老身可不想看到什么孤魂野鬼冒充我的大朗!”

“嗳。儿媳这就去和老爷说。老夫人,您放宽心,大郎吉人自有天相,说不准,说不准是认错了。”田氏一脸忧色,心中却呸了一声。

这老不死的,别人家老太太听到这种消息,伤心欲绝之下不该昏死过去,从此躺在床上别再添乱吗,怎么轮到她家这位,居然还能怀疑那遗体是真是假?

一定是她嫁人的方式不对!

田氏深深懊恼着,去寻罗二老爷了。

“老夫人。”宋氏俯了身,声音柔婉,“大朗神貌清朗,不是早夭之相,甄氏看着更是有福气的,他们一定不会有事的。皇上不也说,甄氏是有福气之人吗?”

随着昭丰帝回京,在北河围场赞甄妙有福气的话就传开了,如今甄妙下落不明,还真没人敢说她遭了什么不测,不然就是把皇上的脸打得啪啪响,谁也没吃撑了多这个嘴。

宋氏声音柔婉,语气坚定,不论是谁听了这话,心情都会好上一些,至少不像听了田氏的话那么糟心。

老夫人也不例外,当下点点头道:“府里这段时日定会乱糟糟的,你要多上心。那些来打听消息的,不要乱传话,至少等,等那边的人回来再说。”

“老夫人,儿媳晓得。”

宋氏退了出去,老夫人整个人才陡然松懈下来,原本挺得笔直的腰板像是不堪重负,一下子弯了许多,眼角忽然就滚出一滴浊泪。

那泪落在宝蓝锦衣上,并不显眼,只是让那里颜色深了几分。

老夫人却像是一幅失了颜色的水墨画,空洞无神。

立在身后的杨嬷嬷叹了口气。

夫君傻了,长子长媳去了,幼子下落不明,如今长孙和孙媳又生死不知,就是铁打的人都会受不住的,难为老夫人居然硬挺到现在。

杨嬷嬷没敢再劝。

这个时候,或许哭出来,更好些。

“杨嬷嬷。”老夫人忽然开口,“皇上金口玉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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