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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天下石油一家人-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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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干年后,我也可以毫不羞愧的告诉她,我对得起她。
于是,我把女儿接到了单位。
我的女儿已经八岁半了,她已经懂得什么是害羞。她不愿和其他人住一间屋,她自己需要一张床,还有更重要的,我搞的是科研,需要安静,晚上的时间对我尤为重要,一个小李已经闹得我够受了,再进来一个小刘会是什么局面,我只得硬着头皮请求领导给我单独安排一间房子。
老书记,我曾经下过十几次决心想找找您,我是个不愿求人的人,只要还有一线希望,我从不对任何人开口。经过几天的考虑,那一天晚上,我下定了决心要去找您。这之前,我动用了本就不多的银行储蓄,下狠心买了一瓶五粮液和一条芙蓉王烟。但当我坏着揣揣不安的心情走到您家门前的时候,我还是忧虑了,我在您家门前足足徘徊了十几分钟,心里反复想:我的理由充分吗?您会不会说我是非份之想?我的礼物您会接受吗?您会不会说我这是行贿党的领导呢?
就在我犹豫不决的时候,一个黑影向我这边走来,慌忙中我竟躲了起来。那个黑影原来是您,您没有看见我,踏着很重的脚步推门走了进去。接着我听见您的一句带着气愤的话:“我们不搬了。”
您的老伴说:“怎么,他们不给马前解决吗?”
因为听到了我的名字,我一惊,怀着心跳继续听下去。
“他们说什么呢?”又是您老伴的声音。
“单身汉,农村户,不符合条件。”
“一间也不行吗?”
“行,但是现在没有,得等,知道吗?”
“你不会说一下他有个女娃在身边读书吗?”
“说了顶屁用,公司又没规定他带农村孩子来读书,那是他自己的事,由他自己解决,企业还想减轻负担呢?”
“哪、哪就没治了!”您的老伴叹了口气。
我又听见您说;“我跟他们说过了,不给马前解决一间房,我就不往楼里搬了!”
敬爱的老书记,您知道我当时听了您这话是什么心情吗?我用力捂住嘴,还是忍不住泪水夺眶而出。我真想冲进去,将您紧紧的抱住,对您说:老书记,别为我争了,明天我就把孩子送回家。
我最终没有冲进去,三十几年的风风雨雨和处处夹着尾巴做人的生存习惯已把我弄得感情很脆弱,我怕我会忍不住嚎啕大哭起来。
我少气无力地往回走,别的念头一概没有了,我在心里一遍又一遍地说:“老书记,您不用为我担忧,只要我还在研究所,只要我的MSJ还在顺利进行,我就什么也不用怕,什么也不在乎”。
那一夜,我又熬了一个通宵,我的精力出乎寻常的充沛。
这以后的事我就不知道了,三天以后,有人通知我带着女儿搬到办公大楼四楼的一间原来盛放杂物的房子里去住。。。。。。
第二章 无可奈何(二)沉默是金
    第二章无可奈何(二)沉默是金
老书记,说起这件事,我又禁不住想起了另外一件事。不知您还记得去年七月下旬的那个下午吗?按照咱们所的惯例,每月的第一个星期一早上八点是雷打不动的全所职工大会,可是那天好象是个星期二,下午刚上班,政工室的小刘就慌慌张张地告诉您,立即组织全所职工去会议室开会。会上先是王所长宣读了公司一份《关于加强公司保密工作的通知》,接着公司里来的保密委彭主任通报了近期油田技术人员向外泄露技术秘密造成重大经济损失的事件,接下来田明副所长便言辞激励地抨击了那些吃油田饭、砸油田锅的泄密者。其实大家心里都明白,田副所长的话是有针对性的,我们泥浆室的老张与田副所长的矛盾早已是公开的秘密,老张没能当上副所长,又不愿在田明的手下干,一气之下辞了职,说是去了海南,其实不过是受雇于地方私营钻井企业。那天会后,大家回到办公室,和老张是老乡的老黄便为老张鸣起了不平,他不但把这件事挑明了说,还大讲特讲老张现在如何如何的“发”,如何如何的气派,一个月好几万,家里要啥有啥,还煞有介事的念了几句打油诗:
“自从跟着地方走,
坐的奥迪住洋楼。
山珍海味顿顿有,
龙肝凤髓天天尝。
日日乐把金钱数,
夜夜怀中有娇娘。
今朝有酒今朝醉,
管它油田与地方。
共为祖国献石油,
同是英雄好儿郎。。。。。。”
一席话,把大家的兴趣一下引了起来,办公室里七嘴八舌地议论开了。
老黄说:“老张现在成了某个县的大红人,听说他个人创造的价值可以养活全县五分之一的人,出出进进坐的都是县太爷的坐骑,钱多得花不完是小事,还把那个敢给老公戴绿帽子的黄脸老太婆也带出来了,安排在某个事业单位上班,人家住的是全县最好的房子,四室二厅二卫,面积近180多个平米。。。。。”
说到这儿,他突然走到我的面前认真地对我说:“马前,说句老实话,你真该辞了这鸟职,凭你的能力,你在井队的经验,还有你的研究,你的MSJ,光堵漏、定向造斜这几项,一口井挣的钱就顶得上你几年的工资奖金。咱们这,哼,你事业心再强,分房没你的份,调资没你的名,几年连个助工都他妈的评不上,搁谁谁不生气,按你的业务水平和工作态度,到哪里还不是宝贝疙瘩?这年代,有了钱把啥事干不成?人吗!应该活泛一点,到哪里不是吃饭、干活、拿工资、睡女人?睡在哪达还不是睡在夜里,油田、地方有咋啦?只要能搞出油来,不是一样在为国家做贡献嘛?哪里金钱啮人手,哪里黄土不养人,那里女人睡不成,现在不是天天讲要重组改制、要下岗分流吗?要调整产业结构,开发人才战略吗?咱走了还不是为响应公司号召,响应田明这狗日的号召,只要活得顺心舒心,何必他妈的在这棵老树上吊死。。。。。。!”
这时您正好走进来,瞪他一眼,没好气的说:“好了好了,各人干各人的事去,有闲功夫说点正题不好?”
到了下班时间,人们都走了。我回宿舍做饭,却不知您也爬上了四楼,我以为您有事,不料,您却悠闲的帮我剥起了葱皮。
第二章 无可奈何(三)涌泉相报
    第二章无可奈何(三)涌泉相报
现在,我记不清您那次都跟我谈了些什么,只记得您破天荒地留了下来,吃了一顿我做得连锅土豆葱花烩面片,您当时夸张地说这是您吃过的最好吃的饭。我送您下楼的时候,您笑着说了一句话:“饭香,人好!”
我默默地目送您下楼远去,您的背已微微有些驼,脚步仍然那么稳健。我望着您的背影,徒然想起了朱自清那篇有关父亲的散文来,我甚至还产生了一种幼稚地幻想,假如您是我的父亲,您的热情和开明至少不会让我遭受生活与工作的双重压力,也许我会活得比现在更好一点。
我在心底默默地对您说:老书记,您放心,我不会走。虽然我也希望把老婆的户口早日转成农转非,一家人过那种团团圆圆的生活,虽然我也向往能住上宽敞舒适的住房,但这些跟我对油田、对科研所的感情相比,都算不上什么。当年在井队,我曾流过血、流过汗,虽然我的右手无名指被钻杆夹掉了一节,但也许正是有了血的负出,有了汗的代价,我才会对井队产生那种说不清的难以割舍的感情。还有一次,我和师傅去砸井架高压立管的油壬,不小心榔头弹回来碰在了我的头上。为了这件事,队长在大会上威严地把师傅骂了个狗血喷头,憨厚的师傅至今见了我还一个劲儿的道歉。
在科研所,在人际关系纷繁复杂的泥浆研究组,我年年都毫无争议地享受着公司发的500元困难职工补助,这虽然有点同情、怜悯和施舍的味道,但每次您都能在职工大会上给大家一个恰当的理由。我知道,您在职权范围内无偿帮助我支持我的同时,不忘满足我那点可怜的知识分子的自尊心,您不想委屈任何人。
老书记,我不会走。您是我工作十多年来唯一一个到过我“家”中的领导,也是我有生之年“招待”过的级别和职务最高的领导。古语云:士为知己者用,士为知己者死。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为着您,我也不会离开这儿。
可是,今天,可是今天。。。。。。我,我要对您说的却是。。。。。。唉,敬爱的老书记,我,我该怎么对您说呢!
敬爱的老书记:
不知这封信使您厌烦了吗?信写到这里虽然已经不短,可我要说的话还没有说出口,要写的事还远远没有写完。我还要继续写下去,尽管此时周身的疼痛不断地向我袭来,我浑身就象散架了一样,可我心里却有一种沉重的负疚感,不写出来,我就无法减轻自己的心理歉疚。
第三章 自我辩解(一)违背诺言
    第三章自我辩解(一)违背诺言
我想为自己做些表白和辩解。
老书记,我希望并且相信您能够忍着性子把这封糟糕的信读完。我想您应该知道,只是因为写给您,一个关心我、理解我、支持我的人,我才愿意忍着疼痛写这么多。
我本来是不愿违背自己的初衷、违背自己的诺言和决心的。言而有信、行而必果,这是做人的起码准则。可是现实有不允许我不做出这一选择。老书记,您愿意听听我今天早上是怎么栽倒在会议室里的吗?
我现在就把我今天的事儿向您述说一下。
我大约是凌晨六点四十多跨上自行车离开家门的,一路上,我反复对自己说:快点、快点、再快点,我用手抹着流进眼角的汗水,瞄着身子把自行车蹬得飞快,小路旁的树木、庄稼飞也似地往我身后掠。
好不容易上了省道,在那个标有事故多发点的路标下,我腾出手看了看表,我的心头猛的一缩:六点五十五,不错,六点五十五分整。也就是说,要赶上那趟我要乘的长途公交车,仅仅只剩下五分钟的时间,(如果那位好心的司机不提前发车的话)而路程还有足足二十华里。
我的家在一个非常偏僻的小山沟里,那里从解放后至今都只有一条架子车能够勉强通行的土路。我必须经过这条长达二十几华里的土路才能赶到省道上,再骑二十多华里才能到达乡镇汽车站,而这个汽车站的过往行人极少,因此司机总是不到发车时间就早早上路,以便希望在下一站能多拉一些客。
老实说,我今天特别不愿意迟到,并不是害怕看见王所长那张铁青的脸。这没有什么。萝卜白菜各有所爱,谁愿意发脾气尽管发好了,只要我问心无愧。
我怕的是看见您那张爬满皱纹却很和善的脸,怕看见您脸上那种失望的苦笑,怕看见您那种有口难言的表情。
您知道,我是前天下午赶到农村老家的。
前天下午,我接到在乡上当文书的表弟打来的电话,他告诉我父亲托他带话给我,秀琴晕倒在了秋田里,病得很重,要我立马赶回去。我接完电话站在办公桌前犹豫起来,我吃不准这电话是真是假。我的妻子,这个连小学都没有毕业却很精明的农村妇女,全然不顾我的工作,不体谅我的苦衷,已经用各种各样的方式和谎言骗过我好几次,而这一次偏偏是不同以往的关键时刻啊!后天,西北五局钻井技术论文发布会将在科研所召开,中国石油天然气集团公司两名声望很高的钻井液专家专程从北京赶来参加。大后天下午,他们将专门听取MSJ钻井液能级处理系统研究报告。我的资料还没有整理完毕,论文还需要最后核实几个关键的实验数据,我搞它搞了整整两年,我两年的心血,几百个不眠之夜,现在到了最关键的时候了。
我心里升腾起一股不可名状的怒火,痴痴的不知道到底该怎样办才好。
当时您正好在电话机旁边的文件柜中寻找一份文件,您从我接电话的口气和话语中发现了我的异常,默默地走到我身边,压低声音对我说:
“还是回去一趟吧。”
您又看了看表:“赶快收拾一下,还能赶上夜班车,天擦黑还能赶回家。”您说着,下意识的向连着大办公室的套间看了看。
我知道,您是在看副主任李阳在不在。
第三章 自我辩解(二)蛮妻无理
    “算了”,我突然坚定了不回去的决心,向您摇了摇头。
“咋了?”您显得不解,“你家里有老有小,病人谁照顾?这儿不要紧的,所长那里你不用说了,赶快走吧!”
我犹豫地望着您的脸,单单是因为我的所谓“自私”,所谓“家庭观念太重”,所长已经好几次说过您了,说您组织观念不强,对工作、对部下不负责任,还说您把思想政治工作当成哥们义气,爱感情用事等等。
我知道目前所里正在研究您的职称问题,据说对您的职称评定已经研究了好几次,都因为一些莫名其妙的原因,最终被否决了,现在对您来说也是个关键时刻啊!
我想向您解释一下我对电报的怀疑,可当我的目光一接触到您那双从不猜忌任何人的和善的眼睛时,突然没了勇气。另一方面,我有想起了上一次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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