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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山人孟夫子-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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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听这话,王孟二人高兴得一碗接着一碗,狂饮起来。
酒至半酣,王士源弹起古筝,唱道:“路漫漫其修远兮,吾将上下而求索。……吾令凤鸟飞腾兮,继之以日夜;……”
嘹亮的歌声和悠扬的琴声在腊树园林间飘荡。这美妙的音律感染了孟浩然,遂也即兴朗诵起了陶渊明的诗:
人生无根蒂,飘如陌上尘。
分散逐风转,此已非常身。
落地为兄弟,何必骨肉亲!
得欢当作乐,斗酒聚比邻。
王迥听了赞道:“‘落地为兄弟,何必骨肉亲!’五柳先生不光诗写得好,还是个重情义的人!”,
“他‘大济苍生’的宏愿,‘不为五斗米折腰’的志气也难能可贵。”王士源也道。
“屈原、宋玉、陶潜,皆吾辈之楷模也!”孟浩然感慨起来。
三人边酒边歌,好不尽兴。孟浩然意犹未尽,席间又约好明日一起出门游历大好河山。王士源和王迥自然喜不自胜,皆醉方休。当晚庐中歇息,直至天明。
11、洞庭湖畔巧遇张说岳阳楼上干谒丞相
    孟浩然偕王迥、王士源一行南下,船不歇桨,马不停踢,水陆兼程,一路风尘,不日便到了洞庭湖畔向往已久的古城岳阳。
岳阳历史悠久,古称巴陵。烟波浩淼的洞庭湖与绵延万里的长江在这里交汇。风景如画,
名胜古迹众多。其风光之美,集中在洞庭湖而钟于岳阳一楼。以岳阳楼、君山为中心而构成的巴陵胜景,闻名遐迩。
此时,正值仲秋八月。这天,孟浩然他们匆匆找了个客栈住下,便兴致勃勃地来到了古
城西门。岳阳楼就座落在傍水而生的城头之上。
岳阳楼建于汉代。相传其前身为三国时期东吴大将鲁肃的“阅军楼”。它和武昌的黄鹤楼、南昌的滕王阁合称“江南三大名楼”。而岳阳楼又以“四柱三层,飞檐纯木”之精美名冠三楼之首。因此,岳阳素以“洞庭天下水,岳阳天下楼”而享誉天下。
楼台正下方有一圆顶石门,门可直通向洞庭湖边,据说当年周瑜的水兵就是从这石门下到战船里去的。台的两边各有石阶可登台上,石阶上立着门坊。
王士源抬头仰望问道:“你们看,那陡而复翘的楼顶,其状宛如武士的头盔否?”
“还有那十二个飞檐,檐牙高啄,象飞鸟的嘴巴正在高空啄食。亦奇妙无比也!”王迥也点头赞叹着。
三人拾级而上,只见主楼高三层,中间以四根大楠木撑起,再以十二根木柱作内围,四周绕以三十根木柱,结为整体。屋顶为黄色琉璃瓦,金碧辉煌,曲线流畅。楼顶下的如意斗拱,状如蜂窝,伶珑剔透。风格独特。
“此楼如此精美,却没用一颗铁钉,也没有一道巨梁。奇也!”孟浩然叹道。
楼是木楼,踩着咚咚响的木板楼梯上得第三层,孟浩然停下脚步,推开窗棂。远远望去,秋水盛涨,把八百里洞庭湖装得满满当当。水天一色,浩渺无边,几乎与岸平接。远处,那座形状如香炉般的峰岩隐隐约约,时而浮出水面,时而隐入水雾。岸上千花万树,草木繁茂,郁郁苍苍。云梦二泽,水气蒸腾,波涛汹涌,似乎要把岳阳城撼动。可岸边的几个垂钓者却兴致盎然,安之若素。
面对浩浩的湖水,孟浩然倏地感到,在这开元圣明的太平盛世,大丈夫应当出来做一番事业。可自己却还是在野之身,闲居无聊,进身无路,因为没人引荐而报国无门。就象想渡过湖去却没有船只一样。想到这里,他的心里充满了无奈和悲凉。
忽然,远处传来一阵阵喧哗声,岳阳楼下的众多游客骚动起来。孟浩然和王士源、王迥三人挤在窗口,引颈遥望,只见道路上,旌旗摇动,鼓乐齐鸣,大队官兵逶迤而来,前面几十个衙役鸣锣开道,中间是一顶红色呢绒的八抬大轿,接着是一队骑马的将军武士殿后,威风凛凛,在岳阳楼前停下。不知何时,楼前早已有一干身着官服的大小官员当班肃立。
围观的人群如潮水般涌动,把道路两旁围的水泄不通,他们都好奇的想知道,这位威风八面的官员是谁。
“浩然兄,场面派头如此浩大,来人官职一定不小!”王士源道。
“听说当朝丞相张说正在湖南巡视。莫非这个大官就是他?”王迥也道。
孟浩然没有吱声。只见侍卫掀开轿门的垂帘,从那顶红呢大轿里面缓缓走出一个人来。此人头戴乌纱官帽,脚登皂靴,身着朝服,左手捋着胡须,右手扇着一把潮州扇,前呼后拥,好不威风。
“岳州刺史拜见丞相大人!”
“巴陵县令拜见丞相大人!”
一群官员慌忙上前迎接。
“果然是张丞相!”孟浩然和王士源、王迥三人都呆住了。
“要是张丞相呆会儿上楼来撞见了,可如何是好?”王迥急问。
“想要回避已经来不及。听其自然吧!”孟浩然定神道。
张说,字道济,一字说之,洛阳人。他文韬武略,博学多才。曾先后在武后、中宗、睿宗朝中为仕,后来辅左玄宗登基有功,可谓四朝元老。前几年一直任岳州刺史,开元六年升作丞相,被玄宗封为“燕国公”,掌管朝廷制诰著作。
见眼前这么多大小官员相迎,张说似有不悦:“繁文缛节,兴师动众!刘刺史,我不是叫你们各司其职,恪尽职守,不要来迎送吗?”
“卑职该死!”刘刺史连忙点头哈腰,笑着赔罪。
说话间,人们已经簇拥着张说进入楼内。
楼上,孟浩然他们早已急得的团团转,头上只冒冷汗,不知如何是好。楼梯上已传来沉
重的脚步声,三人只好退至楼角隐蔽处。
张说气宇轩昂,径自朝窗口走去。几个主要官员左右肃立,陪同在其身后。
张说立在窗前极目远眺,似乎被眼前这波澜壮阔的洞庭秋色陶醉了,不禁叹道:
“巴陵一望洞庭秋,
日见孤峰水上浮。
闻道神仙不可接,
心随湖水共悠悠。”
“好诗!好诗!”众官员和随从们都鼓起掌来。
少倾,只听张说又感慨道:“‘洞庭天下水,岳阳天下楼’。登斯楼,观斯景,览物之情,得无异乎!难怪仙人吕洞宾也来此弄鹤饮酒赋诗,大醉三日哩!”
三人屏住呼吸,侧耳聆听。王迥和王士源紧张得大气也不敢出一声。那知孟浩然却忽然
情不自禁自言自语地诵出一首诗来:
“朝游北海暮苍梧,
袖里青蛇胆气粗。
三醉岳阳人不识,
朗吟飞过洞庭湖。“
这一诵不打紧,立刻惊动了所有的人。
“这不正是仙人吕洞宾的‘三醉诗’么?”张说缓缓转过身来,高声问道:“诵者何人?”
大小官员们面面相虚。孟浩然知道藏不住了,便大步上前,俯身拜道:“小生孟浩然,
拜见丞相大人。”
张说并未生气,和颜悦色,轻声问道:“可是湖北襄阳那个孟浩,字浩然?”
“小生正是。”
张说顿时捋着胡须,哈哈大笑:“好一个骨貌淑清,风神俊朗年轻人!听说你诗文了得,
今日可否为老夫吟上一首?”
“小生不敢在丞相大人面前‘班门弄斧’。”
“既然是丞相大人叫你吟诗,何不快快吟来!”刘刺史也催促道。
“请丞相大人出题。”
张说朝窗外一指:“就以这浩瀚无际、波澜壮阔的洞庭湖为题吧!”
“那小生献丑了。”孟浩然定了定神,开口吟道:
八月湖水平,涵虚混太清。
气蒸云梦泽,波撼岳阳城。
欲济无舟楫,端居耻圣明。
坐观垂钓者,徒有羡鱼情。
张说听罢,捻髯暗自思忖:“气蒸云梦泽,波撼岳阳城”之句才气横溢,何其清新雄壮!
可“欲济无舟楫,徒有羡鱼情”一句中怀怨望,却又是枯槁之辞。
许久,张说方开口正然道:“如今正值大唐开元圣明的太平盛世,为何尔这诗里蕴含着满腹的牢骚和淡淡的忧伤?”
在场的人都为眼前这个三十多岁的年轻人捏了一把汗。
“小生只是觉得,您博学多才,治政有方,吾十分钦佩。您能出来辅佐皇上,主持国政,
大唐幸甚。不过,吾乃在野之身,徒有其才,不能追随您左右,替您效力,只有徒然表示遗憾和钦羡之情罢了。还请丞相大人恕罪。”
孟浩然一番委婉含蓄,不亢不卑,巧妙得体的肺腑之言令张说肃然起敬:“你年轻,又
有如此才华,何愁不能为国效力?本官劝你振作精神,不要心胸狭窄,也不要再牢骚忧伤,只要努力,日后定然前途无量。”
“谢谢丞相大人教诲!小生将没齿难忘。”刹时间,孟浩然眼里盈满了泪水。
王迥和王士源高悬的心终于落了下来。
12 、浔阳江边遇新朋 香炉峰下空闻钟
    12、浔阳江边老友遇新朋香炉峰下日暮空闻钟
巧遇丞相张说,受到一番教诲之后,孟浩然的心情开朗了许多。接下来的日子,他和王迥、王士源雇了一条快船,打算顺湘江而下,游完三湘四水,再游洪州和南康,然后到浔阳去。
这几日天气晴朗,风向也顺,正是行舟的好日子。舟工顾不得休息,连夜行船赶路路。
这一宿,孟浩然辗转反侧,咋也睡不着。入夜,王迥和王士源已经躺在船舱里呼呼大睡,远处,农民榜地的火光依稀可见;岸边,停泊着许多夜宿的渔船;江面上传来采莲女的阵阵歌声。孟浩然仍无倦意,低声吟曰:
客舟贪利涉,暗里渡湘川。
露气闻芳杜,歌声识采莲。
榜人投岸火,渔子宿潭烟。
行侣时相问,浔阳何处边。
天将拂晓,进入长沙地界了。雾蔼中,水天一色,南山隐约可见。鲲鸟在江面上自由自在地飞翔。
这里是汉初贾谊被谪的地方。贾谊是个有志向有才华的人,二十多岁做博士。提出了一套政治改革主张。文帝刘桓不能用。奸臣排斥他,贬他为长沙王太傅。贾谊素来钦佩屈原,引屈原为知己。他悲叹自己的遭遇,无限怀念这位楚国的爱国诗人,遂在此作《吊屈原赋》,情真意切,投入湘江中以凭吊屈原,令后人感动。
想起屈原大义凛然,宁死不屈之精神,孟浩然亦感怀痛惜不已。一阵凉意袭来,他悲戚万分,遂又暗自吟道:
瘴气晓氛氲,南山复水云。
鲲飞今始见,鸟坠旧来闻。
地接长沙近,江从汨渚分。
贾生曾吊屈,予亦痛斯文。
九月九日,到了洪州龙沙。正欲靠岸小憩,忽听有人叫道:“船家,能行个方便吗?”
孟浩然回头一瞧,只见岸边两个书生模样的青年人正朝舟工挥手。
“请问二位客官意欲何往?”舟工反问道。
“天下遨游,哪儿都行啊!”其中一位信口爽快答道。
“可是,我这船已被几位公子雇下了,行不行得问他们。”舟工笑道。
孟浩然定睛一看,岸边那两个青年人,不过二十出头,眉清目秀,一副书生模样。刚才听他们说话豪爽,快人快语,心中已生好感,便对舟工道:“船老大,就让他们上来一起同行吧。”
王迥和王士源也巴不得人多热闹。
二人纵身一跃,上得船来,没等孟、王三人开口,其中一人便自我介绍起来:“本人王昌龄,字少伯,家住京兆长安。这位是江东才子,我的好友刘慎虚,字全乙,亦字挺卿,号易轩,新吴县奉化乡人……”
“好友不假,才子就过奖了。三位公子别听他的。”刘慎虚友好地白了王昌龄一眼。
“你就是那个幼时聪颖,九岁就会写文章,上书朝廷,被授予‘童子郎’称号的刘慎虚?”孟浩然问。
“鄙人正是。”
“久仰久仰!山人孟浩,字浩然,这厢有礼了!”孟、王三人一起站了起来。
王昌龄一听,赶紧拱手还礼:“久闻先生大名。浩然兄,少伯有眼不识泰山,失礼了,且受小弟一拜!”
“彼此彼此。吾等兄弟不必拘礼,否则,就生分了。”王迥道。
“仁兄所言极是。”王昌龄听了转身笑道:“全乙老弟,今日能与三位公子同船过渡,真乃三生有幸。赶紧买酒去!”
异乡巧遇,诗友相逢,同气相求,同声相应。刘慎虚大喜,随即上岸买了几瓶好酒,上船与大伙儿聚会畅饮。孟浩然当然也非常高兴,酒至半酣,便吟道:
龙沙豫章北,九日挂帆过。
风俗因时见,湖山发兴多。
客中谁送酒,棹里自成歌。
歌竟乘流去,滔滔任夕波。
刘慎虚亦诗兴顿浓,一种绵长的友情,寄寓于水长天阔的遥望之中:
道由白云尽,春与青溪长。
时有落花至,远随流水香。
闲门向山路,深柳读书堂。
幽映每白日,清辉照衣裳。
听着孟刘二人彼此之间一唱一和,王昌龄道:“你二人诗风及意境颇为相近。清微淡远之中,有幽深拗峭之趣。浩然兄不愧为大手笔,诗虽冲淡而有壮逸之气,无意求工而清超越俗;清闲浅淡中,自有泉流石上,风来松下之音。全乙老弟也不错,于孟之外自辟蹊径,诗意情幽兴远,思苦语奇,忽有所得,便惊众听。”
“精辟、精辟!”王迥和王士源听了皆击掌叫好。
刘慎虚放下酒杯,问道:“浩然兄,此地我比较熟。我带你们去南康游历几日如何?”
孟浩然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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