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香门第-第8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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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姜非常高兴:“太好了!这样爹爹他们兄弟三个就都是进士出身啦!”
常顾点头:“再加上一个祖父;就是一门四进士,你们严家如今可不得了呀!幸亏我早早把你娶回来了,不然我这考不上进士的;哪能求得着你呢!”
明姜推了他一把:“又胡说!再乱说扇面不给你画了!”然后起身去吩咐晚饭了。
果然七八天之后就收到了新城来的信,信里说严三叔高中进士,已经入了翰林院。严谦要留在平江打理书院家塾,过些日子会回来一趟接王令婉。信中还说了严仁宽任期将到;上司察考评了称职,几乎可以确定要回京任职了。
明姜非常失落,常顾只得安慰她:“岳父外放六年,考绩称职,回京多半要进六部,一个主事是跑不掉的,这是好事。”
好事是好事,可这样一来,就算他们过年能回青州,父母却回了京,是不能见到了,明姜还是高兴不起来。常顾就拿出先前的说法:“这样也好,到时候母亲什么时候回京,你和她一同回去,就能连祖父祖母和岳父岳母一同探了!”
虽然这并不能让明姜好过,可是她还是感激常顾的心意,就勉强笑了笑:“好啊,到时候别说我不带你去。”又拿起信看了一遍,然后跟常顾讨论,“二叔父现在都给事中任上,三叔又入了翰林,爹爹也要进京去,家里倒真的热闹了。”
“确实,你们家也有些年没能这样团聚了吧?”常顾问。
明姜点头:“可不是么!自从爹爹那时回了平江,就再没聚全过,这样也好,祖父祖母年纪大了,父亲他们都在身边,总是好一些。只是祖父都已经年过花甲,却反而比早年还要劳累,真是让人心疼得紧。娘说皇上几乎每日都要召见祖父商讨国事,恩眷过隆,已招人侧目,今年若是父亲也进京去,只怕更招人瞩目,更要时时小心刻刻在意了,还不如早年在平江来的快活。”
常顾笑了笑:“这倒无须在意。祖父现在身在内阁,又与圣上有师生之情,眼下你们家正是兴旺之势,有人眼红也是难免的。可祖父行端坐正,在士林中名声也好,又何须畏惧那些小人?你呀,总是有些傻念头。如今祖父正是大展身手的时候,哪有你想的这些小烦恼?”
又解释给她听:“当年岳父要上京应考之前,我曾经问过他,不想再‘为往圣继绝学’了么?他跟我说,‘古往今来的读书人,最大的抱负莫不过修齐治平四字’,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是所有读书人的想往,从祖父到岳父再到两位叔父,他们胸中都有一样的抱负,现在他们都登上了这个能施展抱负的高台,正是意气风发踌躇满志的时候,你该为他们高兴,怎能再去烦恼那些无谓之事呢?”
明姜呆了一会儿,然后苦笑:“是我犯傻了,我总拿着自己的想法去想旁人,却忘了我之所求和旁人相距甚远。好好好,听你的,只为他们高兴就好了。”
常顾看她终于转过弯来,就又揽着她安慰了几句:“是我拖累了你,若不是我一心想自己做出番事业来,我们也可以和大哥那样安安稳稳留在京里,常能去探望祖父祖母,等岳父岳母进京的时候,更能长相欢聚了。”
“说什么拖累,我们这样也很好啊,两个人自由自在的,若是在京里,肯定要多许多束缚。”明姜听常顾这样说,又反过来哄他,“其实我明白,世事就是如此,聚散各有定数,我只是有些舍不得而已。”
常顾亲了一下明姜撅着的小嘴:“说得对,聚散各有定数,早晚还是会团聚的,不要撅着嘴了!对了,信中没说李家三爷中了没有?”
明姜摇头:“没说就应该是没中吧!知府大人那里应该有今科进士的名单吧?”
常顾想了想:“没听说有李三爷的名字,那应该就是没有中。好了,别操心别家的事了,我上次拿回来的拿迎春花枝条可扎根了?”明姜被转移了注意力,拉着常顾去看栽好的迎春花,把这些事也就抛到了一边。
为了不让明姜自己在家无事胡思乱想,常顾给她找了许多事做,他亲自去街市上买了些种子,有瓜菜的也有花草的,回来和明姜两个在厨房门口开了一小块地种上了,还找花农买了些养好的花儿来让明姜照顾,后来看见街上有卖小兔子的,也买回来让明姜养,倒真把明姜忙了个不亦乐乎。
他一心想哄着妻子开心,平日里也没避讳过,也不知道打个旁的什么旗号遮掩一下,于是在他不知觉的时候,军营里就有了一些流言。常顾今年才只十九岁,一来登州就做了百户,不服他的人还真不少,他又不像安鹏,有个胡千户撑腰,于是编排他的人越发多了起来。
从开始的惧内,到说他全是仰仗着娶了阁老的孙女才做了百户,因此不得不好好伺候着家里的婆娘,什么买花儿养兔儿都是轻的,回家去还要给婆娘倒洗脚水,一言不合就得罚跪等等,说的有模有样的,每每说到尽情处还发出一阵大笑,引得路过之人侧目。
“嗐,他们这些公子哥儿能有什么本事?不就是会哄女人吗?我听说,这常家能发迹本来就是靠的哄女人,那常家小儿的老爹就是因为岳父在兵部,有本事,才能赶上广西那边儿的什么人叛乱,然后得了军功才升上去的。
这到了儿子自然就有样学样了,又生了一副小白脸样,不知怎么拐骗了人家的小姐来,逼的人家认了这门亲,就到我们这里做百户,平日还好意思摆那副上官嘴脸,我呸!啊哟,谁他妈/的背后偷袭!”说话的人一开始怪腔怪调得意洋洋,说到最后一句却呼起痛来,转头一看,踢自己的不是别人,正是常百户的好友安百户。
安鹏眯着眼睛,甩了一下手里的鞭子:“我偷袭的,怎么了?我就他妈踹你这个兔崽子了!”说着话上去照着那人小腹就又踹了一脚,“你有脸在别人背后说闲话,就该早知道会有什么下场!”踹倒了那人他还不解气,手里的鞭子也就手抽了上去。
几个围观的人本来听得高兴,看见安百户突然出现还踹了那说话的人一脚,就有两个怕事的跑了,剩下的都是看热闹不怕事大的,躲远点继续看,那挨打的爬起来要跑又被捉住继续打,哪里忍得了,就开始大声嚎:“哎呦!打死人啦!中右所的百户来欺负人,兄弟们你们就这么看着吗?哎呦!”
他越嚎安鹏越生气,鞭子抽的更狠,又打了几下就有人跑了过来拦着,“安百户,这是怎么了?是我营中兄弟有何得罪之处?你跟我说,我来罚他!”来的人安鹏也认识,正是那柳百户。
安鹏收起了鞭子,揪着那人的衣领拎了起来:“这个王八羔子辱骂上官,我刚才亲耳听见的,他是柳百户队中的?那就请您好好处置吧!”
柳百户皱了眉,从安鹏手中解救下了那人,喝道:“庞老二你是不是又满嘴胡吣了?还不给安百户赔罪?”
安鹏不待那庞老二说话就阻止:“他骂的不是我,给我赔什么罪?再说他浑话都说了,光赔罪有什么用,按军纪该当打军棍吧?”
柳百户被他噎的胸口一口气上不来下不去的,旁边庞老二却接口:“柳大人您可要给小的做主,小的并不敢辱骂上官,安百户这样说话可有人证?”他眼瞧着人越来越多,先前看热闹的已经混入人群,谅安鹏也找不出来,何况那些人就算找出来也不会作证,加上柳百户一向护短,就有恃无恐起来。
哪知安鹏根本不吃他这一套:“大爷我就是人证!你还要什么人证?就你这么一个胺臜人物,大爷我还用的着没事干来冤屈了你么?瞧你这贼眉鼠目的样子就知道,定不是什么好货!”
因为这边喧闹,有人看见是安鹏在这,就去给常顾报了讯,常顾赶来的时候正听见安鹏这一句话,他拨开众人走上前拉住安鹏:“这是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庞老二一看常顾来了就有些心虚,赶忙拉了一下柳百户,低声说道:“柳大人你可要救我!上次赌坊的事,我可谁都没说!”
柳百户听了他的话脸色一沉,转头看向常顾说道:“没什么事,常兄弟,安百户可能和庞老二有些什么误会,这个庞老二不会说话得罪了他,我这就带着他回去好好教训,你劝一劝安百户,改日我请两位吃酒。”说着不待常顾反应就拉了庞老二走。
安鹏待要去拦,又被常顾拉住,低声劝道:“到底怎么了?这里人多眼杂,且让他们去吧!”
作者有话要说:本作决定要从今天起树立一个高端大气上档次的形象
把那什么撒泼打滚卖萌都抛到一边去~
给大家推荐一个我最近喜欢看的栏目,是央视的,名字叫《开讲啦》
小撒主持的,请各路名人去演讲,受众主要是大学生往上的年轻人
本作虽然有些上了年纪(咳咳),但每次看了都觉得很有收获
着重推荐李健那一期,听听他关于热爱关于坚守的故事,我深深觉得这个时代太需要他这样的人,也希望自己能成为这样的人,内心有强大的力量,坚守住自己的热爱
最后PS一下:小撒呀,子怡不适合你,分了就分了吧,你挺好的,哈哈
123通好
安鹏看柳百户带着庞老二走远了;这里确实人也多;不便追上去,就先转头恶狠狠的瞪着围观的人;直到把所有围观的都吓跑了;才问常顾:“你能走了吗?”
常顾点头;又问:“到底是怎么了?”
安鹏不忙着答,拉他先出了营地又上了马;往前出去拐到街上;找了一间僻静的酒馆;然后拉着常顾进去。常顾只得让桂生先回家去告诉明姜一声;吩咐完了一回头,就见安鹏不错眼珠的盯着自己;常顾摸了摸脸:“怎么了?”
“我说你啊;知道你和弟妹俩人恩爱,可你在外面好歹也避讳些吧。你应该知道,在这军营里头,大伙最瞧不起的就是那惧内的人。”安鹏也没要酒菜,只要了一壶茶来,就把人都赶走了,然后跟常顾说了自己听见庞老二说的话。
常顾听完也是火冒三丈,这些人编排他也就罢了,居然连父亲和明姜也编排进去,他如何忍得?可不免还是先得压抑了火气谢安鹏:“原来今日安四哥竟是为我出头,兄弟这里先谢过了。”
安鹏托着他的手,让他坐下:“你跟我客气什么?可恨那姓柳的护短,不问分明就拉着那个王八羔子走了,不过也无妨,今日人多,若是叫嚷了出来反而不好,哪日咱们安排了人,瞅准了空子再收拾那姓庞的!”
常顾摇头:“这事就不劳安四哥了,你先听我说,我不是跟你见外,而是你本就不跟我们是一所的,你插手了这事反不好办。况且光是私下里教训那姓庞的,也不能杀鸡儆猴,安四哥有所不知,我们营里不服我的人还真不少,我且要借着这个由子,让他们知道知道我是个什么样的人呢!”
安鹏听他说的有理,点头:“那也好,你心里有数便好。若是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只管说,咱们兄弟二人一同到了这里,就该当互相帮衬。”
常顾心里对安鹏还是很感激的,“那是自然,我必不会跟安四哥客气。时候也不早了,这里酒菜平平,不如去我那里喝几杯?”
安鹏摇头:“不了,今日说好了要去你嫂子叔父家里吃饭,对了,我来找你是想跟你说,这几日我要打发几个心腹家人回青州,你可要捎什么东西或信件么?”
“前几日刚送了信回去,应是不用了。”常顾和安鹏说完话,就一同起身出去,又一起骑马走了一段,然后到了前面一个路口作别,转身回了家。
路上常顾越想越气,这个庞老二他有些印象,今年三十好几快四十了,别的本事没有,就一张破嘴镇日胡说八道,暗地里也没少得罪人。但不知他是怎么把柳百户哄的,竟然平日里经常护着他,因此虽然他常和人起争执,却并没吃过什么苦头。
那个柳百户也不是什么好鸟,近来常顾已经听说了一些他的事迹,既嫖且赌,略熟一点儿的人都被他借过钱,据说他家里全靠老母、妻子做针线养家,儿子都十四五了也没定上一门亲事,如今正打算先给小女儿定了亲,拿了聘礼再给儿子订婚呢!
他平时虽然也护短,可也不至于像今日这样当着自己和安鹏的面就把庞老二带走了啊,莫不是他也欠了庞老二的债?抑或是有什么把柄在庞老二手里。
一路走一路思量,转眼就到了家门口,常顾下了马进门,先把这事往心里压了压,换了个笑脸才进了二门。一进门就看见明姜正在窗下浇那些花儿,他笑着走过去:“怎么又浇水?别淹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