坚强行走在大唐-第7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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跋锋寒没有回答,手中一用力,把沈冰狠狠地抱进了怀里,抱得那样地紧,那样地用力。
“我真的是个很懒散的人,我没有办法日日追着你的背影前进;我也是一个很小气的人,我无法忍受你的心中有更为重要的存在;我还是一个那么自私的人,我不想有朝一日由爱生恨,变成洪水猛兽一般恶妇,惹你讨厌。”沈冰闷头在跋锋寒坚实的胸口,鼻子酸酸的。“所以就这样吧,就这样让一切都结束吧。跋锋寒是一把没有剑鞘的宝剑,这把宝剑太锋利,锋利到就连剑鞘都会被划伤。我害怕被伤害,我没有勇气成为这个剑鞘。”
“没有关系,没有关系。”紧紧拥着沈冰单薄的肩膀,跋锋寒轻轻拍着沈冰的背脊,闭上眼睛,低声道:“这样多好啊,真的很好。跋锋寒将永远是冰儿心中利剑,而冰儿永远是我跋锋寒心中最爱的人。”
第一百一十集 不利局势
“砰——”李世民重重地一掌拍在了案几上,案几上摆放的一个笔架晃荡了两下,啪踏一声掉落在地上,碎成了几段木条。
“皇上如此行为,令众将士们寒心啊。”长孙无忌捧着明黄的圣旨,油然长叹。
这道圣旨是在宴会结束以后送到天策府的,一堆华丽的遣词用句背后的意思很简单,命令李世民第二天一早带兵启程,同时把天策府的私兵留下来担任长安的防务。
唐朝实行的是府兵制,该制度最重要的特点是兵农合一。府兵平时为耕种土地的农民,农隙训练,战时从军打仗。当然像李世民,李建成这样的亲王,也配有一定量的私兵,而现在李渊没收了李世民的私兵,就好像拔去了这头老虎的牙齿。
已经在宴会上受尽了冷嘲热讽,一回到家又接到这样一份圣旨,李世民的心情乌云密布。
“殿下,如今我们该如何做?”
“干脆明天我们出了长安再直接杀回来,难道我们还怕他太子不成?”一片沉默中,侯君集拍案而起,大声道。
“闭嘴!”长孙无忌冷冷道,“真不是陷殿下于不孝不仁不以吗?”
“明显这是太子在背后捣得鬼,这次夺了殿下的兵权,下次就该直接要殿下的性命了!”
“哼,成大事者不拘小节。”庞玉冷哼道。
李世民用手扶着额头,默然坐着,脸色平静地没有一丝波澜。
“诸位稍安勿躁。”杜如晦站起来,好声好气地安抚住这些脾气暴躁的武人,微笑道,“情况还没有这么糟糕,如果皇上真的不再信任殿下,也不会只要求天策军驻留长安,而是直接剥夺了殿下的兵权了。”
众人互看一眼,再次陷入了沉思。
“唯今之计,最重要的是我们要拿出战功来挽回圣眷。”李靖缓缓道。
“有太子在背后搞鬼,皇上怎么可能……”侯君集说了一半,在李世民的冷冷逼视下咽了回去。
“若是慈航静斋的斋主肯出面向皇上说项,揭穿太子的本来面目,我们就会有一些回旋的余地。”李靖提出建议道。
自从师妃暄追杀双龙失败之后,李世民的声望跟随着大跌,恩将仇报的名声比鱼肉百姓更让天下英雄不齿。同时在李渊的支持下,李建成的势力膨胀很快,李世民已经连续在李建成手里吃了几个暗亏了。如今的状况真是一日比一日窘迫,而现在就连兵权都要失去了。
在这样艰难的境况下,众人难免把责任归咎到师妃暄身上,也对师妃暄的能力产生了怀疑。虽然天策府一系表面上还是对师妃暄敬若天仙,但是内心的隔阂已经慢慢滋生。在这个对天策府未来作出重要决策的重要会议上,师妃暄也被众人默认地排除在外。
长孙无忌眼皮一跳,低下头没有做声。
李世民赞同道:“如今外敌逼境,实在不适合作那鹬蚌之争。”
“平定宋金刚非一日之功,只怕我们从太原回来,这长安已经……恐怕真的要劳烦斋主。不然,境况堪忧啊!”杜如晦沉吟道,说着看了眼长孙无忌。
李世民点头:“我会和师小姐说的。当务之急,我们必须尽快平定宋金刚,这一仗我们不仅要赢,而且要赢得快赢得大,才能挽回我们一直以来的被动局势,才能重新获得父皇的信任。”
说着李世民眼中闪过狠厉之色,淡淡道:“回来就是生死较量的时刻了。大哥,这是你逼我的。”
第二日一早,李世民点齐了大军,浩浩荡荡地奔赴太原去了。而缺失了一位重要主角的长安城恢复了千年古都的庄严和神秘。
或许是沈冰在宴会上的表现有些失了礼数,或许是因为李世民的离开,那天宴会之后,李建成对沈冰这个李先生的热络一下子降了下来,倒是让沈冰过了好一段悠闲的日子,只是在懒散间确难以抛却的重重心事。
惆怅,后悔,难过,重重情绪交织在一起,每天恍恍惚惚间,太阳就已经从东边跑到了西边。
“啧啧,李小二这次一定走得超级郁闷。”沈冰抓着一直毛笔胡乱地在一沓宣纸上涂来抹去,把侯希白的书房弄得一塌糊涂。“没想到李建成手脚这么快。”
侯希白心疼地看着上好的宣纸一张一张牺牲在沈冰手中,忍不住把那些还没有遭受沈冰毒手的纸张收进了柜子里。
“李渊这道圣旨可真狠毒,竟让把李小二好不容容易培养起来的一点家当全扣在长安了。李小二你去替我打仗吧,而你手下的亲兵留下来给我守着老巢吧。哈,李建成肯定躲在哪里偷偷地笑呢。”
沈冰一边感叹着,随手在纸上画下了一个Q版的小人儿,却怎么看怎么像跋锋寒。挂在脸上大大的笑容顿时僵了一僵,提笔蘸了一大团墨汁,却忍不下心来涂去那个小人儿。
沈冰根本不知道那一夜自己怎么会有那样大的勇气说出了那样决绝的话,原来,自己真的只是一个怯懦的无情的人。
那一夜,沈冰拿出现代带过来的MP4,傻傻地听了一夜,直到那最后的一点电池被消耗地一干二净。到了天明,沈冰才发现不知不觉中眼泪把衣襟全部都打湿了。原来,自己远没有自己想象地那样洒脱和勇敢。明明是自己先放的手,又有什么资格泪眼婆娑地觉得难过?
眼前再一次浮现出跋锋寒离开前的样子,依旧棱角分明英俊夺目的脸孔,带着若有如无的笑容,就好像天上的太阳那般耀眼地让人晕眩。只是沈冰清楚地知道,自己的胆小和自私,已经让自己失去了拥抱这柄锋利的绝世名剑的资格。
神游中,一只手伸到了沈冰的面前,抽走了沈冰手中的笔墨,归置到一遍。
“冰儿再糟蹋我的东西,我可要偷偷躲起来哭了。”侯希白无奈地搭了一句话,随手收起了那张涂鸦,淡淡看了一眼,然后连同许多画稿一起放进了柜子里。
侯希白旁观者清,加上对沈冰的了解,早就在心里把事情的前因后果勾画得清清楚楚,每日看着沈冰懒洋洋地提不起任何精神着实感到心疼。
“几张纸而已,小白真小气。”有些神不守舍地把目光拉回到书案上,沈冰问道,“话说李渊怎么会突然间下了这么一道圣旨?”
侯希白笑笑回答道:“应该是秦王私下购买那批兵器的事情被太子捅到了唐皇那里。李建成别的本事不说,挑拨离间,添油加醋的本事肯定是你我望尘莫及的。”
沈冰闻言,难得地露出了阳光的笑容,但随即露出更深的落寂,还有那带着浓浓愁绪的苦涩笑意。
侯希白不动声色地观察这沈冰的每一个表情,岔开话题道:“冰儿觉得太子和秦王什么时候会撕破脸皮?”
“我不知道他们还能演戏演多久,我真的不知道。虽然今天的局面我也有份参与制造,但是想到一对曾经感情深厚的亲兄弟渐行渐远,直到现在甚至到了你死我活的局面,我觉得很心痛。”
侯希白摇头道:“李渊这个人其实还是相当不错的,只是做皇帝欠缺了点厉害的手段。不然秦王和太子也不会到今天这样不死不休的局面了。”
“恐怕李渊对如今的局势还不甚明了吧。”沈冰拖着下巴,随意道,“生了这么厉害的两个儿子,不,应该是三个这么厉害的儿子,恐怕是李渊这一生最大的成功也是最大的失败吧。以后我一定要建议大哥只生一个儿子。”
侯希白失笑着点了点沈冰的额头,道:“这事情让寇兄去操心就好,冰儿就不用在这里胡思乱想了。”
“感叹一下罢了。”沈冰躲过侯希白的手指,继续道,“那小白觉得他们什么时候会翻脸?”
侯希白难得板起了脸孔,认真道:“当李世民从太原回来的时候,就是水落石出的时候了。”
“水落石出吗?”沈冰无力地挎下肩膀,有气无力地趴在书案上,心中升起了无限的疲惫的倦怠。
“小白,我想大哥二哥和义父了。”沈冰的声音轻得好像喃喃自语一般。
“那我们就回下邳吧。”
沈冰嘟着嘴摇摇头,露出孩子一般茫然的神情。
“小白,你知道师父在哪里吗?”
侯希白苦笑道:“我不知道。”
“小白,你说我的家在哪里?”
侯希白深深看着沈冰,终于叹道:“如今梅花开得正好,冰儿有没有兴趣去看看?”
沈冰茫然不解地望向侯希白:“赏梅?”
侯希白含笑点点头。
看着侯希白眼中的鼓励,沈冰终于缓缓地展颜微笑道,“是该出去走走了,不然真的要窝得发霉了。”
侯希白拍拍沈冰的头顶,笑道:“明天找个身形瘦小的兄弟来扮演这个李翼吧,冰儿只管高高兴兴地玩上一天。”
感受着侯希白的一片好意和浓浓关心,沈冰抿着嘴乖乖点点头。
既然已经做出了选择,无论将来如何,我都不会后悔,我都要勇敢地抬起头,我都要大步地向前迈进!
第一百一十一集 灞桥梅海
鸣鞭落日禁城东,渭水清烟灞上风。都旁柳阴回首望,春天楼阁五云中。
杨柳含烟灞岸春,年年攀折为行人,好风倘借低枝便,莫遣清丝扫路尘。
灞河、灞桥、灞柳、灞亭,灞柳风雪,这是一副萧瑟的水墨画,在肃杀中带着盎然的生机,曾经让沈冰深深地迷醉和流连。回到了这一千三百年前的时空,沈冰惊讶地发现灞桥除了柳,还有梅。
灞桥的边上有着一大片的梅林,如今正是开的旺盛的时候。天气已经开始转暖,那一株株腊梅的精神头并不是很好,有些恹恹的,一丛丛耷拉着脑袋。相比之下,那一株株红梅争先恐后地在枝头怒放,舒展着她们娇嫩明艳的花瓣,展现出一片生机勃勃的气势来。
碰上好天气,灞桥附近总有不少富贵闲人在此处游玩赏景。才高八斗的文人墨客,美丽高贵的仕女贵妇,亦构成一道道亮丽的风景线。
冬去春来,冰雪消融,懒洋洋的阳光轻柔地洒在花间枝头,撩拨得阴郁的心情慢慢解冻。
身穿冰蓝色的衣裙,外面罩着同样颜色的接地披风,头上带着纱帽掩去相貌,沈冰徐徐穿梭在这梅海之间。
在大唐八年多的时间,沈冰是第一次这样精心准备之后出来游玩。所以无论心中搁了多少忧愁烦恼,沈冰都决定今天要统统扔到一边,方不辜负这暖暖的阳光和精神饱满的红梅。
仰着脖子,目光贪婪地落在那一丛丛鲜艳之间,舍不得挪开。置身这花海之间,沈冰的心晴朗地一片蔚蓝。
侯希白缓步跟在沈冰身后半步的地方,带着轻浅的笑意,充满暖意的目光落在沈冰的身上。
“冰儿可喜欢这梅?”
“喜欢。”沈冰微微颔首,淡声道,“无意苦序春,一任群芳妒。零落成泥碾作尘,只有香如故。她的高洁和孤傲令人心生敬仰。”
灞桥的柳是温柔多情的,灞桥的梅是傲然绚丽的。
“冰儿,小心。”
一块顽皮的石头横躺在陆中间,沈冰脚下一踉跄,身子微微晃了一晃,已然站得稳稳的了。而侯希白也眼疾手快地在第一时间一把提住了沈冰的胳膊。
“这么大了还像个孩子似的,可让人不放心。”
“我哪里像孩子了?”沈冰有些羞赧地说道,“都怪这红梅开得太好开得太有精神,才让我看得忘了脚下。”
对上侯希白深深含着戏谑的双眼,沈冰一跺脚,低着头向前冲了两步。
走了几步,沈冰回过头来,冲着侯希白莞尔道:“小白,你知不知道你刚刚好像一个老头子哦。”
侯希白挑挑眉头。
认真地打量了一会儿侯希白,沈冰肯定地说道:“小白你以后一定是个好父亲。”
“小丫头胡说什么?”侯希白故意板起了脸孔,手中的扇子敲上了沈冰的脑袋。
“小白可不是害羞了吧?”丢下最后一句,沈冰飞快地提起裙角,扬起一连串银铃一般的笑声,跑了开去。
小跑了两步,发现周围的人们纷纷投射过来的注目礼,沈冰不好意思地放下了裙摆,停下了脚步。一回头,侯希白闲闲地踱步而来。
“不跑了?”
沈冰赶紧摇摇头,眼睛一转,在面纱的遮掩下露出一个顽皮的笑容,装模转样叹气道:“小白你可知道我为什么要跑?”
侯希白想不到沈冰突然问出这么一个问题,一时间也不知道怎么回答,警惕地站在了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