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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不朽的军魂-第40章

小说: 不朽的军魂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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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形势并不是我们想像的那样;虽然我们扫清了不下二十个暗哨,但是,对于分布在各处的各个火力点,我们却一无所知。
按照事先约定,我们全都在左臂系上白毛巾,以免误伤;然后便向着谷底压迫而去。突然,不远处有人“哎吆”一声,失足陷入一个深坑——那是日军一个隐蔽的火力点!
一阵轻机枪的吼叫声,然后远远近近,高高低低,无数条火舌在喷发;黑暗之中,不断有人倒下去。而这时,谷底早就乱成了一锅粥,到处都是火光和人声。
事不宜迟,除少数人留下对付明暗碉堡之外,所有人都呐喊着冲了下去;就像下山猛虎,我们直扑谷底,一场惨烈的搏杀开始了。
由于漆黑一团,时间好像过得特别慢;只有从广阔而狭长的谷底各个角落传来此起彼伏的惨叫怒骂声随风飘荡····
终于,黎明前的黑暗渐渐远去,周围的景物变得清晰起来。从我站的地方看去,周围全是人,就像热锅上的蚂蚁,没有一个闲着·····
突然,半山腰的小屋前出现了一面我们中国人的旗帜——那是六十八团的军旗!顿时,我们士气大涨,喊杀声响彻谷底。
但是,还没等我们将目光移开,那个旗手晃了两晃,便栽倒在地——他中枪了!
说时迟,那时快,我们团的旗手李云骥怒吼一声,扛起旗便冲了上去;但是,还没冲出多远,他也倒下了。李勋甫使劲推了我一下,吼道:“秀泽,看你的了!你们几个掩护他!”
什么也不用说了!我们穿行在人丛之中,艰难前进。我抢过军旗,他们刀砍枪刺,杀开一条血路;突然,有人抱住我的腿,任凭我怎么踢打,那个小鬼子就是不放手。钢刀如雨点般落在他身上,把他砍得稀烂;但是,他的两臂依然僵硬。由于怕伤着我,他们都停下手;时间紧急,我从地上捡起一把军刺,硬生生把他的两只手都剁了下来,这才脱身。
这时,小鬼子好像发现了我们的意图;军旗就像一块磁铁,把无数人吸引了过来。跟随着我的几个人早就相继阵亡,但是,更多的弟兄——有我们团的也有兄弟部队的——簇拥着我,用生命的代价换取我的不断前进。
终于,我摆脱所有纠缠,往前拼命跑;子弹在我周围呼啸,嘶吼之声渐渐远去·····
迎着初生的朝阳,我把我们的旗帜高举;身边躺着几十具尸体,还有六十八团的军旗。
日军全部被歼灭,我们大获全胜——虽然付出了惨重的代价。
就在我们清扫战场的时候,忽然我身后一阵响动,然后屁股上结结实实挨了一下。我爬起来回过头,衣领紧接着就被一只大手揪住:“小子!听说是你······是你!?秀泽!!!”
是李凤池!我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他···我、我···
一时之间,好像有一团白雾在我眼前打旋。
“班长!我们是来找这个小子算账的,你怎么了?快揍他呀!”
“是啊!举着他们的军旗,把我们的踩在脚下!”
“不能轻饶了他!”
原来是六十八团的。但是,我们的弟兄也不甘示弱,双方竟然像一群孩子一样推搡起来。
我定定神,看了看周围。李勋甫和杨绍清正并肩而立,看着这一幕,眼神之中充满幽默。
我再看看面前同样目瞪口呆却早已泪流满面的李凤池,再也把持不住自己,抱住那魁伟的身躯‘呜呜’大哭起来;他更夸张,哭得一塌糊涂,声嘶力竭。
周围的人都停下手来,惊讶地看着我们两个。
“秀泽!我想死你了!可想死你了!!”
“凤池!终于找到你了!”
我们就像两个孩子一样站在那里,声泪俱下。周围一片长久的叹息声,六十八团的人不甘心地走开了。
“秀泽,你也参军了?”
“是啊!我都上报纸了,你不知道吗?”
“唉,一言难尽!两个月前我在一次战斗中负伤,一直在后方医院休养,什么消息都不知道,把我闷得几乎不曾寻死。”
“受伤了?哪里?怪不得你瘦多了!”我握住他的右小臂。
“啊!放手,快放手,就是这里!”他疼得呲牙咧嘴,额头上噙满汗珠。
“你还没好?”我问道。
“是啊!为了参战,刚从医院跑出来。”他低声说道。
“跑出来?!你是说你逃出来的?”我一下站起,大吼道。
“我的小祖宗,你就不能小声点!?要是让我们连长知道了,非揭了我的皮不可!”他一下跳起,捂住我的嘴,急得直跺脚。看到他左顾右盼的紧张劲,我不禁哈哈大笑。
于是,我们坐在一起,时笑时哭,或叹或悲,倾诉着离别之苦,重逢之喜·····


第六十八章 悠悠故乡情
更新时间2011…5…1 6:44:10  字数:1982

 这次战斗极其惨烈。近两千具尸体铺满谷底,哀嚎之声不断;日军无一幸免,全体阵亡,连受伤人员都自戕而死,我们竟然捉不到一个俘虏。最后,不知谁发现一个狗汉奸蜷着身子藏在隐蔽的小土坑里装死,把他一把提出来,我们才得到了日军的详细情况。
原来,这支部队的主体是川谷部诚第二十八师团赤木龙一联队,他们的联队长已经成为水中之鬼;所以,失去主心骨的他们才选择了蜈蚣岭这个险峻的地方栖身。本来他们只有几百人,放弃高地藏身在谷底很是安全;但是,几个士兵出去找粮食的时候,遇上了另一股日军,把藏身之地完全泄露。以至于各处残敌闻风而动,蜂拥而来,为我们这次歼灭战创造了条件。
战利品极其丰富,山炮、榴弹炮、迫击炮应有尽有,长短枪械堆成了一座小山。这使得我们两个团的装备提升了一个层次,欢呼声响彻云霄。
开拔回驻地之后,我们清点伤亡人数,李勋甫大吃一惊;不连伤员,我们竟然减员七百多;这一下,六十八团的阵亡人数也很容易计算出来了——不足二百人。这并不是因为我们勇敢,他们有所保留的缘故;而是因为他们是饱战之师,我们全是新兵的缘故。有军事经验的人都知道,新兵不但战斗技巧少得可怜,而且在遇到敌人时——特别是近身肉搏时——容易冲动,凭借血气之勇一味横冲直撞,生死不顾;特别是我们有很多人的亲人都遭遇大洪水,生死未卜,自然而然将怒火倾泻在了日寇身上。
作为凯旋之师,我们受到了老百姓的夹道欢迎、热情拥戴;但是,我却怎么都高兴不起来。这一点,连李勋甫都看出来了,他拍了我的肩膀一下,我才勉强地对着人们挥挥手,挤出一点笑容。
在团部,我们举行了一个小型的庆功会,庆祝我们团首战告捷。营连级军官们悉数参加,甚至连排长们都列席了;这时,大家神情肃穆,没有一点笑容;这使得民众代表们很是尴尬,无所措手足。
突然,一营长高云周站了起来:“团座,我提议,为我们阵亡的弟兄们,喝了这一杯!”他一扬脖,‘咕咚’一声一饮而尽。
有了这个伤感的开局,庆功会的气氛更加压抑了;李勋甫挥挥手,示意泪流满面的高云周坐下。然后,他站起来,开口了:“各位乡亲,各位弟兄!现在是国难当头、民族危亡的紧要关头,五尺男儿就应该站出来,为国家流血流汗,无怨无悔!我、我李勋甫为先走一步的弟兄们感到骄傲,他们都是好样的!我更为乡亲们培育出了这么多好男儿感到骄傲!来,弟兄们,我们先敬我们的衣食父母一杯!”
众人起身,一饮而尽。我站在一边默默地看着,心绪难平;忽然,轻轻的啜泣声在门外响起,我赶紧走出去;发现警卫员李云飞正在抹眼泪,他哥哥——正旗手李云骥阵亡了。我走过去,拍拍他的肩膀;他立即一个立正,目视前方,忍住了悲痛。
轻轻把他揽入怀中,我说道:“兄弟,我们不哭!”
“班长!我、我不哭·····”
于是,我轻声地给他讲董文昭的故事,忠烈祠之战,张维天的故事·····
“班长,我明白了!”他一个立正。我不忍心再看那张稚气未脱的脸,便扭过头走回团部。
晚上,躺在床上,我思绪万千;泪水顺着脸颊无声滑落,沾湿前襟。
这时,门轻轻地开了,李勋甫站在门口:“我可以进来吗?”
“团座好!”我一下蹦起来,敬礼。
他挥挥手,示意我不必拘礼,便在床边坐下了:“怎么了,秀泽,心里有事?”
“没有。”
“有事就是有事,男子汉大丈夫何必这么婆婆妈妈。”
“听六十八团的老乡李凤池说,他曾经写信给家里,但是,一直得不到回音。”
“担心你的家人了?”
“是。我的父母年事已高,我、我又是偷偷跑出来的····”
“告诉我,孩子,你是哪里人?”
我写了三个字,递给他。
他扫了一眼,便眉头紧皱,我的心一沉,一把扶住桌角。
“哎呀!秀泽,虽然我不想打击你,但是,我听说·····”他欲言又止,避开了我的眼睛。
“团座!你听说什么了?你、你快说呀!”我按住喉咙。
“我听说今年一月份,我军一高级军官被当地几个乡民救起;养伤期间,一队日本兵在汉奸引导之下,在一天深夜,突然闯进镇子·····”
“那、那后来呢?”我摇着他的肩膀,生怕听到我不愿听到的消息。
“唉!为了保护那位军官,全镇遭到清洗,最后一把火···唉!”李勋甫一拍大腿。
然后,我感觉我好像是晕过去了;白雾缭绕之下,我看到我的老父亲、老母亲、姐姐姐夫们······
“秀泽,秀泽···”
“谭班长、谭····”
我慢慢睁开眼睛,尽力想看清身边的人;但是,一片模糊,我谁也认不出来。我捂住头,用力呻吟了一声。
“端药来。”是李勋甫的声音。
“不,我不喝。我、我···”
“这是命令!”
“团座,你就让我死了吧!我。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混账话!”有人扶起我,让我斜倚在团座的臂弯里,“我就不愿意说出这样的怂话!我一家老小现在一点消息都没有,但是,我知道自己是一个军人,而且首先是一个军人!我知道自己应该干些什么,怎样像个合格的军人那样去战斗,以解救更多不幸的人,而不是婆婆妈妈地掉什么眼泪!来,干了!”
苦涩的药汁流入我的肚腹,但是,比这更苦的是我的心,那颗支离破碎的游子的心。


第六十九章 巧遇
更新时间2011…5…4 6:47:30  字数:2148

 面对不幸的人,我们可以晓之以情、动之以理地去劝解、安慰;但是,同样的事情一旦发生在自己身上,却困坐愁城、难以释怀,任何语言、任何行动在这一刻都显得那样软弱无力。这就是人性的弱点,人生的无奈。所以,面对那么多家庭支离破碎,亲人生死不明的弟兄们时,我用脉脉的温情去感化他们,用义不容辞的责任感去激励他们,帮助他们去战胜那种生离死别的悲怆与绝望。但是,现在我的老父、老母突遭大难之时,我也像别人一样经受不住,甚至更为脆弱·····
肃清了洪水以西的残敌之后,我们团又进入了休整期,等战斗力得以大幅提升之后,再接受新的作战任务。鉴于我的身体虚弱,团座特意为我放了三天假;还建议我最后游览一下不远处的五岳之一的嵩山,以排解愁闷。于是,我们十几个人相约,为了不惹人注意,换上了便衣,旖旎赶往嵩山。
中午时分,我们来到山脚下;略作休整,吃过便饭,我们便开始了登山之旅。开始时,因为情绪普遍不高,所以气氛显得颇为沉闷;但是,随着我们攀到半山腰之后视野渐渐开阔,忧愁被暂时忘却,欢声笑语慢慢多起来。确实,雄奇壮丽的奇峰异岭比比皆是,飞流俊瀑、碧水潺潺,微风拂面,松涛阵阵,时时处处令人陶醉,无限神往。
不知是谁提议,我们开始了爬山比赛;由于我身体尚未完全恢复,所以很快就落在了后面。由疾行到慢走,从踉踉跄跄到扶杖而行,我被他们越甩越远,终于在一块巨大的山石之上坐了下来,借力的树枝被扔出老远。这时,天色渐渐暗下来,原本轻笼在顶端的雾气似乎更浓了;落日余晖,初秋时分的枫叶已经开始变红,俯首望去,瑰丽异常,如霞似血。
我就这么看着看着,眼泪就流了下来;想起了昔日阵亡的战友,我的死难的父母,还有丽华——那个让我刻骨铭心、难以割舍的人。于是,我轻声吟唱道:“戎装在身,游子不改思乡意;硝烟正浓,泪眼朦胧又添愁。夕阳似血,枫叶借得几分红?白发如新,松波呜咽山无言。望穿秋水,敢问云崖何日暖?告慰爹娘,儿今梦里回家园·····”
我轻声啜泣,不能自已;索性两手抱住头,放声大哭起来。忽然,身后传来一声低沉而哀怨的叹息,有人在我身后坐下来;实际上,他的背和我的背已经靠在了一起,使我顿生同病相怜的感觉。只有心碎的人才会明白别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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