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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西秦人物百态-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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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为了捞到屈原的冤魂。
屈原的可歌可泣,屈原的高风亮节,屈原的以死明志,以及屈原的等等等等都是值得我们讴歌的篇章。
这让我突然想起一位著名的学术明星,她是一位以演讲孔子,老子,庄子而闻名遐迩的教授。她在一次接受记者访谈的节目中,把人在社会中的经历比作开水在煮三种东西。这三种东西是鸡蛋、胡萝卜、茶叶。
她把第一种人比作鸡蛋,为什么呢?她的解释是:第一种人好比鸡蛋,在社会中受到了一些挫折以后,外皮好像被开水煮过了,越来越硬,越来越不好说话,仿佛看谁都不顺眼,跟谁都过不去。
第二种人呢,称为胡萝卜,为什么呢?她的解释是:第二种人在社会中变怪了,变成了胡萝卜,质软得很,丝毫没有立场。任别人捏来捏去,烂成一团泥。
第三种人是茶叶,为什么呢?她的解释是:第三种人经过社会磨练以后,变得和茶叶与开水一般,融入了一起,称为茶水,飘香无比。她还说李白、杜甫就是这样茶叶一样的人。可见她是极其推崇第三种人的了。
然而我就认为难道不屈于世俗,坚决捍卫个人立场,保持崇高的情操不值得讴歌吗?屈原这样的人不可爱吗?如果人人都做第三种茶叶一样的人,那么就不会有鲁迅先生的“横眉冷对千夫指”,就不会有谭嗣同的“我自横刀向天笑”,就不会有夏明翰的“砍头不要紧,只要主义真”,所以屈原一类铁骨铮铮,高风亮节的文人墨客才成为了中华大地的瑰宝。
在屈原投江以前,写了一篇赋《怀沙》,我现在写在下面,以怀念这位伟大的古代爱国诗人:
滔滔孟夏兮,
草木莽莽。
伤怀永哀兮,
汩沮南土(注1)。
眴兮杳杳(注2),
孔静幽默。
郁结纡轸兮(注3),
离愍而长鞠(注4)。
抚情效志兮,
冤屈而自抑。
劮揭晕髻猓ㄗ5),
常度未替(注6)。
易初本迪兮(注7),
君子所鄙。
章画志墨兮(注8),
前图未改。
内厚质正兮,
大人所晟。
巧陲不斵兮(注9),
孰察其揆正?
玄文处幽兮,
蒙瞍谓之不章(注10)。
离娄微睇兮(注11),
瞽谓之不明(注12)。
变白以为黑兮,
倒上以为下。
凤皇在笯兮(注13),
鸡鹜翔舞(注14)。
同糅玉石兮,
一概而相量。
夫惟党人鄙固兮,
羌不知余之所臧(注15)。
任重载盛兮,
陷滞而不济。
怀瑾握瑜兮(注16),
穷不知所示。
邑犬群吠兮,
吠所怪也。
非俊疑杰兮,
固庸态也。
文质疏内兮,
众不知余之异采。
材朴委积兮(注17),
莫知余之所有。
重仁袭义兮,
谨厚以为丰。
重华不可撸猓ㄗ18),
孰知余之从容!
古固有不并兮,
岂知何其故!
汤禹久远兮,
邈而不可慕(注19)。
惩连改忿兮,
抑心而自强。
离闵而不迁兮,
原志之有像。
进路北次兮,
日昧昧其将暮。
舒忧娱哀兮,
限之以大故(注20)。
乱曰:
浩浩沅湘,
分流汨兮(注21)。
脩路幽蔽(注22),
道远忽兮。
曾唫恒悲兮(注23),
永慨叹兮。
世既莫吾知兮,
人心不可谓兮。
怀质抱青,
独无匹兮。
伯乐既没,
骥焉程兮(注24)。
民生禀命,
各有所错兮(注25)。
定心广志,
余何畏惧兮!
曾伤爰哀(注26),
永叹喟兮。
世溷浊莫吾知,
人心不可谓兮。
知死不可让,
原勿爱兮(注27)。
明告君子,
吾将以为类兮(注28)。
【译文】
初夏的天气盛阳,
百草万木茂畅。
我独不息地悲伤,
远远走向南方。
眼前一片苍茫,
听不出丝毫声响。
心里的忧思难忘,
何能恢复健康?
反省我的志向,
遭受委屈何妨?
我坚持我的故常,
不能圆滑而不方。
随流俗而易转移,
有志者之所卑鄙。
守绳墨而不变易,
照旧地按着规矩。
内心充实而端正,
有志者之所赞美。
工垂巧而不动斧头,
谁知他合乎正轨?
五彩而被人暗藏,
瞎子说它不漂亮。
离娄微闭着眼睛,
盲者说他的目盲。
白的要说成黑,
高的要说成低。
凤凰关进罩里,
鸡鸭说是会飞。
玉与石混在一道,
好与坏不分多少。
是那些人们的无聊,
不知道我所爱好。
责任大,担子重。
使我担任不起。
掌握着一些珍宝。
不知向谁表示。
村里的狗子成群,
不常见的便要狂吠。
把豪杰说成怪物,
是庸人们的口胃。
我文质彬彬,表里通达,
谁都不知道我的出众。
我鸿才博学,可为栋梁,
谁都不知道我的内容。
我仁之又仁,义之又义,
忠诚老实以充实自己。
舜帝已死,不可再生,
谁都不知道我雍容的气度。
自古来,贤圣不必同时,
这到底是什么道理?
夏禹和商汤已经远隔,
就追慕也不能再世。
抑制着心中的愤恨,
须求得自己的坚强。
就遭祸我也不悔改,
要为后人留下榜样。
像贪路赶掉了站口,
已到了日落黄昏时候。
姑且吐出我的悲哀,
生命已经到了尽头。
尾声:
浩荡的沅水湘水呵,
咕咕地翻波涌浪。
长远的路程阴晦,
前途是渺渺茫茫。
不断地呕吟悲伤,
永远地叹息凄凉。
世间上既没有知己,
有何人可以商量。
我为人诚心诚意,
但有谁为我佐证。
伯乐呵已经死了,
千里马有谁品评?
各人的禀赋有一定,
各人的生命有所凭。
我要坚定我的志趣,
决不会怕死贪生。
无休无止的悲哀,
令人深长叹息。
世间混浊无人了解我,
和别人没什么可说。
死就死吧,不可回避,
我不想爱惜身体。
光明磊落的先贤呵,
你们是我的楷式!
(郭沫若译)
【注释】
注1。汩(gǔ)徂:急行。
注2。眴(shù;n):同‘瞬‘,看的意思。
注3。纡轸:委曲而痛苦。
注4。离慜(mǐn):遭忧患。鞠:困穷。
注5。劊╳á;n)方以为圜(yuá;n):把方的削成圆的。劊鳌`鳎病
注6。常度:正常的法则。替:废也。
注7。易初:变易初心。本迪:变道。
注8。章:明也。志:记也。
注9。倕(chuí;):人名,传说是尧时的巧匠。斵(zhuó;):砍,削。
注10。蒙瞍(mé;ngsǒu蒙叟):瞎子。章:文彩。
注11。离娄:传说中的人名,善视。睇(di4弟):微视。
注12。瞽(gǔ):瞎子。
注13。笯(nú;):竹笼。
注14。鹜:鸭子。
注15。臧:同‘藏‘。指藏于胸中之抱负。
注16。瑾、瑜:均美玉。
注17。委积:丢在一旁堆着。
注18。撸Вè;):遇。
注19。邈:遥远。
注20。大故:死亡。
注21。汩:指水流疾貌,或为水的急流声。
注22。脩:长。
注23。唫:同‘吟‘。此下四句据《史记》补入。
注24。焉:怎么,哪里。程:量也。
注25。错:同‘措‘,安排。
注26。曾:同‘增‘。爰(yuá;n)哀:悲哀无休无止。《方言》:‘凡哀泣而不止日爰‘
注27。爱:吝惜。
注28。类:楷式,法。
第十四章 活雷锋鲁仲连
    鲁仲连是齐国人。他生平喜欢出谋划策,而且计策高明,可是等事成之后,他又不肯接受报酬,不肯出任官职,别人都不知这哥们儿图什么,但是他认为自己保持了高尚的节操。
他游历到了赵国,赵孝成王在位的时候,秦昭王派遣白起攻打赵国,在长平斩杀了四十万赵军,然后顺势东进,包围邯郸。困在城里的赵王害怕,各路诸侯的援军没有谁敢去攻击秦军。魏国派遣了晋鄙率领军队救援,可是又害怕秦军,于是驻扎在了边境上。魏安釐王为了息事宁人,派遣了使者混在邯郸人群中,见到平原君,告诉他秦国之所以要攻打赵国,并非是要灭掉赵国,而是想称帝,如果赵王派人去咸阳,尊称秦王为帝,你们危难就可以迎刃而解。平原君此时犹豫不决,这也难怪,都是他的错误领导,导致了四十万赵国战士死在了白起手下,他还有什么颜面发言呢。这时候,鲁仲连恰巧游历在赵国,听说了这件事情,就慌忙跑去见平原君问道:“您打算怎么办?”平原君说道:“自从我上任以来,一连遭受丧权辱国的事情,前不久刚使四十万赵军死在长平,如今有使秦军包围我邯郸,魏国派遣的使者奉劝我尊奉秦国君为王,现在使者就在这里,我哪里还敢妄议国政呀。”鲁仲连说道:“我以前一直以为您是天下最贤能的公子,现在看来您不过是个庸人罢了。大梁的客人在哪里?我替您去质问他,打发他回去。”平原君去见魏国的使者,说道:“东国有位叫鲁仲连的先生要见您,请您和我一起去。”魏国的使者当然也不是傻子,知道万一情况有变,那么他就不能完成使命了,所以为了避免节外生枝,于是说道:“鲁仲连是齐国高尚的人,我只是人家的家臣,况且有使命在身,就不要相见了吧。”平原君更是政治上的老油子,马上说道:“我也不想让您见他,可是无意之中已经把您的行踪透露给了鲁仲连,您还是见上一面吧。”使者没有办法,只好去见鲁仲连。
两人见面以后,相互都不说话。魏国的使者实在憋不住了,就问道:“我看见在赵国拜见平原君的多是有求于平原君的,而您似乎看上去不是有求于平原君,那么您为何久留在这邯郸城中,久久不肯离去呢?”鲁仲连说道:“秦国是个抛弃礼仪,崇尚武力的国家。他们惯用欺诈的手段来驱赶知识分子,像对待奴隶的方法来驱使百姓,这些都是我鲁仲连坚决反对的。如果秦王称帝,向天下施行暴政,那么我鲁仲连宁肯跳进东海死了算了,也绝不肯做他的百姓,我来见将军,并非为了我自己,而是为了赵国。”
使者说道:“那先生打算怎么帮助赵国呢?”鲁仲连说道:“我打算先劝告燕国和魏国来帮助赵国,那么齐国和楚国知道了,就会也来帮助赵国了。”使者说道:“我相信燕国会听从您的劝说来帮助赵国,可是我就魏国人,您打算怎么劝说我来帮助赵国呢?”鲁仲连说:“魏国之所以不阻止秦国称帝,那是因为没有看到秦王称帝的危害。”使者说道:“您错了,并非我们不知道秦王称帝的危害,实在是因为害怕秦国呀。您看那些十个仆人跟随主人的,难道十个仆人加在一起还不如主人的智慧和力量吗?那是因为害怕主人的缘故呀。魏王和秦王相比,就如同仆人跟主人一样。”鲁仲连说道:“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我将恳请秦王把魏国剁成肉酱。”使者说道:“先生说得太过分了,怎么能如此恶语相向呢?”鲁仲连说道:“请您听我慢慢说来。当年,九侯,鄂侯,周文王是纣王的三王。九侯有个女儿长得很漂亮,于是九侯就把她献给纣王,可是纣王嫌九侯的女儿不漂亮,因此株连九侯,把他剁成了肉酱。鄂侯为了这件事情和纣王争论,态度很是强硬,于是纣王恼怒,把他剁成了肉干。周文王听说了这件事情,长叹了一声,纣王因此就把他囚禁起来,关押了一百天,同是王,为何要被剁成肉干肉酱呢?齐闵王到鲁国去,齐闵王的大臣夷维子问鲁国用什么礼仪来迎接齐闵王,鲁国人说:“我们用十副太牢的礼仪来款待齐闵王。”夷维子很不屑地说道:“这算是什么礼节,我们国君在东边称帝,被成为东边的皇上。皇上到诸侯国的时候,诸侯应该让出主寝室,退避在外,安排上等的宴席款待皇帝,等皇帝吃完了才敢去处理国政。”鲁国的大臣听说了以后,赶紧关闭国门,不管齐闵王是否是皇上,根本不让齐闵王来了。既然齐闵王不能去鲁国,就改道去薛地,要向邹国接道,正好邹国的国君死了,嗣君继位,齐闵王要来吊丧,夷维子说:“天子要来吊丧,请把灵柩的方位由面南背北转到面北背南。”嗣君说:“还是请回吧,如果真如你所说,我宁愿自杀,也不愿接受如此无礼的吊丧。”如今秦国是万乘大国,魏国一样是万乘大国,为何看见秦国在长平大了一次胜仗,就要害怕到让赵国尊称秦王为帝的地步呢?如此看来,魏国的大臣连邹鲁两国的奴仆也不如了。况且秦国的野心绝对不止如此,一旦称帝,就会换掉那些他认为不好的人,安插秦国的奸细到各国卧底,诛杀各国的忠臣义士,那时候魏国还可以安枕无忧吗?您还能得到魏王宠信吗?”
我们以后劝说别人,也要把他的个人利益和你的目的结合起来,这样容易打动人。
果然,使者听完后站起身来,向鲁仲连摆了两拜说道:“我原先以为先生是一个平凡的人,现在才知道先生真是天下的贤士,我这就离开赵国,今生再也不敢鼓吹奉秦王为帝的事情了。”说完,使者就走了。这时候围困邯郸的秦军正好碰见信陵君窃符救赵,于是就撤兵了。
平原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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