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血春秋-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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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军一个中队的二百多名官兵乘坐汽车,以三辆坦克、二辆装甲车为先导,向广德进发途中,首先发现从泗安撤退的中国军队,就向第一团的行军队列开炮,团部和第三营首当其中。突如其来的打击,让川军官兵乱了套,当场就被炸倒一大片。鬼子的坦克、装甲车和十几辆汽车里的日本鬼子,用机枪和步枪向他们扫射,并向公路上冲来。第一团遭遇这突如其来的打击,让团部和第三营的大部分官兵惊惶失措,四下乱跑。成了鬼子装甲车和汽车上机枪扫射的目标,很多官兵中弹倒下了,行军队形被鬼子截断。
见此情景,第一营陈营长在公路上高声命令,第一营三个连队就地散开,利用公路边的田坎作依托,立即组织火力还击,掩护团部和第三营展开。团直炮连用缴获的二门野战炮和几门迫击炮,架在公路上向鬼子的坦克、装甲车和汽车开炮还击,一时间炮声隆隆。
团直炮连接连打中了鬼子的坦克和装甲车,被打中了的鬼子坦克和装甲车立即起火燃烧。趁这个机会,第三连李连长指挥第三连官兵趴在公路边的田埂上,用步枪和机枪向汽车上的鬼子射击。此时,鬼子有的汽车被他们击中,鬼子丢弃汽车跟在坦克后面向他们冲来。
双方的距离太近了,火炮和坦克都发挥不了作用。鬼子的坦克和装甲车已经冲上来了,无退路的一个个川军官兵,只能用手榴弹来炸坦克和装甲车。有的士兵用手榴弹与鬼子的坦克和装甲车同归于尽。
不一会,鬼子的三辆坦克和二辆装甲车全部被炸毁了。但是,跟在坦克和装甲车后面的二百多个鬼子步兵却端着枪,向公路上的川军官兵冲来了,同第一营和第三营的川军官兵们短兵相接,白刃格斗起来。
黄庆祥跟在唐朝旁边,趴在田埂上向日军射击。就几分钟时间,这些头戴着钢盔,穿着黄色大衣,背着背包的鬼子兵就端着枪冲上来了,同公路上的川军官兵白刃格斗起来。黄庆祥打完子弹后,见唐朝端着步枪向鬼子兵冲去,也学着唐朝的样子,端着枪跟着唐朝向鬼子兵冲上去。
黄庆祥端着步枪迎面碰上一个双手拿着指挥刀的鬼子军官。这个鬼子军官长得一脸横肉,见有个川军士兵朝自己冲来,抡着指挥刀就朝黄庆祥劈来。黄庆祥连忙一个左侧身,让过鬼子军官的刀锋,绕到鬼子军官的背后,趁其劈空的当口,从后面照准鬼子军官的背心就是狠狠地一刺刀,由于用力太猛,把鬼子军官剌穿了。就在黄庆祥拨刺刀的时候,一个鬼子兵端着枪从黄庆祥的右面冲过来,对准黄庆祥的右肋狠狠地就是一刺刀,黄庆祥见状来不及拨出枪,连忙丢下步枪,一个左转身,鬼子兵的刺刀,擦着黄庆祥的左腰部边剌过。瞬时,黄庆祥感到左腰部象被火燎一样地痛。为了消灭这个鬼子兵,黄庆祥忍着剧痛转身双手抓住鬼子兵的步枪,起右脚照准鬼子兵的腹部,狠狠地一脚踢去,鬼子兵惨叫一声,趴在地上,黄庆祥再用鬼子兵的枪,给鬼子一刺刀,结束了这个鬼子兵的狗命。
就在黄庆祥同鬼子兵拚杀的时候,这边唐排长端着刺刀左剌右挑,杀声震天,一连剌到了二个鬼子兵。其他的鬼子兵见状,立即将唐朝团团围住。唐排长在鬼子兵的包围圈中左冲右杀,很是危险。
黄庆祥见状,忍着左侧剧烈的疼痛和流血,不顾伤痛从鬼子军官身上拔出自己的哪支七九式步枪,端着枪大吼一声:“杀啊。”就向包围唐排长的鬼子兵冲去。就在鬼子兵一怔的时候,唐排长立刻照准一个鬼子兵就是一刀,将其剌倒。黄庆祥冲进包围圈后,立即同唐排长背靠背,肩并肩地同几个鬼子兵拚杀起来。
这时,李连长铁青着脸提着二支驳克枪过来,照准包围黄庆祥和唐排长的几个鬼子兵左右开枪,一枪一个,立即打死二个鬼子兵,其余三个鬼子兵吓呆了,唐朝和黄庆祥见状各对准一个目标,将鬼子兵剌倒。剩余的一个鬼子兵也被李连长开枪打死了。其他的军官见状,也学李连长用驳克枪点射。那些正在同鬼子兵拚刺刀的川军士兵也纷纷开枪,一时枪声大作。由于距离近,鬼子兵还未能反应过来,很快就被消灭了。
驳克枪在当时,是近距离杀伤力较大的一种短兵器,一个弹匣装弹量可达二十发。可连发,有小机枪之称。
这次遭遇战第一团,消灭了二百多个鬼子兵,击毁了鬼子的三辆坦克和二辆装甲车及全部汽车。可第一团的损失也非常大,刘团长头部负伤,第三营营长阵亡。第一营陈营长也身负重伤,李连长找来担架要将陈营长抬走。此时陈营长说话已相当吃力了,要李连长将刘团长找来,吃力地告诉刘团长,不要管他,带弟兄们赶快撤退。刘团长要李连长,无论怎样也要将陈营长抬走。陈营长不愿拖累弟兄们,乘抬担架的二个兵不注意,在担架上用自己的手枪自杀了。
这次遭遇战,要不是陈营长临危处置得当,冒着鬼子的炮火指挥,让第一营和团直炮连就地展开,以火力压制日军,掩护团部和第三营脱离危险。否则,那团部和第三营可能就被鬼子兵消灭了。
第三连在战斗中也损失过半,只剩不到四十人了;副连长、二排长和三排长也阵亡了。
这一仗,黄庆祥所在的第一团有三百多名官兵阵亡,轻重伤员有一百多人。只有第二营走在前面未有损失。战斗打晌后,若是第二营返回来参加战斗,夹击鬼子前卫车队,损失就没有这么大。整个战斗第二营都未参战,不知跑到哪里去了,团长发誓要枪毙第二营营长。
在清理战场时,黄庆祥由于腰部负伤不便行动,便坐在公路边的田埂上将内衣撕破,用来包扎伤口。在包扎伤口时,见到班长和机枪手,趴在地上血流满地,已经牺牲了。
见到班长牺牲,黄庆祥心里不禁酸楚起来,从当兵开始同班长朝夕相处有半年了。班长虽然贪财,但很节俭。因家乡受灾,一家人被饿死了几个,实在是饿的受不了,才出来当的兵。这次出川参加淞沪会战打日本鬼子,在行军的路上,唠唠叨叨地说过不停,吹嘘他打过多少次仗。他当班长时,李连长还是新兵。刘团长是连长。同团长的交情如何如何,并经常给黄庆祥说:“黄老弟,打仗时不要怕,有大哥罩着你,跟着大哥学就行了。”
突袭泗安时,班长不知钻到哪里去了。仗打完后,又不知从哪里冒了出来。见弟兄们缴获的东西很多,特别是见黄庆祥缴获鬼子军官的呢子大衣更是眼红,问黄庆祥穿在身上暖不暖和,怎么没有多拿一件,怎么没有想倒班长还没有大衣穿等。班长见黄庆祥没有吭声,便又哄黄庆祥:“小老弟:‘你将大衣借给我穿,等打完仗回四川,我将女儿嫁给你怎样’?”
黄庆祥知道班长想要他这件大衣,觉得班长打仗时找个地方躲藏起来。仗打完后,又尽想占便宜。这样好的大衣他借去以后,那里还有还的可能。班长说将女儿嫁给自己,更觉好笑。于是便回答说:“那我不是更亏?大衣没有了,还比你小一辈。这种赔本的买卖,我不干。”
班长绞尽脑汁想将大衣搞倒手,没有成功,便说黄庆祥不够兄弟。黄庆祥想到一个小时前,还尽瞎吹牛的班长,永远地不能再吹牛了。
望着满地的鬼子兵尸体,黄庆祥想到刚才同鬼子兵拚刺刀时,要不是以前在家乡,跟着家族的亲人们练习武术,练就一身武艺。要不然,这次同鬼子兵拚刺刀,反应稍慢一点就完了。就被鬼子报销了,就和牺牲的弟兄们一样,永远地起不来。
战争就是这样残酷,枪声一晌,交战双方的官兵就你死我活地撕杀起来。都想杀死对方,把生存的机会给自己。在这种血与火的殊死搏斗中,为得是尽一份军人的职责。
唐排长问李连长要不要把连队牺牲了的弟兄掩埋,李连长说来不及,团长让我们清理完战场后,轻伤员自己走,重伤员让未负伤的弟兄搞简易担架抬走。牺牲了的弟兄,只有让这里的老百姓掩埋。趁天黑前赶紧转移,要不然鬼子的后援部队上来,我们就有被歼灭的危险。
但是有部分重伤员,不愿意让弟兄们用担架抬走,知道鬼子的后援部队很快就会上来,弟兄们用担架抬着重伤员行军转移,会成为的累赘。有的重伤员乘人不备,学陈营长开枪自杀了。
于是,刘团长带着他们剩余的这二百多人,赶紧趁天黑转移。
在路上,万顺发见黄庆祥穿的大衣在渗血,问黄庆祥哪里受伤了,黄庆祥回答说:“左腰部挨了鬼子一刺刀,有点痛”。
万顺发让黄庆祥将衣服脱下,用缴获的鬼子兵卫生包来包扎,以免流血太多和伤口感染。
万顺发在给黄庆祥包扎时,黄庆祥问万顺发:“刚才打的最激烈的时候,没见到你呢?”
万顺发回答说:“鬼子的炮弹在身边爆炸,被炸昏了,醒来时,战斗都结束了。”万顺发接着说:“鬼子兵太凶了,一点都不怕死。大娃你真行,鬼子军官拿刀来劈你时,我看见吓得手都软了,想开枪打死哪个鬼子,怎样都扣不动扳机,你说是怎么回事呢?”
“原来你没有被被炸昏啊!”
唐排长知道黄庆祥腰部负伤后,问黄庆祥:“伤重不重。”
黄庆祥说:“不要紧。”
在行军的路上,唐排长一直帮黄庆祥扛枪。并对黄庆祥说:“战斗最激烈的时候,你一个从来就没有打过仗的新兵,在战斗中连续剌死了二个鬼子。自己负了伤,还有这个胆量,敢往鬼子兵的包围圈里冲,带着伤同鬼子兵拼杀。要不是你及时冲进来,替我分担并挡住二个鬼子兵的进攻。否则,我就很危险了。你表现的很勇敢,是个英雄。”
其实唐朝也是第一次参加战斗,凭着在军校训练、学习养成的良好军事素质和战斗技能,以及临危不惧的心理素质,在战斗中表现相当出色。
由于天黑,加上他们不熟悉这一带地形,无法同上级联络。当时川军团一级单位并未配备通讯电台。平时是靠传令兵用徒步传命令的办法来进行联络。所以在摸黑行军时,走错了方向。一直朝江苏的溧阳方向走去,一口气走了百多里路,直到天亮,始终打听不到旅部和师部的下落。团长知道走错方向后说,此时天已亮,再往回走,容易同鬼子碰上,我们这二百多人,已无多大的战斗力,现在只有往南京方向走,到了南京再说。
鬼子的后续部队,继续沿着公路向广德方向攻击,同守卫在哪里的川军部队交火。而黄庆祥他们这个团,在刘团长的率领下继续从溧阳往南京方向走,一直走到南京的外围,被守卫南京的中央军拦住,才没有继续往南京撤。
他们团在南京外围的郭庄庙,休整了几天。郭庄庙这里距南京不远,是著名的秦淮河畔的一个集镇。以前这里商贾云集,烟花柳巷,异常繁荣。而今天因战争的来临,到处是逃难的老百姓,拥挤不堪。
刘团长去找川军上层关系,未找着。守卫南京的中央军一位长官,告诉刘团长“淞沪会战”以广德、泗安阻击战为标志结束了。 日军很快就要进攻南京,南京保卫战很快就要打晌,你们一个团现只有二00多人,而且还有相当部份是伤员,派不上什么用场,刚从战场撤下来好好地休息几天,同原建制单位联系,想办法回原建制单位。
经打听才知道集团军各部分散在安徽各处休整,有的说军部在安徽省的芜湖,师部在宣州南陵一带。刘团长将重伤员交给守卫南京的中央军救护队,由救护队再转移到武汉的医院治疗。而他们暂时在郭庄庙休整。
在郭庄庙休整时,有一天,黄庆祥和万顺发上街去给连队购买副食品。在街上碰见几个值勤的中央军士兵,他们见黄庆祥和万顺发二人身上穿着崭新的军大衣,而大冷天脚上却穿着破草鞋,背上挂着一个斗笠,觉得别扭和眼红。特别是黄庆祥身上穿的哪件军大衣,是深绿色的校呢大衣。几个中央军士兵听口音就知道,这二个穿军大衣的士兵是川军。觉得这样好的军大衣,让这二个川军士兵穿在身上太可惜,刚好这二个川军没带枪。于是,就想敲诈黄庆祥和万顺发,把军大衣搞到手。
这几个中央军士兵端着枪一拥而上,将黄庆祥和万顺发围在中间,其中一个老兵痞子端着枪指着黄庆祥说:“把你们俩个偷的军大衣给老子脱下来,要不然老子就不客气了。”
黄庆祥一见这架势,就知道这几个中央军士兵来者不善,分明是冲着他们俩身上穿的军大衣来的。街上的老百姓知道,这几个中央军士兵仗着人多势众,明摆着是欺负这二个川军士兵。中央军士兵以为这样一吓,这二个川军士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