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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穿越成汉朝绝世妖花阴丽华:秀丽江山(全四卷)-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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圜阓中建有市楼,市场的管理员们平时就待在市楼内,无论买家还是卖家都是白天交易,日落罢市,有点类似于现代的菜场和小商品市场。
市肆内卖的东西琳琅满目,我看着那些吃的、用的、穿的、戴的,莫名地就有种说不出的兴奋——这些可都是古董啊!
两千年的古董,就如今而言,大概就只能跑墓里去挖明器,才能侥幸淘出一星半点的残次品来。而我如今,却是真真切切地接触到了这些两千年前的古文化。
一直在市肆泡到天黑,商家收摊,我才意犹未尽地罢手。
我收获颇丰,恨只恨阴识给的压岁红包太少,不够尽兴。回来时仍是顺着原路返回,在后门却没再看见那个惹人厌的欠扁家伙。
和阴就在后院分手,我偷偷潜回房间。翻窗跳进房内时,琥珀正缩在屏风后嘤嘤而泣,哭得眼睛通红。我见她实在吓得不轻,便从集市上买的一堆杂物里挑了支铜钗塞到她手里,却没想她捧着钗子反而哭得更厉害了。
这个时辰估摸着马上就该开晚筵了,于是顾不得再理会琥珀,我匆忙换了套襦裙,端端正正地坐在榻上佯装看竹简。捧着笨重的书简不到一刻钟,门外便传来一阵晏晏笑语,柳姬带着一人推门而入。
“小姑,快瞧瞧是谁来了!”
我起身相迎,柳姬身后一个窈窕的身影闪出,没等我看清,那人已扑过来,抓住我的手,喊道:“丽华!”
“表……表姐!”居然是邓婵!
记得上月与她分别,她哀伤的表情曾让我以为,她是再也不会踏进阴家大门了。
柳姬笑道:“你们姐妹慢聊,我叫人给你们准备吃的去。”她倒真是个知趣的聪明人。
我请邓婵往榻上坐了,她瞥眼瞧见我随手搁在榻上的一叠书简,忽然娇躯一颤,哑声道:“你……你怎么还在看这个?”
“随便看看。”我还真是随便看看,如果不是为了装样子,我才懒得去拿这些笨重的东西。
邓婵取了一卷,展开。
竹简上的字是正经八百的篆体,它们认得我,我不认得它们。邓婵青葱般的玉指轻轻虚拂上面的字迹,感慨道:“这套《尚书》你整整读了三年,尺简都被你每日抚摸得这般光滑了……”她幽幽一叹,抬头既怜又哀地看着我,“你就算是把所有人全忘了,也还是忘不了他。”
我照例不吭声,对于过去不可知的东西,我只能选择沉默来掩饰自己的心虚。
她见我不说话,过了好一会儿,长叹道:“你想见他么?”
我眉心一跳,好奇心油然升起。
只听“啪”的一声,邓婵将竹简扔在地上,肃然道:“他从长安回来了,而且……来了新野!”
“谁啊?”看她突然一本正经的严肃表情,我不禁笑道,“帅哥么?”
她一愣,显然没听懂,好在她心思也没在我的调侃上头。
“丽华!表嫂告诉我,打你病好后,你再没提过他半个字,亦不再有任何轻贱自己的行为。可我仍是想确认一下,如果你再次见到他,还会不会再为他难过,再为他伤心?”
“我……”从她种种言语中,我似乎捕捉到什么线索,看来这个“他”来历不简单,脑子里灵光一闪,我小声试探,“刘秀?”
邓婵的手明显一抖:“我就知道你根本没忘,他们都说你变了,我却总是放心不下,你心心念念地想了他那么多年,岂是说忘就忘的?”
“刘秀!”我咀嚼着这个名字很好奇,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居然让阴小妹爱得死去活来,最后还非得……拖了我来给她当垫背的。
手指握紧,莫名的怒意从心里涌起,我恨恨地道:“他在哪里?”
“他本在我家中做客,我哥哥说要来你家贺年,便把他也带来了。”
“哦?”我挑了挑眉,“那他现在应该也在这里啰?”我一甩袖子,大步往外走。
“丽华——”邓婵慌了神,匆匆忙忙地扯住我的衣袖,“你要做什么?”
我很想说去揍人,可是转而看到邓婵慌乱失色的容颜后,我定下心来,笑道:“我没想做什么,只是去见识见识……”见识一下到底是何方神圣。
她扯着我不放:“你别去,表哥见了会不高兴的。”
我只顾兴冲冲地往前走,一个没留意,就听“嘶啦”一声,右侧袖口被扯裂。邓婵呆住,我举起袖子,似笑非笑地说:“表姐,你故意的吧?”
“我……我没……”
趁她不注意,我咧嘴一笑,扭身夺门而逃。
“丽……”
一口气奔出内宅,我直接冲向前堂。经过中閤时,脚下被迤地的裙裾绊住,险些摔倒,恨得我也顾不得礼仪典雅,双手抓着裙摆,提拉着跨步而奔。
以我的百米成绩,邓婵磨磨蹭蹭的小碎步自然不可能追得上我。一路上侍女仆从皆看傻了眼,侧目不止。我只当未见,此刻在我心里,正被这个名叫“刘秀”的家伙勾起的好奇塞得满满的,这个好奇没有亮出答案之前,我难以安下心来。
“呼……”停驻在门口,我深深吁了口气。
守门的正是管家阴禄,看见我先是一愣,而后脸上竟露出一抹心领神会之色。
“姑娘!”他弯腰作揖,“请随小的来这边。”
我对他的举动感到很不解,他不让我进门,却绕过大门走到一处僻静的窗栏之下,透过纱帷可隐约看见里头席地正坐了七八个人影,上首主人席面上坐着的人正是阴识。
“姑娘在这里瞧一眼便回去吧,莫要为难小人。”
我瞥了他一眼,他满脸真诚,我不禁皱起眉头来。
看样子,阴丽华喜欢这个刘秀,在阴家上下而言并不是什么隐秘的事。阴禄对我这么“人性化”的放水,难道是在尽他所能地帮助我一解相思之苦?
他倒是好心,只是里头那么多人,而且还隔了十多米远,除了能分清众人各异的服饰打扮外,我怎么晓得哪个才是刘秀?
在窗下站了十来分钟,阴禄开始不断催促我离开,我哪肯就这样无功而返,情急之下伸手攀着那窗栏爬了上去。
“姑娘!”阴禄压低声音,急得跺脚。
“唰!”我跨骑在窗栏上,抬手撩开纱帷,冲着厅内大喊一声:“刘秀——”
喊声刚落,就见室内诸人齐刷刷地转过头来。该死,到底哪个才是刘秀?
“刘秀——”顾不得阴识那杀人的目光,我硬着头皮再次喊了一声,“你出来!”
席上众人无不目瞪口呆,惊讶莫名,更有人举起袖子掩唇吃吃偷笑。这其中有一白色人影,身形动了动,作势欲起。我急忙睁大了眼,可惜只来得及看清他身穿白裳,体形修长,主人席位上的阴识已离席疾步向窗口走来。
“姑娘!”阴禄跺脚。
我被阴识满身的煞气震住,一个没留神,脚下一滑,翻身从栏杆上向外跌落。若非阴禄在底下及时托了我一把,估计我会摔得很惨。
“快跑!终极BOSS来了!”顾不得脚崴,我单脚蹦跳着仓皇逃命。
惨了!惨了!果然好奇心害死人!这回还不知道阴识会怎样罚我,他……他不会打我吧?那……惨了,要不然我赶紧装体力不支,直接昏倒?
像个没头苍蝇似的,我在园子里乱钻,心里只想着可千万别被阴识当场逮到,否则绝对是就地正法的下场。
找了个僻静的墙角,我缩着肩膀蹲成一团。闭着眼睛念了千万遍阿弥陀佛,再睁眼时四周静悄悄的——阴识没有抓到我!
忐忑不安地稍稍松了口气,我用力拍打胸口。妈的,刚才紧张得差点肌肉痉挛。
衣袖倏地被一股力道使劲往下一拽,我险些被拽得失去重心,猛回头,却正对上一双琥珀色的眼眸。
“妈呀——”我终于被吓得跌坐在了地上。
“你好啊,我们又见面了……”
“你搞什么?如果想报复,拜托正大光明地来。人吓人是会吓死人的,你知道不知道?”心里火大,我不客气地扬手打他的头。
“呵呵。”他居然也不闪躲,任我打骂。
我打了两下,竟再难下得去手,只得悻悻地收手,低头瞥见自己破裂的袖管,不由得无奈道:“你看看,都是你!居然把我袖子扯破了,你赔!”
“好!”他满口答应,一手托腮,笑意盎然地望着我。
我被他盯得心里发怵,顿了顿,突然想起一事,不禁指着他叫:“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这家伙不是别人,正是晌午被我在后门口踹了一脚的登徒子,这会儿他的左半边脸颊还有些异样的红肿。
“你刚才为什么找刘秀?”他答非所问。
我倏地抬头,将他从头到脚仔仔细细地打量了一遍。这小子,长相不俗,假以时日必然是个大帅哥,难不成……
“你是刘秀?!”
他笑得只见牙齿不见眼:“不是!”
我好不失望,这表情落在他眼里,他琉璃般的眼眸一闪,问:“这么急切地想找刘秀,难道你就是阴家千金阴丽华?”
我张了张嘴,见鬼了,好像这全天下已经无人不知阴丽华对刘秀有意思!
“不,不会。”他喃喃自语,“如果你是阴丽华,没道理不认得刘秀,你到底是谁?”
我倏地站起身,单手叉腰做恶人状,居高临下地戳着他的脑门:“小鬼,别没事找事,显得自己多能耐似的。我就是阴丽华,怎样?不可以么?”
“你当真是阴丽华?”他诧异地站起身,高出大半个头的身高优势,顿时让我嚣张的气焰为之一顿,“原来你就是阴丽华。”他伸手摸了摸红肿的左脸,眼神有些迷惘地看着我。
我不愿跟他浪费时间,想想接下来要面对的“阴识暴风”,我就一个头比两个大。瞅着左右无人,我猫着腰准备溜回房去换下这身扎眼的衣裳。
“喂——”身后突然传来他异常响亮的喊声,我脚下一滑,险些摔趴在地上。“丽华,你记住,我叫邓禹!”

6、跷家(1)

世上有后悔药吃么?
看来是没有。
那次无礼乌龙事件后,我被阴识罚去一月的例钱,外加责令禁足。不仅如此,阴识认为我既然能够爬窗,说明我身体恢复得极好,禁足期间膳食由原来的一日三餐减为两餐,除了水果和素食外,一应荤腥膳食全部免除。
他命令我每日面对宗祖绣像思过,早晚一个时辰,不得懈怠。
可怜我每天瞪着管修的那张老脸,憋了满肚子的牢骚,却不能问候他阴识的祖宗八代——唉,谁让姓阴的和姓管的偏巧是一个老祖宗。
在我被关禁闭的第三天,邓婵来看望我,顺便辞行。
我不大好意思向她打听刘秀是高是矮,是胖是瘦,怕她又会胡思乱想。想到那个笑起来很欠扁的俊美少年,于是临时改了话题。
“老听你提起你哥哥,你哥哥是谁我都还不知道呢。”
邓婵狐疑地看了我一眼:“难道你就只记得刘秀一人么?”言下之意大为不满,我急忙讨好地给她倒水。
“我哥哥名叫邓晨,字伟卿,你就算不记得他,总该还记得他和刘秀的关系吧?”她故意揶揄我。
我装傻,含糊其辞:“那个……不大记得了。”
她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叹气道:“刘秀的二姐刘元,嫁了我哥哥,她是我嫂嫂!”
我吐舌,关系怎么那么复杂啊!这么一个圈子兜下来,好像每个人都是亲戚一样,阴、邓两家真不愧是新野两大家族。
“那……邓禹又是你的什么人?”
她瞪圆了眼睛,显得十分惊讶:“邓禹?你怎么知道邓禹?他不是我什么人,如果非要扯上关系的话,那就是他也姓邓,算是我们邓氏家族的一脉宗亲,在族中论起辈分,他乃是我的远房堂弟。”
我点点头,我原以为邓禹既然姓邓,必是邓婵家人,如今看来关系还是扯远了。
“那他为什么也会来我家,难道不是你们带他来的么?”
“嗳。”邓婵笑了,“你可别小瞧他,邓禹年纪虽小,但在邓氏家族、新野,乃至南阳郡,他都是极有名气的一个人物。”
我脑海里浮现出那张欠扁的笑脸,有些不大相信邓婵所言。她看出我的质疑,笑道:“邓禹十三岁便能诵诗,名动乡邻,其后受业长安太学,学识才情,堪有人及。这样的人平素就是拜贴相邀,亦未必能请得来,这次他是念着同窗之谊才肯陪刘秀同来。若非瞧着他的面子,那么讨厌刘秀的表哥,岂能让刘秀踏入阴家大门?”
我摇头,怎么觉得邓婵口中所说的邓禹另有其人,实在无法和我认识的那个小鬼联系在一块儿。
她眨眨眼,抿嘴笑:“其实,你若是对邓禹有意,我想表哥必会乐意应允这门亲事。”
“开玩笑!我对那种小孩子可没兴趣!”
“小孩子?”她哭笑不得,端着茶碗的手一颤,竟是把水都给泼了出来,“你、你以为你有多大?邓禹虽尚未及冠,可是以他之才,登门说亲之人早如过江之鲫。你呀你,真不知你是何眼光,什么人不好好挑,偏偏挑了那最最没落的刘姓子弟。”
不行!不行!为什么无论我说什么,每个人都会把我和刘秀扯到一块儿去?我连这个刘秀是圆是扁都不清楚,凭什么一而再,再而三地让他白白占我便宜?
邓婵走后第七天,阴识命人给我送来一套崭新的襦裙,这让我很是意外,除了年前他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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