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生不舍英伦-第7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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邓布利多走过来，笑眯眯地拍他的肩：“祝贺你突破了年龄线，塞壬。不过，这可给我增加了工作量。”他挥了挥手，火焰杯周围的纸团全被清理了出去；随后一道新的年龄线在距离火焰杯二十英尺的地方设了下来。“啊，对了，西弗勒斯在那边等着你。”
塞壬扭头走上了相反方向。
晚宴的时候，塞壬毫不意外地听到自己的名字被选出来的消息。礼堂里满是窃窃私语——他已用暴力破解年龄线证明了自己的实力，别人的不满关他屁事。只有斯莱特林长桌上充满了欢呼，亚力克萨锤了他一拳，展示自己的“先知”：“我就知道会是你！”
塞壬笑笑，挺拔倨傲目不斜视地走进了准备室。背上有道视线快要把他煮熟了，他假装无所觉。
“那么你就是霍格沃茨的勇士？那个突破了年龄线的人？”芙蓉·德拉库尔兴致勃勃地盯着塞壬问。威克多尔·克鲁姆阴沉的脸上同样流露出好奇的神色。
“是。”塞壬道，“塞壬·维埃。”
“你是怎么办到的？破解邓布利多的年龄 线？”
“破坏魔力节点。”塞壬回答。说了等于没说，破坏魔力节点是破解魔法阵的基础，重点难点在于怎么找出魔力节点。
大概看出他不大想说话，德拉库尔没在追问下去，只在火炉边撩着她的银发给塞壬丢媚眼。塞壬抱着手臂，表情冷淡。
过了不久，哈利也来了。塞壬稍稍松了口气：事情依然是向着预定轨道发展。
“哈利，来，”塞壬想到未来将要发生的事，笑得有点勉强，“看来我猜对了？”
哈利忧郁地抓着塞壬的手臂点头。
“我一点也不觉得奇怪，”塞壬故意说得有点儿大声，是说给另两个勇士听的，“想让你死而不被怀疑最好的办法是让你参加三强争霸赛，想让你参加三强争霸赛最好的办法就是让火焰杯以为你是第四个学校的学生。”
“你在说什么？”德拉库尔探头过来问。
这时候卢多·巴格曼走进了房间。他快步上来拖住哈利的手，大声说：“太离奇了！绝对是太离奇了！二位先生……女士，”他走向炉边，说，“请允许我介绍一下——尽管这显得很不可思议——这是三强争霸赛的第四位勇士！”
“哦，这个玩笑很有趣，巴格曼先生？”德拉库尔皱着她姣好的眉头。克鲁姆倾身向前，盯着塞壬看。
哈利低声抱怨，“我根本没把名字丢进去。”
塞壬嗯了一声，盯着巴格曼：他记得这人是个外围食死徒，因为球员的身份而根本没被怀疑。
“既然他的名字从高脚杯里喷了出来……我的意思是，我认为既然已经到了这一步，就不允许临阵脱逃了……规定里写得很清楚，你们必须遵守……哈利要尽他最大的努力——”巴格曼说。
这时门又被推开了，一大堆人涌了进来。塞壬忽略了他们关于霍格沃茨有两个勇士是否公平的反复纠缠争论，终于避无可避地对上一双漆黑空洞的眼睛。
“这件事只能怪波特，卡卡洛夫，”西弗勒斯慢吞吞地说，他的眼睛死死盯着塞壬看，“不要责怪邓布利多，都怪波特执意要违反章程。他自从进校以后，就不断违反校规——当然，还该感谢维埃‘巧妙’地突破了年龄线，给后来者留下的榜样。”
那种熟悉的恶意反而让塞壬冷静下来。他微微一笑：“多谢夸奖，先生。”
“我也不想参加这什么该死的破比赛！”哈利叫了起来，“谁都知道我才四年级而已！我可没有自杀的爱好！一定是伏地魔——”他无视了房间里大部分人的颤抖，和卡卡洛夫的一声抽泣，“的阴谋！”
“当然，当然，”西弗勒斯皮笑肉不笑，“我们伟大而敏锐的圣人波特有充分理由，怀以最大的被害妄想，以最大的恶意将责任推卸给其他人——但这并不能否认他又一次漠视了规则，以及既成的事实！”
“我没有！”哈利喊道，塞壬打断了他：“我想这很明显，各位先生女士们，”他露出一个嘲讽的笑来，“目前的重点在于，是否要取消波特先生的参赛资格。”
“我也不想去。”哈利忿忿不平地说。一旦知道这是伏地魔的阴谋，他满心想着的就不再是取得火焰杯的荣耀，而是不要让伏地魔的阴谋得逞。
老巴蒂·克劳奇说话了：“我们必须遵守章程，章程里明确规定，凡是名字从火焰杯里喷出来的人，都必须参加争霸赛的竞争。”他看起来苍白憔悴，显然已经被夺魂咒控制了。
“我坚持要我的其他学生重新报名——”“——可是火焰杯刚刚熄灭了——”
吵闹让塞壬皱起眉头——他最近耐心越发少了。
“——下一届争霸赛，德姆斯特朗决不会参加了！”卡卡洛夫大发雷霆，“我们开了那么多会，经过那么多谈判和协商，没想到还会发生这样的事情！我简直想现在就离开！”
穆迪咆哮着进来，义足落地发出可怕的声音：“他必须参加比赛。他们都必须参加比赛！正像邓布利多说的，这是受到魔法契约约束的。这对你有利，是吗？”
哦，假穆迪的表演。塞壬露出一个嘲讽的笑来，听起来就像他确实看破了某个黑巫师的阴谋——如果他自己不正是那个黑巫师的话。
最终这些争论不了了之。等老克劳奇宣布完了第一项比赛的事项，塞壬问了一句：“那么我的NEWTs考试呢？”
“你可以明年再考。”老克劳奇说。
邓布利多看着塞壬：“事实上我觉得你可以先解决好当前的麻烦再考虑其他，反正你才六年级。”
塞壬哼了一声。他相当不满意于这个安排，他迫切地希望早点毕业。但他的时间确实不够花。
“哈利、塞壬，我建议你们回去睡觉。”最后邓布利多说，笑眯眯地看着他们俩，“我相信，格兰芬多和斯莱特林的同学都在等着和你们一起庆祝呢。他们好不容易有个借口大吵大闹一番，要夺走他们的这个机会就太不应该了。”
塞壬和哈利并肩走出房间。“我一点都不想睡……”哈利咕哝。
塞壬笑笑：“别太担心，我不怀疑你只要努力就一定能通过。反而是，你的大脑封闭术学得怎么样了？”
哈利心虚地咕哝：“还……好……”
“有什么问题吗？”
“我怀疑斯内普是在打开我的脑子查看我的隐私而不是想认真教……唔……”
“相信我，他对你的隐私没兴趣。”塞壬说，有一瞬间想着他会对我的脑子更感兴趣，“哈利，数呼吸是一种很有用的办法。不要想太多。”
他顿了顿 ，想起来一个问题，“对了，如果你觉得格兰芬多休息室太吵的话，有个地方可以去——就是八楼巴拿巴教巨怪跳芭蕾舞的挂毯对面，沿着那个走廊来回走三次，集中心思想你要什么。然后你就可以进去了。我有时候会在那儿做魔药，房间名是塞壬的魔药工作室。”
第 111 章 。。。
他在焦躁。他在日渐焦躁日渐不安。就像是一只凶兽在追逐他的脚步，将他逼得走投无路。
他不再从容镇定，也失却了一贯的优雅温文，发疯了般地阅读着禁书区里借出来的几百本危险书籍，以至于有时候会显得狼狈不堪。他借阅的书记载的全是最危险的黑魔法和最邪恶的诅咒，以至于被平斯夫人勒令呆在图书馆不准带出去。这方便了西弗勒斯的窥探。西弗勒斯发现是邓布利多亲自给塞壬签的借阅字条——他倒不怕培养出第三个黑魔王来。也许是塞壬与邓布利多达成了什么协议，让邓布利多愿意给他提供这样本该违反自己原则的帮助。学期开始不到两个月，塞壬已经去了校长办公室三四次了。这倒没什么不合情理，邓布利多毕竟是，信奉着“爱”的。
这种想法有一瞬间让西弗勒斯觉得充满满足感，然后他发觉有这种感觉实在是糟糕透顶、虚伪得可怕。
在长时间的关注中，有一两次西弗勒斯注意到塞壬几乎流露出一种近似于疯狂绝望的神色来。但当他发现周围有人时，会用大脑封闭术收敛起情绪，让表情变得空白而冷酷。西弗勒斯能看得出，他应付别人的笑有多勉强，勉强到像是已经分不出多少心思做表面功夫了。失去了习惯性的微笑，塞壬的样子，像是在极力背负起将要将他压垮的重担……西弗勒斯的眼前闪过在四个月之前……在“三年之后”，那个被铁链束缚在审判席上的单薄而挺拔的身影。
西弗勒斯不知道是什么这样紧紧地追逐着逼迫着塞壬。他印象中的塞壬从来都是冷静理智的，哪怕面对着再大的危险，他都应是露出一抹高傲的笑迎面而上。他不该是这样焦躁不安，不该是这样……像是在用全部力气与什么连他也无法抗衡的东西搏斗。
邓布利多的老朋友苏布拉来到霍格沃茨疗养，而塞壬几乎是每天去找他——讨论黑魔法。这一段时间塞壬的情绪变得平稳了一些。西弗勒斯没用多久就明白过来这位邓布利多的精通黑魔法的老朋友正是第一代黑魔王格林德沃。特拉格·苏布拉——反过来就是阿不思·盖勒特。死过一次、在死者之境等到过格林德沃的邓布利多，在回来之后会立刻去找这位老朋友，并不太过让人意外，意外的是他们的关系竟可以好到这种地步，连名字都可以放在一起。只是让格林德沃来教塞壬黑魔法，邓布利多真的不想培养第三代黑魔王么？还是他相信格林德沃不会教一个继承人出来？
西弗勒斯借着去医疗翼送药的机会去看塞壬，在格林德沃面前那一直被焦虑纠缠的脸上流露出的是夺目的专注。这种表情让西弗勒斯竟忍不住嫉妒起来——他用那样专注而显得明亮的眼神看着的是格林德沃，而不是自己。明明、他应该是、爱着……的。
西弗勒斯用大脑封闭术将这种可怕的想法用力驱逐了出去。这位黑魔法大师，不用白不用，西弗勒斯找出了大量问题去打扰对方——他绝不承认其中有多少企图是为了打断塞壬和格林德沃的相处！
自这学期开学以来，塞壬一直在毫不掩饰地躲避他。他一向不屑于掩藏什么。而西弗勒斯发现，自己几乎无法开口问他。哪怕有几次堵在塞壬将要经过的路上也被他躲开，那以后西弗勒斯终于还是放弃了再靠近一点。
这一次……这一次塞壬选择了跟邓布利多达成协议。邓布利多像是早就掌握着塞壬的某个秘密，丝毫没有怀疑过这个本来在“未来”杀死了他的人，反而给予他极大的信任。他们之间必然有某些，让一向多疑的邓布利多能够放心的东西。这样一来，大概……不需要西弗勒斯……再去……骗情……了。
骗情这个词连想一想都让西弗勒斯觉得艰难。他不知道在“未来”，他是怎么能轻易地想到这个举动，并且执行的。他从塞壬手中得到的越多，要欺骗他利用他就越觉得艰难。不像欺骗黑魔王那样心安理得，因为塞壬待他的是真心。而现在，他们应是处在同个阵营了的现在……
他·绝对·办不到了。
西弗勒斯没料到，“这一次”，三强争霸赛的报名场面会这么热闹。邓布利多设置的年龄线名存实亡，谁都能把纸团投出十英尺的距离。而这种光明正大的绕过年龄线的办法让人无话可说，本来这一次就说好了能通过年龄线的人就有资格参加的。西弗勒斯想，这一条更多的是为必然要成为第四个勇士的波特服务。
然后他看见塞壬踩了过去，轻易地碾碎了年龄线。
邓布利多设下的年龄线有多少强度西弗勒斯知道，那绝不是一个普通的在校生可以破解的。当然塞壬并不是普通在校生。——或者，西弗勒斯想，那条线就是为了给塞壬破解而设的，邓布利多看起来早有准备。火焰杯的选择已经在此刻确定了。
但是，明知道黑魔王会在这场比赛中复活，塞壬插足是为了什么？为了占据掉迪戈里的死亡名额？还是——西弗勒斯不愿去想另一个解释——为了参与黑魔王复活后的那场战斗？他想不出一个食死徒，或者前食死徒，该怎么样直面黑魔王，与之相战。何况邓布利多真的有那么重要的理由去绝对信任塞壬么？
他站在那里，等着说一句有关装满塞壬脑子的狮子毛的讽刺。然而塞壬转身走了另一条路。
万圣节的晚宴，等塞壬和波特一如预料地成了霍格沃茨的两个勇士，西弗勒斯上了场。干巴巴念着责怪波特的台词，同时死死盯着塞壬那双色泽冰冷的、充满了戒备嘲讽以及一缕幽深怨恨的眼睛。他的微笑冷淡而嘲弄，语言也是。
西弗勒斯控制住了莫名升腾而起的怒意，把喷洒毒液的对象强行转向倒霉的波特。而塞壬，像是专为了与他作对，打断了即将出口的一句“格兰芬多扣十分，为你顶撞教授”。
塞壬的眼睛里只剩下不耐，再没有了情伤留下的痕迹了。
真到了这个时候，真到了塞壬不再把他看得重要的时候，西弗勒斯反而觉得失落。他原还以为，一直回避着他的塞壬，对他还是有某些放不下的感情的……这不是终于如他所愿了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