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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1章

长姐-第20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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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因此,这场雪不但没阻住行人,反而让街上更加热闹了起来,便是那平日大门不了二门不迈的大户人家的小媳妇儿也戴着围幄,带着丫头小厮们逛起街来。

李月姐一早吃过早点,便也带着青蝉出门,今天是杨老夫人的寿辰日子,礼物她早早就备好,自要去捧场的。

因着杨家同粮道这边离的并不是很远,再加上下雪,路面有些湿滑,马车行走不易,李月姐干脆着就步行。

虽说不是很远,但路还是有一程的,李月姐带着青蝉便早早的出门了,入乡随俗,也戴了一顶围幄。将脸挡在里面。

一路走,一路看,竟是有着别样的悠闲心情。街面上跟李月姐这般的夫人丫头不少。再往前走,却是一片吵嚷。许多人围在路上,竟是将路给赌住了。

“怎么了?”李月姐冲着边上一个炸麻球的小摊主问。

“前面马车撞伤了人了,那家人让人将路给封了,等着衙差来处理事情呢。”那做麻球的老板道。就这一会儿,他这摊子边坐了好几个被阻了路的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说着事情。

撞人和被撞的,都是淮安比较有势力的,这一对上,双方都拉起了人马,竟是将整条路都堵住了,一般的人也不敢硬闯,怕受无妄之灾。

这一会反倒是让这小摊子生意红火了起来。

李月姐却是有些等不得了,杨老夫人的寿宴,到的太晚总是不好的。

“夫人,我问过了,从那边一条小巷子,再跃过祖潭那边,然后走过一条街。就能到杨府,路还近一点。”这时,青蝉道,她小时候就在淮安,还有一点记忆,刚才又问了人。确认了路,这才跟李月姐说。

“那成,我们抄小路。”李月姐当机立断的道。

“嗯。”青蝉点点头。

随后两人就从一边的小路进去,小巷子里两边都是旧屋,高高的院墙。有些斑驳的墙砖,偶尔的有几块砖上面还提着字,比如翠堤啊等等。这种老旧的沉甸感是在别处很难看到的,这一片全是老屋。

李月姐跟青蝉边走边说着话。

“青蝉啊,荣延可是跟我提亲了啊,你是个什么意思啊?”李月姐半打趣着问。荣延那小子最近没事就往她发地边跑,然后就是缠着青蝉说东道西,李月姐每每看的有趣的很,不过,青蝉也着实老大不小了。今年已经二十岁了,虽然这年月,在人家家里作丫头的。到二十岁再嫁人也是常有的事情,但实在不好在拖了。

而这丫头因着母亲当年吃的苦头,竟也是个吃独食的性子。容不得纳妾的,所以,一直以来虽有几个好人家看中了她,但说到不准纳妾终归是没有愿意的,最终不了了之,李月姐倒是也颇合柳洼家主婆的性子,再加上荣延既然看中了她,这肥水不流人田,青蝉管家理事是一把好手,因此,倒是有意的撮合些,当然,她尊重青蝉的选择。

青蝉听着李月姐的话,脸上微微有些红,随后却似没好气的道:“夫人啊,他身边不是有许多花儿吗?我一根草儿可争不过花儿,让他还是紧着他那些花儿吧。”

李月姐闻到一股子浓浓的酸味,便乐了道:“那些花儿啊,他已经好久没去了,他不是说了嘛,这浪子回头金不换哪。”

心里却明白,其实青蝉对荣延也是有好感的,只是那小子有些花花肠子,青蝉不放心。

“呵,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夫人,你看我是不是还得再观察一下。”青蝉道。

“那行,就再观察观察,不能那么便宜他的。”李月姐笑嘻嘻的道。

“嗯。”青蝉重重点头。

说着,前面不远一户人家吱呀的一声开了门。

“郑大人你慢走。”一个二九小娘,站在门边道,那一身打扮,青葱明媚,给这冬天添了一抹春色。

“好了,你回屋吧,关好门户,你弟弟的伤势已经没啥大碍了,等过两天我再请大夫来复症。”那叫郑大人的男子道。

“谢谢郑大人。”那女子福了一礼。

那郑大人笑了笑,然后挥了挥手,转身从另一边的巷子里走远了。

那女子看他走远,这才回屋了,紧紧的将门关上。

“夫人,那是大人和袁姑娘……”青蝉低声道。

“嗯。”李月姐挑了眉点了点头。

青蝉眨了眨,偷偷的看了李月姐一眼。

李月姐没好气的点了点她的额头:“我都没瞎想,你瞎想什么呢,那袁姑娘的父亲同大人有恩,想来有什么难处,如今她们落了难,大人伸手帮帮那也是应该的,别瞎想。”

“那倒是。”青蝉不好意的道,实则也不怪她想的多,主要是夫人至今没有孩子,虽说大人和夫人感情好,但大家难免要多疑心一点,家里这么猜测的人不少,便是荣延,拉着她说起这事的时候,也急的很。

当然,李月姐也不是说完全都不猜疑,只是她的性子,并不是那种随便见一点风声就风声鹤唳的那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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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第二百七十四章出事

杨老夫人的寿辰很热闹。李月姐拜了寿,便坐在一边陪着聊天,聊的不外乎是东家长西家短的这些东西,当然,也有某个店里的首饰不错,又或者哪家店里的胭脂正宗,等等。

李月姐也凑趣的说了几句。

最后又有人提议打马吊,于是,便有下人摆开了桌子,杨东城的媳妇儿自要招呼客人,于是就让李月姐陪着老夫人打。

于是李月姐就坐在老夫人的对面,上手方氏,下手钱氏,都是淮安商人妇。

“钱家姐姐,听说你家那栋老房子卖掉了?”玩了一会儿,这时坐在李月姐上手的方氏问她对面的钱氏问。

“嗯,卖掉了,没法子,店里周转不过来,只得卖了。”那钱氏叹着气道,这段时间她家店里出现了点问题,一时周转不过来,再加上年关了,正是用钱的时候,只好将家里的一栋空着的老宅给卖了。

“哎呀,真可惜,要不是我家里实在没有活钱,你这房子怎么也要拿下,不知这便宜了谁?”那方氏一脸可惜的道。

“这是个房疯子,家里空宅子都好几栋了吧,还想买,家里那几栋空房子都在养霉呢。”一边杨老夫人没好气的点头那方氏,随后冲着李月姐介绍着。。

“嘻嘻,还是老夫人懂我。”那方氏算是个爽利人,这会儿也转头冲着李月姐道:“没法子,我就这*好,只要看到好的房子,我就想拿下,就跟一般人家买田买地似的。”

“这也是顶好的,买田也好,买宅子也好。总归都是基业。”李月姐笑着道。

“可不就是,其实,本来我也打算买田的,只是当初瞧着田亩这一块被陈于两家给占了。咱们这种小家小户的,跟那两家可扛不过,所以最后就瞄准宅子了,也幸好。要不然,这一次说不准也栽进去了。”那方氏心有余悸的道。

这次陈于案,倒下去的江淮大户可不少。

“那倒是。”那钱氏咐合着,随后却又神神秘秘的道:“你们知道这次买我宅子的是谁?”

“是谁。我还正想问问呢,哪天等我钱足了,我去打听打听他转不转卖?”那方氏道。

“呵呵。我看你是没这个指望了。”那钱氏道。随后压低了声音:“买我房子正是这段时间风光无限的道台大人郑大人。”

“是他?这当官的不是规定要住在衙署里面的吗?合着也看着这房子想投资啊?”方氏奇怪的问。

因着李月姐不想端着道台夫人的架子,所以,老夫人并没有把她的身份给说破,介绍时也只说了是郑李氏,那钱氏和方氏又哪里晓得她话里郑夫人就在眼前呢。

“哪里。”那钱夫人挥了挥手,随后更压低声音,一脸神叨叨的道:“金屋藏娇呢。他那房子买下来是给袁家那姑娘住,如今那一对姐弟都已经搬了进去。”

“呀,竟是这般,之前不是听说郑大人是妻管严吗,如今看来,男人全都是这么回事。”一边方氏一脸兴趣的道。

这等八卦总能激起人心中的八卦之火。

杨老夫人咳了两声:“行了,大人们的事儿少传。”说着,还抬脸看了李月姐一眼,那眼神中带着安慰之意。

“那是那是。”听得老夫人这么说,钱氏和方氏才道。

而李月姐这会儿才知道,原来,那栋房子竟是郑典买下的,这让她不由的不琢磨了,这等大事郑典为什么瞒着她,难道是真想了别样的心思?

没一会儿,牌局就散了。

杨老夫人看得出李月姐有些心不在焉,不由的拉着李月姐到一边:“夫人哪,这世间男人,哪个不这样,不过,老身就倚老卖老的说几句,你现在这种情况呢,这男人要纳妾那是阻不了的,不过,不能任由他养在外面当外室,那样时间长了,男人的一颗心不全跑了,你应该趁这个时候跟郑大人说明白,把外面的女人纳进家里来,再怎么你是大,妾说的好听点是男人的,但其实是你的丫头,你想怎么管教就怎么管教,她在你面前就得守着规矩,便是她以后的孩子,她要是不识数,你完全可以不理会她,养在自己身边,看孩子以后跟谁亲……”杨老夫人拉拉杂杂的教了李月姐许多的大妇本事。

李月姐自是点头认教,但心里她却是不愿意这样,杨老夫人教这些她心里又何尝不明白,只不过她不愿意今后半辈子都纠结于妻妻妾妾的那种勾当之中,便是吃再多的苦,她也只想心中舒坦,而她的心里是容不下另外一个女人的,虽然她心里敬服老太,可她知道,她决做不到她那样。

所以,杨老夫人的话是左耳进右耳出,总归郑典之前这些年的表现已经让她满意知足了,到于以后,他若是真起了纳妾,或典妾的心事,那就到了散的时候了。总归她没有负了老太的所托。

寿宴过后,李月姐便带着青蝉离开。

青蝉知道自家夫人的心情不是太好,路过衙门后街,墨风那栋小宅子就在这街上,便道:“夫人,这时候应该是下衙的时间了,要不要去五爷那里坐坐?”

李月姐哪里不晓得青蝉的这心,这丫头一是想放宽自己的心,二却是想让李墨风出面,把这事情解决了,一般象这种事情,那娘家人都是要站出来撑腰的。

知道青蝉的心意,李月姐也不想拂了她的好意,再加上也确实有段时间没见到墨风了,这小子最近也不知道在忙些什么,于是便点点头。直奔墨风的宅子。

到得宅门,那门却是虚掩着的。

李月姐直接推门进去。

院子里静悄悄的没一个人,李月姐直接就朝着堂屋去,到得门外,却听到里面一阵争吵声。

“我说你有没有听到我在说话,不能叫郑六郎好过,咱们叫些人,去砸了那宅子,我倒要看他郑六郎有没有那个脸面出来说话。”这大嗓门,气哼哼的是荣延。

“砸?怎么砸呀,这是在淮安,不是柳洼,我姐自身不硬,到现在也没有一男半女所出,真要吵起来,讨不了好的是我大姐。”墨风也没好气的回道。

“那照你这么说就这么算了?”荣延道。

“我说现在八字还没一撇,你也别瞎咋呼,我姐夫对我姐好的很,我看未必就有别的心思,那袁家老爷子当年毕竟跟我姐夫关系不错,如今袁家这样,照顾此也是正常的。”墨风又道。

“照顾些是正常,可也不能照顾到买宅子送人吧,这里面肯定有猫腻的,干脆的,哪天我直接问六郎去。”荣延这会儿气的连姐夫也不叫了。

“我说你别瞎掺和。”墨风很冲的回了一句,然后转移话题的道:“对了,王六王七呢?”

“早就离开淮安了。”荣延没好气的回道。

随后屋里两人便没声了。

李月姐本来是想来这里说说话散散心的,可没成想,这两人却在琢磨着她的事情,这时候她便不想露面了,便挥了挥手,带着青蝉离开。

两人悄悄的离开了墨风的宅子。

回到家里,李月姐挥退青蝉,自己一个人躲在屋里,想了想,最后决定,等郑典回来,一定要问清楚,她不喜欢这样藏着掖着的,打开天窗说亮话。

只是转眼,夕阳落山,鸡进了窝,鸟儿回了林,可该下衙了,郑典还没有下衙。

“老爷也真是的,他不会是到那边去了吧?”青蝉跟王四娘嘀嘀嘀咕咕的。

“青蝉,去找找铁水他们,看看老爷在干什么?”李月姐冲着青蝉道。

“嗯。”青蝉点了点头,便转身出去。

李月姐也转身进了屋,翻箱倒柜的,却是找出了她当初的嫁妆单子,然后进了库房,一一清点头。等到一切清点完毕,天已经完全的黑了。

李月姐出得屋子,青蝉还没有回来,不由的奇怪了,这不就前衙后衙的一点距离,怎么找个人还找天边去了不成。

就在这时,青蝉回来了:“夫人,怪了,没找到老爷,连铁水,四喜和桂生都没找到,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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