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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2章

长姐-第13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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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九章 仓鼠

 所谓的丁粮就是运丁的口粮,这次柳洼人入籍运丁,卫所然分了点屯田,但全是荒地,便是今年开荒,今年也不可能有收成,更何况,运丁从夏初到初冬都在外面跑,家里便是有田地的,多是靠老人女人在种,没有重劳力,收成自然要打折扣,于是,为了能及时完成漕运任务,也为了安运丁的心,卫所还给运丁定了丁粮,丁粮一分两半,一半给银钱,让运丁带在身边,补贴生活费,一半则直接给支粮凭票,让运丁家人去定好的大仓领粮,也算是安家的。

李树根家大儿子顶了家里的丁役名额,而二儿子却是顶替了墨易服那运丁役的,也因此,家里两个儿子都成了运丁,如今在家的就是他们老两口和两个女儿一个儿子,最大的女儿还只有十岁,本来他家日子就艰难,再加上这遭了灾,那日子更是难以为继,可以说,两个儿子留下来的丁粮便是他们家的活命根本,如今领到这样的丁粮,那真是没活路了。

“月姐儿,这是你家墨易的支粮凭票,我现在不要支粮凭票,我只要粮,哪怕只能拿到八成,六成也行,月姐儿,不是婶儿为难你,实在是你也看到了,你叔他被打了,连看病的钱都没有,还有这些个孩子,明天就要断顿了,婶儿也实在是没法子,就指着这粮吊命呢。”那根树嫂此时还坐在地上,哀哀的哭着,她之所以过来,就是找李月姐说这凭票的事情的。

“瞧婶儿说的,你家二蛋帮墨易股丁役那是实打实的,大仓的人坑人,我不能坑人啊,我明日也去领粮,不管大仓那边给我什么粮食,我终归给婶儿能吃的粮食。”李月姐深吸一口气接过支粮凭票。却暗暗的咬牙,两手握紧了拳头,早听说通州的仓场黑暗了,如今却叫她给活生生的碰上了。

“嗯嗯难为月姐儿了。”那树根嫂边抹泪边一个劲的道。

她这样子,更让人心里难受。

“哭,哭有个屁用,明天,我们大家伙儿都去领粮,我倒要看看,若都是这样的丁粮那怎么的也要讨个说法。”这边,姚家主婆恨恨的道。

“同去,同去。”众家家主婆纷纷应和着。大多数人家的当家的都跑船去了,家里剩下的都是老幼妇孺。

而后,几户人家的家主婆便聚到姚家主婆家商量着明天去领粮的事情。

李月姐明天也要去领粮,自然要听听各家的打算,便去姚家打听着,跟姚家主婆唠嗑。

“姚婶儿明天大家去领粮,我先领了试试,真要都是这种粮大家就别领了,暂时也别闹,如今,各家的当家人都去跑船了,这真要有个万一,连个想折的人都没有。”李月姐道。便想着郑家,被胡屠户那么欺负也忍了,还不就是因为家里的人大多都跑船去了。

“对,孩他娘,月姐儿这话在理咱们先不能闹,得等大家伙儿回来再说”一边姚裁缝劝着,姚家去跑船的是姚家大郎。

众人想想也是,便点点头。这时候若闹起来,大家也底儿虚。

“对了,我们也算是卫所的人这支粮凭票也是卫所发放下来的,这事也该跟卫所的大人们反应一下,要是再能请一位管事大人跟我们同去,那就更好了。”这时,边上又有人道,若是有卫所的管事同行,那大家底气也粗一点。

“呸,卫所的人屁都不管用,那几个千户百户管事的早叫人喂的饱饱的了,哪会帮我们?再说了,我听说卫所的军户从不去仓场领粮,他们都是把支粮凭票低价卖给粮商的,以前我还想不明白了,如今我才明白,敢情着自个儿去领粮便是领那种能吃死人的粮,倒不如卖给粮商还能得一点。”说话的是花媒婆。

如今柳洼镇过来的人就数她最风光了,柳洼遭了灾,一些人家便想早点把到年龄的女儿嫁了好减轻负担,而军户里却是好多单身汉,这花媒婆凭着她那三寸不烂之舌这段时间倒是撮合了十几对了。在军户里混的烂熟,倒是把军户里的一些情况摸透了。

众人一听花媒婆这话,也是叹气,这天下乌鸦一般黑。

然后各家散去。

李月姐回到家时里,田阿婆还在等她:“月姐儿,事情怎么样?”这么大的事一闹腾起来,她在屋里也听说了。

李月姐便把之前商量的说了说。

“也对,咱家倒底吃的一口还有,损失这点丁粮损失得起,可别的人家里,全靠这点丁粮活命,真要损失了,那上吊的心都有了。”田婆子叹着气道,她在柳洼呆了不少的时间,对各家的情况还有所了解。

“嗯。”李月姐点点头,明天她之所以要先领,便是因为这个。如今的柳洼,除了郑家,也就她家底子厚一点了。

“那明天,我跟你一起去。”田阿婆又道。

“阿婆,不用了,您就在家里休息。”李月姐劝道,阿婆这么大年纪了,跟着跑来跑去的,身体吃不消。

“怎么不用,你是嫌弃你阿婆不中用了啊,告诉你,你阿婆身体好着呢,再说了,你不让我去有用吗,这大路朝天呢,你走得,我走不得?”田阿婆一副不服老的样子,李月姐乐了,田阿婆这般说了,也只能由着她,这老小老小的,真拧起来她也没折。

于是,一夜无话,第二天,各家家主婆带着家里仅有的劳力去西仓领粮了。李月姐牵着毛驴出来,田阿婆已经等着了,边上那申晴容也跟着,只不过那眼神冷冷的瞪着李月姐,趁着田阿婆不注意在李月姐耳朵冷着声道:“你打什么主意?”

“我能打什么主意,别小瞧了阿婆,阿婆是个能让人左右的人吗?”李月姐扫了她一眼回她,之后不再理她,跑去跟边上几家家主婆说话去了,这申家人纯是在杞人忧天。

她这云淡风轻的,气的那申晴容脸寒的跟冰似的。

“月姐儿,那是谁?看那派头,来头不小吧?”这时·有好奇的家主婆看着申晴容,以及那后面一路跟着的马车,便问。

“是阿婆家的亲戚,我也不熟。”李月姐回道·便岔开了话题。

申晴容看着这边,又看着前面跟元妈妈聊的甚欢的田阿婆,最后那脸黑的不能再黑的上了马车,一路跟在众人身后,心里一阵叫屈,若不是她阿爹下的命令,若不是阿婆老糊涂了拧不清·想她堂堂御史夫人至于跟这般乡间蠢妇呆一起吗,真要叫京里的姐妹知道了,她还不让人笑话死啊。想着,便一阵咬牙,那马车离的更远一点了。

不一会儿就到了西仓。

管运丁丁粮的粮头是一个三十多的黑脸汉子,正好前面有人在领粮,李月姐便先看着,见到那人领出来的粮却是好粮·心里倒松了口气,也许那树根婶之前也仅是特例吧,于是候着那人领了粮走了·李月姐这便交了凭票,只是那粮头看了李月姐一眼,便嘿嘿了几声,然后让人拿去凭票去拿粮,不一会儿,一袋粮就运了过来,全堆在李月姐面前:“就是这些了,你运走吧。

李月姐这会儿皱着眉头,之前那人领的明明是好粮,可轮到她这里·她都不用打开了,隔着麻袋就能闻到一股子怪味儿,当即拆开,跟之前李树根家领的一样儿,不由沉着脸问道:“这位大哥,这粮能吃吗?”

“嘿嘿·能不能吃,那可不关我的事情。”那黑脸粮头道。

“这位大哥说笑了吧,我来领粮,这领的粮都变质了,我不找你找谁啊?”李月姐不服气的道。

“找我没用啊,仓里都是这种粮,没法子,大仓就这条件,这稻米放的时间长了变质也是自然的吗,洗洗漂漂说不定还是能吃的。”那黑脸粮头咧着嘴,纯说站着说话不腰痛。

“那为什么先前那人领的粮却是好的?”这时,李月姐又问。

“你要想领好粮也成啊,只要再缴点保管费。”这时,那黑脸粮头又道。

“多少?”李月姐问,心里明白了,这根本就是这些仓场里的人为了赚钱故意整的。

那粮头做了个手势报了个数,李月姐弄明白后,倒吸一口气,这所谓的保管费居然比外面买粮还贵,那粮头看李月姐倒吸一口气的样子便又出主意道:“这位大妹子,看在你是女人的份上,再给你指条路,看到那些人了没有?”那粮头说着,便指了指不远处几个黑绸衫闲汉,那几个闲汉李月姐进来时就发现了,就是无所事事的站在那里,也不知道干啥的。

“看到了,干什么的?”李月姐问。

“他们都是收凭票的,你可以把手里的凭票贱卖给他们,虽然得的粮少,但换得的粮也能顶一阵啊。”那粮头道。

李月姐听着粮头的话,再想着昨晚花媒婆说的,卫所的军户也多是把凭票贱卖给粮商,再看着面前脚边仍发着怪味的稻米,明白了,这搞不好就是仓头粮头跟粮商合伙挖的坑。

“那我暂时不领了,这米退给你们,你们把凭票退给我。”李月姐道。

“嘿嘿,你当这里是什么地方,合着你想领就领,想不领就不领,这里难不成是你家后花园不成,没门儿。”那粮头阴阳怪气的道。

李月姐心里那个气啊,好在她之前领粮的时候也留了个心眼,那些个支粮凭票并不没有全`领,余下的她还收着呢,就算损失了,也过一个月的口粮,她还损失的起,只是终究是不甘心哪,使不得回去好好计较计较,这事儿,不算完!!!

“我打死你们这些仓老鼠,我打死你们这些黑了心的仓老鼠。”没想就在这时,田阿婆却突然爆发了,举着手里的拐杖,朝着那黑脸粮头兜头兜脑的砸下去。

第一百八十章 唱大戏

 “哪来的疯婆子,来人哪,把她给抓起来。”那粮头突然婆子一阵猛打,头上肿了几个青紫大包,好不容易反映过来,气急跳脚,便招呼着巡仓老兵来抓人。

几个老兵立时的扑了过来,李月姐急坏了,整个人挡在田阿婆的身前,一边同来的各家家主婆也疯了似的扑上前。

“老祖宗······”后面又响起一声尖叫,正是那申晴容,可怜她一个养尊处优的千金小姐,何曾见过这等打架的紧形,早吓的六神无主了。

“叫什么叫啊,还不敢紧让人去请你爹或者是于子期来。”李月姐手里举着田阿婆的拐杖,边挡着人,边回头冲着那申晴容吼。

申晴容这才回过神来,回头送着跟来的马夫道:“快,你驾车去把老爷和姑爷一起叫来。”

“小姐,那您……”那马夫有些迟疑。

“快去啊,我这边还有春草。”申晴容一脸焦急的道,老祖宗若是有个意外,她怎么跟阿爷交待。想到这里,她看着战局里的李月姐,杀了她的心都有了,都是这女人,难怪阿爹说这女人颇有心计,也不知她给自家老祖宗{灌了什么**汤,让自家老祖宗这般为这些人出头。

而这边战局十分混乱了,那申晴容带着丫头春草本来是避在外边,只是不知什么时候也被卷进了战局里,好在被一干柳洼人护在里面。

柳洼这边虽然都是老幼妇孺,但架不住人多啊,再说了,女人,尤其是四十来岁左右的农妇,那打起架来一个个阴人的手段不少,几个老兵和那仓头,粮头,仓子等也不但没捞着好·还很是被阴了几下。

便是李月姐,紧攒着头上扯下来的银钗子,趁着混乱着实让那般仓老鼠吃了不少的苦头。

“快,小全·去衙门叫人,这些个柳洼人是要闹仓啊,这次我整不死他们。”此时,那粮头一手揉着额头上的青紫,一边恶狠狠的道,阄仓,那是属于聚众造反·这可是大罪名。

李月姐听到那粮头这么说,心里一阵大急,可不能让这些人把这个阄仓的罪名栽在她们的头上,那样事情就复杂了。那眼角扫了申晴容一眼,最后一咬牙,指着申晴容着道:“胡说,我们闹什么仓,御史夫人在此·分明是你们作贼心虚,想要下黑手。”

一石激起千重浪。

众人一听御史夫人,都不由一愣·那手上的动作都缓了一缓,开玩笑,御史夫人,谁惹的起啊。

“哈哈,笑死人了,御史夫人,会跟你们这般子穷酸在一起,想要找借口也不找个可信一点的。”好一会儿,那粮头又哈哈大笑。随后又怪模怪样的冲着申晴容施礼:“小的参见御史夫人。哈哈。”

那怪里怪气的样子,气得申晴容要吐血·既恨这帮粗鲁的蛮夫,又恨李月姐让她丢了脸,那心里算是把李月姐给记恨死了。

而随着衙差的到来,柳洼这边的家主婆们再厉害,但民不敢于官头,最终·连着田阿婆还有申晴容一起都被关进了一个闲置的大仓里。

一般子妇人团团坐在墙边。田阿婆至始至终,淡定无比,一坐下,还拉着几个家主婆闲唠嗑。

“阿婆,没事吧?”李月姐仔细的检查着田阿婆,生怕这老人家受到伤害,还好,柳洼的家主婆们把田阿婆护的很紧,田阿婆竟无伤分毫,只是边上那申晴容,一路来一直高高在上的,大家伙儿虽然看在田阿婆的面子上也护着她,只是却不那么尽力,这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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