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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小嫡妻-第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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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曾是慕容烨的杰作。



但玄冰宫是什么地方?!以狠毒的毒药见长。而玄冰宫最厉害的毒药,便是破bing毒,该毒无色无味,会随皮肤渗入血液,在人的体内潜伏数年之久,一旦身体冰凉,将会是……毒发的前兆了。



这毒药对男人,是变相的折磨,一开始男子体力受损,最后……男人终年冷意沁骨,受尽酷寒折磨,长此以往,不再血气方刚,别说功力尽失,甚至,不能人道。



死?!



她觉得染上这种毒,比死更难过。



但她还无法确定,慕容烨当真是中了这种毒。



慕容烨一手越过她的头顶,长臂探出,手掌压在门框,他俯视着身前娇小女子,一如高高在上的帝王。



那张俊脸,一分分地压下,两人的气息,也渐渐融为一体。



“你的问题可真多——”



一连串的低笑,从他的喉咙溢出,只是这一回他的笑颜,却没有半分温度。



他直接拉开了门,绕过她的身子,走出了屋子,屋外的明亮,一刹那从他的脸上闪过。



韶灵疾步追了出去,慕容烨腿长脚长,又有武学功底,仿佛刻意捉弄他,走的步步生风,她咬牙,加快脚程,一步不曾松懈。



“别再跟过来。”



慕容烨冷淡地丢下一句话。



她却不曾止步,依旧跟在他的身后,急色匆匆。“七爷,我还有话要说。”



慕容烨刹住脚步,突如其来地调转身子,冰凉的双指猛地攫住她双颊上的嫩肉,掐的她微微的疼,她说不了话。



他的眼,一抹阴鹜孤绝占据的满满,他的唇畔有笑,但笑容森冷傲兀。



“可爷不想听。”



他逐字停顿,每个字,都冷的像冰。



他原本就喜怒无常,若是中了这样狠毒的药,岂不是对人更不会手下留情?!没有希望,没有将来的人,他的狠毒必会登峰造极。



慕容烨冷着脸,最终撤了手,她的双颊依旧通红,留下两个红色指印,可见他的双指之间,力道不小。



他的警告和威胁,藏在如此冷漠疏离的眼底,她不用开口,此事没有任何余地。



他们之间……渐渐传来冰雪消融的声响,她仿佛站在冰湖之上,随着一寸寸的冰缝裂开,她更觉危险的气味,令人窒息。



他至今不愿让她插手此事,只因,这是他的禁忌。



她眼看着他越走越远,最终消失在自己的视线之内。



他向来随心所欲,若是无法得到他想要的,必会毁掉一切。



他手里捏着她的软肋,可她的双手空空如也。



从桃林之中转身,几片怯弱的桃花落在她的肩头,她瞥了一眼,眉目清冷,独自走出慕容烨的院子。



黄昏时分。



“我坏了事?”



桌上摆了好几道菜色,远比平日里更丰盛,他却只是小心翼翼碰了几口。他微微抬了眉眼,望向对面的女子,她不说话的时候,眉目无缘无故生出一股清冷,宛若天边银月。



她给韶光舀了一碗汤,神色平和,柔声说道。“我不怪你,但我必须要送你走。”



“我们一起走。”韶光放下碗筷,他那双分明的眼瞳之内,尽是对于未知的恐慌和落寞。



韶灵浅浅一笑,却不曾言语,径自转动着手中的茶杯,眼神安静而肃然。



“我要跟着你。”韶光的墨眉皱成一团,脸色白了白,从牙缝中挤出每一个字,都愈发艰辛。“我不想一个人了。”



“这本是一举两得的事。”韶灵的指腹暗暗摩挲掌中茶缘,话锋一转,她眼神凝注着冷情。“你走,你就没事了,相对的,我也安全了。”



她跟云门有一段斩不断的孽缘,只要韶光一走,慕容烨就无法捉住她的软肋,这一场对峙……她会轻松许多。



她绝不会天真地幻想,两人一道摆脱困境。



他眼神停顿,清秀俊俏的脸上浮现一丝困窘,低声嘟囔。“我是不是……你的拖累?”



“我也让你遭了不少麻烦,你会觉得我是你的拖累吗?”韶灵的脸色,一瞬间温柔下来。



他连连摇头。



“我们是一家人,谁也不是谁的累赘。”



她朝着韶光伸手,韶光缓慢至极地将手掌放入她的掌心,她的手温暖似火,他舍不得松手。



三更天。



她记得云门的守卫,何时最为松懈。



她雇来的马车,就在后门外等候,韶光身着暗色男装,宛若小厮打扮,跟在她的身后。



韶光一手的汗,她不难察觉,却只是紧紧拉住他的手腕,步伐轻盈而仓促,穿梭在黑夜之中。



这儿的捷径,她闭着眼睛都能走的顺利。



打开后门的门闩,她迈出两步,树下停着一辆马车,她将韶光塞入马车,落下布帘,朝着马夫低声说。



“快走。”



话音未落,一把冰冷刀剑,架在马夫的脖子上。



……。



嫡女初养成038七爷亲她



韶灵环顾四周,从四处跃下十来个身影,将马车里里外外围了三层。



“都这么晚了,要去哪儿?”



这慵懒散漫的声音,从后门内传来,侍从提着一对纸皮灯笼,将昏昏暗暗的夜色,照亮了几分。



韶灵转身看他,微微抬高下颚,仿佛无事发生般从容不迫。



“兄弟们这么晚还不睡觉,七爷真是教导有方。”她的眼神自然地打量着云门的手下,将马夫脖子上的那把利剑缓缓压下,语音清灵悦耳,声中带笑。



“三年前被你钻了个空子,如今,只要没有爷的首肯,一只苍蝇也休想飞进来。”灯笼中的火光,泛在慕容烨的眼底,他止步于她身前,缓声道。“你这次回来才一个月,爷忘记交代你一句,看来,今夜你白走一趟了。”



韶灵回以一笑,笑意却不达眼底。“七爷,我没想过要走,只是连日来,韶光多有打扰,我不想再给七爷添任何麻烦。”



“云门是你的家,这又是你的亲弟弟,他住在这儿,不过是添一个人的口粮罢了,能有多麻烦?”慕容烨的目光透过她,落在遥不可及的远处,他的俊脸逆着光,像是失了任何神情。



她抓住身后布帘的手,迟迟不曾松开,韶光就在她身后,咫尺之间。



“来人,还不请韶公子回去,早些歇息。”



慕容烨轻笑的嗓音,破碎在夜色中,格外轻狂肆虐,歇息两个字,咬的很重。



韶光被人从马车中拉出,他仓惶地望向韶灵,她拍了拍他的肩膀,却没说什么,冷眼瞧着两名男人将他送回云门。



“七爷不是不想见我吗?”



白天他们不欢而散,晚上这么小的动作,居然惊动他亲自来阻拦,他……可真有心。



“你这不是逼得爷非要来见你不可?”慕容烨轻叱一声,唇畔的笑,有些猖狂,有些傲慢。



她无声地笑。



“何必偷偷摸摸把弟弟送走?”他缓步走近她,手掌覆在她的削瘦肩头之上,在月色之下,俊颜模糊不清。“云门之外,可都是狼虎之地。”



“云门于他而言,就是安全的?”她敛眉轻问,问的满心苦楚。



“只要你在,他就是安全的。”



慕容烨眼底的笑,愈发冷淡,他褪去往日闲散,跋扈凌厉的令人不敢直视。



“比任何地方,更安全。”



他定定地看着她,她的耳畔传来这一句话,不知为何听上去坚定的宛若誓言。



她的心,居然……极轻地动了一动。



“陪爷走走。”



韶灵不曾拒绝慕容烨,两人一同走在夜色昏暗的小径上,他走的不快,有意要跟她并肩同行。



“在大漠,灵药堂的主人是你?”慕容烨挑眉看她,语气平和,不像是试探。



“不过是开了间小药房罢了,营生之用。”韶灵目视前方,眸光一闪,不动声色。



“你试试吧。”



他沉默了许久,才停下脚步,朝着她丢下这一句。



周遭没有哪怕一线光亮,她唯独在那双熠熠闪闪的眼底,找出自己的身影。



她轻轻应了一声,却再不曾说话,两人在夜色之中,沉默不语走了许久。



那一日过后,他们似乎……又回到了好几年前。



除了宇文壩那件事,她无法否认,七爷比起这世上的主子都厚道,从未辱骂她,也未虐待她。



跟韶光相比,她亦不曾因为暴虐的主人,身上添哪怕一道伤口。



七爷给了她足够的自由,云门,她畅通无阻,出入随性。唯独韶光无法离开云门一步,她清楚这是他最大的让步。



公平。



他们彼此,都握住对方手中的软肋。



“他的病,还有得救吗?”韶光一身翠色袍子,站在韶灵的身后,经过数月来的调养,他的面颊丰润起来,眉眼之内多了少年的生气,愈发俊俏。



这个月来,他每回半夜醒来,发觉外堂的蜡烛还亮着,有很多个晚上,韶灵一夜未眠,她不断的试,不断的调制新药。



屋内满满当当都是药材,虽然她已经分门别类,但还是稍显杂乱。为了找到解毒的法子,她已经炼出不下十种配方,可惜依旧没有任何见效。



“不到最后,谁也不知道。”韶灵神色淡淡,低头,望着面前的各色瓷瓶,眉目之间浮现一抹凝重。



若这么好解的话,慕容烨也不必等到现在。



不管结果如何,她不愿轻言放弃。



“治不好的话,也是他活该……”韶光低不可闻的嗓音,落在韶灵的耳畔,她手捏一片药材,眼神蓦地一沉。



韶光对慕容烨的厌恶,溢于言表。



她佯装不曾听到,眼底浸透沉思,韶光看她不说话,也唯有坐在一旁陪伴她。



桃林中央放了张软榻,慕容烨正坐着端详平静的湖泊,桃花这两日已经落尽,地上铺着一层厚厚的花瓣。



“七爷。”



他的身后,传来轻轻的嗓音。



韶灵几步走到他的面前,将瓷瓶和清水送到茶几上,他却没跟往日一般伸出手去接,似有不耐。



她打开瓷瓶,将药丸倒在手心,送到他的唇畔,近乎威严逼和。慕容烨这才勾了勾唇角,药丸从她手心滑入他的口中,他的唇擦过她的娇嫩手心,她蓦地缩回了手。



“七爷不耐烦了?”



她端了座椅,坐在她的身旁,弯唇一笑。一个月了,他是该没耐性了。



神色自如地为他解开身上华服,打开针盒,挑了一根细长银针,扎入他手臂一处穴道。



见他不吭声,纤纤素手压在他的胸口,两指之下,再扎了一根针。



慕容烨依靠在软榻上,淡淡睇着眼前的女子,她的眉目之间,从容安宁,沉敛娴静。她的隐忍和专注,不逊色于任何一个医者。



“每日都给爷扎这么多针,你是来报恩还是报仇来了?”他的俊脸透着疏离,冷哼一声,吹毛求疵。



韶灵的指腹再往下滑两寸,在他结实的小腹压了针,针灸不过是为他延缓毒性游走在全身时间,在找到最好的方子前,他不至于被酷寒所累。



她的手压在他的小腹,那一丁点的温暖,却在寒凉的身体上勾起一抹莫名的情愫,慕容烨的眼底,突地被无穷幽光掩盖覆灭。



“怕疼?”她没抬眼,笑着问。“在大漠,很多孩子都怕扎针,不过针灸确有实效,完后给一块糖,他们就能破涕为笑。”



慕容烨还是一阵沉默。



韶灵抬眼看他,他刁钻乖戾,傲了二十几年,年纪轻轻睥睨天下,向来都不正眼看人,也没什么敌手,素来呼风唤雨,想要的东西手到擒来。如今遭了这般难缠的病,无疑脾气更坏了。



她将他身上的针,一根一根撤了,唇畔一抹年少时候的顽劣笑容,愈发灿烂多姿:“可我不知七爷也这么惧怕,早知如此,我就给七爷带块糖来了。”



他见她正欲起身,手掌突如其来扣住她的手腕,把她整个人带入自己怀中,一手扣住她的螓首,俊脸压下,两人双唇相贴。



“比糖甜。”



慕容烨松了手,一抹乖戾的笑意,从薄唇旁漾出,他的眼神转沉,独断专制的光耀,早已击退了他身上的闲散慵懒。



……。



嫡女初养成039你别碰她



她的唇上,还留着微微的凉,她静立在桃林,几片粉色桃花被风卷起,从他们的眼前飘舞飞过。



“往后,我会让马伯把药送来的。”



韶灵决然转身,全然不在意身后的那道目光紧紧抓牢她,扬长而去。



他捉弄她不是一两回,这一次,他当真是过了她的底线,她不快至极。



五月,悄然而至。



“韶灵!”



门口传出不小的叩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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