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似水年华-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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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是实话。今天听魏静和闵淑芹的话。我明白,“我不杀伯仁,但伯仁因我而死,”虽然她不是周伯仁,我也不是王导!怪不得今天江少陵没和我们一起出去。原来在处理“内政”,这家伙想干吗呀!
七
第二天,南新宇找我,和我谈了一下午。中心就是给我和江少陵撮合。他说了很多理由,最后一条就是木华不适合我。我很奇怪也很不高兴,怎么又是这种话?我和木华一个是非他不嫁,一个是非我不娶,怎么就不适合呢?我明确告诉南小子我的态度。
南兴宇一扫平日和我的哥们口气,很“正式”的态度。他说江少陵早在入校的时候就喜欢我了,他的家庭教育很严,不允许他花花肠子的,但是他还是走火入魔般地喜欢上了我。因为你是他认为的最合适的人,善良,聪明又长得————哎呀,你别说了!我最怕别人这样的话,我赶紧打断南小子。不行,我一定要说,否则我回去怎么交差,南小子执拗地说。
他是个骄傲的人,加上有相交几年的女朋友,所以一直没对自己的感情给予承认,他的父母在他的婚姻问题上也有很明确的方向的,少陵不是那种花花公子,因此他很痛苦了一段时间,可是时间越长,这种念头越来越强烈,所以上次找你,就是想知道你的态度,没想到你根本没给他机会。南新宇说完,幽幽地又加上一句:也许从此你自己也失去了一个机会!我没有完全听明白南小子的话,我只听明白了江少陵喜欢我,看来我一定要给他一个死心塌地的答复,我不能耽误了他,我暗自想着。
你知道吗,少陵和他女朋友,那才叫“门当户对”呢,南新宇说。哦,是吗,那应该很不错啊,江少陵怎么就要分手呢?我不解地问。少陵不是个看重门第的人,他是很讲感情的人,他喜欢你的善良和纯洁,还有你的朴实!当然,不可回避地说,你的美丽也让人不可救药。南小子说的很认真。我很感动少陵这么认真地对待我,他越是认真我越觉得象犯了罪一样。听着南小子的“门当户对”的话,我竟然想起我的母亲和父亲来。
我母亲的父母,也就是我外公外婆都是很有知识的人,在过去那个年月,如果不是因为我医术高明的外公解放前夕就去世了,我母亲家就是大地主了。我外公在生时是一个方圆几百里都有名的慈善高见医生,凡是在他手里就医的人,七岁以下一律免收任何费用,当地人都称他为活菩萨!可惜年纪轻轻的外公因为鸦片缠身,过早地就去世了。外公的去世,使我外婆家一下子跌入了生活的深渊,解放后我外婆家也成了贫下中农。但是我母亲却受到过良好的家庭教育,这个教育,不是来自文化书本的,而是人性和人品的教育,所以我母亲处处显示出大家闺秀的气质,与人为善和自尊自爱是她做人的根本。我母亲其实非常美丽端庄,特别是眼睛,美得连我们都觉得眩目!粗布衣服打满了补丁在她身上都穿得与众不同。我们家里有一张母亲年轻时候的照片,小时候我和姐姐总是喜欢一手拿着镜子,一手举着母亲的相片,对照着看 ,看谁长得更象母亲,看来看去,每次姐姐都懊丧地说,你长得象妈,简直和她一模一样,我怎么就不象呢,我什么时候才能长得和她一样呢?长大后我常常笑姐姐,因为姐姐是越长越象父亲了,姐姐烦了,本来也是一对长长的辫子的,干脆剪成了个“运动头”,那可是那年月最流行的发型,短短的,象男孩子。母亲一看,笑得不行,然后说,剪了就剪了,睿儿可别赶这种时髦,你的脸型最适合梳辫子了。所以我的辫子一直就留着。我和姐姐从小就在母亲的耳濡目染下长大。这里说我母亲,真正需要说的是我的父亲,我父亲是个典型的农民的儿子,不知道什么原因我母亲当初嫁给了父亲,我父亲除了人品善良老实以外,其它的什么都与我母亲相差太远。从小我和姐姐的教育担子就由我母亲一人承担了。父亲一辈子就是为生活在外面勤耙苦挣。这样的家庭,按说是不幸福的,但是,因为我母亲,我们家居然过得很幸福。至少我和姐姐是这样认为的,我父母自己什么感觉,我至今不知道。我只知道父母从来不吵架,家里祥和得四季如春,即使生活过得捉襟见肘。我父亲当年去世时,我母亲也很痛苦的,看得出来,他俩是一对能力和知识都相去甚远,甚至长相都有巨大反差,却一辈子都相濡以沫的夫妻。
要说门当户对,我的父母应该不算。我彻底走神了。
他的女朋友很漂亮的,很爱少陵,不过,要说漂亮,那倒是真也比不上你!南小子还在继续说。现在少陵要分手,她坚决不同意,哭闹得要死要活的,但少陵却铁了心,任她怎么哭闹,都不为所动,并答应她,什么条件都满足她,就是不保持恋爱关系。
其实,她什么没有,什么都有,就是没有少陵这家伙而已!南小子说这句话时很有些为“她”气愤。我重新调整了思绪,对南小子说,江少陵的事与我无关,我不管他,爱怎么折腾怎么折腾去,我今生就认水木华一个!我知道对江少陵这样“执迷不悟”的人就要下“猛药”,彻底告诉他自己的想法。说内心话,我希望少陵幸福!我很不希望江少陵这样,伤害了自己,也伤害了“她”。
江少陵还是和她分手了,虽然我拒绝得很明确,自认为也很潇洒。我想可能正应了那句,越是得不到的越想要。
说真的,如果没有木华的柔情似水和先入为主,我的感情说不定会接受少陵的,因为他实在是女孩子追逐的梦。俗话说,情人眼里出西施,我和木华正热恋着,居然也感觉到少陵的好。可见,他真有他的“美”处。少陵除了各方面条件都优越以外,学习也很好,要知道当时,学习成绩好坏,直接就是评价一个学生的头等条件。每次的江少陵的作文,都是老师在班上读评的第一篇。他的举手投足都透出一种贵族气质,再加上他的充满朝气和进取向上,简直就是完美的很。因此,在班上,江少陵 既是男同学悄悄较劲的对象,也是女同学眼里的王子。但是我,却把木华已经纳入了我的生命里,再优秀如江少陵,我也只能愉快地对他抱以歉意的笑容并衷心地祝福他幸福了。
这时的我,正充分享受着生命里的爱情和友情,人生是美好得人人都爱你、宠你、将你当成宝贝疙瘩的,天空是晴朗的,鲜花是永远不落的。什么时候,你想要了,爱人和朋友就会应声而来了。
八
还记得那次柳顽找我吗?
先说了,柳顽是个小有身份的人,在他那个小地方,可以说是“功成名就”了,并且结婚了,有了一个很小的孩子。有一次,国庆节放假,他妻子还带着孩子来学校的招待所住了一星期。他妻子打扮得又漂亮又洋气,孩子也很可爱,看得出来是幸福的一家子。
柳顽在我的眼里,就象哥哥一样。他是班长,我是副班长,平时接触比较多点,并且很谈得来。他的学习也不错,文章写得很好,最让我佩服的还是他那种领导干部的风度和很牛气的自信。
我们当时正搞学生“自治”,一个班长,相当于一个班主任,辅导员平时几乎不怎么看得见人,都是学生干部在管理着班上的班务。我们班60多人,是个大班,平常的吃喝拉撒事儿挺多的,但柳顽却和江少陵把个班管理得很条理。看来他还真是个当领导的料。
那天在楼梯口碰上柳顽,他让我晚饭后到教室来说事情,我吃过饭就赶忙来到教室,教室里没有别人,只有柳顽一个人,那个时间段同学们都出去打球,散步了。我觉得柳班长今天有点怪怪的,所以一到教室我就很正经地到自己的座位坐下来,问他什么事情找我。
嗨,只要看见你往座位上一坐,就给人很愉快的感觉,什么叫赏心悦目,你懂么?我刚坐下,柳顽突然来了这句莫名其妙的话。我半明白半糊涂地接受了这句话,不想给他打岔。
我们都坐在自己的座位上,隔着两组的桌椅,我和柳顽的座位在一条横线上,两人就象平时上课一样都面向着黑板坐着。接下来柳顽没有任何铺垫,直接说,这学期过一半了,寒假过后就是实习,咱们将有很长时间不会见面了,我想和你说点事。在说之前我要强调一下,听完后不管你怎么想,但希望你正确对待。奥,又是正确对待!那时,就喜欢说“正确对待”,这让人首先就产生一种“没有好事”的感觉,我悄悄在心里笑了笑,因为柳顽总是常常把同学当成他当年的部下,在单位发号司令习惯了吧,加上上了大学又是班长,也好歹算个官,所以他和谁说话都象老师在找学生谈话。
你只管说吧,“什么样的酒我全能对付”,我故作轻松,转过身正对着他,来了一句样板戏的台词,柳顽并没有笑。他仍然是面对黑板,并没有看着我,看得出来,他有点心不在焉。
你对我印象如何?他突然问我。
啊,怎么这么开头?有点象六、七十年代人谈恋爱嘛,我心想。很好啊,我马上说。我很欣赏你,既有真才实学,又有当领导的能力,以后肯定还会做个官儿什么的,你前程似锦啊,我嘻嘻哈哈地说着。那时的我对“官”的级别没有概念,科级是个什么级我不知道,但我知道柳顽过去是个领导,在单位别人都要听他的,还这么年轻就在管理着一帮子人,以后还不知道怎么发达呢。柳班长你日后肯定很有前途的,一定不是等闲角色,到时候可要拉“兄弟”一把。我和柳顽说话很随便的,平时就是很“哥们”的友情。
柳顽听着我的调侃没有笑,他扭过头盯着我,眼神有些怪怪的。我催他,有话就快说啊!我心里着急,我还有事呢,我和木华早约好时间了。
你今天别出去了,我已经和水木华说了,今天找你谈班上的事情。
啊?他居然看出了我的心事,我有点不知所措。我和木华的关系早已公开,我也不要掩饰了,但我没想到柳顽这么直接。再说谈工作,有什么要谈这么久啊。
我肯定心里想的全写在脸上了。我这人就这样,心里搁不住屁大点事 。吴霞就说过,象叶睿兮这样的人,谁还想欺负她,就他妈的太亏良心了,她就一玻璃人,心里想的都搁在脸上,以后谁都别跟她玩隐晦。这话还是在那次章伟平骂过我后,吴霞替我出气,在章伟平面前挥拳头时说的话。
柳顽看我脸色有点不对,顿了下说,你如果一定要出去,那,就以后再说吧。我觉得自己有点过分了,连忙说,还是说说吧,这学期过一半了,有些事反正要商量的,我今天真的可以不出去了。那好,咱俩上楼顶去说吧,柳顽突然说,说完就站起来朝楼顶走去。我没得选择,只好跟在他后面。楼梯上,他没说话,我也没出声,但心里已经有些不自在了。
来到教室楼顶上,已经暮色降临了。柳顽很自然地掏出宽大的格子手帕,垫在水泥栏杆上,让我坐下。说实话,到这时,我还看不出什么意思,那我就叫白痴,而不是“玻璃”了。我心里乱鼓叮咚,我不是害怕。我只是不知所措而已,再说,也实在太尴尬了,我难受得要死。
谈话进行得很艰苦,那天晚上,我第一次看见了一个大男人将脸痛苦地埋在手掌里,久久不抬起头。我紧张又感动,几乎全线崩溃,但我始终都是清醒的,我反反复复说得最多的一句话是:既然是火坑就不要去跳啦!
我不知道应该怎么说话,我脑子里乱糟糟的,我反复检讨着自己,我怎么就让你误会我了,我以前就不应该和你开玩笑,我以前———柳顽打断我说不是我的问题,每个人都有追求美好事物的权利不是?我结婚了,我已经没有这个权利了,但是我好想好想和你共度一生,我想给你一生的幸福。柳顽幽幽地说着。我这时才发现自己的语言是多么贫乏,我竟然说不出来几句能“醍醐灌顶”的理论来“教育”他。我只知道他的想法很荒谬的,唉,我也说不清楚,我实在就觉得他哪里不对头和不可思议。
冷清的月色洒在楼顶上,周围都已经安静下来了,同学们归寝了,我们的话也快结束了。柳顽已经镇定下来,又恢复了他大哥哥似的口吻,对我说,其实他做出这样的决定,经历了好长的矛盾和痛苦,今天倒好,被我三言两语弄得他溃不成军。你还真厉害,看你柔柔弱弱的,说一句话出来可打得死老虎,柳顽说。我不知他是夸我还是骂我,我不知如何回答。他说他也知道自己的想法从传统的角度看,很不道德,但人就是很难战胜自己的感情,常常是心不由己 。他最后说,我的幸福他很在意,他要我想想和木华的事还有没有余地。即使不和我在一起,我也希望你一辈子都幸福,你一定要幸福啊!他强调说。
我想起一件事来,问柳顽知不知道同学们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