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尊]美人吟-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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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容红着脸,眼神有些迷茫,直勾勾地盯着秦青,沉默不语。
秦青亦是直直地回视着她,看了她半晌,秦青忽而有种不妙的感觉。
方大小姐的眼神是不是太茫然了一点?
方大小姐的脸蛋是不是太红了一点?
眼前的这一幕是不是太眼熟了点……?
不妙,非常不妙……
方容方大小姐莫不是……又喝醉了罢?!
秦青暗暗叫糟,正欲随便找个人把方小姐扶回去,方大小姐此刻却动了动,她偏了偏头,目光依旧盯着秦青,略有些迟疑的开口:“你是……秦青……嗝……秦青对不对?”一句话未说完,她就打了个酒嗝,一句话断成了两句。
很好,秦青闭闭眼,这下可以肯定了,方容方大小姐确实又喝醉了。
不晓得这一回,酒醉的方大小姐又准备闹出点什么事……秦青忽然有些好奇。
他兴味地盯着她,满面的笑容:“对,某便是秦青。”
方容眨巴了两下眼,又歪了歪头,视线依旧不离秦青。
方容方大小姐,平日里向来是正正经经,做事循规蹈矩,从来不曾做出过如此稚气的动作,但此刻的她却一连做了好几回,甚至有越来越稚气的趋势。
周遭围观地人开始细微地骚动起来。
秦青扫了一眼大堂里或坐或站,基本在看戏的客人们,眉头一挑,移步向方容走去。他伸出手,准备将方容拉出门,然后让她的随从将她送回家,纵然他很好奇酒醉后的方大小姐接下来的举动,却没兴趣被众人围在这里观看。
他原本是想拉着方容的袖子的,只是方容却忽然伸手将他的手一把拽住。
他一愣,抬头。
却见方容面色酡红,眉眼弯弯,偏着头极为开心地道:“秦青,我记得你!”
秦青一怔。
此刻的方容才不管他的表情为何,依旧自顾自的说下去:“秦青……嗝……我记得你,秦青你很香,很好吃!”
秦青一僵。
四周顿时鸦雀无声。
作者有话要说:我想抽自己,说好昨天晚上更文的,结果拖到了现在……捂脸,我错了……待会儿如果来得及的话还有一更,如果来不及的话,就等我晚上下课后再发出来,今天两更是必然的(这更是补昨天的,还有一更是今天的)……至于前天的那一更……那个,今天不敢再允诺,来得及就今天更,来不及就明天补。捂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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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孤女寡男处一室,蜚语很揪心(上) 。。。
一夜无梦。
清晨,方容在头痛欲裂中醒来,陌生的屋顶让她一愣,偏了偏头,她的视线移到了屋内的摆设上。
依稀有些眼熟呐……
她一面用手按着抽痛的额角,一面盯着那些摆设,一面还在艰难地思索着,奈何脑袋一抽一抽,疼得厉害,根本无法集中思想。
等等……
她按着额角的手指一顿,身形有些僵滞,她猛然惊诧地瞪大了眼,呼啦一下从床上坐起,剧烈的动作让头疼更加剧烈,一时竟有些眼冒金星。
她喘了口气,好容易缓过气来,心头却开始剧烈的跳动起来。
不安,委实不安啊……
这里……莫不是,在醉春楼吧……?
不会吧……?定然是她想多了……
她重新躺回去,慢慢用锦被将自己的脸盖住,企图告诉自己:这只是她在做梦,这不是真的……
在她努力催眠自己的当口,房门“吱呀”一声被推开,出现在门口的正是方容此刻万般不愿见到的人——秦青。
刚从外头回来的秦青一进门见到的便是赖在床上滚成包子状的某人,他唇角一勾,眼睛微眯,笑容满面:“方小姐,您可终于醒了,某已经等了您很久了呢。”
包子状的某人一惊,身形僵滞住,心头有些绝望,这不是明摆着告诉她,她现下真的在醉春楼么……
她一面这么想,一面心里又有些打鼓,不知他此刻要提的是哪回事。
秦青似有似无地扫了她一眼,自顾自地说道:“前日方小姐欠某八百八十八两银,彼时,方小姐道次日送来,却至今未到;昨日方小姐喝醉了又跑了来,将某的床榻占为己有不说,还连累某伺候了您一整夜,方小姐,这笔帐可不便宜呐。”
伺、伺候了一、一整夜?
方容“轰”地一下烧着了脸,一时间有些心猿意马,浮想联翩,脑中不自觉地想起那一晚所感触到的触觉,以及那日清晨无意间瞥到的各种风情……
打住!打住!
她慌慌张张地从床上坐起,以免自己又继续遐想,动作幅度之大却让她险些栽下床去,她一惊,慌忙稳住。
这不动不要紧,动弹后她立时开始龇牙咧嘴。
……这是怎么一回事?她怎会浑身酸痛?
她僵着脖子转头看向屋子的主人,却见他笑得良善异常,她莫名地背脊一凉,眼睛一扫,顿时嘴角抽搐:“……秦老板好生的待客之道呐。”竟然让她睡在这么小的榻上!
秦青眉眼弯弯,笑容温和:“某也是无可奈何,某这房间太小,容不下两张床,但方小姐身份如此尊崇,某也不好随意将方小姐你丢在其他房间,于是某只得出此下策,命人找了张竹榻给小姐,免得让小姐睡在地上,说出去不止对方小姐面上抹不开,某的面上也委实过不去。”
昨夜竟然在大庭广众之下说他很好吃,让他往后得对上多少人诡异又暧昧的眼光,仅仅是将她晾在榻上一晚而已,很过分么?他唇角斜斜上扬。
“……”歪理!这是再明显不过的歪理!明明有床的不是?竟然把她就这么“丢”在榻上,委实……委实欺人。
秦青依旧笑容满面:“方小姐还有何疑虑么?”
方容瞪了他一眼,而后蓦地僵住,慌忙转过脸去。
“你……你……”她颤颤巍巍地拿手指着对方,背过去的面上是一脸的惊骇。
秦青不解,而后开始上下打量自己,腰带没掉,衣襟没反,鞋子没错……一切很正常呐,那她究竟在震惊什么?
“方小姐?”莫不是被那笔银子的数目给吓傻了?可是他还没来得及把数目告诉她呀。
“你……堂堂男儿家,你怎可穿得如此随意便出现在女子跟前,你……你简直……”她一时词穷,竟不知该说什么才好。
秦青愣了愣,终于恍悟,他唇角微弯,笑得异常不怀好意:“方小姐此刻再说这话,莫不嫌晚么?”
其实秦青也并没有怎么不正经的衣衫,他只是衣衫有些不整罢了,不过这也是没法子的事,谁让昨夜某位大小姐醉意熏人,还死死扒着他不放手,他好容易将她丢在榻上,却还得防着她吐了他一地,折腾到了近中夜才得以睡下,还不得好眠,被人早早唤了起来,到现下才得以回来。只是衣衫有些不整罢了,这已经很好了。
他暗自磨牙,她倒是好啊,一夜睡到大天亮,看样子,甚至连昨夜做了什么都不晓得,越想他越不爽,唇角却扬得越高,心头竟又开始蠢蠢欲动起来。
真糟糕,怎么遇到了这人,他就愈发的想恶劣呢?他眯着眼睛笑。
方容一呆,面色更红,支支吾吾了半晌,终于无话可说,只能气闷地从塌上爬起,衣衫本就没脱下,倒也省事,她只需将它们拉拉直挺就成,她一脸无奈的在心头如此说服自己。
沉默着就着屋里的水盆稍微整理了下仪容,她转身便要踏出门去。
秦青自始至终都笑眯眯地看着她,待到此刻才终于开口:“方小姐……”
方容淡定从容地回头,先他一步接口道:“银子是罢?我方容断不会赖了你的帐的。”
秦青眉眼弯弯,笑得一脸良善:“方小姐果真上路子,既然如此,某也不跟方小姐绕弯子了,加上上回的,统共二千两银。”
方容一抖,淡定从容顿时成了浮云:“两、两千两?秦老板,你……你这是明抢!”
秦青依旧眉目弯弯:“方小姐抬举了,这话您前日便说过了。”
“……”
方容脸皮一抽,却只能习惯性地拂了拂袖子,似是要拂去那上头根本不存在的尘埃。
隔了那么一会儿,她终于又恢复了淡定,她默默地往回走,拉开椅子便坐下,而后开始算账:“敢问秦老板,您这账是怎生算的?”
秦青弯着眼睛看她:“方小姐这是不相信秦某人么?”
听出她语气中的变化,秦青也跟着她转为严肃,同时将身份从“被点名的小倌”转换为醉春楼的“老板”,便连自称都从“某”改成了“秦某人”。
“没错!”这两字方容说的那叫一个斩钉截铁,那叫一个果敢决然,愣是不带半点犹豫。
秦青又看了她一眼,终于收起了面上那良善的笑,换上平常慵懒的模样,也学着她的样子拉开了椅子坐下。
二人相对而坐,目光灼灼,屋内一时陷入沉默,唯有屋外不时传来叫卖之声。
“如此,方小姐可要看好了。”秦青“唰”地一下掏出把金算盘,哗啦啦的开始拨动算珠子。
方容连他是从何处将那算盘掏出来的也没瞧见,就瞧见他修长的四根手指飞快地在上面拨弄,而后耳中听到的数字越来越大。
“……如此,便是八百八十八两银,看在您也算是秦某人这里的老顾客了,我便替你将那零头八十八两去了罢,如此便是八百两整。”
方容眨眨眼,又眨眨眼,一时听得有些迷茫,她毕竟不是做生意的,自小到大看的多是书卷书册,从未接触过帐薄,听到这里能听懂个大概已然不错。
但好歹基本的加减之法她还是懂的的,于是她急急叫停:“等等,既然上回算作八百两,那么此刻何以又会多出这几百两呢?”而且……什么常客!她明明这是第二次来啊……更可恨的是,她每回都没有来这里的印象!
秦青无辜的眨眨眼,回望着她:“方小姐切莫焦躁,秦某人这就算与您看。”
于是,算珠子又是一阵“啪啦啪啦”声响,伴随着秦青低沉的声音,倒也和谐。
只是……
方容又再度叫停:“行了,你也莫再与我绕了,直说了罢,昨夜我又做了什么?”那珠子拨动的声音吵的她头皮一阵发麻,宿醉到此刻都没好,现下听着那声音让她头更疼了。
秦青继续无辜的望着她:“方小姐说笑了,您昨晚都喝醉了,还能如何?”
“……”方容不语,心头暗自纠结,这话听着怎么那么别扭呢?究竟是哪里别扭呢?
秦青继续道:“您看,您昨夜找某陪了一宿,便依旧算作八百两,这没差罢?”
方容僵着脸,沉默不语。
“您看,昨夜您酒醉,某将您扶进房,还得找人帮您煮醒酒汤,这占用了本楼的不少人力,方小姐您说,区区两百两,当不是很贵罢?”
方容继续僵着脸,只是嘴角隐隐抽搐。
醒酒汤?他当真为她准备醒酒汤了么……那为何她现下依旧头痛欲裂?
继续沉默。
“方小姐?如此还有疑虑么?”秦青从算盘上收回手指,静静地抚着杯子,笑意莹然。
方容抬头,深深望他一眼,而后终于狠狠在心头下了定论,秦青,他分明就是一只黑心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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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孤女寡男处一室,蜚语很揪心(下) 。。。
送走了方容后秦青慢吞吞地起身,拉开房门往外走去。
他一路往前走,在经过某扇房门时,猛然折回去,一把将那扇门拉开。
门后面的人并没有防着他这一手,只能干笑着看着他莫测高深的脸。
“爹、爹爹……”那人努力的扬着笑,脚下随着秦青前进的脚步后不断地往后退。
秦青一路走到窗前,目光若有似无地往那里扫了眼,唇角扬起了一贯的笑意:“锦锦,莫不是……你近来可是很舒坦?”
日子过得太舒坦了罢?竟然在这里偷窥。
“……呃……爹、爹爹……”名唤锦锦的少年顿时垮了脸,小声道:“我晓得错了嘛,我只是很好奇那个人究竟说了什么让爹爹你当时的表情变得那么奇怪……”哦……没错,就像现在这样的表情!少年顿时忘了先前的害怕,两眼发亮,直勾勾地盯着秦青。
秦青面容扭曲了那么会儿,又马上恢复了正常,斜斜扫了一眼瞪大眼睛的锦锦,他慢吞吞地道:“大人的事小孩子不要管,好奇心太重可不是什么好事,晓得么?”
锦锦委屈的扁嘴,不甘不愿地应声“是”,而后眼睁睁地看着秦青转身往外走,心里像被猫咪的爪子挠着一般心痒痒。
啊啊……好想知道那人究竟说了什么啊……偏偏哥哥们一个个笑得诡异,却什么都不肯说啊不肯说!
十一岁的少年锦锦幽怨的在自己房内打滚。
而转身出门的秦青在想起昨晚的事后,极为难得的,又无法克制的……嘴角抽了抽。
耳边仿佛又传来女子酣然的声音在说:“秦青,我记得你……秦青,你很香,很好吃……”
他竟当场怔住。
秦青抚额叹笑,对于当时的自己感到好笑。
没有人知道,因为那句话只有他听到。
女子后面紧接着说的是,就像杏花糕一样……
……这让他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