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方银行的黑幕:女人泪-第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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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觉得没问题。”
“祝贺你啊,安萍可是个好姑娘。”
“哦,差点忘了告诉你,那件衣服我哥穿着挺合身,他可喜欢了。”
5
高尔夫球场内,厉仲谋与董之良穿着运动服,戴着帽子,手提球杆,边走边交谈:“之良啊,下周一审贷会的材料你都准备好了吗?你和邓玲可要下点功夫,否则,郑可玉……”
“郑可玉怎么了?别他妈的牛B哄哄,不就是多念了几年书嘛,你还别说,我从内心里还真的不尿他……”
“你谦虚一点好不好?”说完后,厉仲谋狡猾地一笑。
利安分行会议室内,椭圆形的会议桌前围了一圈人,厉仲谋坐在主持人位子上。董之良正在发言:“各位评委,刚才,由信贷部邓玲主任将江洲公司的借贷情况作了全面汇报。我认为情况比较实际,因为信贷部多次到该公司作过调研。江洲公司是一家实力雄厚的上市公司,特别是在大股东易主、资产重组之后,又有外资注入,企业效益连年递增,这是一支蓝筹股。公司的农产品和海产品的加工生产,给当地老百姓带来了就业机会,真可谓是造福一方,深受百姓欢迎。目前,公司又新增了两条生产线,缺少流动资金,我们银行应该给予支持……”
“我不同意董副行长的意见。我虽然没有充分的证据来证明江洲公司是一个空壳,但我亲自考察过他们的企业,本来是生产销售旺季,可车间却冷冷清清,库房里产品堆积如山而销不出去。我不明白,在这种情况下,该公司借贷五个亿到底干什么用?另外,据了解,江洲公司有虚增资产、虚报利润等弄虚作假行为,这些问题,都需要进行深入的调查研究。现在,我虽然不分管信贷部,但我还是审评委员。我建议:这笔贷款应该慎重,防止再次发生类似远洋公司的贷款问题。”郑可玉严肃地说。
信贷部主任邓玲发表了意见:“郑副行长,您刚才讲的这些问题,有什么真凭实据,拿出来让全体评委们看一看。”
董之良接过话茬:“是啊。我们利安分行是不是一遭被蛇咬,就十年怕井绳。过去,我们是发生过远洋公司的贷款问题,是不是从今以后就不再往下放贷了?请问郑副行长,银行的职能是干什么的?否则,我们银行吃什么?如何生存、如何发展?”
“郑副行长提出的问题很有道理,我建议对有些情况是否再核实一下,还是慎重一点好。”一名评委分析道。
“没有充分证据,不能轻易否定信贷部的意见,他们是做具体工作的,我们要给予相信和支持。”另一位评委说。
“话也不能这样说,工作也不是没有失误的时候,否则,怎么会出现周自成和孙鹏事件呢?”又一位评委说。
“嘿,嗑瓜子怎么嗑出臭虫来了,瞧你这个人,怎么哪壶不开提哪壶呢?”
郑可玉大声说道:“各位评委,我再补充两句,据我调查了解,当地百姓对江洲公司反应强烈,有很多人都在上访告状。为了防止工作失误和上当受骗,我个人意见,不同意批准这笔贷款。”
会场上乱糟糟的,各位评委议论纷纷,意见很不统一。
厉仲谋大声咳嗽一声:“大家静一静,静一静。刚才,大家都充分发表了自己的不同意见,不错,讲的各有各的道理。我的意见嘛,我们不要凭道听途说就轻而易举地否定信贷部门的工作,否则,他们今后的工作怎么干?既然大家的意见不统一,我们就投票表决吧,少数服从多数。”
郑可玉严肃地说:“各位评委,我不同意厉行长的说法,我保留个人意见。”
6
黄旭生与赵青笠来到郊区红河村。退休的老支书正躺在床上剧烈地咳嗽着,老伴急忙为他捶着背。片刻之后,老支书才平息下来,对他俩说道:“佟瑞林,那可是个人物。”他知道,只要能把说了算的小人鼓捣好了,啥事都好办。方圆这一带谁对佟老板不另眼看待呀?不服气,你就栽跟头。就说我吧,和我年龄差不多的村支书,在任的现在还有十来个,偏偏就让我退下来。”
赵青笠看了看黄旭生,插了一句:“老支书惹恼了你们佟老板,是为土地的事。”
“我在村里当头头,总得让老百姓得到些实惠是不是?你租我们地,你没有土地证,或者说没交纳土地出让金,我懒得管,也管不了,可老百姓补偿费你总得给吧?咳,这方面我逼得比较紧。”老支书接着说。
黄旭生问:“你是说,这些土地的所有权不归江洲公司,对吗?”
“啥叫归不归呀?没出钱,地怎么会是你们公司的?”老支书解释着。
“可我上次和佟老板来,有些干部、老百姓对佟瑞林可是感恩戴德呀。”
老支书冷笑一声:“有的干部或许是吧。至于老百姓?恐怕是花钱买通了几个人,提前在下面做工作,嘿嘿,那都是做门面,是为给你们看的。”
“这……简直是难以置信。”
“你信你们公司欠银行十几个亿的贷款吗?你信红河村除了每年给老百姓发点‘堵嘴’的钱,土地钱一分都没给吗?当然,有些人的钱他们还是要掏的……”
黄旭生额头上冒出了细汗:“如果是这样,那佟瑞林就是骗子。”
“他本来就是骗子,而且是个大骗子。”
《女人泪》第十四章(4)
黄旭生惊讶地看着赵青笠:“真是无法想象。”
老支书突然又剧烈咳嗽起来,赵青笠急忙起身:“你没事吧,大叔?”
老支书摆了摆手:“哎,你甭管,多少年了,尽管有的人盼着我死,可我一时半会儿的还死不了。”
黄旭生看了看老支书,犹豫了一下:“大叔,我跟你商量个事,你说的话我都录音了,如果说我将来把它当做证据,你同意吗?”
“我要不同意,就没必要跟你说了。”
“大叔,谢谢你。”
老支书眼睛里泛起了泪花:“还谢我呀?我他妈够对不起政府对不起党了,我压了几年的心里话都没说,还让他们再祸害人、祸害政府。”老支书叹了一口气,“难怪有些人说闲话,事情办的就是不咋的,唉,他奶奶的,都是这帮狗东西糟蹋的,说是党支书,我不够格啊。”
赵青笠上前劝道:“大叔,我知道你是好人。”
“我好吗?”老支书苦笑一声,“要不是我这身子骨,我今天也不会跟你们说这些。”
黄旭生一愣:“为什么?”
支书老伴扭过脸来对他们说:“他患了肺癌。”
黄旭生和赵青笠一下子愣住了。
“前些日子查出来的,我也不想治了,糟蹋钱……”
“大叔,你应该住院,抓紧治疗。”赵青笠急忙劝道。
老支书摆摆手说:“你甭劝我,没用。”他叹了一口气,“可他妈的这件事不说出来,我就亏心,闭不上眼。”
赵青笠面对黄旭生:“光凭这些,是推不倒佟瑞林的。”
“是啊,有让他们收买的,有害怕、不敢说、不敢作证的,这件事,不容易啊。”老支书叹息道。
“大叔,你能再找几个人,让我和他们见面谈谈吗?”黄旭生问道。
老支书想了想:“这成。不过呀,你要小心点,红河村,佟瑞林的狗可不少呢。你最好是晚上来,不然的话,别人也不敢和你讲实话。”
黄旭生点了点头:“好的,我明白了,大叔。”
“你不了解佟瑞林,跟你说吧,头些年,村里有几个不服气的,都让他给收拾了,有的人残废了,公安也没破了案……唉,很多事,你明知道是谁,可没证据也没用啊。”老支书对黄旭生解释着。
赵青笠看了一眼黄旭生:“大叔是在提醒你,千万不可忽视。”
黄旭生点了点头:“我知道了。谢谢您。”扭脸和赵青笠交换了个眼色,站起身来说:“您好好休息,我们回去了。”
7
彭安萍身着睡衣,斜倚在床头看书,忽然,外屋传来“哗啦”一声响动,彭安萍一愣,坐起身来。她仔细听了听,但声音再也没有出现。彭安萍略一沉思,翻身下了床,轻手轻脚走到客厅。
彭安萍走到洗手间门口,她略一迟疑,猛地推开了门,洗手间内空空无人。她又轻步走到厨房门口,打开灯,厨房内也是空空无人。她正要回身,忽然发现冰箱的门没有关上,她有些惊愕,正要跨步走过去,忽然一只胳膊拢住了她的身子,另外一只手捂住了她的嘴。她大吃一惊,猛地回过头来,看见头发零乱、神情狼狈的周介平正不安地望着她:“你不要喊,好吗?”
彭安萍猛地用力推开周介平的手:“你……”
周介平突然跪倒在地:“求你了安萍,我求求你了……”
惊魂未定的彭安萍生气地望着他,一时不知道如何是好。
周介平双手抱头,深深地低了下去:“我不想坐牢,不想……”周介平喃喃地说。
“本来你不需要坐牢,现在恐怕不坐都不行了。”
“晚了,一切都晚了。”周介平自言自语。
“你为什么又回到新海?难道你不知道……”
“我妈病重了。”彭安萍愣住了。
周介平眼睛里含着泪水,“我打电话,听说她病重住院,我想见见她。”
“现在这个样,我真不知道说你什么好。”
“你能帮帮我吗?想法让我见妈妈一面,我知道你善良、心眼好,这个时候,我只能求你了……”周介平乞求着。
“我可以帮你见到林阿姨,但是,你必须要听我的安排。”
周介平哽咽着说:“只要你肯帮助我,我一切听你的。”
“那你哪儿都不要去,就待在我这里。”
“安全吗?”
“你什么意思?对你来说,现在,根本就没有安全的地方。”
周介平一愣,垂下头去:“拜托了,安萍,反正我把事情交给你了。”
彭安萍打开手机,拨起了电话。
郑可为坐在桌子旁正在看卷宗,电话铃声响了起来,他急忙接听。
“大哥,我是安萍。”
“噢,有什么事?”
“跟你咨询一件事,如果周介平此时投案,能不能宽大处理?”彭安萍询问着。
“这个问题,咱们面谈好吗?二十分钟后,你到我的办公室。”
“好的。”彭安萍放下电话回过身来。
周介平瑟缩在沙发上,用疑问的目光望着她:“你不会出卖我吧,安萍?”
“怕我出卖,你就不该来找我。”
“对不起……我,我想了很久,最后,还是觉得你最可靠。”
《女人泪》第十四章(5)
“我出去一下,你等我。”
“拜托你了,安萍。”
彭安萍大步来到门口,拉开了门,她忽然一愣,郑可玉正注视着她。彭安萍挡住门口,惊讶地说:“可玉,你不是去关阳了吗?”
“时间调整了,有些事我想找黄旭生谈一谈。”郑可玉打量了一下屋内,“你为什么不让我进屋?”
彭安萍一愣:“噢,我有点事想出去一下。”
“你不会撒谎,安萍,你屋里面肯定有人。”郑可玉不由分说,推开彭安萍走进屋内。
彭安萍急忙喊道:“哎,你瞎说什么呢?”
郑可玉大喊:“这个人的声音我可忘不了,一辈子我都忘不了。”他端详了一下屋子,“周介平,出来,你不要再藏了。”
彭安萍生气地说:“郑可玉,你太过分了。”
“周介平,你出来,你还算是个男人吗?”
这时,洗手间的门被拉开,周介平走了出来。郑可玉冲上前去,一把抓住了对方的衣服:“你还敢回来啊,你小子还有脸活着?你为什么不去死?你这个凶手……”
周介平还手推开郑可玉:“我是凶手,你干净吗?我问你,我老爸是怎么死的?你别他妈的给我再装了,要不是你……”
“他是自作自受,罪有应得,可帆帆有什么过错?他还是个孩子啊?”郑可玉大声喊叫。
“我不是故意的。”
“那你跑什么?你为什么要逃逸?”
“大路通天,各走半边。郑可玉,咱们井水不犯河水,我求你放我一马。”
“不可能。你还想跑哇?”郑可玉坚决地说。
“好哇,去你妈的吧,我还没跟你算账呢。”周介平说完,挥手就是一拳,郑可玉身子一晃,鼻孔沁出了鲜血。周介平转身就要冲出门去,郑可玉纵身扑去,将其扑倒在地上:“好小子,你又想跑,你给我回来。”二人厮打起来。
彭安萍着急地大声喊叫:“好啦,好啦,你们俩不要再打了。”
这时,郑可为冲了进来,在场的人一下子都愣住了。郑可玉和周介平也停止了厮打。周介平看了看彭安萍,愤怒地说:“啊,你报警了,你也出卖我。”
“没有,我绝对没有。”彭安萍辩解着。
周介平一指郑可为:“那他是怎么来的?他怎么知道我在这儿?”
郑可为冷冷地说:“周介平,我们本来是约定好,久等她不到,我就赶来了,这个奇怪吗?”
周介平不说话了。
郑可为说:“躲得了初一,躲不过十五,你的结局,不过是早晚的事,对你来说,早比晚好。”扭脸对彭安萍,“我不知道他就在你家,电话里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我不想……郑大哥。”彭安萍解释着。
郑可为面对周介平:“周介平,你想怎么着?”
周介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