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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天下最二-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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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定是!”

书生就是在这一阵讨论他死了没的声音中醒过来的。

而当他扶着脑袋爬起来时,包括那个坚持他没死的小丫在内,原本围在他榻前的所有孩子都尖叫着“夫子诈尸了”跑了出去。

他没空去追究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因为他的肚子已经饿得直叫唤了。算起来,昨日清晨去欢喜天买过书之后就遇上那群死缠烂打的家伙,到现在……大概已经黄昏了吧,快两天没吃到东西了。

“这边这边!夫子诈尸了啦!”

门外传来那群孩子叽叽喳喳的声音,他们又跑了回来,身后还跟了一个人。

“书公子,你醒啦?”

是秋意姑娘。意识到有个女子在房里,书生立刻从塌上起来,侧着身子整理好着装,才歉然施礼道:“见笑了。请问秋意姑娘光临舍下是有何要事么?”

秋意的脸红了下,低着头说:“是这些孩子说今天要来领书本,可是叫不醒你,所以我才来看看。”

叫皮蛋的那个男孩子也跟着说:“是啊是啊,怎么都叫不醒,我和小丫还以为夫子死了呢!”

叫小丫的小女孩嘀咕了一句“我才没有以为呢”,皮蛋霸道地瞪了她一眼,继续嚷嚷:“我们吓得跑到对面去找范老大,谁知道范老大也叫不醒,小小范还把我们都赶出来,我们就只好去斗蛐蛐咯。”

皮蛋说得毫无章法,唯一确定的一点就是他没提到秋意。原来根本就是她自己想来找书生,却又觉得孤男寡女不方便,于是拉上本来在斗蛐蛐的孩子们一起,以领书为名,行探望之实。

秋意生得漂亮,又知书达理,一直是青墨坊这牛鬼蛇神之地的一朵奇葩。她心性颇高,一心想找个学富五车温润如玉的良人,拒绝了许多男子的求亲乃至误了韶华。她不想沦为范轻波那样的老女人,所以在十八岁的这一年遇到书生这样符合她一切想望的男子,焉能不紧紧抓住?

一方面又希望他明白她的心意,一方面又怕他知道后觉得她不矜持。秋意绞着手指偷偷望向书生,却见他红着脸,忸怩之态更甚于她。

她以为他终于开窍了,心中又羞又喜,碍于孩子们在跟前,只用那甜得能挤出蜜的声音道:“书公——书郎,我为你做了饭,在厅中,我……我……我改日再来探你!”说完身子一扭,捧着脸羞不自甚地奔走,蝴蝶般的身影很快消失在众人视线之中。

几个孩子面面相觑:“叔公书郎是神马?秋意姐撞邪啦?”

这时一直低头脸红的书生突然抬眼,问:“你说……你们范老大也叫不醒?”

皮蛋心里有些毛毛的,夫子的眼睛黑黑亮亮的,跟棋巷阿花家的那只小白狗好像,每次它用这种眼神看他,都是要吃他手里的肉包子。他退后几步,想到自己手里没有肉包子,心才定了下来,冲他点点头。

然后他看见夫子抿着唇,脸又红了起来。这下他彻底糊涂了,他上次舔阿花的脸时她也是这个样子,原来夫子不是小白狗是阿花吗?那夫子是被谁舔了哦?不对,刚刚秋意姐也脸红红,她又被谁舔了?

还没研究透谁舔谁的问题,夫子又说话了:“咦?秋意姑娘呢?”

皮蛋皱起眉头,深深觉得他不该听老母的话,这个夫子傻傻的,哪有范老大教得好?皮蛋抱着手,很严肃地看着这位脑子好像有点问题的夫子,由衷地建议:“夫子你要不要去再睡一会儿?”

书生哪里知道皮蛋的想法,还道是在关心他,于是腼腆地笑了笑,谢绝了他的好意。

接下来,书生的思路似乎终于正了回来,记起自己为人师表的身份了,开始给孩子们发书。带着孩子们出书房,要去院子里安排座位,经过客厅时,看到桌上的饭菜。

“咦?这些是哪里冒出来的?”

这一回,所有的孩子都学皮蛋抱起手,严肃地望着他们这位脑子刚恢复正常好像又出问题了的夫子,异口同声道:“夫子,你要不要去再睡一会儿?”

书生被这阵势弄得有些发愣,不明白这群孩子为什么这么执着要他去睡觉,他明明已经睡了一整个白天了……

正待要说些什么,突然听到门外传来一阵激烈的吵闹声。

“走走走!将军儿子了不起啊?校尉了不起啊?我家主人不会见你的!你给我走!”

10

10、天下第二银书生 。。。

周子策在门口求见的时候,范轻波刚起床没多久,正在喝粥。

范轻波实在没想到他还会来找她,所以听到他的声音时心里一个咯噔,所以她没有阻止范秉去拦人。昨夜实在发生太多事了,凌晨一睡不醒多多少少也是内心深处想逃避醒来后就要面对一切的现实。可现在避无可避了,即使脑子乱成一团麻还是要做一个了断。

任他门口吵成一片,她依旧不紧不慢地专心喝粥吃菜。直到喝完最后一口粥,放下勺子时,她脑中已经清明了许多。抹了抹嘴,拎起早准备好的包袱,向外走去。

“吵什么吵?犯病你在变声期还这么爱吼爱叫,仔细你的嗓子!”

范秉一听到范轻波的声音,立马屁颠屁颠跑到她身边站定,皮蛋那群孩子也争先恐后地喊着:“范老大你醒啦!”“范老大你没死啊?”

书生这才发现,其实这个女人也不是那么不得人缘,起码三到十三岁的小孩子都喜欢她。

“周校尉。”

疏离的称呼令周子策微微一震,抬起头来。

范轻波从未见过他这样没有生气的模样,仿佛一夜之间老了许多。心中微窒,却还是绽开爽朗的笑容,将手中包袱递给他,轻松地说:“十日内,欢喜天都不会开店。这里是十本书,周校尉带回去,就当是完成圣旨了。”

周子策看了她许久,终于露出一抹心灰意冷的笑。

他接过那个包袱,他说:“我觉得再棘手的问题你总能轻而易举地解决,以往我总是觉得这是你的特质,聪明又冷静,坚强又果决。”

他转身头也不回地离开,最后只留下冷冷的一句:“如今我才明白,你只是无心。”

关心则乱,而唯有无心,才能这样果断地置身事外,快刀斩乱麻。

后来她才知道周将军宫宴回家就气得病倒了,而周子策是抱着什么样的心情来找她的呢?她努力回想他看着她时眼神中是否有恨,却怎么也想不起了。

无心吗?大概是吧。范轻波随意的笑容变得有些飘忽。

不过,现实不是电影,她的飘忽定格不了不久,就被接下来的状况打断了。

“不好了啦!夫子又死了!”

她转身,就看到跟昨夜一模一样的情形——书生又躺倒在门口了。头痛地扶额,天,现在很流行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么?她的生活一定要这么一惊一乍么?

事实证明,在皮蛋口中一天之内死了好多次的书生只不过是饿晕了,端一碗饭在他鼻前晃了晃他就醒了。范轻波与范秉排排坐,托腮看着他吃饭,叹为观止。

他吃饭的样子很好看,很优雅,基本是同看书一个姿态的,你决计想不到他饿了整整两天还为此晕倒过。神奇的是,他的动作明明是一派温吞慢条斯理,饭菜消失的速度却是如风卷残云,他甚至还有时间在吃饭的空隙对他们腼腆地微笑。

“主人,我没记错的话,昨晚这位仁兄满身都是血要死要活的?”

范轻波心中一凛,神情凝重了起来,“你没记错。快,去把门闩上。”

闩门,上锁,拿藤条,嘿嘿嘿嘿。

范轻波踢了范秉一脚,“你以为你主人我是要强抢民男辣手摧花还是逼良为娼霸王硬上弓?收起你那满脸的淫/笑!还有藤条!”书生真如解东风所说的那么厉害的话,藤条哪里派得上用场,最怕到时S不成反变M。

“你们……在忙吗?”

书生吃完饭,一脸茫然地望着正在争夺藤条的范氏主仆,却见他们一听到他声音就不约而同往后退了一步。

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范轻波轻咳两声,堆出满脸灿烂的笑容。

“这位书公子,我想,你是不是该解释下昨晚的事?”

书生闻言立刻站了起来,拱手为礼,温声道:“范姑娘救命之恩,在下没齿难忘。在下……”他顿了下,耳根有些泛红,“在下会负责的。”

范轻波并没注意到他的异常,只道他在避左右而言他,干脆挑明来讲:“谁要你道谢了?我要问的是你为什么会受伤?为什么昨天还流血不止今天就能活蹦乱跳了?你到底是什么人?”

书生愣了愣,才一一回答:“受伤是因为被人砍了,昨天还流血不止今天就没事是因为伤口愈合了,至于在下是什么人……”他飞快地看了她一眼,又低头,“在下姓书单名一个生字,字勤之,祖籍江南灵州,父母早逝,老家有良田数顷,尚、尚未婚配……”

说到最后一句时,他本来几乎要勾到胸口去的头抬了起来,双目炯炯望着她。

范轻波额头青筋一绷,面色异常严肃,“犯病,这就是传说中的装傻吧?”

范秉若有所思地摸着下巴,摇头道:“报告主人,我觉得他是真傻。”

范轻波告诉自己不要跟智力障碍人士计较,然后做了几个深呼吸,终于缓下神色,尽量柔和地问:“这样吧,我挑得再明些。你是不是衍和十三年的状元?是不是会武功?是不是杀过人?是不是有很多仇家?”

书生惊讶地眨了眨眼,“范姑娘如何得知?”

“你他妈管我怎么知道的!”

范轻波终于因为受不了他的慢节奏而暴走了。

“范姑娘你,你……”怎么能口出秽言……

“你你你你个头!现在是追究自重不自重秽言不秽言的时候吗?现在在说你被人砍以及你砍人的事你的表情就不能有点起伏吗?我管你真傻还是装傻,现在我问一句你回答一句,不准反问我怎么知道的!不准答非所问!”

一连串炮轰下来,范秉已经眼冒星光,习惯性扑过去抱大腿表达他的崇拜之情了。而书生被骂得连连点头,心里则开始有些摇摆,这女人好像太泼辣了些,他……真的要负责吗?

“你是武林中人?”

“以前是,现在不是了。”

“坑爹呢,都还有人追杀你还说不是武林中人?”

“我金盆洗手了。”

金盆洗手?范轻波怀疑地打量书生。能用到这个词说明也是个有头有脸的人物……可她偶尔也看看江湖轶闻的,怎么没听说武林中曾经有过这么一号呆子?

“你在江湖中可有名号?”

“银笔书生。”

“哦,银笔书生。”范轻波无意识地复述了一遍,蓦地瞪大双眼,“银书生?!”

书生微微蹙眉,认真地强调:“是银笔书生。”

范轻波此刻哪里顾得上银书生与银笔书生的些微区别,一径不可思议地尖叫:“金画师银书生的银书生?号称仁德天下第一武功天下第二的银书生?鬼谷中以一敌百一战成名的银书生?一支银笔挑断武林第一妖女‘艳鬼’的手筋脚筋全身而退的银书生?”

书生有些不高兴了,“是银笔书生。”银书生听起来太像淫/书生了。

这微弱的抗议一如既往地被无视,范轻波一拍额头,恍然大悟道:“所以那个被杀的花娘就是‘艳鬼’?怪不得……不对,你已在武林中成名了干嘛要考状元?”

书生正色道:“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在下十年寒窗苦读,本就只为一朝能登天子堂。奈何那些人苦苦纠缠,非要与在下比试。在下已经百般规劝,他们的武功根本过不了在下三招,何苦浪费时间?谁知他们非但不领情,反而说要与在下拼个你死我活。”

范轻波嘴角一抽,与范秉交换了个眼神:此人果然有病。

士可杀不可辱,你那么直白说人家武功低微不配跟你打,人家不找你拼命才怪。

范轻波又想到一个问题:“你武功这么高强,昨晚怎么会受伤?谁伤得了你?”

书生叹了一口气,道:“这个就说来话长了,八年前,在下……”

“长话短说谢谢!”开什么玩笑,从八年前说起,按书生的话痨程度计算,不得说到明天去?

书生再次被打断,也无愠色,从善如流长话短说道:“在下自废武功了。”

范轻波差点咬到舌头,“还、还真短……”猛地反应过来,一下子跳了起来,“你你你,你说你自废武功了?天下第二的武功就这样说废就废了?只为了不跟人比试就宁愿自废武功让人砍得半死?”

书生彬彬有礼道:“读书之人,时常动手动脚总是不好,再说,他们又杀不死在下。”

读、读书之人?你这个江湖上赫赫有名兵器谱排行第二的家伙自称“习武之人,时常说话文绉绉总是不好”才比较合理吧!

范轻波一张脸抽搐得天地是色日月无光,与范秉交换了个眼神:此人脑子有坑。

被鉴定脑子有坑而且坑里有水没准水里还养着一只金鱼的书生此时主动开口了:“范姑娘,请问你都问清楚了吗?”

犹在震撼中的范轻波点点头,讷讷地说:“清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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