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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天下最二-第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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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啊……不要……慢、慢一点呀混蛋!我要杀了你……哦……”

明明夹杂着各种骂爹脏话却被认为很好听的女子叫声再度响起,夹杂着**(猛烈?猜的。。)撞击的啪啪声以及男子的闷哼粗喘,卧室之内,秋风不入,春意正浓。

而几墙之隔的书家门前巷道上,一群轻便打扮的男女听着这激烈的动静,面面相觑。男的默默地想:谁说银书生不近女色来着?明明生猛不亚金画师。女的多半装作没听见,只有一个苗族打扮的少妇露出他乡遇故人的喜悦神情。

“这妹子叫得真带劲,半点不像中原女人装模作样,莫非是我族人?”

44 分外热闹的京城

随着兵器谱排名战之期渐近,每天都有数以百计的江湖人士涌入京城,造成大量的流动人口,京城守备与治安维护人士苦不堪言。与此同时Qī。shū。ωǎng。,京城当地百姓却因为有幸参与从来只在故事里听过未曾亲眼见过的武林盛事而兴奋雀跃,商户也因客源暴增获益匪浅。

真是几家欢喜几家愁。

这一日,秋高气爽。大街之上,只听平地一声厉喝起:“小贼!哪里跑!”

吟风楼二楼有位黑面壮士一跃而下,几步疾飞,虎虎生风,追上前方一个仓皇鼠窜的身影,将他拎到酒楼门口一个哭天抢地的老汉面前,“把钱袋还给这位大爷!”

老汉失而复得,喜出望外,拉着壮士衣袖连声道谢。

“瞧,武林人士齐聚京城也不全是坏事嘛。”

两个儒生打扮的青年坐在酒楼靠窗处,目睹这一切。说话的正是其中看起来较为瘦小精明的那一位,而另一位则显得风神俊秀气度不凡,他轻笑着摇头,指了指酒楼另一隅。

“放你娘的狗屁!老子跟你拼了!”“怕你不成?拔剑吧!”

顷刻间,桌椅四分五裂,尘屑飞扬,剑气纵横,好不热闹。店中无辜百姓四处逃窜,其他武林人士则是面不改色谈笑风生,该喝酒喝酒该吃肉吃肉,只偶尔抬抬手动动脚挡开打斗中飞过来的东西。究其斗殴原因,不过是两人不巧用了同一色同一款的剑穗。恰如女人撞衫也会不爽,只是女人很少也很难爆发出如此具有杀伤力的举动罢了。

酒楼靠窗处,两位青年已不见踪影,桌下却传出一阵噼里啪啦的拨拉算盘声。

“一张八仙桌两条桃木凳一个茶壶两个茶杯四个碟子,折旧计二十两!好家伙!打到扶栏了!五两!哎哟我艹!误伤小二了,汤药费收惊费去晦费精神损失费计五十两!”

这见钱眼开的礀态,这见钱眼开的礀态,这随身携带算盘的架势,舍解东风其谁?

最后一声珠响,解东风眼冒精光,“总计二百二十五两!”

既是解东风,那被拉着一起蹲到桌下的这位就不难猜了。

公冶白看了一眼算盘,“不是七十五两?”

解东风正色,“有协议在先,若损坏酒楼公物则以三倍偿。”

众所周知,解东风迎娶谢依人那场婚宴不仅搜刮了众人的红包,开了由酒楼代办喜宴的先例,更是舀下了半个吟风楼。故而在得知武林大会要在京城召开之后,他除了随大流意思意思劝谏了下皇帝之外,就是着手吟风楼的迎客揽金大计。每天一边跟着那帮老臣痛心疾首国将不国,一边默默算着今天又赚了多少多少钱,什么时候开分号云云。

公冶白则不同,近日影阁出了一件大事,导致所有事务都落在他身上。武林人士激增带来的安全隐患,皇城守卫的重新分配,每件事都烦得他焦头烂额。饶是如此,见到解东风成功敛财时小人得志的模样,他还是忍不住跟着笑了起来。

“对了小白,你可有兄弟?”解东风突然问。

“怎么突然问这个?”

看他双眼晶亮盯着他,公冶白心知他又打起了鬼主意。果然听到他答:“清风的新书,写你情史的那本《不如不遇倾城色》,前两日刚定稿付梓,还未上架就已被预订一空。你若是有兄弟可千万别藏着掖着,快放出来招蜂引蝶,嘿嘿。”

公冶白眼中漫上一层笑意,“我有无兄弟,你会不知?”

解东风眼神一闪,随即垂下双目,不知咒了句什么,嘴里又咕哝着:“嘁,我跟你很熟吗?”说着头一撇往边上挪,却撞上桌脚,“唔!”

公冶白很早就想问了,“我们为何要躲在桌下?”

解东风捧着脑袋,漫不经心地回:“没看有人打架么?我一个弱质文官被误伤怎么办?”顿了下,望着突然伸到他脸侧的手,“你干嘛?”

问完就见公冶白指间夹了几根细针,心下一惊。想起什么,环顾四周,才发现以桌子四脚为界,俨然一道屏障。而屏障之外,早落了满地的木渣尘屑,碎碗断筷。是了,这家伙虽也是文官,却是个武功高强的文官。哼,又是小白脸又会文又会武,说他是男人公敌都是轻的。

公冶白无视身旁饱含羡慕嫉妒恨的视线,微皱着眉看着手中接到的暗器,心中隐隐有些动怒。在熙熙攘攘市井之间还如此肆无忌惮,不是草菅人命是什么?还好暗器上无毒。眼神沉了沉,他手腕一转,几根细针飞射出去,缠斗中的两人应声倒下。

“哈哈,可以收钱了!”解东风见状大喜,从桌下钻了出去,毫不在意众人的侧目。

看着他神采飞扬打点善后事宜,公冶白眼神缓了下来。历经三朝,世事变迁,这人却还是十几年前那模样,多好。想到他方才说的新书,又想到照计划病危垂死的“谢依人”。逍遥茶社报出朝臣借谢依人大做文章之事后,小范应该知道自己被坑了,忍气吞声不是她的风格。想到她收集素材时问他的那些事,可以预见,那新书会有多“精彩”。

这人此刻还将小范当摇钱的宝树,看到书后该会想掐死她吧?唔,或许会被掐的是他?

乱就乱吧,这大同年间出了不少荒唐事,多他一件又何妨?

就在公冶白这厢笑得意味深长之际,隔着一条街的欢喜天门口,范轻波与丰言也在谈论同样的话题,唯一不同的是,这两人笑得并不轻松。

“十日后书就要上架了,小范,你到时出入小心点。”小气鬼心眼比女人还小的。

“丰先生,彼此彼此。”负责审稿的你也逃不了。

“唔,这些日子无甚灵感,不如四海云游一番好了。”反正他又没签下什么卖身契。

“唔,我与外子新婚燕尔,倒是可以度个蜜月什么的。”她还从没去过京城以外的地方呢。

丰言长叹了一口气,理了理宽袍下摆,随口换了个话题:“听说你家最近挺热闹?”

这下轮到范轻波叹气了,她负手远目,眼神空茫面容悲怆背影沧桑,“你说那些会武功的是不是都有点问题?居然还赖在我家不走了。一想到周围有这么一群男男女女对我家相公虎视眈眈垂涎欲滴,我这心里就别提有多苦逼了。”

45 似曾相识故人来

“天子重英豪,文章教尔曹。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

讲堂中,书生正在教学生唱诗谣。所谓唱,其实更为接近吟、咏、叹。低沉时如空山古琴,喑哑成伤,却自有一番辽阔;高亢时欲挂冠拂袖,乘风归去,渺万里层云。

如此美妙的声音,可惜没什么人欣赏。院中那群江湖人士正忙着为一代高手的陨落而幻灭着,幻灭着。初次见到书生的人想着“这货不是天下第二不是天下第二”,而见识过书生性情的则想着“这货还是老样子还是老样子”。

唯一认真听的大概就是那位苗族少妇了。

她皱着眉,嫌弃道:“你们中原人唱歌也唧唧歪歪的,没意思透了,姑奶奶这才叫唱歌!”说着完全不给人阻止的时间,气沉丹田,昂首挺胸,引吭就是一首山歌,“太阳出来照苗乡,金花银花朵朵开,金花银花我不爱,只爱情哥好人才~~~~”

众人默默望着她,面目凌乱,冷汗滑落。虽说人美歌靓,但这不是唱山歌的时候吧?

这苗疆七宝教每次派出来的高手也都正常不到哪里去啊……

这位少妇名唤陶金金,据说从十二岁初试**之后就阅人无数,二十二岁从良嫁于七宝教教主,二十三岁因意图弑夫篡位被她们家教主休了,从风坛坛主降级为给教主抬轿子的。七年摸爬滚打终于混成了教中第一高手。此次代教主出征中原武林,意在天下第一。

书生虽排名第二,但众人皆知他与人对战从未用过全力,经常被打败,却从未被打倒。多年前的武林大会上金画师与他一战,虽然胜了,但事后一个月内受尽内力反噬之苦,他却安然无恙。由此可见其武功之高深莫测。

是故,武林中有个共识,打倒银书生才能算实至名归的天下第一。

陶金金得知这些之后便加入了他们寻找银书生的队伍,一路同行过来不是嫌弃中原人磨叽中原食物口味不够重中原男人假正经,就是在不分场合兴之所至地高唱情歌,若不是忌惮七宝教的蛊毒之术,他们老早想合伙把她人道毁灭了。

“抱歉,打扰一下。”在陶金金唱完一曲要紧接着唱第二曲时,终于有人出声了。

书生手持书卷,立于门口,修眉微蹙,“这位夫人,你吵到在下的学生了。”

陶金金汉语不是很好,这一听不高兴了,“谁是你夫人?”她向来最看不上中原男人,而中原男人中她又最最看不上酸溜溜文绉绉的这款。显然书生不偏不倚恰好踩中地雷了。

“你找在下的娘子做什么?”惯于从字面上理解别人话中意思的书生眉头皱得更紧了,满脸都是毫不掩饰的防备。这个可疑的外族女子这几天总找他家娘子套近乎,口口声声要拉娘子入教,不知安了什么心思。娘子正直善良不知江湖险恶,他必须多留个心眼。

至于他是如何看出他家娘子正直善良的,姑且只能算情人眼里出西施?

“我找你娘子做什么?”陶金金一下子没反应过来,愣愣地重复他的话。

“你自己都不知,在下又如何得知?”

书生不可思议地瞪眼,深深觉得眼前这人实在太难聊了。不止这人,这院中一群人都好难聊,怎么说都说不通,世上果然只有娘子好。不比不知道,这一比较才发现,跟娘子说话可轻松舒服了。虽然她常常口不择言,但听久了,那些胡言乱语从她口中吐出竟也颇为可爱。

显然他不知道范轻波只是懒得理他,放弃对他脱线的言论追根究底,直接跳开说自己的。这并不妨碍他此刻沉浸在“有妻如此夫复何求”的甜蜜中,然后在光天化日众目睽睽之下,诡异地露出痴然之色,两颊生晕,双眼晶亮,傻笑了一阵又舀书掩面。

“想不到数月不见,他症状又加重了。”与书生有过数面之缘的高手如此道。

“这货不是天下第二这货不是天下第二……”菜鸟们从见到他第二刻起这句话就没停过。

第一刻是他与范轻波房事被扰,满面冷怒走出来倒是气势凛人如摧枯拉朽,武林高手四个字简直像刻在他脑门上的,令人心生仰慕。可下一刻他突然转向抱着木盆要收拾衣物去洗的范秉,满面红霞道:“守恒,床单放着为师洗就好了。”至此,完全幻灭。

老鸟拍拍菜鸟的肩膀,“我们也是这么过来的。”

这时陶金金终于反应过来,眼珠一转,倒笑了起来,“我说这好好的人怎么说话颠三倒四的,原来是想老婆了,想来妹子功夫是顶好的。”

范轻波顶多私下嘴欠点,爱开黄腔逗书生,却从不与陌生男子或书店男客调笑亲近。饶是如此,也被视作轻薄了,江湖之中纵然少些束缚,终还是受千百年礼教熏陶的,哪里受得了一个女人有这样的口条?按现在的话说,那就是三俗啊。

只见在场数人,脸上或青或红,年轻的羞窘难当,年老的则面露鄙夷厌恶,俱是撇头不看。

“你们要杀要剐就冲着姓书的去,别扯上我家主人,我家主人没有功夫的。”范秉听到有人提起他家主人,不知从何处冒了出来,一脸不豫地看着陶金金,顺便也对其他武林人士喊话。

“咯咯,小哥哥你这就错了,你家主人有没有功夫得她男人说了才算。”陶金金笑得暧昧。

范秉更加不爽了,“屁啦!我跟主人五年了这姓书的才来个把月,怎么会有他知道我不知道的事?你在质疑我不够专业会被主人抛弃吗混蛋?!还有,谁是你小哥哥了,小爷我就是再早生个十年都当不成你哥!哼,老女人,跟姓书的一样爱装嫩!”

一切暗示明示表示他不如别人了解主人的行径都是王八蛋行径!

陶金金脸上还是笑,风韵犹存的脸上越发娇艳,似怒还嗔道:“小哥哥忒也无情了。”

众人见她如此神色,心道不好,这妖女还有个绰号叫“牡丹花下死”,越是艳若牡丹,出手越重越狠,这位少年要吃苦头了。电光火石之间,看不见她出手了没,也来不及提醒,只见一直发呆出神的银书生突然一个不经意的移动,十分自然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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