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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爱你是场灾难-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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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有哪些陷阱。

    叶可人眼神一黯,但随即又露出开心的笑容。“我没什么家人,而那些朋友平时还算友善,但最怕我混得比他们还好,大家都在娱乐界浮沉,谁先出头,难免会招来嫉妒。”

    他点头,想起那个姓张的男子,体会出她的感受。

    这么说这事只有他知道喽?那么她的安全就全靠他喽?他心中忽然升起一股舍他其谁的雄心壮志,有种承担大任的感觉。

    侍者送上菜,替两人的酒杯倒满清酒。

    “来,祝你一切顺利。”他举起酒杯,为她庆贺。

    “嗯,干杯。”叶可人高兴得一饮而尽。

    “他们是怎么找到你的?”要保护她就得先从实际情况开始了解起。

    叶可人嘻嘻一笑。“我就知道你会问,其实他们不只找我而已,有十几个人去化妆品公司面试,竞争很激烈,最后我是靠走台步这一项才打败她们的。”

    “走台步?”他不解。

    “嗯,评审说我走路姿态很优雅,我走给你看。”

    叶可人站起来,走到榻榻米角落,面向郎邢煜。

    她穿著微露酥胸的宽袖线衫,低腰牛仔裤,纤细的腰若隐若现。

    郎邢煜盯著她含笑的脸,她笔直地朝他走来,窈窕的身段,优雅的步伐,有种专属于她的韵味。

    他的喉头发干,硬咽下干涩。不行,他现在是在了解她的工作情况,是正经事,可不能乱想……但接著他的胸口开始发热,然后缓缓往下,气息积聚在他的下腹,由热转烫。

    叶可人发现郎邢煜的眼神变了。

    他的眸色变得幽合,两簇小小的火焰在他眸底燃烧。

    他一瞬也不瞬地瞧著她走向他,让她觉得自己好像是自投罗网的猎物,不由得一阵心慌。

    ㄟㄟ……别这样盯著人家啦……她心都乱了。

    蓦地,她脚踝一拐,往前一摔。“唉呦……”

    一双结实稳健的双臂救了她!她顺势跌入他的怀里。

    他俯看她,眼神专注、认真、热情。

    她回望他,脸红、心跳、小鹿乱撞。

    从他眼眸中所释放出的热情,像是准备要品尝她、吞噬她。

    她一直以为他是温柔带点冷面笑匠的个性,知道他对她可能存有暧昧后,这段时间她也曾幻想两人的相处情形,不过他一直都扮演彬彬有礼的角色。

    她从没想过他会有如此热情狂野的一面,而这一面她觉得还需要时间消化一下,不过现在说这个好像来不及了。

    有一瞬间,叶可人觉得他就要吻她了。

    那是什么感觉?仍是温柔吗?还是真会吃了她?对了!如果她这么轻易地让他为所欲为,他会不会觉得她很随便?她该不该矜持一下?

    郎邢煜这辈子从不曾感受过如此天人交战的挣扎。

    他喜欢她。所以他依据男女交往的正常程序,循序渐进地培养与她之间的感情。但就在刚刚,他发现自己生出想要她的欲望。

    怎么会这样?为什么只要瞧著她的一颦一笑,就让他管不住自己,不断地想对她三级跳。

    他这么为她心神俱醉,那她呢?她是否如他为她著迷般,也喜欢他呢?

    瞧她的红唇鲜艳欲滴,微微颤动。

    第一次遇见她是在门诊时,那时她的唇轻咬是因为害怕,那么这一次呢?是等著他采撷吗?

    不,好像不是。她眼中闪烁著犹豫,他注意到了!所以他虽极想要更拉近两人之间的距离,但为了不吓著她,他用人类才有的理性,控制了想亲吻她的欲望。

    “才一杯就醉了啊?”他放开她,缓和紧绷,让自己的语调尽量自然。

    叶可人尴尬地坐正。“幸好你不是评审。”奇了,他没吻她,是她会错意吗?

    “什么时候签约?”他大口将寿司塞入嘴里,想将欲望转移到食物上。

    “下星期。”她挽起袖子,指指手肘。“看到这个浅浅的疤没有?”

    “是烫伤,怎么发生的?”医院里有一种搽疤痕的药,效果不错,改天拿给她用看看。

    “有一次拍火烧屋的戏,不小心被门烫到,正好被公司的人看见这个疤,他们说如果约签了,我就不能接这类会危及我肤质的戏,想想这样也满损失的。”

    “不会啊,那种危险的戏还是别接了。”他立刻附议。火烧屋?光想就感觉皮肤发烫,还心惊胆跳。

    叶可人高兴得伸手在他的前方凭空一捞,之后将手贴向自己的胸口。

    “你的好意我心领了。”

    他有趣地瞧著她的举动,心里盘想著要再对她更好一些。“签约那天call我,我陪你去。”

    “好哇!”她心一喜,但随即想起他也很忙。“如果正好碰上你有门诊,我就自己去。”

    “看能不能尽量排不是我门诊的时段。”他目不转睛地瞧著她吃野菜的模样,挺羡慕那盘野菜的。

    “知道了。”叶可人感受到他的注视,脸色又开始泛红。“你吃东西啦,不要一直看著我,这样就会饱喔?”

    郎邢煜回神。对啊,他在干什么?居然会去羡慕一盘野菜!他觉得自己真是荒谬到极点,于是又举筷继续用餐。

    不过“秀色可餐”这种情境,现在他终于明白了。

    傍晚。

    郎邢煜送叶可人回家,车子停在一栋老旧的公寓前。

    “你住几楼啊?”

    “五加一楼。”

    “顶楼加盖?”

    她笑著赞美道:“真聪明,一猜就对。”

    他皱眉。“那不是违章建筑?”

    “便宜嘛。”她下车。“好了,等下星期看什么时候签约,我再告诉你。”

    “好啊,签完约换我帮你庆祝。”换他开口邀约。

    叶可人斜睨他,似笑非笑。“呦,不错嘛,显然你想在人际关系上有所改进了。没问题,我可以做你练习的对象。”

    郎邢煜根本没想到练习什么人际关系,他只是想跟她在一起。

    “好啦,我上去了,拜拜。”

    望著她消失在门内,他驱车离开,但心思却无法专注。

    一想到她住违章建筑里,他的心就微微抽疼。不知道如果邀她搬过来与他同住,会不会太突兀?

    会。他自己回答,觉得他又在三级跳了,而且她一定会猜想他是不是心术不正。

    那怎么办?有什么方法可以让她点头答应?

    他苦思,第一次脑袋不是为医学的事而伤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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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重生医院,每月例行的医学会议上。

    郎邢煜坐在院长旁边,有点心不在焉地聆听医学界发表最新讯息的报告。

    奇怪,已经五天了,叶可人却一直没联络他,手机也没开,是还没跟对方约好时间吗?还是合约出了问题?这让他有点担心她。

    “邢煜,有心事?”坐在旁边的李院长悄声问。

    “没有。”他面色不改地回答。“院长怎么会这么认为?”

    “因为这是你最有兴趣的医学会议,但你却魂不守舍,不但如此,还在讲义上到处写著可人两个字。”

    郎邢煜快速地将讲义翻面。

    糟,被抓包了,这可不符合他的专业形象。真后悔以往他常常取笑院长,现在报应来了。

    不行,他要扭转颓势,但“可人”两字,他要怎么掰?

    “咳咳,呃,我是要写——一般‘人’‘可’常期服用的药物有哪些。”

    “人可?这字明明是左可右人,怎么变成左人右可了?而且你其他的字也省略得太干净了。”

    郎邢煜眼神斜睨他,维持一本正经。“院长,请不要质疑我的专业。”

    “嘻嘻,了不起,你真能拗。”

    “院长,请不要用这么轻浮的语气跟我说话。”他故作严肃地纠正。

    但手机音乐响起帕华洛帝所唱的“饮酒歌”时,他却迅速地接起。

    “可人,你在哪里?”他捣著嘴,小声地问,耳边听到李院长嘿嘿嘿的得意笑声。

    叶可人在电话那头打个嗝。“你怎么知道是我?”

    郎邢煜走出会议室。“我将你的手机号码设定为帕华洛帝唱的‘饮酒歌’,所以当然知道是你。”

    “原来如此,真聪明,我喜欢那首歌。”

    “你在哪里?”他温柔地问,觉得她的语气好像醉醺醺的。

    “家里,呃!”

    “签约排什么时候?”

    “嘻嘻,有没有认告诉你?你的声音真的好好好好听哦……让人有安全感,害我有点想哭,呃!”

    她语带哭音,听起来像在强颜欢笑,是高兴得喜极而泣吗?

    “可人,你喝酒了?”

    “嗯。”

    “不是签完约后,我再帮你庆祝吗?”

    “不用了。”

    “为什么?”

    电话那头突然响起叶可人的哭声。“没有了……”

    “没有了?什么意思?”那伤心的啜泣让他的心一揪。

    “张冬志不晓得怎么知道我跟化妆品公司的事,就去跟公司说我生活不检点,公司为了维护产品形象,怕节外生枝,反正我又不是大牌,不见得非要我不可,就说不签了……”

    那个混帐!郎邢煜生平第一次有动手伤人的念头。“我现在就去找你。”

    “不要,我不要你可怜我。”

    “我不是可怜你,我是为我自己。”

    “为什么?”她可怜兮兮地问。

    “开无聊的会议,一直想打瞌睡,正好乘机出来透透气。”走出医院大门,等不及自己开车,招手叫车。

    “我已经这么惨了,你还利用我……”她擤鼻涕。

    “那我帮你去修理那个汤圆好了。”他劝慰,想引开她的注意力,不想她一直绕著这件事伤心。

    “什么汤圆?”她抽搐,喘口气。

    “冬志(冬至)不是要吃汤圆?”

    叶可人噗哧笑了。又打了个嗝。“我以后不吃汤圆了。”

    “为什么?可以消气啊。”

    “看了就讨厌,还要吃进肚子里,一定会消化不良。”

    “说得也是。”

    两人沉默了一会儿,郎邢煜指引计程车司机路线,电话那头传来叶可人幽幽的叹息。

    “邢煜……”

    “嗯?”

    “你人真好。我有没有跟你说过,我很高兴认识你。”

    “你多说几次我都不介意。”他放软了语气。

    “你知道我是孤儿吗?”

    “现在我知道了。”他想起她曾说亲友不多之类的话时,那黯淡下来的眼神,心又是一紧。

    “听说我是被丢在孤儿院门口,一定是我妈不爱我,所以我帮自己取了可人这个名字,希望大家都喜欢我。”

    “你是很让人喜欢啊!”他说出内心的想法。

    叶可人又开始哭泣。“那为什么张冬志要这样伤害我?我又没有得罪他。”

    “可人,这不是你的错。我知道你的个性是不会得罪人的,但有些人的行为是不能用常理来推断,那家伙心理有问题,你只能当他是个变态,自认倒楣。”

    “我不甘心,我不要自认倒楣。我那么努力,每天都认真地过生活,省吃俭用,拚命地存钱,就是想买间小套房,已经想很久了,好不容易有这个机会,他为什么要破坏?我又没有做对不起他的事,呜呜……”

    郎邢煜绝对有能力可以帮她,可他知道她绝不会接受。

    她努力地往上爬,却不停地让周边不相干的小人往下拉。他不懂演艺圈的生态,但这么不健康的环境,却是她每天必须面对的生活。

    他下车,寻找门铃。

    “可人,我找不到违章建筑的电铃,你可以帮我开门吗?”

    “你在哪里?”她又擤鼻涕。

    “我在你家楼下。”

    “你不要上来,我家很简陋。”她透出一丝惊慌。

    “我只想看看你。”他语气中加入很多很多的温柔。

    “不要,我很丑。”

    “哪会?我印象中你一直都是美美的啊。”他故作轻松地说。

    “不过现在很丑。”她低语。

    “怎么个丑法?”

    “眼睛肿得跟核桃一样大。”

    “我可以帮你冰敷,很有用。”

    “我好几天没洗脸了。”

    “当做在敷面膜就好了。”

    “可是我怎么看自己都觉得很讨厌。”

    这是因沮丧而产生的自我厌恶。郎邢煜心想。

    “那我也可以帮你。”

    “你怎么帮我?”

    “我有个整型外科的朋友,保证做到让你满意为止,你可以考虑看看。”

    叶可人又哭又笑地说:“邢煜,我想我还是幸运的。”

    “怎么说?”这点他跟她可没有共识。

    “至少我认识了你。”

    他心一热。“好,我们约好永远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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