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仇魔君-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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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曼如痛呼出声,下一秒,让他带入了无边的地狱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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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中人儿轻微的蠕动惊醒了季凌阳。
睁开眼,佳人娇憨的睡颜映入眼帘。他的目光扫过那艳若桃李的娇靥,纤细的葱白玉臂横过他黝黑的胸膛,一抹无法辨视的复杂神色闪过他闇沉的瞳眸。
「曼儿……」他低嘎的呼唤。
她似受了惊扰,在他怀中摩蹭着,呢喃了声,爱恋的头颅更偎近了他的颈窝。
季凌阳深吸了口气,拚命压抑着两人赤裸的身子相触所引发的灼热疼痛。
经过昨夜,他不得不承认自已更加眷恋她了,不只是她的身子,他的顽固、天真、美丽、坦率,和有别于一般女子的勇气都在在的迷惑了他……
他多想拥有这样神奇的女子,一生一世。
这个念头忽地掠过脑际,季凌阳不禁一震。
一生一世吗?他和她,真的能一生一世吗?
他的眸子寒了下来,下颚紧紧地收缩。
他真能放弃过去的仇恨,抛下缠绕他十二年之久的梦魇吗?他真能忍受他一生最恨的人成为他的岳父,明知枕边人流着阮家邪恶脏一行的血液,还能与她白头到老吗?
现实冷冷地摧毁他心中初萌的爱苗。
他怎能忘了他季家的血海深仇。
怎能忘……
空气中传来昨夜那场大火余留的淡淡焦烟味。
季凌阳的身子渐渐僵硬了起来。
抽出她紧抱住的身子,冷然地站起身,穿好衣物。
他的眸光在对上床铺的人儿时出现了片刻的迷惘,那是近乎绝望的痛苦及眷恋不舍。
但那一瞬间的迷惑很快地消散。
猛地转身,他甩上门毅然的走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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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曼如醒来时,面对的是一室冷冷的孤寂。
枕边遗留的淡淡麝香告诉她,昨夜并非出自她的想象。
她终于将一切全交给了他……
她的心、她的身、她的自尊……
而他会如何看待她呢?他可会珍惜?
突如而来的淡郁锁住了她,她用手臂环抱住自己,以防御那突袭的寒意。
不管她如何坚强,终究是全然地放弃了心的防卫,在他面前她一直是透明的、脆弱的,早就解甲投降了……
而他呢?曼如霍然想起──
他从未说过爱她!
万一他只是在作弄她?厉一他存心辜负?万一……
现在来担心这些会不会太迟了?她苦笑着嘲弄自己。
这太不像她的作风了。她不是那种会自怨自艾的人,但怎幺还是免不了患得患失的心态?是因为失去了贞操吗?
她甩甩头摆脱那些无益的思虑。穿回一件件昨夜褪下的衣衫,孤单地走出了他的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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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宅近在眼前,曼如却不由得怯步了。
她该如何解释自己失踪了一夜?她还记得上次闯入风月楼时爹爹的狂怒。
深吸了口气,她硬着头皮走入大门。
一进门,她马上发现了府里怪异的气氛。
是哪里奇怪呢?是了,平时井然有序、各司其职的仆佣全都不见了,空气里弥漫着一抹可怕的沉寂……
微皱着眉,她惴惴不安地走进大厅。
阮存富坐在厅首,惨白的神色令人骇意顿生。
「爹,您还病着,怎幺起来了?」曼如心一急,连忙走上前。
然而他却对她视而不见,一双失神混浊的目光望向虚无的定点。
「完了……全完了……」他无意识地喃语,似疯狂、似痴呆的神色看来骇人。
「爹,您在说什幺?什幺完了?」曼如心更急了。
阮存富不理会她,仍是一再地重复着那几句呓语。
「爹!」曼如心头失了主张,突如其来的恐惧攫住了她。她的目光慌乱地搜寻着,只见到站在一旁的徐总管。
「徐伯,到底怎样回事!?」
徐成一脸的疲败,似在瞬间老了十几岁。
「那些佃农将今年收成的丝绸全交给义民庄,京城织造厂的货交不出来,县太爷大怒,听说……唉……听说要抄了阮家抵数……」
「抄……家?」阮曼如茫然地重复着,无法消化这个骇人的讯息。
极缓慢地,她困难地消化着徐伯的话。渐渐地,一股寒意窜上心头……
义民庄……义民庄在这件事里扮演了什幺角色?
「唉!」徐成沉重地叹了口气,凝重地望着她。
「小姐,前日我发现府里的地契全不见了,是不是……是不是你……」
曼如瞠大了眼瞳,她根本无法开口……
「果然。」徐成垂首,疲惫地揉揉深皱的眉心。「你难道不知道那是阮家唯一的依恃了吗?难怪佃农敢造反了……」
「不……不可能!」曼如脑中轰然一响,震惊到无以复加。她不能思考,事实太残酷了……
「你不明白吗?季凌阳有了那些个地契,有了今年的收成,有了一切,而这些原本全应该是咱们阮家的啊!」徐成痛心地道。
「现在连一向靠在我们这边的刘知府都因收贿入狱了,这下子阮家真的完了。」
那幺处心积虑,那幺完美无瑕的计划……
阮曼如呆愣着,迷乱的心却渐渐通透澄明起来……
「为什吗?他为什幺要这幺做?」她揪紧衣襟,忍不住全身的颤抖。
「他恨阮家,十二年前季家六口的死,他全算在阮家的头上了!」徐成再也忍不住地说出口当年的实情。
是吗?原来他一直那幺的恨着阮家,那他又是怎幺看待她的?这些日子以来,他是怎幺看待她的?
「我不相信!」她摇头哭喊着,她不能去相信……太可怕了……
「小姐!」徐成喊道,但阮曼如已迅速地旋身冲出门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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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见季凌阳!」阮曼如站在义民庄门前,忿然地瞪视着挡住她去路的宋、杨二个守卫
那二个汉子尴尬地互视对方。
「阮姑娘,庄主不在,你先请回!」摆明了要她知难而退。
「让我进去等他!」她丝毫不退让。
「这……」两人为难地看着她,身子却不闪不退。
曼如明白了。「是他不让我进去的?」她揪心地问。
两人默然不语。
曼如呆立着,被背叛的痛来得突然、来得强烈,令她无处可逃。
她木然地蹲在门前的石狮旁,咬牙不语。
宋七见她异常的失神模样,不忍地低头劝说。
「阮姑娘,回去吧!庄主不会见你的。」
她抬眼看向他,小脸上爬满泪痕,清澈异常的双眸却依然倔强。
「我等他!我一定要等到他!」她坚定地说,强悍的气势撼动了他。
宋七只能叹息,只能无言地退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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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曼如不吃不喝地蹲在义民庄门前一整天。
夜幕低垂,晚风萧飒,无情地吹拂在她单薄的身子上。
「阮姑娘,吃点东西吧!」厨娘沈大娘端了一些吃食到曼如身前。
曼如摇了摇头,依旧紧闭牙关,木然的目光依旧盯着庄前的黑暗。
沈大娘叹息了。不知已是第几次,她无奈地将食物原封不动地收回庄内。
夜愈来愈深了,风也愈来愈强了,她的身子僵硬得再也感受不道任何的疼痛了。
原来痛到极点,就不会再有感觉了……
曼如用手臀环住自己僵冷的身子,浅浅地露出一抹凄绝的苦笑。
她一定是曾昏睡过去,否则不会没发现他已站在身前。
曼如睁开眼,望见一个高大的身影耸立在眼前。
是他!
他的脸庞在深黑的夜中,阴晦得看不真切……
曼如平稳的视线对上他的,那明亮的眸中有疑问、有责怪、有悲伤,却完全没有哀怨。
「听说你要见我!」他冷冷地开口。
曼如缓缓地站起来,一阵晕眩攫住她,几乎让她扑倒在地。
他及时伸手撑住她,温暖的大掌在接触她冰冷的身子时倏地缩紧。
她倒退了一步,在两人之间设下距离。
她的退拒让他脸色一黯,有那一瞬间曼如以为看见他的怒意了,然而他很快地回复木然的表情,握紧的拳头紧贴在身侧。
「你……从来没有爱过我,是吗?」不知过了多久,她轻柔幽渺的声音打破窒人的沉静。
他不语,脸色更形阴沉铁青。
「你一开始就知道我是谁了,是吗?你处心积虑地接近我,让我傻傻的跟着你,让我将一切交付给你,让我陷入可悲的蜚短流长,一方面又设计陷害我爹,夺走他的一切,这些……是你早就计划好的,是吗?」她抬起头,凄茫的大眼对上他深不可测的黑眸。
「为什幺不回答?告诉我,你是不是背地里偷偷嘲笑我的天真,是不是早已计划要彻底毁了我,夺走我的所有?你告诉我啊,」她渐渐地激动起来,忿然瞪视他的一脸木然。
「告诉我,你是不是真的那幺恨我?」她凄楚的吼道,再也忍不住的挝打他坚硬的胸膛。
「你说够了没有?」他攫住她挝打他胸前的小手,隐忍的怒气终于爆发。
「我说中了是吗?你从头到尾都在骗我!」
「我骗了你什幺?」他嘶声吼道,森冷的瞳眸射出寒光。「从头到尾都是你缠着我、赖着我。我根本无意扯上你,是你厚颜无耻,自已作贱的巴上我,我拒绝过你,赶过你,记得吗?现在你有什幺资格来质问我!?」
他一古脑儿地着她狂吼,曼如反而默然了,空茫的眼眸失神地凝住他。
「你根本没有资格怪我!」他残忍地再重复一次。
曼如的小脸倏地刷白。
「是……是我。」她幽远地开口,仿佛一瞬间所有的力气都已抽离身体。
「是我一厢情愿,是我……一直是我……」她微仰起头,一抹飘怱的笑浮现唇角,看来是如此哀凄……
「昨夜……你抱着我……我还以为……你有一丝在意我,事实上,你根本没有一点爱我是吗?你……根本从来……没爱过我……是吗?」
他面无表情,但颈问的青筋却隐隐抽搐着。
她慢慢仰起头,迷蒙的眸光对上他。
那张她曾痴心狂恋的俊颜……竟透着如此浓烈的残酷,她竟从不曾发现……
他没骗过她!是她……一直是她……可笑的一厢情愿……
已经走到尽头了吧?不可能再付出更多了……
她昂首,眨回满溢的泪水,绝然地转身。
第一次,她主动地由他身边离他而去。
一双漆黑的瞳眸直直瞅住那抹柔弱却昂然的纤影,任她消失在黑夜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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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宅的大红灯笼仍高挂在檀红大门上,只是如今已不再有往日的光釆。
曼如茫然地站立在门前,望着一屋的漆乌冰寒,竟有恍如隔世之感。
她不知自己要往哪个地方走,直觉地,她走向唯二兄灯的屋子。
推开门,徐总管立在阮存富杨前,一脸的忧愁。
「爹……」曼如低语轻唤的走近床头。
父亲失神的目光依然对着虚空,他的脸色有如槁木死灰,彷佛生命已自躯体抽离。
「爹……」她哽咽低唤。
阮存富却没看向她,嘴里一径地喃喃自语,仍是一句句碎心的低语:「完了……」
「爹……」她再也忍不住地伏在他身上哭泣。「都是女儿的错……」
他没响应,表情依然痴呆得令人心寒。
「小姐,别这样。」徐成不忍地叹息着。「你要保重,可千万别再倒下去了,这个家现在只能靠你了……」
一句话震醒了曼如。是啊!她没有权利去沉浸在悲伤之中。
从今以后,阮家要靠她了。
她缓缓起身,转身面对徐总管的时候,眸中已掩去自怜,闪着一抹坚毅。
「大夫怎幺说?」
「大夫说老爷乃是『急火攻心,气塞血窒』之症,恐怕是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