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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云卷云舒(清穿)-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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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字,只是留下了这厚厚的茧。我曾用自己拇指上的茧去和他的碰。我的茧可不是练字得来的,是小时写字总怕笔从指圈中滑落,拼命用力握笔留下的,是不是有点可笑?
胤禩的五指末端其实都有一个茧,厚薄不一。我知道那是他背着人努力习练弓箭所得。没有子以母贵,就只能靠自己发奋。康熙三十五年,他就随康熙第二次亲征噶尔丹,建有战功。他告诉我时,声音平淡。我知道如果没有这些,他无法在三十七年时就被封为贝勒。可是一想起那些无眼的刀箭,我还是禁不住脸色发白。“傻瓜,我不是在这儿吗?”当时他抚着我的头说,眼里是酸涩的温柔。
食指掠过他的掌心,那里有想为彼此延长的掌纹。滑过时是满心的甜蜜,笑容不知不觉就爬上了脸庞。暗夜里,我就如同一个瞎子一样,用心感受着他的过往,感受着没有我的二十二年。
胤禩握着我的手慢慢攥紧,忽然拉我立定。我仰起脸看他,眉宇间的光华和月色相融。仿似沉淀了百年,只为了此刻的相视。心里滋生出一股浓浓的依恋,纠缠绵延,翻腾不绝。他看着我,幽深的眼瞳灿亮如星,引着我痴痴凝视。没有言语,只有着彼此心与心的认定。
细细绵绵的深情,如月之恒,如日之升。
“我饿了。”
他笑了,“早知道了。去夫子庙吃小吃吧,肯定比一大桌的菜对你胃口。”
“知欣然者,胤禩也。”我大声地宣布。
夫子庙,始建于宋,位于城中心偏南,秦淮河北岸的贡院街旁,实际包括夫子庙、学宫和贡院。
夫子庙的热闹程度绝不亚于现代。人群涌动,香味扑鼻。
我跑到六凤居里,要豆腐涝和葱油饼;又窜到奇芳阁里要麻油素干丝和鸡丝浇面。秦淮八绝的小吃,馋得我呀,真想一夕尝遍。最后坐在路边的馄饨摊前,又要了碗梦想已久的皮薄馅少,汤料精致的小馄饨。胤禩吃惊地看着我,从没见过我吃得这样酣畅过。相对于我,他每一样都是浅尝辄止,举手投足间,皇家的气派自然流露,和这个平民的夜市总有点格格不入。
周围有诧异的目光投向我们,我甜甜地笑着,胤禩擦去我唇边的残渣,我送了只馄饨到他口中,谁也没去在意别人。
眼角瞥见有一束似笑非笑的眼波射来,心下一惊,待去寻觅时,空空如也。
前方有人群聚集,轰闹的声音传来。我拉着胤禩去看。
地上摆着三只碗,有个小男孩以极快的速度交换着三只碗,然后停下。对面蹲着的人挣扎了半天,下了很大的决心,用手指着左边那只:“在这里。”
小男孩掀起碗,什么也没有。边上有个女孩递上了盆子,那人懊丧地放进了银子。接着又有人下注,有输有赢,可总的来说还是小男孩的胜算大多了。赌博哪有庄家会输的道理。这样的街头把戏从古至今倒是长盛不衰,真不知怎么就会有那么多上当之人。
欲离开时,就见小女孩一直低垂的头向四周扫了一圈,想看看还有没有下注之人。目光一对,均是一惊。她居然就是下午在临渊阁唱曲的那个小姑娘。她显然也认出了我,悄悄捅了下边上的男孩。当然得记得我了,好歹我也算是替她解围的人啊。那小男孩岂不就是……我低头,小男孩半抬首,眼睛极快地朝我眨了下,继续低头摆弄面前的碗。
“我想试试。”我对胤禩说。
“你看得准?这根本就是骗人的。”
“我就是想玩嘛。”
他微笑着点头,手伸到袖笼里取钱。我按住了他的手,“看我的。”
蹲在小男孩面前,我问:“怎么下注法?”
小男孩眨巴着眼睛看着我:“随小姐意。”
“那就五十两吧。”我道,这是被他拿走的银票的数额。
众人哗然。男孩盯着我,边上的小女孩嘴唇有丝颤抖。
我静待着男孩的答复,料定他一定会同意,因为他对自己有绝对的自信,只可惜碰到的是我。
果然,男孩点了头,拍了拍女孩的手。
那一刻,我甚至有点欣赏这个男孩了。
“有规矩吗?”我问。
“没有,只要猜出这个石头在哪个碗下就可以了。”
那可是你自己说的,没有规矩。我挑了挑眉毛。
男孩开始飞快地移动碗。我压根就没去看,看了也白看。以他妙手空空的手法,我怎么可能看得清。那些赢他的人,都是他自己想输的,放长线才能钓大鱼嘛。
“好了。”男孩说。镇定地看着我。
我才垂目去看地上的碗。笑吟吟地伸出手,周围没有一丝嘈杂的声音,整个夫子庙好像都静了下来。众人屏神静气地看我去掀哪只碗,好像比我自己还紧张,那五十两似乎是他们的一样。胤禩只是负手看着我,面上是淡淡的笑意。
我将手伸向右边的碗,停在半空,看着男孩的表情。
他一脸笃定,也笑看着我。
我掀起了右边的这只碗,边掀边说:“我知道,一定……不在这里。”
我将碗完全掀开放在边上,看向男孩。
男孩的脸瞬间一僵。
我掀起了左边的碗,还是那句话:“一定……也不在这里。”
围观的人群里有人开始起哄,要我揭开中间那只孤零零倒扣着的碗:“会在那里吧。”
我不再动手,只是定定地注视着男孩。
男孩回视着我,眸子里有着恐慌。
女孩的唇色泛白,一只手紧抓着男孩的衣角。
我知道那只碗下也是什么都没有。移碗的时候,男孩早已把石子一起移走。可是现在如果我掀开这只碗,就意味着他们再也无法在夫子庙落足。
我瞟了眼胤禩,他仍然只是看着我,周围的喧哗对他没有丝毫的影响。面上的笑意开始加深,眼里闪着促狭。
作出一幅恍然大悟的表情,我吁出口长气,“它当然在这里了。你自己来开吧,银票拿来。”
男孩的眸子里闪过一丝惊疑和不敢相信。
我轻轻点了下头,给了他一个鼓励的笑容,偷偷眨了下眼睛。
男孩的唇角微不可见地一扬,迅速伸手掀开了碗,一粒浑圆的石子躺在地上。
围观的众人发出“轰”的慨叹,一场表演就此结束。
人群开始散开。
女孩掏出银票递给我,我接过。
拍拍手站了起来,把银票交给胤禩。他的眼里满是笑意,面上是毫不掩饰地赞扬。
散开的人群里,留下了一个人。手持折扇,长身玉立,似笑非笑的眼波。
我拉住胤禩,看着那人向我们走来。
“姑娘聪明。”他开口。
我淡淡一笑,“多谢你白天出手襄助。”
他轻挥折扇,“不值一提。在下东方墨涵。”
“东方公子”我略一施礼,“叫我欣然吧,这是我家八爷”
胤禩微微拱手。
两人相对注视,互相打量着对方。
东方墨涵道:“两位气质非凡,可谓人中龙凤。不知小弟可有幸结交?”
“东方公子谬赞了。”胤禩说。
“不如去晚晴楼吧,我作东。”东方墨涵用扇一指。
胤禩略一思付道:“改天吧,今天天色已晚,况且……”
“况且我真的已经吃得太饱了。”我迅速接口,“就连那不吐皮的花生也吃不下了。”
东方墨涵晒然笑道:“既是这样,那就留待下次吧。只是小弟明日就会离开金陵,不知何时何地再得有缘再见。”
胤禩抱拳道:“能有缘自会再见。”
东方墨涵的眼内寒芒一凛,手中的折扇刷地展开。扇面上的画:滔滔江水中,独行一帆;舒朗天际间,雁字回时。
“定不负八爷所言。”东方墨涵道。清越的声音曾让我觉得好听,此刻却分明透着股殊离的寒意。
他走远了两步,突又回头,对着我道:“欣然姑娘,那个花生包衣,有点苦。希望苦尽能够甘来。”
我没有回答,他已经杂在人群中远去。
回去的路上,我告诉了胤禩临渊阁中的那一段。至于东方墨涵,让人猜不透彻。胤禩说这人肯定不简单。我问他那为什么不结交一下呢,对方好像很希望如此。胤禩摇头:“时间和场合都不对。至于动机更令人生疑。留着吧,真想结交,他一定有办法找上门来。”
以后的几天,胤禩一直很忙。我基本不出现在他的任何应酬之中,只带保庆跟着他。我只说了一句话:“切莫太过张扬。”
东方墨涵再也没有出现过。
春天,秦淮河畔杨柳依依,桃花尽染,春意怏然。
一艘艘画舫泊岸停靠,莺声燕语,小桥流水飞红。
我和胤禩坐在临渊阁的雅间里,绵密的春雨从开着的窗户中飘入。
今天是在金陵的最后一天,明天就要往京城赶了。在这江南的烟雨里,两人都生出了一股离愁。偷偷溜出来这么多天,四阿哥他们应是早已看到了我的留言,约定见面的日子就在5天后。
“回京后,任何事都由我担着。四哥那里我去解释。”
我摇头,我根本就不担心他们。如果他们会让这事泄露出去,现在早已是满城风雨了,哪还让我们现在这样悠闲品茗。
“我只是在想这临渊阁的幕后老板究竟是谁?”
今天一见我,掌柜的就把我们请进了雅间,说是老板吩咐了,临渊阁随时有雅间为我留着。
这临渊阁的老板神秘之极,从未有人见过,更何况我这个外乡人呢。我奇怪地问宫掌柜是不是认错人了。宫掌柜眯着他的小细眼道:“宫某人敢说有过目不忘之功。姑娘可是那天出手襄助那唱曲的小女孩的那位?”
我点头。
“那就对了,老板说就算敬姑娘仗义。以后但凡临渊阁在各地开的分号也会有一间姑娘的雅间。”
“啊!”我惊得不知所措,这天下哪有这样的好事:“敢问你家老板是谁,也好让欣然面谢,实在是愧不敢受。”
宫掌柜道:“老板不在。再说老板从不露面,这是临渊阁的规矩。姑娘就莫要为难小的了。”
“那是不是我可以吃白食,各地都不用付钱。”我紧追着问,狡黠地盯着他。
“这……这个……”他嗫嚅着,最后心一横:“自然,只要姑娘赏光,一切全免。”
“别再难为他了,你下去吧。”胤禩在边上笑着摆手。
“你想到了吗?”胤禩问。
“莫非是他?”我看向胤禩:“只有他了。”
“等着吧,他总会出现的。”胤禩抿了口茶:“也不知这临渊阁究竟开了多少家,以后就该跟着你到处吃喝了。”
我白了他一眼:“你也知道是以后,现在恐怕只此一家。”
“真想不走了。”
胤禩看着我,我看着他,相对无言。
门开处,小厮进来上菜。眉清目秀,朝我眨了眨眼。
我一惊,脱口而出:“你怎么会在这儿?怎么回事?”
是街头妙手空空的男孩。
男孩朝我恭恭敬敬地鞠了一躬:“我叫明朗,和妹妹明丽如今都在临渊阁做工。多谢姑娘那天襄助之情,明朗日后必将报答。”
我真是有点糊涂了:“你妹妹就是那唱曲的女孩?你们怎么进的这里?”
明朗点头,“妹妹白日里在这唱曲。昨儿掌柜的说了,让我来做跑堂,妹妹在厨房帮工。日后说不定还让我也学厨艺,也算有个正经本事。”
我瞅着他,那晚那股欣赏之情再次浮了上来。我抬手招过他:“那你一定要好好学。到时临渊阁在京城也开个分号,反正我有雅间,你可要亲手做给我吃。”
明朗闪着纯洁无暇的眼神,骄傲地拍着胸脯:“一定。”
我笑逐颜开地俯向他的耳际,悄悄道:“其实我更想学你的妙手空空。”
明朗一怔,随即道:“也一定。”
我们击掌为誓。
胤禩问过我为什么那天没有揭穿他的骗局?我反问胤禩,如果是他他会揭穿吗?胤禩说他不会,非到必要时他绝不会赶尽杀绝,退一步海阔天空。我记得那时,我的心突然痛得无以复加。
十里秦淮的夜最是迷人。画舫凌波,灯影幢幢,一路连去竟似连成了一片灯海。
从临渊阁出来,我拉着胤禩登上了早就租好的画舫,我付了双倍的租金,只求干净简洁,备上点茶食即可。船很精致,船家是对老夫妇,想是早就见惯了这样的客人,拿了钱,一切办得相当到位。
船家在船头摇橹。
我们将船舱四面的木窗打开,河面微风徐徐,吹得覆窗的薄纱飘柔飞扬。
只在舱门口挂了两只灯笼照明。桌上,点着两只红烛,一壶上好的君山银针已经泡好。
窗外繁星点点,曲曲歌声从远处停泊的画舫中传来,婉转低约。
船已出港,船家停了橹,让画舫自己漂浮。老夫妇俩靠在船头,隐约的唠嗑之声中有一句没一句地话着家常。
我任性地踢去了鞋子,赤足踩在舱板上。将长长地裙摆盖住脚,抱膝而坐。
这最后的金陵一夜,我只想随性放肆。
胤禩走过来,默默坐在我的身后,从背后环住了我。我一颤,慢慢放松自己,靠在他的怀里。
两人就这样静静地依偎着,谁都不愿开口。回京后,宫里宫外,要寻得这样的时光真是比登天还难。
桌上烛火滟滟流光,窗外星辰点点烁烁。
良久,我问:“皇上的差事办得顺吗?”
胤禩的呼吸喷在耳根,痒痒的。他低声道:“嗯。盐务上有点小麻烦,曹寅应该知道怎么办,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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