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族--看我们生在凌源-第4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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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个精光,足足装了六个麻袋,事后老师均骂我们是一帮“活土匪”,“临死都不留好念想”。
毕业考试我们迎来了有史以来最长的一个暑假,而且没有作业。但家长们觉得让我们如此悠闲的玩上一个假期恐怕是要腐化堕落下去,古人云:“业精于勤,荒于嬉。”,于是大人们都跟商量好似的,不约而同将我们送进一个英语学习班。
英语学习班离我们家很近,就设在分局机关后院的老干部科的一间大会议室里。英语老师和甲鱼同姓,大号俊雄,我和王鹤甲鱼等众人去时,里面熙熙攘攘已经坐下了约有二百多人,从门口一望全是脑袋。这些人中多是分局一代和我们从小玩到大的伙伴,所以我们一进来光招呼就打了半天。我和甲鱼王鹤找了个旮旯坐在一起,不一会不少兄弟也都聚了过来,美其名曰“互相帮助学习”,至于具体干些什么勾当,估计我不用说,大家也清楚。
说实话,当初来英语学习班的时候我对学英语还有那么意思向往和好奇,觉得能学会一门外语是一件很牛逼的事情,但是梦想和现实很多时候往往都是两回事。一学起来我才发现,自己的大脑跟英语一点都不兼容,以往老师总是夸我这脑子学什么都能学好,但老天很公平,他给了我各种学习能力,但就是没给我学英语这根弦。因此我学了一个月的英语也只学会了26个字母,事情这对于来说效率已经非常高了,三年初中加三年高中下来我学会认识的英语单词还不到一百个,因此我无论参加什么英语考试成绩总是倒数第一,中考时我还好一些,英语考了46分,是全校倒数第一,高考时我成绩是全市倒数第一,成绩为个位数9分,所以我也就成了英语老师永远的痛。当时我在英语学习班呆的无肌溜受,和王鹤等人成天在后面举行各种体育比赛,比如拳击,在桌子上面扇圆牌等等,后来干脆把象棋拿来。在充满ABC的教室中摆起了车马炮,此举把那张俊气得半死,当他把我叫起来时,看他的脸色连吃了我们的心都有。好在他也算是个文明人,没太和我一般见识,只是说了我两句告诉我:这是课堂,不是少年宫游戏厅,不要在下象棋了,就算下,也不要把棋子敲的“叭叭”响,将军的时候也小点声,不要弄的那么大声,好像要让全世界都知道似的。
我当时对英语没有兴趣,于是对英语书也没了好感,于是就可怜吉姆韩梅梅等人了(注:吉姆韩梅梅,均为当时初中英语教科书中的人物),被我涂了个乱七八糟,惹得周围众人笑声不断——直道现在提及我的英语书,不少人仍对其中的经典画是记忆犹新。作为一名学生,我犯下如此罪行可谓十恶不赦,任何一个有远大理想的好学生都会对我的所作所为感到愤怒。刘艺大姐就是其中一个,这姐们即使在假期,仍然按照一名少先队员的要求来要求自己,佩红领巾,戴着自己的三道杠,唯恐人不知她自己是大队长。那天,我和王鹤在后面讲笑话,突然这姐们冲我们大吼道:“你们别笑了,没脸!”哼,你还挺当自己是个人物!我抬头看了她一眼,然后从牙缝里挤出了一句:“你吃饱了撑的你!”一句话把这姐们气得当场暴豆,几乎跳脚大骂,我故意把桌子弄得山响,然后骂道:“我操,他妈的你一个人拜把兄弟——算老几,连本大爷都敢管,你少他妈的狗拿耗子——多管闲事,你还以为你是大队长呢,现在已经毕业了,谁他妈的还屌你!”这姐们气得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恨不能生吞活剥了我,最后只能使出绝招:“在闹我给你告老师!”
“你告去吧,给你爹我告老师吧,老子才不怕呢。”反正毕业了,老子就是草头王,还用得着怕她告老师,我心想:“你走着瞧!”那姐们倒也是个知趣的,知道我们这路活土匪惹不起,毕竟自己的主要目的还是学习,所以她虚晃了一枪,找了个台阶下去,她也明白了,自己惹不起,还躲不起吗。
将这个该死的三道杠骂了一顿后,我颇有一种扬眉吐气的快感,当初在学校吃尽了这帮老师狗腿子的苦头,看今天没了老师做靠山,她们还不是一帮可怜虫!伟大领袖毛主席曾教导我们说要:“宜将剩勇追穷寇,不可沽名学霸王。”为了能将刘艺彻底气疯,我趁胜追击,唱着顺口溜气她:“大班长,假积极,脑袋上扣块西瓜皮,西瓜皮掉了,大班长笑了,西瓜皮丢了,大班长哭了……”
我这一念叨,惹得周围的兄弟一起发笑,三道杠气不过,索性露出了泼妇本性,骂道:“都笑个屁!”话音刚落,就听后排有俩人同时接道:“笑的就是屁!”
声音虽不大,却传出三四米,两排之内皆听得见。三道杠受应试教育之毒害太深,一时不能领会其中的深奥含义,等领会了以后,众人已经笑倒了一片。台上老师觉得下面笑得有些夸张,便敲了敲桌子道:“后面的同学静一静!”三道杠以为老师这是在帮她,心中颇为得意,回头瞪了我一眼,甲鱼则在旁边悄悄的叨咕了句“你算个鸡巴!”也不知道他是骂谁。我往后望了望,想看一下刚才助嘴之人,那人见了我以后一脸的惊讶,“魏大猴(本人外号),你怎么也来了?”“我怎么就不能来呢。”我一把抓过他的衣领,“王岩,好你个臭小子,来几天了,也不说拜拜码头!”“对,大猴,往死里打,不用给我面子!”这时有人说道,我一看“啊,吴昊也来了!”
我们的队伍又壮大了。
张俊雄的脾气出奇的好,反正补课也不属于义务教育,所以他也没义务维持课堂秩序。最多只是和蔼的说一句“同学们不要吵了。”张俊雄虽然教的是英语,但却深韵中国人以和为贵的原则。我和王岩吴昊二人成天在后面斗嘴,吵得天昏地暗他也当没听见,我们也没有欺负老实人的习惯,见俊雄忠厚,心中不忍,也就没了闹事的欲望,不就老实了下来。
一个月的英语课程终于结束了。一个月里我们过的非常痛快,我们的快乐是建立在相当一部份人的极度郁闷之上的。众人通过一个多月的学习感触良多,不管怎么说也算是记下了几个单词,可以到家长伙伴面前炫耀个把月。我自觉自己不是学外语的料,读英语读的口吐白沫直翻白眼,直恨为什么外国都说英语而不通用汉语,由此我决定以后放弃英语,这为我现在的没落打下了伏笔。
吴昊同志当年也是一个颇富想象力的家伙,只不过,后来都被中考和高考给扼杀了。不过有失必有得,他得到了清华大学计算机系得录取通知书。当年那家伙有一个非常远大的梦想,那就是能去神农架抓个野人,这个梦想激发了大伙的探险欲,于是在英语学习结束的当天,众人决定组队去神农架,当晚各自回家收拾行李,在向我父母要火车票钱时,我被我爸妈骂了个狗血喷头,说我神经有问题。第二天众人见面没一个人提上神农架,我估计他们昨天晚上都和我一样,在家长那里吃了瘪。
没有野人抓的日子显得是那样无聊,但好在当时凌源被一个叫绿毛鬼的东西弄得人心惶惶,据说此物神通广大,放在火葬炉里炼了七八遍都毫发未损,又传此物专吃小男孩,某乡的男孩一连被它做了好几个,大人们怕这东西吃到我们头上,纷纷弄来红背心、红裤衩、护身符、桃木剑、八卦镜一类的东西给我们装上,也不管我们愿不愿意,弄的我们一个个跟茅山道士似的。要说在中国这样一个信奉无神论的社会主义国家造鬼谣有点不太可能,但这绿毛鬼的事确实既有人证又有物证,而且在城中确实发现了奇怪的脚印,而且传说真的有孩子失踪,种种迹象——虽然我一直没有考证出这种迹象的出处,已经可以说明绿毛鬼大仙的客观存在,有时候,我不得不佩服戈培尔这个纳粹干巴猴,“谎言说上三遍就成了事实”,有时全世界许多事情真就是如此。我曾想像这可能是外星人所为,但被大人们认为是无稽之谈。虽然我的设想还有一点科学依据,可能人类都有一种心理,自家的孩子最最好,虽然说是外来的和尚会念经,但凌源人民都是宁信地球鬼不信外星人。这绿毛鬼也算是牛逼都成球的BOSS级老鬼,据说生前还受了点窝囊气,故有人甚至决定要给这东西立庙,居然有人赞成,毕竟人们没有离鬼如此之近过,没办法头一回没有经验,一时被吓糊涂了也是情有可原的。
神农架反正是去不了了,但吴昊大仙贼心不死,于是纠集了我们这些唯恐天下不乱得分子,把上神农架捉野人的计划改为捉凌源的绿毛鬼——毕竟这个用不着买长途火车票,“怕什么,不就是个绿毛鬼吗,见了它拿下!”我们当中有不少都是烧过死孩子拿山上乱葬岗里的骷髅当球踢的勇士,根本没把什么绿毛鬼放在眼里。我们都是生在红旗下长在春风里,从小到大受的都是革命传统教育,知道“一切反动派都是纸老虎”,绿毛鬼作为孤魂野鬼中的大反动派,自然也不例外。众人定下计划,回家一路叫嚣,此举惹得不少善男信女一个个心惊胆战。
毛主席曾教导我们说,要在“战略上藐视敌人,战术上重视敌人”。众人回家后纷纷拿出了自己的“超级武器”,武装了起来,这绿毛鬼是吃人的,估计是没有同样是绿色的忍者神龟可爱。万一要是碰上,手里又没有称手的家伙,估计小命就不保了。次日一早,众人带上家伙聚齐队伍,浩浩荡荡的向传说绿毛鬼的老巢——姐妹山上杀去。我们这支队伍那“精良”的装备吸引了路上大人的注意。路人纷纷回头向我们这支彼德潘(注:彼德潘,童话《铁钩船长》中的小英雄)式的童子军行注目礼!一马当先的是王岩,这位先锋官手提一对劈柴斧,斧头上锈迹斑斑斧刃钝的几乎让人以为这是锤子,此兵刃名曰“红锈战斧”,乃是王岩昨天下午从家地震棚中翻出的宝贝。王岩后面紧跟着一员大将,此人不是别人,正是江湖上人送外号“肥鳖三一郎”的张昕张山山,此公手提一把长杆十二磅油锤,一看就是位力大无穷的猛士,中军吴昊左手提二锅头右手拿打火机,兜装暴力枪,腰叉桃木剑,外加一身的护身符,整个一张天师下凡。至于本人,则是将家里的气枪背了出来,手中提了一把日本三八大盖上的刺刀,刺刀乃是我家一远亲抗日时的战利品,后被我要来,这是我军最厉害的法器——连日本鬼子都杀得了,别说是个绿毛鬼了。最后面压阵的是王雨王鹤,这二人是我们的远程部队,王雨这小子把他爹的那杆“虎头牌”双筒猎给偷了出来,怎奈何这枪太重太长,所以只好和王鹤一起两个人扛着,出来的时候两人的口袋里共装了十五发子弹,只要枪法不是太差,这些弹药足够打死一只恐龙。
那天我们的运气出奇的好,我们别着刺刀扛着猎枪满大街乱晃居然没被警察没收就是证明,甚至我们从公安局前招摇过市也没人管我们。大伙对取得这场可能发生的人鬼大战充满了信心。咱们虽然单挑和绿毛鬼比起来要弱一点点,但我们在人数上占绝对的优势,到了山上要是遇到了绿毛鬼,届时人众鬼寡,灭了它肯定不成问题。
众人捉鬼上山,原指望马上就能撞鬼,然后灭了它回家,但可惜鬼这东西不是家鸟、蚂蚱、黄鼠狼一类东西,满山都是,凌源自解放以来只出了绿毛鬼这一鬼家伙,简直比大熊猫东北虎还要稀罕。虽然大白天被鬼抓的故事有不少,但一个人要是想在白天遇见鬼,那也不件容易的事情。我们在山上转了一天,只累得腰酸背疼,口干舌燥,最后一个个全都撑不下去了,全都猫到树荫下去了。众人喝光了水壶里的水后纷纷破口大骂绿毛鬼可恶,躲者不敢见人,算什么英雄好汉鬼,众人恨鬼恨得要命,下山路上凡是不喘气的都遭了点小殃,连几块墓碑都被踢了好几脚。王岩同志是最近才搬来的,此人原不是我们的嫡系,故没受过打死孩子一类的强化训练,结果一路上被我们的暴行吓得心惊肉跳,并为他当晚的噩梦提供了丰富的素材,连下山前我用气枪打了几只鸟,算是贼不走空。结果王雨王爽看着眼馋,扛着猎枪冲天一顿乱轰,但这俩家伙哪有我这从小搂枪长大的枪法,鸟毛都没打下一根,但是把看山的老头惹了出来,害得我们费了好大力气才跑掉。
众人回家,我被我爸臭骂一顿,罪名是携带凶器招摇过市,从此以后剥夺了我的佩刀权力,并没收了我的刺刀。王雨比我还惨,他爸回家后见枪没了,当时脸色就变了,这时王雨扛枪回来,还没等说话就挨了两个耳光,当时他爸喝了点酒,所以下手有点重,这小子当时脸上就出了红手印,好在他爸喝的不是太多,不然,枪崩了他都没准。
王鹤和我们分开后没有回去,当天晚上他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