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海叔叔小傻妺-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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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话那头的岳朋,声音早已哽咽了;虽然敖士骐对他们的背叛仍然怨气未消,但听到这令人痛心的消息和岳朋暗哑的嗓音时,他不免有些同情他们,这段不能曝光的恋情,终于还是提早曝光了。
他不禁暗忖,这事该如何解决呢?
他立刻赶往云眉所住的医院,因为他知道他现在所能做的也只是尽力安慰岳朋而已。
急诊室外,两个脸上表情凝重的男人焦急地等候着。
柳敬布满皱纹的脸庞,一下子似乎苍老了许多,伤心与悔恨充塞在他疲倦的双眸中。
他始终不认为自己做错了什么,难道为她选一个门当户对的丈夫也错了吗?
他将眼光移到倚在墙边,一脸憔悴与担心的男人身上,他就是云眉不惜以生气抗争,誓死也要去爱的男人--岳朋,虽然从他痛苦担忧的表情可以看出他对云眉的真心,虽然他看起来相貌堂堂、气度不凡,虽然他早已赢得了自己的好感……
可是这些都不足以让自己将云眉托付给他,更不足以保障云眉的幸福,因为现实是残酷的,只有爱情的生活是不足以支撑现实生活中的重担的。
事实上,敖士骐也的确样样都强过岳朋,柳敬只是不懂云眉为何会弃士骐而选择了岳朋?究竟感情这文件事有没有任何逻辑可理解?而它的发生又是不是设定好的呢?
“哎!”柳敬深叹一口气,摇摇头,双眼自岳朋身上移回到“手术中”三个字上面。但愿医生抢救得及,否则……
当他回想起云眉手腕上,两条又深又长,汨汨流血的伤口时,他的心即为之冻结,彷佛降到了冰点,看来她是真的下定决心了,否则不会那么狠心地把自己割得那么深,几乎没有给自己留后路。
此刻,远处传来的急促脚步声,惊动了各自沈思的两个人,他们都不约而同的抬眼望向声音来源,只见敖士骐急匆匆的赶到。
敖士骐在柳敬面前停下,焦急地问着眼前一脸倦容哀伤至极的老人。“怎么发生的?”
“士骐,我错了吗?”柳敬彷佛是个即将溺毙的人捉住浮木般的紧扣住敖士骐双臂,答非所问地问道。
“柳爷爷,您冷静点,这件事没有谁对谁错,来,坐下来慢慢说,好不好?”他扶他到墙边的椅子上坐下来。
“昨晚云眉又来要求我解除你们的婚约,成全她和岳朋,之前她就曾经和我谈过,但都让我拒绝了,我坚持她非嫁你不可,谁知道……”向来坚强冷酷的他竟然哽咽地泣不成声。
“那医生怎么说?”敖士骐关切着。
“还在急救,他们尽量为她止血,缝合伤口及输血,伤口太深了,她是真的没给自己留活路,她是真的狠心用这种方式来惩罚我这个老人……”他再次的情绪激动。
敖士骐试图安抚他。“柳爷爷,您放心,云眉她会没事的,她一向孝顺,不会就这么狠心抛下您不管的。”
“她说我会后悔,她是真的存心要让我后悔的,士骐,我真的后悔了,只要她能平安,什么我都答应,真的,面子、地位我都不要,只要云眉平安……”他突然冲到手术室门口喊道。“云眉,妳听到了吗?爷爷都依妳了,通通都依妳了……”
敖士骐看了不免为之鼻酸,连始终保持沉默的岳朋也回过头去,不忍再看。
“好了,柳爷爷,您休息一下,别这么激动,您这样的悔恨自责,云眉知道也会难过的!”敖士骐劝道。
他在敖士骐的搀扶与劝解之下,终于冷静且虚弱地坐在椅子上。
“士骐,谢谢你不计较云眉的不懂事,还肯过来看看她。”柳敬对敖士骐充满感激。
他真的不计较吗?是的,当他看到憔悴苍老的柳爷爷,还有倚在墙上忍受痛苦折磨的岳朋,以及为了爱不惜牺牲生命的云眉时,他突然觉得心中已不再有恨,剩下的只有羡慕与佩服,是的,他佩服云眉的勇气,羡慕她与岳朋即可厮守一生,而自己呢?他自嘲地甩甩头,想太多了吧!此时此刻,此情此景,是不允许他将思绪转到别人上面的。于是,他阻断了自己的思绪,将目光转到岳朋身上。
虽然岳朋背叛了他,可是他依旧是他的好朋友,现在,他觉得自己已能更坦然地面对岳朋,甚至祝福他与云眉。毕竟自己从未爱过云眉,而自尊的受损在与多年情谊的相较下,似乎已微不足道。
敖士骐来到岳朋面前,将手放在他背上,给他一个打气的笑容。“她是如此的爱你,她会没事的。”
自始至终强装坚强的岳朋终于崩溃了,这些日子来对敖士骐的愧疚,以及害怕会失去云眉的双重恐惧中,还有刚刚柳敬的种种情绪反应,在在搅得他愁肠百转,内心痛苦难当,现在,士骐给了他一个发泄的机会,也让他将内心重如千斤的罪恶感给卸下。
“谢谢你,谢谢你。”他在敖士骐身上痛哭失声,一度几乎被摧毁的友谊,在此时再度复燃,他们依旧是同生死、共患难的好朋友。
此时,医生正好从手术室走出来,宣布柳云眉已经度过危险期,苏醒之后,即可推入普通病房,要家属去为她办理一些必要手续。
松了一口气的心情在等待的三人中漾开来,他们兴奋激动地抱在一起,有种失而复得的喜悦。
而有股奇妙的情愫在相拥一起时的那一剎那,已在柳敬与岳明间华生,敖士骐相信他们已彼此接受,彼此认同。
这样的结局是他喜于见到的。
第九章
虽然殷贾已从柳敬那儿得到好处,但是他并未放弃调查敖士骐。
因为他是个有仇必报的人。自从那天他从敖士骐那边半毛钱也没拿到,带着羞辱走出办公室那刻起,他便暗自发誓,非要让敖士骐后悔那天曾羞辱过他。
虽然征信社始终未有好的消息传来,而他也几乎要灰心了,可是,复仇的心使他耐下性子,继续等下去,他相信总有一天会逮到敖士骐把柄的。
幸好有柳云眉感情出轨的那段丑闻,他才有闲钱请征信社来调查敖士骐,虽然柳敬一再强调绝不再给他第二次钱,但他还是会再上门去要,相信向来视面子如命的柳敬一定会乖乖就范的。
今天,殷贾唇畔边得意的笑容始终挂在那儿,因为他终于逮到了敖士骐的把柄,无所不能的征信社挖出了十几年前的一则新闻,它是有关于晓晓的父亲殷祥的。
十几年前殷贾的大哥--也就是晓晓的父亲——曾经是姜氏企业的主管,当时公司发现员工趁职责之便,与厂商勾结,从中谋利。事情爆发开来,晓晓的父亲也被牵扯在内,刚正不阿、视名节为第二生命的他,根本无法忍受这样的污点,即使当时他是被冤枉的。所以未待查明真相前,他就含冤自杀了。
相信晓晓一定不知道她一心崇拜、敬爱着的敖士骐所负责的姜氏企业,正是间接害死她父亲的凶手,如果让她知道自己十二年来,一直被些假的仁慈所蒙骗,敖士骐给她的关怀仅是为了减轻内心的罪恶感时,相信又是一场精彩的好戏。
殷贾已经迫不及待要将这个天大的“好消息”告诉晓晓了。
他知道敖士骐向来重视晓晓,不管他的目的为何,如果能让他关怀了十二年的晓晓恨他的话,这份伤害,将会是刻骨铭心、没齿难忘的。
而殷贾最乐见到的,便是要敖士骐痛苦,甚至一辈子活在自我的折磨中,他要让他为当时逞一时的口舌之快付出惨痛的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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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叔,我不相信你所说的。”殷晓岚在心里告诉自己,绝不能为他所蒙骗。即使她内心已有些许动摇,毕竟会对一个素昧平生的女孩付出十二年的心血,绝对不可能毫无理由,但是,她依然不愿轻易接受二叔给她的理由,因为这太残忍了。
“不管妳信不信,事实永远是事实,河况,我没有理由编这样的谎言来破坏妳和敖士骐的感情。晓晓,仔细想想,他凭什么平白无故资助妳?育幼院那么多孩子,他为什么偏偏挑上妳?妳一向聪明,应该不难理解吧!”他看到了她眼中的疑惑与矛盾,知道自己的话多少产生了效果。
“可是,妈妈从未提过爸爸是被姜氏企业间接逼死的,二叔,也许是你误会了,过去那么多年来,你和爸爸根本是不联络的,你又是怎么知道这些来龙去脉呢?”殷晓岚企图寻找任何可推翻二叔言论的疑点。
是的,殷卖与大哥的感情素来就不亲,再加上都各有家庭的关系,因此往来的机会就更少了,所以他始终不知道大哥生前的状况,一直到征信社为他查出他曾经是姜氏企业的一员,才大略知道他的一些事情。
“这是征信社的调查报告,白纸黑字写得一清二楚,应该不会错吧!”他将手中的牛皮纸袋递给殷晓岚。
“不!我不相信你,谁知道这是否又是你的另一套计谋?二叔,求求你别再来打扰我们了好不好?这样彼此伤害,对你又有什么好处呢?”她并没有接下他递过来的牛皮纸袋,只是以低声下气的口吻乞求他放过他们。
“信不信由妳,如果妳依旧执迷不悟地要限着害死妳父亲的凶手,我也无能为力,只是我会为大哥感到悲哀,有妳这样不懂事、不孝的女儿。”说着,即悄悄离去,但他的脸上充满了得意的胜利笑容。
殷贾所扔下的炸弹,把殷晓岚的思绪炸得一片狼藉,完全失去了方寸。
她处于信与不信的矛盾中,虽然口中说不信,但内心怀疑的种子已让二叔给深深的埋下,如果征信社调查的是真的、如果二叔所言不假,那么她将情何以堪?
老天爷怎能安排这样残酷的事实教她承受?要她去恨一个自己爱了十二年,又依赖了十二年的人?这是她怎么也做不到的呀!
此时敖士骐正从外头推门进来,而陷入矛盾挣扎痛苦中的殷晓岚浑然未觉,直到他走近她,在她身旁坐下来。
“在想什么?”他问道。
她看了眼身旁的他,答非所问的开口:“为什么收养我?”
“为什么突然这么问?”敖士骐反问道。
“为了赎罪吗?为什么你从不告诉我,你认识我爸爸?为什么你绝口不提爸爸曾是姜氏企业的一员?”她语中有轻轻的谴责。
“妳知道了?”他的表情是震惊的。
但看在殷晓岚眼里,却成了心虚。“原来他说的全是真的,原来你对我好是有目的的。”
“他?这个『他』是谁?”敖士骐捉住她的双肩,心急地问。看晓晓的表情,她显然是误会他了。
她掰开他的手,冷冷地说:“知道『他』是谁就改变的了事实吗?还是你又想企图逼死另一条生命,用你姜氏企业的权势?”
敖士骐难以置信这些刻薄残忍的话,竟从温柔善解人意的晓晓口中吐出?他摇摇头,缓缓说道:“没有告诉妳这些”,只是不想让那些不堪的悲剧往事,在妳心里造成阴影,但是,请相信我,收养妳并不为了赎罪,而是妳曾在我生命中最绝望的时候,为我带来希望。”
她轻轻摇头。“我不懂你在说什么。”她的眼中仍充满着不信任。
“十二岁那年义父收养我,他把继承姜氏企业的所有希望放在我身上,他给我最好,也是最严苛的教育与训练。他给我全新的生命与生活,当时为了报答他的恩情,每天不断的督促自己绝不能有一丝一毫的松懈,长久下来,那种压力与心情,根本是言语难以形容的,一个十几岁的孩子,哪能承受那么多?于是我崩溃了,崩溃之后的我,一心只想求得解脱,渴望摆脱那非人过的严厉生活,于是我跑到了岸边,想一死了之,没想到却遇见了妳,那时妳才五岁。”他稍停了一下,抬眼凝视她。
记忆中,彷佛有过那样的印象,但殷晓岚始终无法将那段记忆与他连贯起来。
他继续说道:“当时妳跟随妳母亲在那儿工作,天真年幼的妳向我跑来,妳漂亮的大眼睛一眨一眨好奇地看着我,然后甜甜对我问道:『哥哥,你怎么哭了?』,当时我想对你凶,想把所有的怒气发泄在妳这个多管闲事的小丫头身上,但是妳的笑容使我忘了一切,甚至忘了自杀的念头。”
他轻叹了一口气,唇畔边因回忆而有了笑容,他继续说道:“呵!记得妳当时是这么对我说的:『哥哥,我唱歌给你听,你别哭了,每次妈妈哭的时候,只要听到我的歌声,她就不哭了,真的喔!』于是,妳就对着我笑,然后唱歌给我听,直到妳的母亲把妳唤走。说出来也许妳不信,当时妳的笑容及歌声不但打消了我自杀的念头,更让我对生命重新燃起希望。就这样,在往后的日子里,每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