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家法 完整-第5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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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朗冷然的点了点头,四爷龙入海有两个儿子,长子龙乘风,次子龙乘云,都未入洪帮,据说四爷七、八年来一直病得很重,秦朗入帮十一年,从前位份低,所以在四爷得病之前也只见过他几面而已,至于他的两个儿子,他只见过龙乘风,这个龙乘云,并没见过。
“你们要的是秦朗,放了我的兄弟,秦朗跟你们回去就是。”
龙乘云笑着看了看他们的车:“秦爷这话是骗小孩子呢?江湖上谁不知道秦爷是不要命的人?放了你的兄弟秦爷还肯就范?难道我会放人出去给骆老爷子报信?”说着摇了摇头,笑道:“其实秦爷难道不觉得和四爷合作才是救骆老爷子唯一的办法?秦爷若是肯和我们合作,我保证没人会动老爷子一根汗毛,秦爷还可以提前接位,正式当你的龙头大爷,骆老爷子也可以退休颐养天年,有什么不好?”
秦朗心中冰冷,听对方的意思,似乎老爷子已在他们掌中,心内惊骇,面上却不动声色的微微一笑:“是要秦朗先来做这个傀儡,到时再请四爷出来垂帘听政么?四爷的算盘打得可真响啊!”看龙乘云微笑默认,秦朗的笑容更深,“要是秦朗不识抬举呢?便要秦朗血溅当场,落得个因违犯帮规制毒贩毒,被同门奉红旗令追拿后负隅顽抗,杀死致公堂的红旗五爷,而终被清理门户,致公堂反成了受害人,而秦朗身死名裂,四爷却和这事一点关系都没有,对不对?”
龙乘云哈哈大笑:“秦爷这几步路数想得挺明白的嘛!”
秦朗笑道:“这么明摆着的事还想不明白,那秦朗便真是个白痴了,不过为要秦朗就范却将刘五爷一条命搭上,这手法未免太狠了吧?”
龙乘云嘿嘿笑道:“这样做也实在是逼不得已,怎么样?秦爷还需要再考虑一下?”
秦朗笑着摇了摇头:“当然不需要了,这样的条件……”转头看了眼冯杰,伸手拍在了他肩上,实在舍不得这个弟弟陪他一起将命送在这里。
见龙乘云脸现喜色,秦朗心中暗自伤痛,面上却笑意更浓:“秦朗绝不会答应的!”
龙乘云面色微变,冷笑着道:“秦爷便真的不顾忌骆老爷子?”
秦朗凛然道:“当然顾忌!只是若是秦朗答应了你的条件,就算能保得老爷子一时平安无事,事后老爷子也是绝计不肯活在这世上了,到时老爷子便算不给气死,也会为自己竟然教出了这么个不争气的徒弟羞死,秦朗不能自己行这无耻之事,而反害了老爷子一世的英名!”
龙乘云收了笑容,冷“哼”了一声道:“果然是这样,道不同不相为谋啊,多说无益,”向后退了几步,将头一摆,“天快亮了,乘黑送秦爷上路吧!”
秦朗已知今日无幸,微微一笑,向前一步欲挡在冯杰身前,突然一阵急速的轰鸣声,一辆摩托车自巷口狂冲了进来,车灯晃得人人眼前一片亮白,“叭叭”几声枪响,龙乘云的几个手下应声而倒,众人都是一愣,冯杰反应快,本来就一直在盯着何虎手中的枪,早已蓄势待发,乘他疏神立时飞起一脚将他左手的枪踢落,跟着合身上前,将他右手的枪弯转送入怀中“嘭嘭”几枪结果了他,将枪抢在手中,举枪又射倒一人。
秦朗则迅速放倒了身畔的敌人,夺过枪叫手下弟兄:“上车!”义顺堂的兄弟也动起了手来,龙乘云的手下一齐开枪,一时之间子弹齐飞,两个兄弟倒在了地上,冯杰躲避不及,臂上中了一枪,秦朗冲到他身前拉住他闪入车后。
早有人开枪射向摩托车,车子从人群中冲过,车上人开枪又放倒了几人,巷弄狭窄,摩托车从汽车旁穿了过去,这时人们才大至看清车上是两个人,龙乘云忙将身体躲入暗处,秦朗借着车灯一闪,已看出摩托车后面坐着的人是萧让,心中一喜,一边躲闪子弹,一边拉住冯杰扔上车,举枪射倒两人,又将两个兄弟送上车,自己俯身扶起地上受伤的兄弟。
便在此时,暗处一声冷枪,秦朗但觉胸前一阵剧痛,迅速涌出一股温热,抬眼见躲在暗处的龙乘云正带着一脸得意的笑看着他。
“老大!”冯杰大惊,跳下车来扶住秦朗,轰鸣声又近,摩托车已冲了回来,一道寒光闪过,龙乘云咽喉被萧让的飞刀透颈穿过,秦朗笑了一笑,身子一晃,一头向前栽去,冯杰忙抱住他,萧让自摩托车上跳下来,接过秦朗迅速跳到了汽车上,冯杰将受伤的兄弟送上车,跟着跳了上来,摩托车在前面开路,汽车向着巷口冲了出去。
正文 卷五 脱险
脱险
秦朗伤的不轻,子弹透胸而入,鲜血不停的涌出来,冯杰手忙脚乱的用手去堵,却哪里堵得住,急得伏在他身上大哭。萧让拉开冯杰,将秦朗的衣服撕开察看,伤处就在心脏附近,大概是伤到了大动脉了,所以血流的很急,十分危险,苦于现在是在车上,没法治疗,萧让冷着一张脸,用手指摸索伤口靠近心端的动脉压迫点,用力将动脉血管压在了骨骼上,指压止血是较迅速有效的一种临时止血方法,血流的速度登时缓了下来,冯杰立刻一脸崇拜的看着萧让。
汽车在摩托车的引领下,乘着夜色从一排排林立的楼宇间七转八转的绕着,渐渐的冲出街区,停在了哈莱姆河边上的一个隐蔽之处。
萧让命冯杰接替他按住秦朗的伤处止血,自己走下车,向摩托车上的人吩咐了几句,那人便骑着车走了,萧让打发几个没大伤的兄弟四下守着,自己转身回到车上,秦朗脑中昏昏沉沉,就快失血性休克,撑住一口气,费力的抬起手轻轻抚摸着冯杰哭得的泪人似的脸,眼睛急切的看着萧让:“阿公……”
萧让点了点头:“老爷子没事。”
秦朗笑着吁了口气。
不一会,摩托车驶了回来,车上带着一个拿箱子的黑人,莱姆区是黑人居住区,这里有很多生活在社会最底层的贫民,也包括一些黑市医生。
骑摩托车的人带着黑人来到车上,冯杰转过脸来,见那骑手左边脸上鲜血淋漓,一道深深的伤口皮肉翻卷尤自在向外渗着血,不禁吓了一跳:“明威!怎么是你!”已是半昏迷状态的秦朗听得这一句也是心头一震,张开了眼睛。
明威咧嘴笑了一笑,脸上的伤口使这一笑看起来有几分可怖。
萧让可没心思让他们叙旧,一把拉过那个黑人医生,向躺在车座椅上的秦朗一指,医生点了点头,俯身察看秦朗的伤势,好半天才抬起头叽哩咕噜的说出一串英文,萧让转过头看着明威。明威皱着眉头听了一会儿,替他翻译道:“他说必须马上做手术,但不能在这里,得到他的诊所去。”
萧让冷冷的说了一句:“就在这里。”
明威看了他一眼,用英文和那黑人医生交谈了几句,那医生好像很生气,指天画地的说了半天,一再摇头显然是不肯,萧让听着听着不耐烦了起来,拔出枪来一下顶在了那医生头上,依然冷冷的说了一句:“就在这里!”
医生吓了一跳,转头向着明威大叫,明威为难的看着萧让:“他说这里没有设备,光线也不行,老大伤的这样重,他不能保证他平安无事,没法做手术。”
秦朗一直看着,知道萧让之所以不同意去诊所是怕敌人会找过去,对方知道他受了伤,一定会搜索附近所有的黑市诊所,此时听了明威的话便微微一笑:“生死有命,叫他…尽力而为吧,要是出了…什么事,任何人…不准伤害…他。”他伤势不轻,精神已见痿顿,但这一笑却仍是豪气干云,这几句话语气虽轻,但从他那天生强势的口中说出来,却是带着不容任何人的违拗的成分。
萧让看了秦朗一眼不语,只将枪又向前顶了一顶,冯杰低头想了一会,让一个弟兄替他按着秦朗,将明威拉到了一边,低声商量了一会儿,明威脸现喜色,走回来对那医生说了几句,又指了指外面的摩托车,那医生仍是踌躇,冯杰心急如焚,脱下腕上的金表,塞到那医生手里,医生先是有些诧异,最后终于很勉强的点了点头,众人都是心头一宽。
萧让缓缓放下枪,医生便打开工具消毒,明威下了车,对外面的几个兄弟说了几句话,那几个人立刻打开摩托车的后备箱,拿出工具拆卸起摩托车来。
摩托车的车灯和电瓶被拆下,车灯接入了汽车中,光线的问题解决了,萧让面无表情的看了一眼冯杰,拿了枪坐到秦朗身边看着。
由于没有设备也没有足够的麻醉针,手术的过程十分的危险和痛苦,秦朗凭着一惯的硬气,咬牙强挺,多亏了纽约那惊人的犯罪率,那黑人医生的手法竟然十分高明,天光放亮的时候手术终于完成了。
明威又让那医生替受伤的冯杰等人治疗后才放了他离开,众人不敢多做停留,立刻开车上路,秦朗虽取出了弹头,但由于失血过多,伤势过重,加上手术时消耗体力过多,手术之后便开始昏迷,萧让不敢明目张胆的带他们回酒店,便在美国最为贫困的黑人居住区——贝德福区中心的诺斯特兰大道上,找到了一个专门为偷渡客提供住宿的廉价公寓,暂时算是脱离了险境。
“阿朗有消息了,”老爷子微笑着告诉小傲。
小傲颤抖着抬头,身上虽是疼得钻心痛髓,笑容却已如往日般温润。
老爷子轻叹了一声:“他受了点伤,不过没事了,萧让已经找到了他,待他好一些了,他们就回来。”
小傲眼神微黯,俯首不言。老爷子说是受了点伤,但他深知秦朗的性格,他是不会让一点小伤阻住了他回乡的脚步的,现在居然要等“好一点”才能回来,必是伤得极重,老爷子这一场生存实验,未免过于残忍了。
老爷子猜到了他的心思,知他对这样的手段必是颇不以为然,心中微微感叹,这一次的他之所以放任事态的发展,一来是要锻炼秦朗,二来为逼小傲入帮,三来是要引得这帮中近二十年来始终埋藏着的这个隐患浮出水面来一次性的做个了断。只是这样一来就苦了这两兄弟,尤其是小傲,这次也是存心想要挫一挫他的这份傲气。但看着他埋首枕上,死忍着刑伤带来的剧烈痛楚,咬着唇不肯少做呻吟,心下也不禁多添了一份疼惜。
正文 卷五 纸鸢
纸鸢
临近中午的时候,秦朗渐渐苏醒,睁开眼睛便看见冯杰眼睛红红的伏身坐在床边,一张距离他的脸不足一尺的白皙的俊颜因疲累、受伤和惊吓而更无半分血色。秦朗抬起手来,用手指背面在他脸上轻轻抚了抚,然后揽住他的脖颈,笑了,这次自己受伤,把阿杰的大半个魂儿都吓没了吧?
冯杰流着泪,就着他这一揽,将头伏在了他身上,小心的不碰到他的伤处,口中抽咽着:“老大,我再也不惹你生气了……”老大终于醒了,天塌不下来了。
秦朗微笑,这几天真够阿杰受的了,先是软禁,接着是紧张的出逃,然后猛鬼又死了,现在在加上自己受伤,他身上的刑伤还在,后来又受了枪伤,还能支撑到现在真的是很不错了。用手缓缓捋着他的长发,转头寻找萧让,萧让如雕像般整个人坐在窗台上,见秦朗目不转睛的看着他,便轻轻跳了下来,慢慢走到床前。
“干嘛不等我死了你再来?”秦朗笑看着他轻轻的说,萧让嘴角微牵了牵,听他说话声音虽还虚弱,但语气连贯,心里这才踏实了下来,想是没大碍了。
秦朗目光转到角落里的明威脸上,明威迟疑了一下,走了过来。秦朗探寻的看着他,半年不见,明威比先时看起来成熟了不少,从前那孩子般的稚气已脱,眉宇间开始有了青年人的英气,左脸上用纱布贴着,上面渗着血渍,更显得有几分沧桑了起来。
秦朗看着他便想起了当初小傲在杖下死去活来的样子,心里不禁一阵心酸的痛,“你怎么会在这?”
明威低下头,半晌说道:“我是常惠的弟弟。”
“怎么老是这样?”护士媛媛嗔怪的看着小傲,用棉棒沾了药轻涂着他的唇,“又流血了,你干嘛总是跟它过不去?”
小傲哆嗦着不语,刚刚上完药,下身象是被用烧红了的烙铁整个烙了一遍,疼得他通身是汗几乎再度昏厥,嘴唇咬烂了,两节小臂上也都是一排的齿痕,依旧难抵那难以形容的痛楚,真是实在不知要如何才能熬得过去了。
媛媛看着他这个样子,不禁十二分的同情了起来,由于棒伤过重,不少肌肉都已脱落,还有一些未曾脱落的但却已糜烂,只能都割了去,这样就更加重了伤状,而疮面过大,也是上药时痛楚会更加难以忍受的原因。
“你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