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然成歌-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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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弟你当年也不过十岁,大概也记不清了…”系锦贤沉吟了一下,“这事主上不让其他人知道,哎,还得你去啊,锦汉。”
“大哥放心。这回决不让那小丫头跑掉。”
这会儿悠然可以断定他们要抓的小丫头就是自己了,主上大概也只能是一人了吧…
可这又跟绿水有什么关系?那不是个邪教么?当初救自己的怎么会是绿水的人?大公子且不论,四公子和五公子刚才已经碰上了,那么,他们也和绿水有关么,她还能查下去么…
悠然正思索着他们的话,那边却突然没了声音。
她心里一紧,莫非听墙角被他们觉察了!下意识地摸摸衣袖,这男装是街上买的,不比师娘设计的,只能带些银针,这下惨了,万一…
只能争取些时间逃命了。
她不禁后退一步,身后的木门竟无声地开了。
15、月下结缘 。。。
黑暗中忽然打开的缝隙中,一双手把她拉了进去,雪白的衣袖在面前挥了挥,门又迅速合上了。
悠然一惊,想回头却已被制住,四周弥漫起浓浓的火药味儿,她下意识地屏住呼吸。
背后的人一只手捂住她的口鼻,另一只手绕过前面按住她的肩,将她整个人禁锢在怀里。
河畔,第一朵烟花绚然绽放。
悠然半倚在那人身上不敢妄动,只听得近处交错的心跳,远处传来隆隆的炮声。夜晚的凉风带着阵阵草药的清香弥漫在悠然鼻尖,思路有片刻停留在那个秋日午后满是淡红枫叶的小小院落。
她没有挣扎,秉着呼吸,看烟火将两人的影子投射在木门上,忽明忽暗。
过了一会儿,只听门外传来系锦汉的声音,“奇怪,刚才好像闻到股香味儿…这会儿又只剩火药味儿了。”
系锦汉果然不一般,这样的距离竟能闻到自己身上气味,悠然暗自捏了把汗。
“大概是河边开始放烟花了,”系锦贤说,“我也该过去打声招呼了。”
听着脚步声渐渐消失,背后那人才把手松开,却又像一下将她推开很远。
悠然本想道谢,一转身,正对上一双漆黑如墨的眸子,带着戏谑,一副银白的面具遮了半张脸,
嘴轻抿着,带着疏离的冷清,月光下有些邪魅。
看着他颀长的身形着一袭白衣,悠然翘了翘嘴角,明明和自己一样是来偷听的,还穿的这么显眼。
他似乎看出悠然的心思,幽幽地道,“鄙人只是来赏月的。”声音低沉好听。
赏月?这理由未免太烂了吧,她信才见鬼,“呵,能找到这种地方赏月,公子好兴致。”
“鄙人身体多病,不能去人多的地方。不过公子你也找到这里,真是与在下不谋而合。”说完掩嘴咳了两声。
被他抢白,悠然有些郁闷,“是啊,我与公子真是有缘分。只是不知公子患的什么病,小弟不才也懂些医术,说不定能帮上忙。”她好歹也是水苑门出来的人,如果他肯让自己看,只要江湖中人,让她号号脉就知道是哪路神仙,如果拒绝,哼,也就算拆穿了他,两人扯平。
“既然公子觉得与鄙人有缘,不如易物以应了这良缘灯会的风俗。”那人说的面不改色。只是,他居然转移话题,还用这么劣质的转法!
可是悠然转念想道自己还穿着男装诶,难道他是…想到这儿一阵恶寒,她正欲拒绝,那人又道,“方才…咳咳。”
又咳?悠然听出了威胁的味道,也罢,他无论如何帮了她一回,刚才的事两人装糊涂最好,她摸出刚才收的手绢塞到他手中。
那人看着手绢皱了皱眉,嫌恶似的丢在地上,“这并非你之物。”
悠然心
15、月下结缘 。。。
想这人还真是个变态,还遮了半张脸,不知是什么毛病。
她摸摸怀里的琴谱,虽然这趁火打劫的行径让人不甘心,还是先堵住他的嘴再说。
她心里默念“破财消灾破财消灾”,故作轻松道,“公子所说正是。这本琴谱送给公子,想对对子的话上面也足够多了。在下就此别过。”转身就要走。
“不送。”那人眯起眼睛道,也不多话,似乎沉浸在打劫成功的喜悦中。
果然倒霉,刚到手的琴谱就这样…
悠然心里又一阵郁闷,最好别让她再遇见这变态。
此时河边人群熙熙攘攘,炮声震耳欲聋,河面上的夜空有大片烟花绽放,绚丽夺目。
快出小巷时,悠然飞身跃上一旁的房顶。很快找到了目标,系锦贤正和珂青的哥哥们——玄煜熙和玄煜瑞说话,看来真的被他们碰到正主了。
而白鹭远他们在人群的另一头,似乎在找自己,她心头一热,飞身下来迅速向人群走去。未曾瞧见身后一黑一白两道身影。
黑影道,“今天动作有点慢嘛,怎么,遇上麻烦了?”
戴银白色面具的人看着悠然走去的方向,嘴角闪现那若有似无的笑意,说,“麻烦么…是啊,今天只比你快了一步呢,无影兄。”
啪,黑衣人脚下的房瓦裂了一片,比衣服还黑的脸冷哼一声,迅速消失在夜幕中。
银白色的面具亦是寒光一闪,绝美冰冷的脸上再无一丝颜色。
悠然找到白鹭远他们时,二人正因找不到悠然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
“悠然,你可来了~你再不来我都要被你哥烦死了~”阿珂一见面就抱怨。
“喂,你不要胡说,明明是我快被你烦死啦!”鹭远瞪了她一眼。
“切,刚才谁看见个像悠然的背影,就拉着我跑了大半个河岸,害得我糖葫芦都掉了~”阿珂奚落道。
“你还好意思说,还不是你丢人,一手拿着糖葫芦,还对着烤地瓜流口水!”
“。。。”
看到两人吵吵闹闹,悠然忽然有些羡慕,因为白鹭远脸上绽放的光彩,那么明媚。
见悠然平安回来,白鹭远确实松了口气,问,“怎么样了?”
“哎,可惜追到一条巷子就不见了人影,找了这半天还是毫无头绪…”悠然抱歉地对二人笑笑,心里却在思量如何从这个公主那儿得到信息。
她虽已心中有数,只是,这可是个大麻烦啊…
“没事儿,下次我再带你们去找…对了,悠然,我刚才听说一会儿有个“牵红线”的游戏诶~”阿
珂指指地上。
悠然早已注意到地上散布着很多红绳子,像女子束发用的丝带,像纠缠的思绪,交错不见首尾。
“放完最后一朵烟花的时候,大家就可以捡地上的
15、月下结缘 。。。
红线,不过一定要找到线头才能捡…”最后一声巨大的炮响,当晚最绚丽的烟花绽放,人群再一次沸腾起来,悠然也没听清阿珂说了什么。
顷刻之间,所有人都俯□去,在地上找什么。
当人们都弯下腰之际,悠然一眼便看到了玄煜熙,还是一副和善且悠闲的样子,仿佛只是在河边赏景,而他面前弯腰的人似乎一瞬间变成了朝拜的样子,真是不可思议的气势。
而他一旁的系锦贤正望向她,悠然怕暴露身份,连忙弯下腰装作去捡红线的样子。
随后便不断有人直起身来,悠然听到有人叫自己,“悠然,悠然,别找了,你看,我找到两根,给你一根~”阿珂不由分说地将一根红线塞到悠然手里。
然后人群又乱起来,大家都沿着红线寻找另一头的有缘人。
只不过大部分都不尽人意。有的是才子对才子,有的是佳人对佳人,有的一抬头空无一人,不过这也好过一抬头发现是自己老爹的…
四周不断传来尖叫、惊叫和惨叫。
忽然有一声熟悉的“哇!”“哎呀~”
悠然一回头,正看见白鹭远和阿珂同时将红线仍在地上,均是一副“怎么是你,不好玩儿!”的样子。
悠然不信这鬼扯的游戏,心情却怎么也好不起来,手中的线不觉松了松,险些落在地上。
月色这么美,她心中悲叹,可惜自己却整晚陷于嘈杂人群和遭遇变态之中。
随着最后的节目落幕,人群也四散开来,河边又渐渐恢复宁静。
悠然看看自己手中的红线,恐怕也落空了吧,却突然感到手中的红线紧了下,牵着她的心也突地跳了一下。
作者有话要说:月下红线,是缘是劫?
呵呵,亲们不要吝啬留言给我呐~~
16
16、冤家路窄 。。。
残红青杏小。燕子飞时,绿水人家绕。
枝上柳绵吹又少,天涯何处无芳草?
墙里秋千墙外道。墙外行人,墙里佳人笑。
笑渐不闻声渐悄,多情却被无情恼。
——————苏轼《蝶恋花》
悠然看看自己手中的红线,恐怕也落空了吧,却突然感到手中紧了下,牵着她的心也突地跳了一下。
“哪有这种事,主子连腰都没有弯,红线怎么会…啊!还是个男人!”身后传来一个咋呼呼的声音。
悠然回头看,竟是冷潇,这名字真是取得够不符实。而他身边,玄煜熙含笑而立,目光灼灼,手里握着…她手中红线的另一头!
“是你?”他的声音清亮略带磁性,带笑的灼灼目光似乎要将她看穿。却只一瞬,又回到那温文尔雅的无害笑容。
这样的笑容任谁都无法抵抗,悠然回望他时,嘴角也不禁扬起,清澈的眼眸一派坦然,“没想到玄公子也有此雅兴。”
他身旁,系锦贤已和玄煜瑞已不在,只有冷潇还不离左右。
“悠然,快丢了,这种东西不可信~”这时白鹭远跨一步上前,拍掉悠然手中轻握的红线。
几乎同时,玄煜熙也松开手中的线,红线掉落混杂在满地红绳中,仿佛谁丢了谁的一世因缘。他敛了目光,笑吟吟地说,“原来是阿珂的朋友,失礼了。”
“公子客气了,今晚这灯会本是供百姓消遣的,尽兴就好,何必拘礼。”悠然看看地上的红线,道,“能碰个有缘人自是福分,若无此福分,则不可强求,也不必在意。”
淡淡的言语,如她淡然的人,不卑不亢,自有清新淡然的气息。
“季公子所言甚是,不过今晚能遇见二位,实是应了这佳节。呵呵,那玄某先行一步。” 玄煜熙折扇一展,优雅地和冷潇一起消失在夜幕里。
良缘么?玄煜熙这话只是客气吧?悠然兀自感慨,他那天生的不凡气势,想要入他法眼简直难于登天。
悠然看看附近只有鹭远一人,问道,“怎么不见阿珂?”
“那家伙看到哥哥朝这边走来,扭头就跑,连招呼都没打!”白鹭远“啐”了一声,“这坏小子!”
不远处的墙角处,一抹淡蓝的衣角一闪而过。
—————————我是貌似红线的分割线—————————————
回到客栈,二人又把线索理了一遍。
目前可以肯定的是系家想抓悠然,而系家的主子一根手指头就能数过来,就是玄天帝。可是这样一来,就意味着悠然的身世竟很可能与皇族有牵连。
晶石粉的事实在诡异,为了自保不易靠近系家,想要打听系家是否劫走了琉怡,只能从四皇子入手。然而那样一
16、冤家路窄 。。。
个“大众偶像”,高高在上的皇子,恐怕还未近身就被挤掉几层皮了。。。
目前,又只能先从玄珂青入手,可刚才她几乎是“遛”走的,要再碰见谈何容易。
悠然躺在床上盯着头顶的帐子发呆,那个银白面具的人她并没提起,她不愿说这些烦心琐事,尤其是那家伙扭曲的心理。。。不过,那遗世独立的气质,现在连悠然自己也要相信,他真的是去赏月的。
“悠然,睡了么?”
她打开门看到一身白衣的白鹭远,便将他让进来。
“有什么,不管什么都可以说出来。”白鹭远看着她,眼里写着满关爱,悠然却想起那时玄煜熙看着珂青,也是这样宠溺的。
难得看到他这样认真的表情,悠然心想,认识白鹭远二十多年了,这个带给自己阳光的人…
只是,真的可以说出来吗?
这么多年,从彼世的相依为命,到此世的朝夕相处,自己心一直默默追随着他,感受着他的温暖,即使知道了他是自己的表哥,可对他的依恋还是早已超越了兄妹之情。
而他却只把自己当妹妹关心。。。
“哥…”话哽在喉,悠然还是说不出。
“哎,就知道说了也是白说,”白鹭远揉揉她的头,“虽然从来都是这样,最后还是我在说,不过,做你自己想做的事就好。只要你知道,我一直在你身后就行了~”
“是啊,我总是如此…哥,”为何你不再仔细地看一看我…悠然想,千言万语却只化作一句,“…谢谢你。”
“哎呀哎呀~不要这么煽情嘛,你也知道我最怕这个了,你再说我哭给你看哦~”良好气氛持续不过三秒,白鹭远马上换上那没心没肺的笑容。
“你哭好了,我若告诉阿珂,就有的乐了。”悠然想起阿珂的话,顿生许多无奈。
“那丫头,真是个麻烦精啊~”白鹭远开始吐苦水。
“咦?你知道…”悠然心里忽然有丝丝莫名的担心。
“嘿嘿,小看你老哥不是,别忘了咱是拿啥混饭的!”白鹭远得意地弯弯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