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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溯昭辞-第4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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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说,几时教过这些。”
“听苏叔叔说,娘小时候也是这样。”
“说得像他见过小时一般。”哼了一声,摸了摸她的脑袋,“回去罢,娘要走了。”
“好!娘一路顺风,早日返乡!”曦荷还是年纪太小,不懂分离之苦,笑得比盛夏蔷薇还要烂漫。
一直以来,对她比谁都严厉,却是溺爱心口难开。从她长牙起,就给她吃最好吃的东西,穿最好的衣服,稍稍有些过犹不及。因此,曦荷小时一直是个小肉墩儿。尽管如此,她个性却从不受到影响,不管有多胖,她都总是一副自信满满的样子,甚至还利用体型优势去欺负小朋友。
然而近些年,她个头冲得很快,一下抽条了,小圆脸瘦成了瓜子脸,面容日益美丽,连王宫里最腐朽的老臣都惊叹过她长得标致。只是,除了身板儿和脸蛋轮廓像,她的五官却和没太多相似之处。她也不像哥哥或是苏疏,灵力又强得可怕,于是,这些年朝中又掀起数度关于她生父的质疑声。
记得曦荷刚瘦下来没多久的某天夜里,二姐曾来这里找聊天。当时曦荷已沉沉睡去,她见不断抚摸她的头发,也走过来看曦荷。但只看了曦荷两眼,她就把目光转移到脸上。过了许久,才留意到她看。她道:“薇薇,最近曦荷真是变了不少。每次来这,都见看她,可是……依旧心系着神尊?”倏地抬头,苦笑道:“怎么可能?哪个为娘的不这样喜欢自己的女儿。”二姐轻叹道:“如此甚好。也放心了。”
五年前一个晚上,曦荷回来问,她的父亲是不是一个仙。问她从何处听来这话。她先是骗做了怪梦,又说什么溯昭有坊间传闻,最后沉默的目光中支支吾吾半天,交代了事实:原来,她朋友的祖父曾经见过胤泽,告诉她,曾经有一个仙和舅舅来过溯昭,她长得简直就是那仙的缩小版。把她狠狠训了一遍,本想凶她几句,却突然想起二姐曾经问的问题,心中一阵苦涩,掉过头去捂住了脸。曦荷非常懂事,从那以后,不再多问胤泽的事,最多偶尔拿没有父亲来要挟,以满足她无礼的要求。
其实,这根本不能怪女儿,只怪她长得和胤泽太像。只要看过胤泽,再看她,这父女关系都根本不用猜,便能直接推算出来。
不过经过这么多年,也不再对胤泽有怨。随着年龄增长,接触的变多,比以往更懂识。以胤泽的个性来看,他会与天帝直面发生冲突,会因心情不佳甩冷脸,便说明他不是一个会逃避现实,不擅撒谎的。如果有女子怀了他的孩子,他也不可能避而不认。
因此,当初沧瀛府道出怀孕的事实,他的态度其实很反常。那两个神界来者应该心怀不善,胤泽肯定有难言的苦衷。只是,不管有怎样的苦衷,他确实未再回来找,也已与尚烟重归于好。他或许不愿负曦荷,对的绝情,却是铁板上的事实。
所以,他负情谊,但赐了曦荷,与他那本旧账,也算是扯平了。不再恨他,也不再爱他。他是生命中的匆匆过客,曾带走过年少时美丽的风景,却终究是要淡忘的。
如今已不再年轻,也已不能再爱。不再贪图长生,不再渴望力量,更不会再有那么多不切实际的梦想。就这样当孩子的母亲,当姐姐的王佐,活到该活的年龄,再魂归洛水,尸归于土,没什么不好。
寒冬时节,枯草纷飞。整个溯昭的水都已枯尽,只有生命之源洛水尚且存留。月下吹了一声口哨,只见一只巨大猛虎舞着巨翼,从空中飞来,面前停下。它目光赤红,一片苍白中如血珠般耀眼。翻身骑上它的背,它展翅而飞。迎面吹来的风,扰乱了的黑衣白发。
摸了摸玄月的脑袋:“玄月,自从曦荷出生,都快成她的专属玩伴了。们已有多久不曾单独出来溜达?”
玄月抖了抖翅膀,表示它也心情颇好。微笑道:“记得刚把带回家,可是比刚出生的曦荷还小,那会儿软软糯糯,像个小姑娘。”听见它不满地低咆,赶紧捋顺它的毛:“当然,现变成了个威风四方的男子汉。”
它这才如意了些,驮着飞出洛水外。们花了三天时间赶路,一座临山小镇住下。若换做从前,和玄月这样堂而皇之地出现,肯定有凡被吓得屁滚尿流。但现今局势不同,海内有三国纷争未平,海外有妖魔作乱,们客栈住下,也就只是被别多看了几眼。
客房选了最大的天字间,对玄月而言还是小得有些可怜。正研究如何让它睡得舒适点,便听见窗外有声音响起:“小王姬好狠的心,居然把苏某一扔空亭度日。”
吓了一跳,抬头望向窗户,苏疏真的探了颗脑袋上来。他骑着一只玄鸟,身子跟着上下起伏,一头卷发也海浪般随风起涟漪。道:“怎么跟来了?”
他笑道:“自然是无法独守空闺,才会追随心上而来。”
“可是,跟过来了,女儿该如何是好……”
说到此处,背上一凉,有了不妙的预感。跨步到窗前,把他身子往旁边一拨,气得眼前一黑,险些晕过去——果不其然,曦荷缩他身后,怀里还抱着一只小鸟。她和那小鸟一齐仰头对笑,甜甜地叫道:“娘。”
半个时辰后,同一房间内,苏疏战战兢兢地笑坐一旁,一个字也不敢吭。曦荷跪地上,哭丧着脸,下嘴唇长长伸出来,委屈地包住上嘴唇,一手握着小鸟,一手按着被抽到发红的屁股:“家错了还不可以吗?”
“跟来也就算了,还随便乱拣小动物。那鸟给放生。”
曦荷把小鸟小心翼翼地捧好,藏怀里:“娘心肠好坏!这鸟儿受了伤,要照顾它。”
“小王姬,多养只鸟也不妨碍们行程,就随曦荷去吧。”
“苏疏,她胡闹也就算了,也由她性子来。赶紧带她回溯昭,现外面妖魔纵横,处处暗藏杀机,多待一刻也很危险。”
“既然如此,娘的处境岂不是也很危险?更不能走了!要知道,们夫子可是说过,的灵力比娘强上数十倍,说不定关键时刻还可以保护您。”
沧瀛神的女儿,灵力能弱么。腹诽了片刻,又道:“夫子是勉励。即便真如他所说,空有灵力,没本事,又有何用?”
“可是……”
“今天此住下,们明天就回去。”
计划是如此,这臭丫头没能让省心到第二天。晚上,曦荷死活不肯与睡同一个房间,料到她是打算捣腾那拣来的小鸟,也就没勉强她。可半夜三更,隔壁传来惊声尖叫。
从梦中惊醒,又辨认出那是曦荷的声音,二话不说起身飞奔到她房门前,破门而入。只见一只七尺大鸟妖张开翅膀,其生鼠首而口吐粘液,一个劲儿朝曦荷喷射。曦荷被吓得满屋子乱蹿,娘娘娘地乱叫。
挥挥袖袍,冰箭如雨飞出,将那鸟妖击杀地。曦荷立即跑过来,扑到的怀里,见鸟妖口里还汩汩冒着鲜血混粘液,她抱紧大哭起来。
“好了,别哭。有娘,没事。”拍拍她的背,“白天看着毛绒绒的很可爱是么,这是修炼成妖的飞诞鸟。”
曦荷涕泪满脸:“娘,这妖怪真的好可怕。更没法留您外面了,要陪着您。”
“不行,若真跟着才是真不安全。别想耍滑头,明天亲自送回去……”话未说完,却被窗外一道闪现的黑影夺去注意。晃晃脑袋,想要看个仔细,却只能看见一片墨色的夜。
翌日清晨,便带着苏疏,往返回溯昭的路上赶。中午,们一个农家饭馆用膳,曦荷好了伤疤忘了疼,趁不注意又溜出去玩,还带回来一个小木桶。她一向喜欢小动物,料想她提着这桶,多半是去河边捉了些鱼虾,也就没有多问。饭后们又赶了半天的路,因为是走捷径,没有歇脚处,便山林中搭个帐篷,打了点野味充饥。可是,曦荷心情却好得有些不正常。每次她背着偷偷干不允许的事,都是这副想笑又要强忍的表情。终于,开门见山道:“说,又藏了什么东西?”
“什、什么都没藏。”曦荷干笑着摇摇手,“娘,您想太多了啦,家什么都没藏。”
知女莫如母,闺女小肚子里打着小算盘,一点别想瞒。没有当面拆穿她,只是缓和了神情,默不作声地递给她烤肉。直至饭后,假装回帐篷里睡觉,发现曦荷的影子被篝火拉长,踮着脚尖往帐篷后方走去。
起身轻步跟去,又帐篷后听见水声。曦荷正蹲篝火旁,正对着什么说悄悄说话。轻飘飘地飞到她身边。她脚下摆着白日的小木桶,里面装了一条金鱼,鱼鳍很大,像狐狸尾巴似的轻轻摇摆,脑袋上伸出一条触须,上面挂着红色的小灯笼。
道:“这鱼,养着还开心罢?”
“还好,就怕没有水它会死掉,但它好像皮糙肉厚的……”曦荷舀了一勺水,认真地为它浇水,浇到一半,手一抖,跪了地上,“哇啊啊啊,娘!!”
还未等说话,她已跪地上磕头认错。她长得像父亲,但胤泽十成的傲然贵气,她是一成没学到,反倒学到了那一招半式的不要脸。
被她闹得头疼,只皱眉道:“跟说了多少次,现世道混乱,不要外面随便捡小动物。再可爱的东西,也可能是妖怪变的,怎么就不听劝呢?”
“因为,这鱼真的很不一样啊。”她抱着桶,眼泪汪汪地望着,“之前发现它,它被丢开水里煮,却也还活蹦乱跳的……觉得这肯定是一条神鱼。”
“横公鱼当然煮不死,拿刀砍也砍它不死。”
曦荷眨眨眼,好奇道:“横公鱼?这是它的名字吗?”
“平时不好好读书,连横公鱼也不识得,还敢随便带回来养!给把它丢了!”
“不要!反正它不是坏妖怪,就一定要养它!”曦荷立即变了脸,凶悍地抱着桶,“鱼,鱼死亡!”
错了,她的个性不是完全不像胤泽。胤泽的霸道蛮横不讲理,她也都学到了。软的时候像,硬的时候像她爹,还吃了雷公的胆,真不知道以后什么样的男孩子才能收了她。
其实,横公鱼虽可化,却多半温顺无害,应该不会像那飞诞鸟。只是作为娘亲,不能太纵容子女,否则这孩子无法无天,以后更难管。道:“要留着它也成,就带它回溯昭,不要再跟着。”
“您威胁也没用,苏叔叔答应过,会一路带着的。”
“若他再偏袒,他也可以跟一起回去。”
曦荷水灵的大眼睛睁得更大了,她松开木桶,猛地扑地上,使劲儿摇的腿:“娘!不要这样对女儿,是您亲生的孩子啊!虽然不知道亲爹是谁,但真的是您亲生的对吧?娘,您让养这鱼吧,作为一个没有爹的孩子,孩儿只有看见了这鱼脑袋上的灯笼,才能寻得生的方向……”
气得差一点一脚把她踹出去。就这时,木桶中忽有红光扩散,横公鱼朝空中一跃,化成了一个与曦荷同龄的红衣少年。他道:“曦荷,的救命之恩无以为报,但真得走了。因为,的仇家已这附近,们还是赶紧逃。”
看见自己养的宠物变成了,曦荷懵了。道:“的仇家是谁?”
“是一条很怕的蛇精……”说到此处,山林中传来了鸣耳磬音,响彻虚清,横公鱼脸色变得跟纸一样白。他环顾四周道:“糟了,它已经追到此处。告……告辞!”
他拱了拱手,变出鱼尾,急促摆动,凌空飞上天,但刚飞出几米,对面的山头上便冒出黑影,好似是四片翅膀破空张开,紫霄中抖了抖,顿时风起枝落,震落满地残叶。
接着,浓厚乌云下,一个巨大的蛇头从山后冲起,它仰头吐出信子,再度发出磬音鸣叫。苏疏也闻声赶过来,慎测道:“其音如磬,有四翼,见则大旱……这可是鸣蛇?”
“寻常鸣蛇并非玄月对手,但现下旱灾,情形对们不利……快跑!”
一把拉住被吓呆的曦荷,唤出玄月,骑它的背上。苏疏也变回了苏莲,把它装入怀中,乘玄月展翼而飞。与此同时,那鸣蛇也冲出山脉,“嗖”地一下从滑行而下,撞落沙石纷纷,其中有一颗还溅到曦荷头上,她脑袋上砸了个小包。她低叫一声,伸手护住她的脑袋,顶着沙尘石雨,朝相反的方向逃去。
身后一直有蛇尾拍打地面的声音,每一下都天摇地晃,整个森林都地震,亦有枯树倒地。逃出数十里后,渐渐地,这声音远了。
们正松一口气,想着已经逃出鸣蛇的魔掌,然而,刚转了个山头,却看见一个巨大的柱型物体横下来,沉重撞地上,拦住们的去处。定睛一看,那粗如千年老树的东西,竟就是鸣蛇的尾尖儿!
们赶紧刹住脚,想要掉头撤退,却见鸣蛇的脑袋也从大山另一头翻过,从们背后伸来。看来,这一战如何都无法避免。只是,如果就这样骑着玄月与它作战,恐怕曦荷会有危险。
“玄月,把曦荷带到安全的地方。”从玄月背上跳下来,站鸣蛇的腹部一侧。
玄月很懂事,展翅朝远处飞去。这一举止惊动了鸣蛇,它长啸一声,吐着信子,气势凶险地蜿蜒而去,想要追杀他们。曦荷被吓得尖叫起来,直叫娘亲救命。
伸出双掌往前一推,一道长达五米的锐利冰锥飞出去,漆黑袖袍落下,那冰锥直击鸣蛇七寸。它反应迅速地躲开要害,却还是被扎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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