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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走进世俗-第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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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走进世俗(一)
    一 
七月的天气真是干燥的天气,热的让人真感觉到心里有些发毛。头道沟村村书记李老汉手里拿着大锣,“当,当”的敲个没完,顺着村道东直跑到西,又从西跑到东,最后到了村委会。 
村委会无非就是两间砖瓦房子,但房顶盖的却是一片草垛子。如不仔细的看还以为是一个粮仓呢?其实这样的房子在村里算是好的了。 
“开会了!开会了!都到了没有啊?”李老汉站在村委会门前较高的石垒子上,仍当当的敲个不停。 
不一会村里道南,道北的人都络绎不绝的纷纷赶来了,还别说就连那五六岁的孩童的赶来了。 
人群中一个穿着略黑色马甲的老头,一边叼着烟袋锅儿,一边说:“啥事啊!又有什么精神要领会啊?” 
“李爷爷,校里的五六年级课本,能不能再向城里要些啊?现在我们五六年的课本就三套啊!”说话的是那拿烟袋锅儿老头的孙女儿,还真有点遗传性格。 
李老汉把那不知传了几代的破锣挂在了村委会窗沿上的旧钉子上,“三丫头儿别打我的话茬,前年不来一个周老师了呢?我说的是今天咱村里来了一位大学生,可能下午三点到,所以我们二点多去村口接他去。” 
人群中一位村民手里拿着米塞子,“我的老支书啊!你的说了几次了,三年来了五位,不都没干上五六天都走人了吗?“ 
“对啊!现在的大学生都往城里钻,谁来这穷地方啊?” 
“就拿村头那张老太的儿子说吧!考上了大学不假,但人家不回来了,连娘都不要了。” 
“你们都说什么呢?捕风捉影,危言耸听,大学生还没有你们想的到那种地方去。”李老汉看了看表,又说:“国家给咱们的政策多优惠啊!你们总不想回到解放前吧?” 
“那咱村咋就富不起来了呢?总不能跟着后道沟村人学着盗羚羊吧?” 
“乡亲们!我也知道咱们的苦,做梦都想富,咱没文化也想不出什么路子来。咱们不能总靠政府的救济,自己也要想个什么法子来活是不是?”李老汉从怀中拿出一封信,用手指指了指那封信,“这是他给我写的信。”指了指那拿烟袋锅儿老汉的孙女说:“三丫头儿,给大家念念。” 
李老伯: 
您好!上次放假乘车,偶遇车陷淤泥。在村里逗留三日,感触彼多: 
首先,农作物如玉米之类收成为何一直不好。 
其次,壮年男女,出外打工太多,日子久长,只能让村子越来越荒。 
最后,教育环境需要改善。 
等我毕业之后,用我所学的知识帮村里致富,尽心尽力。 
言毕 
敬礼 
杨思东 ×;年×;月 
念完之后,李老汉将信朝乡亲们抖了抖,“五六年,真的终于有人来了。” 
二 
说到那封信里面讲到车陷淤泥不假,但不完全是由于陷入淤泥,也是一种机缘巧合。杨思东在师范学院放假后,去奶奶家没有做公共汽车,而是做是私人的出租车。路费说好二人坐车每人三十元,但那车主中途变卦,让每人再加八十元,否则让他们下车。你看那车主一副较憨厚的样子,坐车之钱怎么说怎么是的,谁知道竟是一只披着羊皮的狼。另一个人年龄与杨相仿,但性格不同,无奈之余,他真给了八十元。但杨思东一分没有拿只有下车了,如此鬼斧神差的到了头道沟村,从此之后便引出这样的故事。这故事另一部分原因就是自己的感情原因,与女朋友分道扬镳已经不能挽回,不如换一个环境而慢慢的淡忘。 
城市与乡村人普遍上有着不同,城市人太多较奸诈,乡村人较老实;城市人笑容、说话太难分辨真假,相对乡村人较诚实些;乡村人犯罪大多被生活所逼的,城市里犯罪多是欲望太强烈。否则民工怎么那么爱上场主的当,总不能落个号,工资总拖欠,生命总是不能保障。处处陷入商家的欺骗之中,总是被混而不明的合同蒙的一无是处。相对于城市里大多数人一入社会成了明白世故的“门子”,大熟悉这社会,能有几个理想不被世俗所侵染而不打折扣的人呢? 
杨思东原来只是效仿一下《凤凰琴》里的老师,在乡村之中播下教育之花。哪想到成了村长,这个担子压在肩上可真不轻啊。可村里人那期盼脱贫的眼光,那凄凉的生活,那里的孩子没有电视看,没有娱乐场。命运啊!真给人玩了如此有意义的“天将降大任于是人也”的把戏。 
村委会里的办公室里,一个装档案的箱子,里面放着村里的一些陈旧的无用材料。一瓶暖壶和那村里唯一的电话,这部电话也由于年久失修到成了一种摆设。里面有一个套房,套房里有一张床,洗新的床单子用一层塑料布盖着,此外就四个凳子,在看也别无它物。 
李老汉从门外拎了壶热水倒进暖壶里,“小杨啊!对了现在要叫村长了,村里也没啥能招待你的。”不知从哪掏出了四个熟鸡蛋,“刚煮熟的,趁热吃了吧!。” 
“李老伯,村里往外寄信怎么寄啊?” 
“就是村头拦去镇里或市里的公共汽车,都能帮咱们邮。” 
“那如果来信了,怎么取呢?” 
“镇子上有人送。”李老汉剥开一个熟鸡蛋,“村长吃一个。” 
“李老伯,你还是叫我小杨吧!这样听着比较亲切。”杨思东从小学到大学连个组长都没当过,现在虽然还是不起眼的村长,但是仍觉得不合适。 
那李老汉的笑了笑,那是一种麦色的脸上自然而然地发出灿烂的笑。那种笑经历了无情的殖民主义、经历了革命斗争、饥饿和屠杀。没有任何一种职业的笑比这种农民的笑更亲切,但忽然间又觉得这笑是那么茫然、那么的苍白、那么的无奈。
走进世俗(二)
    三 
村子里的景象是稍微年老的在地里忙活农活,尽古稀之年的老人在家照顾孩子,中年青年和那些缀学与考学无望的人,都纷纷去了城市里打工去了, 
杨思东鼓起了勇气,向市政府寄了封信,在教育上希望不仅仅是志愿者要下乡任教,也要派一些懂农业的人帮助村民合理开发农田。 
政府把贷款与人才相互挂钩,减少农民自己贷款还不上的风险问题。 
幸福,为了你 
多少人在刀斧丛中走险 
似黯然的幽光 
你在眼前瑟缩摇戈 
似晶莹的薄冰 
你在脚下震栗碎裂 
世上的不幸人 
谁个不是最爱慕你 
似柔美,烦扰的晨曦 
激起晨檐下燕巢的喧哗 
你刺过凄雾愁云 
照亮一颗忧伤的心 
唉,似孩童嬉耍的气球儿 
高飞远逸 
徒自留下那 
莫能慰籍的涕泣 
村子里的小学有四间屋子,每个屋子里有三十多名孩子。有两个老师,一个是新来的周老师,一个是宇老师。 
周老师来的原因不是很清楚。宇老师在这里执教有四十多年了,来这里的原由到能写一本冗长的爱情故事。那还是牛棚认罪的时代,宇老师与他爱人相识在大学,但恰逢不幸,宇老师被亲人牵连一起打成了反革命,被学校勒令退学到乡下,而他爱人也被学校里的歪曲势力逼到跳楼而死,连尸骨现在何处都不知道?从此之后一直在乡下教书,也一直没有在结过婚,将自己的精神依托在学校之中,伴着他的就是这群孩子与那古老的中国文化。 
凄凉凉的毛草屋坐着一群孩子,七八个人看着一本教科书,那也是过了时的旧版本的了。 
让人振奋的还是升旗仪式,宇老师能吹一口极好的笛子,虽然没有所谓的电子音乐,这样也别有另一番情调。一群土娃子行国礼,看着那升起的国旗。升旗并不用讲什么样的排场,而是一个真挚的爱国之心。虽然那国旗只是一面红布上面用黄粉笔简单的画了五个不规则的五星。但那一样的信念,一样的精神,更让国人骄傲。追求了一辈子文明的文人在繁华的城市里追寻不到,但在某个乡村,某个农民、工人的身上却能寻得到。 
“你是新来的村长吧?”宇老师的相貌就可以看出他的理想与朝气,理想坚毅朝气胜者容颜不易老。否则这四十多年来的岁月怎么没有浇灭他眼中的灵性呢?“现在的孩子们也太可怜,自小没有父母的照顾,心灵变的极为孤僻。” 
宇老师如今年过六旬,身着儒生长褂,住在学校。 
杨思东问道:“宇老自己一个人不孤单吗?” 
“有孩子陪着我怎么能孤单呢?” 
“我是说怎么没有找个老伴?” 
宇老,他吟了一口宋词,“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千里孤坟无处话凄凉。纵使相逢应不识,尘满面,鬓如霜。”又说:“感情上,深沉点好,‘谁怕?蓑烟雨任平生。’动过一次真情,足够了。” 
“宇老,学校里不是两名老师吗?” 
“小周啊?她现在年龄还很轻,原来考上大学但家里穷,如今政策好了,可以贷款,半工半读,在这里总不能让她在乡下呆一辈子吧!毕竟以后她还有爱情,还有前途。‘人生一世,亲情、友情、爱情三者缺一,己为遗憾;三者缺二,实为可怜;三者皆缺,活而如亡啊!’她现在没有什么亲人,朋友更是寥寥无几。我自己这一幅老骨头,自己多一点辛苦,能给她一个美好的将来,给她一点人生希望,这好多啊!” 
现在这百十来个孩子都由宇老师一个人教了。为了这群学生,也为分担宇老师的辛苦,杨思东也成了一名教师。老师是燃在孩童之中的蜡烛,隐士是燃在深山之中的蜡烛,燃烧了自己留下了只是著作而已。 
四 
杨思东想给村委会成员开个会,看了看成员,也太让人惭愧。委员会小组加上杨思东才三个人。李老汉和一位五十多岁的老太娘,叫王春花。王春花眼下正愁着给儿子找个媳妇,男人在城里打工。儿子快三十多了,在城里打了九年工也没有个女朋友。 
看来村里人每个人都有一段难念的经,但愿后代人可以幸福,但沉淀了十多年了仍没有实现。 
“我想过一阵子在村里开个会,最好村里人都参加。统计下村里各户的收入来源,主要是打工还是种地?听听村里人都有什么难处,村里的大学生考出去的有多少,回乡帮着致富有多少?还有教育救济资金的花销问题。” 
“教育救济资金我们和镇子里说过,但一直没有回应。”王春花眼里带有点怨恨。 
“为什么呢?” 
“镇长建议我们的学校不开,都去镇子里。但是路远不说,还有老师对俺村子里的孩子都不关心,还要有许多的花销。” 
杨思东说:“眼下贷款不是问题,而是贷款怎么用它来致富的问题?” 
李老汉点了烟袋锅儿,烟圈淡淡散于空中,自然双脚盘在凳子上,“还有村子里的路,各个村里的路都不好。镇子出工只是修修主干路其实一些支干路也得修修。” 
“农业性的人才太紧缺了,但农业性大学的学生毕业都去哪了呢?”杨思东在心里打了一个大大的问号。看了看手中的钢笔,似看出几个坚毅,几分希望。这只钢笔是临行的时候父亲送他的,父亲鼓励他来到乡下。但也有几丝遗憾,毕业时与女友发生了争执,当时还先提出了分手,可如今又想她了。心间一曲何满子,暗中双泪落心间。 
“这样吧!今天开始多定几分报纸,在我的工资里扣吧!” 
此时门外奔进一位老太太,气喘嘘嘘的进来就瘫在了地上,“死人了……死人了……” 
李老汉撒了手中的烟袋锅儿与王春花将老太太扶在床上,“大嫂子,怎么了?” 
老太太年过七旬,黑色的旧式老褂,右脚略跛,“死人了……死人了……” 
“大嫂子,喝口开水,慢点说,谁死了啊?”李老汉从桌子上拿过一杯水。 
“我说,邻居韩大姐,死了……”喝了一口水,喘了口气,“我刚才去她家闲聊,发现她小孙女给她勒死了。” 
王春花马上站了起来,“这是哪门子事,养出来畜生来了。” 
“你也老大不小的,说话咋这样呢?”李老汉朝那王春花训斥一句。 
杨思东问了一句,“那孩子多大了?” 
“十四岁,现在被我们锁在屋子里了。” 
朴质的水土上应该养出一带朴质的人,这样的远离城市的生活,应该是《边城》似的生活,但那毕竟是理想啊,如今这孩子们的心理被一层莫名无形的阴影所笼罩着。
走进世俗(三)
    五 
村子里有条河,东西走向,一条道也沿在河旁。河的北面称河北,相反的南面称河南。也可以叫道北、道南。韩老太家住河南,一间老而发黄的旧毛草房子,年前他们家的光景其实不错的,有间砖瓦房子和一个小院子。说到韩家的命运也不是很好,韩老头死了早,儿子22岁进城打工,但不过三年出了公事死了。儿媳妇扔了女儿跟别的男人跑了,砖瓦房子和那老园子抵贷款都卖了。幼年丧父,中年丧夫,老年丧子,这人间的大苦大悲全叫这韩老太一个人摊上了。此后陪伴韩老太只是那孙女了,如果没有那孙女,这人世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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