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 何所冬暖 (含,完&番外)-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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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潜力是要靠机缘来慢慢发掘的。”
席郗辰笑笑不置一词,淡然道,“下个季度南扩,你把一下关。”
“看来下个月的假期也得贡献出来了,年屹。”王诚嘿嘿道。
“这个月深圳那边的两家分公司合并,你不觉得有点赶。”
“我会吩咐江远协助你。”席郗辰说。
“——我可不可以插问一句,Elvis席,你是在公报私仇吗?”
“很高兴你发现了。”席郗辰眉目不动。
王诚哈哈一笑,拿起前一刻秘书放在席郗辰桌上的报纸杂志翻看起来。
“《Era》扩版,发行一再创新高,那个凌风倒是真的有那么点实力。”
“下边的娱乐报也做的不错,业绩一直往上升。”年屹接话。
“咦?叶蔺?”翻着报纸的王诚叫道。
我微微皱眉。
“M…SHANG的首席模特?”年屹问。
“我见过几次,很张狂的一个艺人。”王诚一边盯着报纸一边说。
席郗辰闲雅靠到椅背上,“你们什么时候也对八卦感兴趣了。”
“嘿,Elvis,算起来他也是ACH的员工,and——这是ACH的报纸。”王诚甩了甩手上的报纸。
席郗辰微微一笑,修长手指握着钢笔一下一下轻敲着桌面,“与有荣焉?”
“不,我这叫关心时事,啊!竟然是自暴恋情的。”王诚略显激动道,“这么大胆的示爱——简安桀?简安桀,who?圈内人士?”
忽然想起了叶蔺前日说的那句话,我叹息,此时的境况,还是继续低头翻看画册好了。
一旁的年屹倒似乎是来了兴致,感叹着,“爱情的力量可真是伟大啊!有没有附带照片,让我瞧瞧那女的?”
“找找——呃……没有。”王诚说。
“如果没记错,你们应该很忙,当然,若需要,我可以让你们再忙一点。”平淡无波的声音响起,逐客意味十足。
Chapter44
席郗辰走过来抱起赖在沙发上的我,将头自然地埋进我的发间。
我忍俊不禁,“鸵鸟埋沙?”
席郗辰低叹,“太过镇定也有破绽。”
我隐隐一笑,继续低头翻了一页画册。
“安桀。”席郗辰轻轻唤了一声,“——他拥有了你六年。”
“这算是怨言?”
“我不想否认。”他咕哝。
“席郗辰。”终于我说,“我爱过他。”
感觉到脖子处被轻轻咬了一口,不痛,但肯定留下了齿印,“你可以不说出来的。”
“你在意我的这段过往。”我平静的说道。
“不在意是假。”声音慢慢轻了,到最后几乎听不清楚,“简直嫉妒得发疯。”
“那么,要我怎么补偿你?”我轻笑。
席郗辰怔了怔,勾起我的下巴就是一个窒息的缠吻,顷刻间温度上升,两人的呼吸胶在一起,最后都有点难分难舍了。
直至唇舌被缠吮的一痛,我拉回心神,小心推开席郗辰,“这里是办公室。”郑重提醒,但语气薄弱而无力。
席郗辰的声音也有点哑了,“你说要补偿我的。”指控味道颇重。
华盛餐厅,布置高档氛围十足的西餐馆。来得算早,人不多。席郗辰订的是双人餐桌,位于情侣区,更显幽静。
“今天怎么突然想到要在外面吃饭?”我问,说起来我和席郗辰对料理还是都懂一点的,水平虽然不高但也勉强过的去,所以通常情况下很少特意跑外面吃饭。
“庆祝。”
“我记得你的生日已经过了,而我生日在秋季。”
席郗辰微微一笑,眸光温和,“庆祝有的时候是不需要理由的,或者——”他轻笑,“我们可以称之为约会。”
“再加一杯香宾?”我展颜。
“不,你忘了,你不能喝酒。”
我叹了一声,“席郗辰,你会让我觉得,自己掉进了一个陷阱,然后再也爬不出来。”
“那么,Anastasia小姐,我必须告诉你,我也在这个陷阱里面,并且,不想出来。”此刻,席郗辰的眼神偏显深情款款了。
我低头,轻轻回避了那道视线。
席郗辰一笑,叫来服务生点餐。
听着他轻然报出的菜谱,我又忍不住插话,“你连我对澳洲菜的口味都知道。”有点不可思议,因为我真的很少碰澳洲菜,虽然蛮喜欢的。
“简小姐,我暗恋你十二年了。”从菜单中抬头,深黑的眼眸,淡淡的语调,直接也诚然。
女服务生微红着脸离开。我亦无以为继,再一次“逃避”,意兴阑珊转头看餐厅摆设。倒是一晃眼瞄到了一道熟悉的人影,而那道人影也在下一秒看到了我。
“安桀?!哦天!”莫家珍跑过来,惊奇的眼睛睁的圆大。
“家珍。”我浅笑着站起。
“什么时候回来的?!”略显激动地拉起我的手,“我是说,又回来的?怎么都不通知我们一声。”
“前几天,不想麻烦你。”我看了眼席郗辰。
“这什么话!”此时莫家珍也注意到了坐在我对面的席郗辰,一顿,立刻收了七分张牙舞爪,“这位是?”
“席郗辰,我——男朋友。”
“啊!”莫家珍惊诧,随即又腼腆地挠了挠头,对席郗辰礼貌道,“呃,你好。”倒是从未见家珍对别人这般矜持过。
席郗辰微点了下头,继续漫不经心地搅拌着桌上的咖啡。
“那个,裴凯他们在包厢。”家珍指了指后面,“要不要过去坐坐。”
“不了。”我轻笑。
“叶蔺不在。”家珍脱口而出,然后意识到一旁的席郗辰,忙改口道,“是一些高中同学,呵呵,你八成也都不记得了。”
我笑笑,没说什么。
“那我不打扰了,先过去。”家珍有点尴尬,“回头约你吃饭。”
“好。”
看着家珍走远,正想转身坐好,席郗辰突然站起来拉起我的左手往走道上行去。
“怎么了?”
不须臾被他带到一个装饰精美的栏墙后面,人流稀少的位置,又有石墙作掩护,我只能说,是一个相当隐蔽的地方,诧异着正想抬头询问,火热的唇重重贴上,温柔中带着股强势力道。
“你刚才皱眉了。”优雅的指尖抚过我的眉心,平静冷然的眼眸盯着我。
“呃?”
双唇又被轻轻印了印,“但是,我喜欢那个称呼。”下一瞬眼底的冷然又被一抹淡笑取代,“所以,原谅你因那个名字而皱眉,不过,下不为例。”
反复无常——这是我此刻脑子里唯一闪现的一个词语。
Chapter45
再过一天回芬兰,那边的课只请了一周的假,席郗辰因为工作的关系要多留中国几天。
清晨爬起来理东西。
怎么也没想到一大早来敲门的竟然会是她。
“杨亚俐?”说实在,她能找到这里,实在惊讶,我开始要怀疑她是不是请侦探了。门外的女子低垂着头,灰色套装,不怎么整理之下的过肩头发,显得有点颓败。
“要不要进来?”等了半天不见她有回应,我问,不算敷衍。
杨亚俐缓缓抬头,泛着血丝的眼睛看着我,“为什么?!为什么你还要回来!”
我皱眉。
“我跟他在一起也是六年啊!难道只有你这六年是刻骨铭心,我这六年就是一文不值!”平日的大家闺秀形象已经不见踪影。
虽然不想在大门口处理这种事情,但这个时候再说请进似乎有点奇怪了。
“杨小姐。”不至于太讨厌这个人,但是,每次因这种事来相找,也委实有点厌烦了,我叹道,“杨小姐,你与其浪费时间在警告第三者身上,还不如多花点精力去和他好好相处。”
“你当然说得轻松!相处有用我六年来就不会这么狼狈,他心里只有你,我算什么,替代品不是吗!”杨亚俐看着我的眼神愤怒而痛恨。
“……你可以选择不爱他的。”沉默半晌,我开口。
“你!”杨亚俐有点歇斯底里了,“简安桀,他为了你自杀!你懂吗?他为了你自杀!”
我垂眸,脚下有点虚浮,那个手腕上的伤疤是一直留在心口的,刻意的排斥只想自己不要受他的影响,靠上门框,口气云淡风轻,“你想跟我要一份同情?”
杨亚俐错愕,“你是铁石心肠吗!”几乎是恶狠狠地瞪着我了。
我轻声开口,“那么,你一大早来这里找我到底是想要干什么呢?帮他炫耀为情自杀的伟大,还是再告诉我一次,远远地离开他,不要再接近他。”
杨亚俐目瞪口呆,“你!他是疯了,你更疯,不,你是冷血!你根本不懂什么叫爱!”
这个说辞让我眉宇敛了好几分。
“杨小姐,请慎言慎行。”突然的冷淡窒息嗓音响起。
席郗辰走到我身边将我搂住,我的太阳穴有点痛,习惯性地靠到身后的人身上。
“席郗辰?!”杨亚俐一滞,下一秒突然大笑起来,“原来是这样,原来如此!”
“不送,杨小姐。”波澜不兴的语调,但里面夹杂的冷冽却是那么的显而易见,席郗辰带我进屋。身后传来笑声,“席先生,怎么,这么想赶我走,怕我说什么吗?”杨亚俐的口气突然决绝起来,“你的目标一直都是她,我竟然没想到,她是你妹妹——哈!我怎么忘了,你们根本连亲戚都可以不算的!慎言慎行?呵!席郗辰,你做过的事可比我精彩多了!要论卑鄙无耻,谁又比得过你!”
这句意味深长的话让我浑身一颤,抬头看席郗辰,他的脸色冷凝而阴寒。
“简安桀,亏你聪明,你可知道为什么当年叶蔺二话不说就跟你分手?你可知道为什么六年来叶蔺都没有去法国找你?你以为他真的不想去吗?他是疯子,他做事只管自己高不高兴,他可以为了你自杀!哈!对了,叶蔺自杀的次数又何止一次!好笑!他爱你,却只能跟我在一起!为什么,因为我有钱!因为他有个半死不活的妹妹!还有最重要的一点——那个有钱有势的幕后主使!席先生,你说我说的对不对!”
“安桀,你先进屋。”温柔的声音飘入耳际。
“等一下。”我发现自己有点颤抖。我不知道最后那几句话是怎么听进去的,太突然,太——疼痛!痛——犹如尖针般无情地扎进身体里,狠狠揪刺,可是却又有一种麻木麻痹了这种痛,我已经开始理不清楚那种感觉,太混乱!
席郗辰的手掌覆住我的手背,很冰冷。
“杨亚俐,你说的是不是真的?”我转身无力问道。
“你何不直接问他?”杨亚俐冷笑。
我慢慢看向席郗辰,他的脸色苍白而充满阴郁,眼中是全然的无波,无法解读丝毫。
“席……”
“你——问我,是吗?”席郗辰的脸色愈加苍白了几分,神情也突然肃穆起来。
“我想知道。”我说的异常平静,手心却无法抑制地冒着冷汗。
席郗辰放开我的手,当冰冷撤去时,竟然让我心口一痛。
席郗辰的眼中黑不见底,然后黯然一笑,“……是。”
“席先生,现在叶蔺出车祸躺在医院,我想你很乐意听到这个消息吧!”杨亚俐接着恨声道。
Chapter 46
“他在送往医院的路上,反复叫着的是你的名字,所以,我找你,但是,即便是那样,我也不会把他让给任何人!叶蔺若出什么事,我这辈子都不会原谅你。”这是杨亚俐离开医院前说的最后一句话。呵,她不原谅我,她算什么?我虚笑着走到病床前看着面容惨白的叶蔺,他趟在那里,像一只受了伤的小动物,那么柔弱,那么残破,好像只一瞬间就会消失一般,可是他还是那么漂亮,漂亮到只要不显露他的张狂就如一只唯美剔透的精灵。
“叶蔺,叶蔺……”我在心里心反复叫着这个名字,“叶蔺,你每次的游戏我都可以猜得透,因为你会给我提示,那么这次呢?躺在这里,是认真了吗?”
“你的自杀都是在演戏……因为你怕死。”
“因为你怕死,所以,叶蔺,你是不会这么轻易就死的。”
我陪着他。等着他恢复意识。等着他醒来。
医生说,如果十天之内不能清醒,就有可能变成——植物人。
我去看了叶蔺的妹妹,一个花季少女,却已经只剩下一副失了灵魂的躯体。
“喂,简安桀,我跟你讲哦,我有个妹妹,长得贼可爱,有两颗小虎牙,笑起来还有酒窝……”
“她缠着我说要见未来的大嫂呢,怎样怎样,要不要让她见见,未来的老婆,恩?恩?……”
“小姐,你需要休息。”护士已经不止一次劝说。
“我会的。”我说,声音很冷清,是的,我会休息,因为我得等他醒来。
期间,家珍裴凯来过,我无心搭理,朴铮过来,他轻轻搂住我,拍着我的背,眼里尽是心疼。
叶蔺没有家人,他只有一个妹妹。
我在医院呆了两天,我知道有人在暗中帮我,医院的事宜,警察局来了解情况,一切的一切,我知道有人在帮我处理,不是他,但,却是他派来的。
三天,他没有苏醒,五天,他没有苏醒,但我依然等着。
第七天,我踏出病房,我给姑姑打电话,我说我会晚几天回去。
还未全亮的天,我走出廊道,在外面门口的石阶上坐下,抬头望着依然有星星的天际,深深吸了一口气。我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