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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爱情纯度-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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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

    骆维彦听得心头直震,冰心曾挨了她母亲一刀?!

    「那不能怪我……」冷智平急忙撇清,退了一步,「是你母亲心狠,居然连眉头也没皱一下,就要杀死她自己的女儿。」

    空气在霎时仿佛凝结住般,教人喘不过气来。

    骆家每一个人全教冷智平吐出的「杀死」二字,惊骇得瞠目结舌,直望身躯明显抖颤了下的冰心。

    「是,我的命对妈而言是没什么……」

    冷冰心全身发冷的哀伤低语,随即再走近冷智平一步,从齿缝迸出她的愤恨:「不过,冷智平,你该庆幸我命大,活了下来,否则,我就是作鬼,也不会放过你!」

    冷智平不自觉又被逼退一步。

    他向来天不怕地不怕,可提起当年那件在他面前发生的血淋淋事件,他就立刻感到头皮发麻。

    「我……我先告辞,改天再到骆氏公司和骆董谈生意。」冷智平话一说完,也不管失不失礼,唐不唐突,转身就离开骆家。

    他知道今天是怎么也不适合谈合作计画了。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骆维彦一看见冷智平离开,突地暴喝一声。

    为何那个莫名其妙出现的姓冷的小子,会将他们家的空气搅得一团浊乱?

    何文媛向维彦摇摇头,冰心母亲曾刺杀冰心的这件事,她压根不晓得。

    恍惚定站着的冷冰心,完全听不见骆维彦的怒吼。

    看着冷智平落难似的逃离骆家,她的脑中鲜明的浮映出了不愿去回忆的那一幕,她看到自己胸口的鲜血不断冒出,不断冒出……

    她觉得好冷好难过,好痛好凄凉……

    「冰、心……冰、心!」

    发觉呆站着的冰心神色不对,骆维彦忙出声叫唤。

    可才叫了一声,就见她的身子猝不及防的往旁边倒去,骆维彦大惊失色,一个箭步冲上前,刚好及时抱住她倒地的身躯。

    「老天!现在又是怎么回事?」瞧见怀里紧闭双眼,脸色刷白的人儿,骆维彦只觉胸口猛力撞击着,揪结得厉害。

    「维彦,快抱冰心到房间。」

    「妈,请你准备一条湿毛巾。」

    「爸,你帮我……」

    骆家顷刻间,陷入了一场教人手忙脚乱的混乱里。
第七章
    夜的黑幕垂降了些,宁静的气息跟着烙深了点儿,尤其是骆家一楼的客房里,更是静肃得令人屏息。

    直到床铺上的冷冰心张开双眼,客房内的不安氛围,终于在瞬间缓慢褪散。

    倚站门边的骆维彦也才终于稍微缓降一颗悬吊的心。

    「醒了啦?」何文媛坐在床沿轻声的问,伸手拂抚冰心的额发。

    「骆伯母?」冷冰心才从混沌的意识中醒转,一时弄不明白骆伯母怎会出现在她眼前。

    「你刚才昏倒了,这里是客房。」何文媛温文的替冰心轻释她的疑惑。

    「刚才……」冷冰心的眼神倏忽一黯,是了,刚才……

    「对不起……」

    「别老是跟人说对不起!」在门边静站的骆维彦忍不住低闷出声。

    她眼底掩藏不去的哀伤刺痛了他,也让他生气,明明不是她的错,她却总是将事情往自己身上揽,她没发觉她削弱的肩头根本扛不了吗?

    冷冰心被熟悉的低吼声吓一大跳,小手不觉抓紧胸口上的薄被,她循声往门边望去,在瞧见那高挺俊逸的人影时,芳心又抑不住的跳颤着。

    他……什么时候在那儿的?

    「维彦,你突然出声会吓坏冰心的?」何文媛眼含苛责的睇向没事乱吼的儿子。

    骆维彦促地皱下眉头。

    为了不让冰心一醒来看见他,以为他又「打扰」她、「为难」她,他已经强逼自己站到了门边,现在他竟连开口说话也不行吗?

    「傻孩子,别那么见外,你并没有麻烦我们。」何文媛慈爱的扶起想坐起身的冰心,然后迂回的试着让她说出心里的不痛快,「有没有什么话要向伯母说,伯母很乐意当你的听众。」

    冷冰心微怔,随后摇摇头。她该和骆伯母聊什么呢?

    骆维彦眯起了眼,她居然摇头?

    「妈,请你先出去一下,我想和冰心单独谈谈。」骆维彦放低声音,上前轻拉起他母亲往门口走。

    「耶?」何文媛完全摸不着头绪的被维彦请出了客房,这小子,待会儿非得抓他来拷问不可。

    冷冰心无措的看着骆维彦将房门关上,在他回转过身和她的视线碰个正着的剎时,她慌忙别过视线,心乱不已。

    他……要和她谈什么?

    「该死!」骆维彦闷闷低咒,极力忍耐她不看他,极力强迫自己站在门边。

    「你和冷智平之间到底发生什么事?」骆维彦直接逼问,因为他知道迂回的问法对她不管用。

    冷冰心猛地一惊,没想到他会问她这个问题。她脑袋又低了些,正想摇头之际,他不高兴的磁性嗓音随之响起。

    「别告诉我你不知道,也别摇头!」

    骆维彦管不住自己的走向她,坐上床铺后,不由分说便托抬起她低垂的小脑袋,让她只能看着他。

    「大哥说你今晚会昏倒,是典型的『心理记忆牵动生理反应』的昏厥案例,也就是你极力压抑的伤心过往突然被挑起,你承受不住它所带来的冲击才会如此,你现在还想告诉我,你没什么,是吗?」

    「我……」

    「就算你又要说我为难你也好,我还是要你把心底的不愉快说出来,只有能够坦白出来,你才有可能抛得开心底的阴影,不会再自我压抑,你明白吗?」捕捉到她美丽眼底晃闪的惊怯眸光,骆维彦不忍心,却不想她老是躲在退缩的壳里。

    冷冰心无助的咬着唇,她读得出他深邃眸中的善意关怀,可是她……

    「你的母亲……为什么会杀你?」骆维彦暗一咬牙,狠下心问。

    可话一出口,他就后悔了,她那莹莹美眸里急速蕴满了泪……

    「老天!我到底该拿你怎么办?」骆维彦低低咕哝,心疼的拥她入怀,方寸尽乱。

    他只是想帮她,这下可好,他把她惹哭了……唉!

    冷冰心的脸一贴碰上他温厚的胸膛,眼泪再也忍不住的婆娑滚落。

    奇怪?为何他总是让她有想哭的冲动?

    「算了,我不逼你就是,别哭。」骆维彦轻轻地哄拍她,就在他彻底打消逼问她的念头时,他怀里的人儿,哽咽的开口了。

    「其实打从我懂事后,最常见母亲做的一件事,就是看她倚在门边,喃喃念着她深爱的那个人的名字,可是在我的记忆里,那个人好像没来过几次,只是会寄钱给妈……」

    骆维彦没出声打岔,知道她口中的「那个人」,是指她那个不承认她的父亲。

    「我不晓得妈平常会如何去找那个人,但只要有任何可以见那个人的机会,妈不会错过的。我二十岁那年,有天冷智平不知为何到我家,妈求他回去叫那个人出来和她见一面,谁知冷智平竟向妈说……」

    冷冰心抖颤一下,久久没有接腔。

    「冰心,怎么了?」骆维彦稍微抬起她犹带泪痕的小脸,挂意她突然的默不作声,「冷智平说了什么?」

    「他说……」冷冰心看他一眼,立即又垂下眼睑,「他说--『如果你女儿肯陪我一夜的话』。」

    骆维彦只觉脑门一轰,胸口随着燎烧。

    天杀的冷智乎,他说什么人渣的话!

    「你……」骆维彦望着她愁敛的小脸,蓦地顿住。

    该死!

    他该怎么问,才不会伤了她?

    「我是妈的女儿,可妈为了那个人,竟然毫不犹豫的一口答应冷智平。」冷冰心心里的寒意开始飘升。

    「我的天!你母亲疯啦!」骆维彦不敢置信的吼,然后就见她的眼泪又一滴一滴的掉,他只能心乱如麻的喊:「冰心……」

    「我不知道妈的精神状况是不是那时就有异样,但当我断然的回答她一句:『除非我死。』妈立即反身进了厨房,然后……」

    冷冰心珠泪涟涟的望着他,左手抚上心口,声泪俱下的说:「妈大叫了一声:『那妳就去死吧!』她手上的菜刀便笔直地刺入我的心窝……」

    骆维彦倒抽着冷气,整颗心都揪住了,只能紧紧地抱着她,用他温热的身体温暖她发冷的娇躯。

    他终于知道,她心口处那道狭长的伤痕是怎么烙印上的了。

    「放声大哭一场吧,把心里的痛哭出来,别积压在心底,这样你会舒坦一些。」如果可能,骆维彦愿意代她承受她所有的痛。

    冷冰心伏在他怀里,泪水随着他在她背上的拍抚、他在她耳畔的低语,再也停止不住的溃决而出,而后脆弱的紧搂着他的腰,痛哭失声。

    她记得她获救后,好像一滴泪也没有流。

    她哭不出来。

    是因为她对母亲的心死了吧?

    她是恨她母亲的吧?可她丢不下她那可怜的母亲……

    那样的日子,她真的过得好累好累……

    骆维彦教怀里人儿肝肠寸断的涕泣声催惹得心痛如绞,然而他唯一能做的,就是紧拥着她,让她尽情流泪。

    *****

    骆维彦一出客房,就瞧见他母亲在厅里望着他。

    「爸他们呢?怎么只有妈在这儿?」骆维彦走到茶几旁,倒了杯水喝。

    「你爸在房里和美国分公司的负责人杰生谈点事情,你大哥去他的诊所了。」何文媛回答完后,伸手朝客房指指,「冰心还好吗?」

    「哭累了,睡着了。」骆维彦回头瞥看客房房门一眼,心底满是不舍。

    「要不是妈刚才想端碗调养身体的中药给冰心,在门口听见你们的谈话,妈还真会好好骂骂你,竟敢惹得冰心哭成那样。」何文媛实在心疼冰心那孩子所受的苦,她母亲怎能这么糊涂啊!

    「真不知道那家伙是如何撑过来的?」骆维彦心有戚戚的说,踱步坐入沙发。

    何文媛若有所思的看着维彦,纳闷的问:「你晚饭前和冰心发生什么事,妈觉得你们两个怪怪的。」

    骆维彦叹吐口气,懒懒地将头枕向椅背,片刻,他闭眼怅怅地低喃:「冰心说她不喜欢我。」

    「咦?」何文媛惊呼一声,马上沉下脸睨看她儿子,「你是不是惹冰心生气,她才会说气话?」

    「我哪有惹她生气?是她当面……」骆维彦脑中忽地一闪,他睁开眼坐直身子道:「等一下,那家伙那天没看着我的眼睛……」

    该死!她没看着他说!

    「妈不知道你和冰心发生什么事?不过冰心如果真不喜欢你,她应该早跟你说了,不会等到现在。再说她若不喜欢你、不依赖你,她会毫无保留的告诉你她的伤心过往,然后扑倒在你怀里哭,她在妈怀里哭岂不是更适合?」

    「那她干嘛突然那样说?」骆维彦粗声嘀咕,是在问他母亲,更是在问自己。

    「妈是觉得冰心大概有什么难言之隐吧。你也知道冰心习惯把伤心委屈全住肚里吞,哎!真是苦了那孩子,不论身心,都曾伤痕累累啊……」何文媛说到最后,不由得又摇头叹息起来。

    伤痕累累?

    蓦地,骆维彦如当头棒喝,脑海直浮现冰心背部的交错鞭痕,难不成那家伙是因为……

    「永兴事业果然是冷家的家族企业。」

    骆维彦的思绪陡地教他父亲的说话声打断。

    「冷家?」听到和冰心有关的字眼,骆维彦即刻进入情况,「那他们为何会突然找上骆氏集团,杰生叔叔和他们有生意往来吗?」

    骆达远坐近他妻子身旁,朝维彦摇摇头,「我们骆氏不曾和永兴有过生意往来,据杰生说,永兴负责人曾打电话给他,说想和我们合作,但杰生婉转回绝了。」

    「原因?」骆维彦简短的问,杰生叔叔对合作对象的筛选,严格度不输他和他父亲。

    「永兴的信誉不够强,这半年来更是因为经营者的懒散态度,公司岌岌可危,才会到处想找知名的大公司拯救他们的财务危机。」

    「我们公司成为他们其中一个目标?」何文媛插口问道。

    骆达远向妻子略点一下头,「而且是大目标。只是没想到他们动作那么快,才没几天便派冷智平来到台湾。」

    「他们派谁来都一样,这宗合作计画,没得谈!」骆维彦冷声果断的说。

    要他和伤害冰心的浑蛋谈生意?门儿都没有!

    「没得谈是一定,不过爸担心还有后续问题。」骆达远来回溜看他妻子与维彦,微有难色的说:「永兴的负责人是冷永权。」

    「他是谁?」骆维彦和他母亲同声发问。

    「冰心的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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