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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

花氏孤儿-第7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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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正中席上观战的绯衣女子缓缓走了下来,穿过六骑,站在薄清扬面前,微笑。薄清扬也微微勾起嘴角,礼貌性地回以倾国倾城的笑容。钰京随来的侍女侍卫们则在心中暗笑:明月姬艳绝天下,风华无双,跟她比美简直自不量力。听说花楚氏只有十六岁,到底也只有十六岁而已,这第一局就败得毫无悬念。

不过……真的有十六岁吗?打量这身形容貌,似乎偏于娇小。

开门人红口白牙说花楚氏在正堂等候,可她人却在绾芳苑游乐,其中关窍舜华心知肚明,并不戳破,毕竟他们强取豪夺好说不好听。而舜华也相信花楚氏不会主动点明,因她也是言行相左。故而双方对此心照不宣,刻意忽略了“你为什么来这里”和“你为什么在这里”的问题,直截表明态度。

舜华道:“清扬夫人乃陛下御封,当为正室。”她身后人多势众,又有二十名云翼侍卫护送,对上七人六骑,底气甚足。

绯衣女子不以为然道:“哦?是吗?公子不在,我可做不了主。”

舜英上前道:“不需要公子做主,这婚事是陛下做的主,还不够吗?”

女子明眸带笑,“陛下做的主,那陛下可有旨意说要清扬夫人住在绾芳苑?若有,请请旨来看,若没有,”莞尔,“乡野村妇也不能这样任人欺负。”

旨意上当然不可能这样事无巨细,分明是刻意刁难。

见舜英答不上,女子一笑,转身欲走。“等等!”舜英让步,“公子什么时候回来?”她自然不是想直接对上花倾之,而是想抢在花倾之回来之前将事情办妥。

女子转身,蹙眉,回头向马上看去。

众人顺着她的目光见马背上一清朗少年身穿白色窄袖袍,黑靴黑帽,肩上扛着球杖——刚刚飞出的木球就是她的杰作——看着他们微笑。明确些说,是在他们根本没有注意到她的存在时一直旁观,一直微笑。而且是“她”,不是“他”。

“倾之不在家,这里我做主。”一条腿越过马头,利落地跳下马来。球杖顺势滑下肩来,掠过地面时击起一层薄尘,轻轻落在皂色皮靴上。

“小姐。”绯衣女子,也就是小花儿,朝初尘福身行礼。心下暗暗吐了口气:终于不用被几十双眼睛当成靶子了,小姐这是拿她当挡箭牌使啊,忒不仗义。

初尘横握球杖,眼睛只是扫过薄清扬与舜英、舜华等人,并不停留,因为她知道这些人即使有功夫也得深藏不露,不足为惧。她走向领头的侍卫,中途将球杖丢下——她不是去打人的,她是去好言相劝的,拿着家伙多没诚意。

“倾之不在,请诸位先退出绾芳苑如何?”

想必任何一位男子对上这么个相貌美丽、身份特殊,带着灿然笑容客客气气、礼让三分地与他有商有量的女子心里都会先软一软。侍卫小退一步,抱拳为礼道:“我等的任务是送清扬夫人入主绾芳苑,其余一概不问,请夫人见谅。”

竟然还是拒绝。初尘不以为意,微微一笑,“一定要进?不能商量?”

“一定要进,没有商量。”

“若我执意不肯呢?”初尘带着一丝好笑看那侍卫。

侍卫神色一凛,肃然道:“那夫人就不要怪我等粗手笨脚打坏了院里的花花草草。”风云两卫直接对帝君负责,对陛下的命令不敢怠慢、不敢有误。

初尘背身过去,“那好,既然我们说不通,未免伤及无辜……”猛然转身出拳。侍卫一惊,闪身躲开,初尘明然一笑,“就你我二人决一胜负吧。”

侍卫略一皱眉,根据初尘刚刚打来的一拳——力度不大,出拳不快,手臂不直,下盘不稳——迅速做出了判断:花拳绣腿而已。既然如此,侍卫想,这倒是解决问题最快的方法。出手。然而他还是判断有误——高估了对手的本事。

初尘没能躲开,生生受了一拳,随着遒劲的力道趔趄着向后倒退,脚下一崴,整个人躺倒下去,重重地摔在地上,腰正咯在偃月形球杖顶端。

“啊——”初尘痛叫一声。

“小姐!”小花儿惊呼着扑了上去,扶起初尘,反复问道,“小姐,你怎么样?没事吧?”边给她揩去脸上灰尘。马上五个家丁眼见夫人拳脚上吃了亏,纷纷下马抄起家伙挡在初尘和小花儿身前,作势一搏。

始料未及,侍卫也是一惊,但待定过神来,却一抱拳,冷静道:“胜负既分,请夫人带人离开绾芳苑。”虽想不到后果如此,但这却不是怜香惜玉的时候。

“你们……”小花儿扶着初尘,转过头去待要怒骂,却猛被初尘抓了袖子,后者借力撑起的身体忽然下坠,小花儿禁不住初尘的重量,随她一起跌倒在地。

“小花儿……我……”吃痛的声音仿佛从喉咙里勉强挤出。

小花儿慌忙爬起来抱住初尘,再看她时,后者已是脸色灰白,双眼无光。

只是跌了一跤,怎么会……?

“疼……肚子……疼……”初尘气若游丝。小花儿向下看去,这一看吓得不轻:殷红的鲜血从初尘身下洇开,白色的衣服染了一片。

“叫……叫……大……大嫂……来……”初尘捂着肚子,五官痛得纠结在一起。薄清扬心下一凛,她虽仍还是处子之身,却也不痴活几十年,这样的血流不止看起来很像是由于撞击导致了流产。而傲初尘本人似乎并不知道。

小花儿恍然明白,冲着家丁喝道:“快,快去请植兰夫人!”又冲另一人道:“愣着干什么?快把夫人抱回屋里呀!”一人冲出绾芳苑去找植兰,一人抱了初尘回屋,一路上滴滴答答全是血迹。小花儿又惊又急,脸上汗水、泪水混成一片,她低头看着自己满是鲜血的手,双腿发软,“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大哭起来。

事发突然,众人俱是措手不及,只能干等着小花儿口中的“植兰夫人”。不消一刻,植兰提了药箱与杜蘅、粟满等人匆匆赶至。粟满见小花儿跪在地上大哭,身上、手上、脸上都抹了血,几步冲过去安慰道:“小花儿,别哭,别哭。你受伤没?让我看看。”说着掰开小花儿满是鲜血的手仔细检查,后者仍只是哭。

植兰疾走过去,瞧了瞧地上的血迹,脸色一沉,面如霜雪,回身喝粟满道:“小花儿无事,去请公子回来,快!”语气之严厉显见情况不妙。

薄清扬仰天叹了口气,看来她今晚要换个地方过夜了。但她并不为计划的失败感到遗憾,甚至有那么一点愉悦——想想舜英、舜华和云翼卫哭丧脸的模样,难道不可观吗?她现在要做的只是静静的等花倾之来,看那个从未正眼瞧过她一眼,听了她的悲惨身世也毫无怜悯之心的铁石心肠的男人会是怎样的反应。

季妩说花倾之夫妻感情很好,薄清扬信,否则傲初尘不会放弃安逸的生活嫁给一个前途未卜的人;但薄清扬也不全信,焉知花倾之不是为了渤瀛侯的势力才以感情“绑架”了他女儿?虽然她与花倾之接触不多,但她感觉得到那种骨子里的凉薄与冷漠。这样的人会有心痛悲愤、情难自抑的样子吗?她乐得一见。

六匹马被人拉走了,米色的丝绸屏风还没有扯下。花府家丁持刀守在房门口,薄清扬及随来的侍卫、侍女对面而立,中间是一潭触目惊心的血。舜英、舜华及伤了初尘的侍卫都还有些懵懂:事情怎么就突然发展到了无法控制的局面?

倾之与行已、去罹、阿虎等人赶来绾芳苑时看到的就是这样的场景,倾之二话不说,箭步冲进屋内。行已、去罹等留在外面把细节问了个清楚。

一个多时辰在等待和对峙中度过。倾之推门而出时行已、去罹抢先过去问道:“如何?”倾之未理二人,径自走到薄清扬跟前,平静道:“明烛园已经给你收拾妥了,带着他们离开。”看得出,他的眼睛红红的,闪着什么,嘴唇也在颤抖。

依薄清扬看来,傲初尘流产并不单单是因为摔了一跤,在摔那一下之前她居然在打马球,那是怀孕之人可以做的事吗?看起来大概是缺乏经验的傲初尘对自己怀孕这件事也毫不知情。所以,不能完全怪他们不是吗?但薄清扬知道,这样的鬼话花倾之不会听。她转头看向同来的云翼侍卫,将麻烦抛了出去。

花倾之在凤都战场上所向披靡的盛名风云两卫皆有耳闻——别看他人长得英俊,那可当真是个杀人不眨眼的。心知此关难过,出手误伤初尘的侍卫主动站出来,抱拳道:“误伤夫人实非本意,请公子见谅。公子尽可上书弹劾,在下不敢有怨。然我等此番护卫清扬夫人入主绾芳苑乃君命在身,请公子不要为难。”

他这一番话不卑不亢,且清楚明白的表达了三层含义:第一,致歉;第二,暗示花倾之要处置帝君亲随也只有陛下下令,他没有权力动用私刑;第三,送清扬夫人入主绾芳苑是上面吩咐下来的任务,无论如何必须执行。

这话说得尚算得体,至少花倾之不该没有任何回应。侍卫低着头,看不见对方的表情,但时间拖得越久,越觉得气氛压抑,无法呼吸。他也是男儿好勇,一身胆量,瞬间爆发出的那股冲破压力的愤怒使他抬起头来直面倾之。

破晓出鞘,霸道的剑气勃然大怒。

在场众人无不倒吸冷气,有些人甚至偏头闭眼,不忍看手起刀落、血溅五步、死无全尸的场景。那侍卫自是连反应都不能,愣在当地,待死而已。

两道剑芒闪过,倾之手腕一挺,剑指侍卫。就这样结束了?破晓的暴怒只在手腕翻转之间血都未饮就结束了?良久,众人还如坠梦里。

“今天已经死了一个人,我不想再杀人。”声音平静得仿佛云团密布、晦暗无边却仍压抑无声的苍穹,平静越久,越让人胆战心惊。

死的是一个尚在母腹,还未成形,严格说来还不一定能算得上胎儿的胎儿,至于“人”,就更谈不上了。但没有人会争议这一点,毕竟谁也不愿意触怒一只濒临疯狂的嗜血猛兽——花倾之的双眼,已暴凶光。

收剑,转身,倾之厉声道:“阿虎,带他们去明烛园,没我的命令,任何人不许接近绾芳苑半步!”

“是!”阿虎得令。

“花……”侍卫不甘受辱,欲奋剑为尊严一战,可他稍有动作,只听“嗤嗤”裂帛之声,身上一轻。低头看时上衣碎裂,坦胸赤膊,胸前交叉着两道极细的伤痕,随着胸口的起伏渗出细密血珠。血流得很慢,却缓而不凝,渐聚成滴。

“哐!”剑落地,侍卫面如死灰。

他终于领教了花倾之,有多可怕。

流产

【章二十四】流产

当薄清扬一行退出绾芳苑的时候才知道花倾之对他们已是留了情面——花府百余护院已将绾芳苑团团围住,花倾之本不需要那样“客气”的“请”他们出去,只要一声令下,彼此度量势力,审时度势,他们也会乖乖撤出,不会硬拼。此一败先机已失,也就注定了他们将来大部分的行动会被限制在花府东北一隅。

商晟得到消息后勃然大怒,一怒手下办事不利,二怒花倾之竟真敢跟他硬磕。

“反了他了!”商晟将黑甲军的奏报狠狠摔在地上。

季妩捡起奏折,略看了两眼,收起。御案上还有云翼卫的奏报和薄清扬及舜英、舜华的秘奏,几乎同时到达——黑甲军那边只知道事情的大略和结果,后三者的回奏才更详尽,且四路人马各自独立向钰京汇报,谁也不敢说谎,不敢推卸。

商晟只看了一份便盛怒不已,季妩却仔仔细细看完了另外三份。她转过御案,敛裙坐在商晟身边道:“双方起了争执,云翼卫出手误伤了傲初尘。”

“嗯?”商晟拧眉,瞄了一眼季妩摊开在他面前的奏折,也不细看,哼道:“那又如何?”这不能成为花倾之轻慢他的赏赐的理由。

季妩叹了口气,道:“流产,傲初尘流产了。清扬这份说得最详细。”拿给商晟,“她说据大夫说傲初尘已有近三个月的身孕,落下来的是个成形的男胎。”

商晟袍袖下的手抖了一下:已成形的男胎吗?

“傲初尘年纪轻轻,没有经验,有了身孕自己也不知道,孩子就这么没了……,唉……”女人遇到这种事情,同情和感慨自是较多。

商晟烦恼地将一摞奏折拂落。心知这不过是个借口,但这借口还真让他说不出什么。也罢,他的人败了一局,花倾之却失了个孩子。相比之下,他有失无得,花倾之得不偿失,也算扯平。静下心来排兵布阵,他们的较量来日方长。

“陛下若想看紧倾之,何不把他调来钰京,随便给个一官半职?他人在锦官城,实在有些鞭长莫及。再说……”季妩迟疑片刻道,“那孩子我也喜欢……”

季妩先旁敲侧击、晓之以理,又触其所伤、动之以情,商晟简直觉得自己心一软就要答应,然而,他道:“不管有心无心,花倾之牵连着渤瀛,我没想要对付傲参,但也不想有人强大到足以对付我。你明白吗?季妩。”

季妩温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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