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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花氏孤儿-第3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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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罹吃力的睁开眼,阳光、兵刃,白晃晃的耀人眼目,可他却似要陷入永久的黑夜。胸口像横着一把锉刀,哪怕是极微小的牵动都令他冷汗涔涔,痛得说不出话来——他知道倾之的小心翼翼,可终究是疆场厮杀,刀来剑往,坐骑飞驰。

一箭穿胸,那种撕裂心肺的滋味他终于尝到了。他知道,花倾之的大哥,锦都的大公子花璟安就是这样死的,死在他父亲况后封的箭下。而如今,花璟安的弟弟却正拼命护着况后封的儿子,想到这里,去罹只想笑:他的父亲与花氏无仇,却杀了花璟安,花倾之与他有仇,却与他结为兄弟,这么多年,他始终想不通最初是什么让花倾之决定收留他,收留仇人之子——不错,他心甘情愿为他出生入死拼却性命,可他并不觉得这是利用……

“三弟……”去罹知道这样微弱的声音倾之听不见,可他更知道,若不唤上一声,恐怕再也没有机会了。摸了摸怀中的桃花烬,或许这是他能为他做的最后一件事了——在这之前他们谁都没有想过生死离别,可命运,当真半点不由人。

去罹还记得,倾之说过他的父亲杀了他的大哥,所以他应该还他一个哥哥。他想还,却还不了了,也好,以后再也不用被人以情谊“相胁”了……

倾之愤怒之下砍得敌人肢体横飞,然而顾念去罹的伤势,他不敢恋战,退了近敌,拨转马头,大喝一声,“左大哥,这里交给你了!”打马挥剑,冲回大营。

左骥长枪一横,“兄弟放心!”出枪,干净利落地了结一人。

刀光剑影中一骑飞驰,背后,是冲天的火光……

海都,渤瀛。

回忆像是开启了封闭千年的闸门,思念如洪水宣泄。围绕着夜风的山巅,回望着远处漫天的大火,烧去的,是一座记忆之城……

残梦……梦残……

初尘望着镜子里的自己,悠悠道:“小花儿,你给我贴个花钿吧。”

一旁结络子小花儿抬起头来,明显一愣,“小姐,你以前从不贴花钿的。”不是嫌那东西流于娇柔妩媚,折了英姿飒爽的气质吗?

初尘撅了嘴,起身将歪在榻上的小花儿扭起来,“以前不贴,现在不能贴吗?你就是懒!”

“好好好,”小花儿丢了手里结了一半的络子,嘟囔道,“又没说不贴。”心下埋怨:小姐无聊起来就知道折腾她,赵青哥哥,你怎么还不回来?!

初尘在镜前乖乖坐好;小花儿暗道奇怪,往日里梳个稍微复杂些的发式都烦得要命的小姐怎么忽然转了性,难不成从今往后要改做淑女?若说温婉贤淑,那得有夫人的蕙心纨质才行,可不是心血来潮就学得来的。想着初尘时不时露出狐狸尾巴,或是亮亮猫爪,偏还顶着一身淑女的行头,小花儿就止不住寒战连连。

“想什么呢?”初尘朝犹自发愣的小花儿丢了计不满的眼神。

“啊?没什么,”小花儿回过神来,边翻首饰匣边道,“以前从不贴的,这儿也没现成的,连金箔纸都没有,不然我去夫人那儿瞧瞧……”

初尘不以为然,“可以用胭脂画啊。”她向来随性不拘,不时也有些奇思妙想。

“咦?”小花儿端起胭脂盒,喜道,“我怎么没想到呀。”

初尘得意忘象,美滋滋道:“因为你没我聪明。”

小花儿顿时塌下脸来,胭脂盒往旁边一扔——不画了。

初尘赶忙哄她,拉着她的袖子讨好道:“好啦好啦,跟你开玩笑呢,我们小花儿最心灵手巧了,”用手指戳着自己的眉心,嬉笑道:“快帮我画吧。”

见初尘那模样,小花儿也忍不住笑起来——从小到大,她们两个“闹别扭”从来不会超过三句话。小花儿倒坐到梳妆台上,与初尘对面,右手小指轻轻挑了一抹胭脂,左手轻轻抬起初尘的下颌,让她的脸微微扬起——无论小花儿觉得自家小姐再疯癫,再没有个女孩子的样子,这种时候她都会变得十分乖顺,十分配合,总是闪烁着好奇和不安分的眸子也安静了下来。

从四岁被卖进侯府,小花儿就跟在初尘身边,四岁的孩子,自己的头发还梳不利索,她就已经开始学着给别人梳头了。她那时也不懂什么叫委屈,只觉得初尘的头发乌黑柔滑,每次都忍不住多梳一会儿。后来,她又学着给初尘上面妆,十岁之后,小姐从头到脚的一套便都由她打理了。府里的人都赞小花儿姑娘长了颗七窍玲珑心,却不知若不是遭逢乱世,她也该是爹娘兄长的掌上明珠。

小花儿用手指点了四片鳞状花瓣,她端详了一会儿,微微蹙眉——那红色太过凌厉、太过飞扬跋扈——于是她又用胭脂和珠粉调成粉色,顺着初尘的右眼角点了一串飞花。

拍拍手,“好了。”小花儿从梳妆台上跳下来,闪到一旁,把镜子让出来。

出乎小花儿意料的,初尘对着镜子呆了片刻,没有赞她手巧,却是将梳好的头发拆了,泻下一头青丝。“换个发式吧。”初尘道。

小花儿腹诽:还真是自己的丫环随意使唤,也不用另付工钱。无奈依言而行,挽了个飞仙髻,只搭配银饰和白色丝绦。

初尘换了件白衫,曳了长长的披帛,她站在立镜前,发似流云,白衣胜雪,广袖拂风——近日梦中,那与她相貌肖似的女子,便是如此……

晌食时候,夫人殷绾瞧见初尘这身打扮,喜笑颜开,将女儿揽进怀里,“娘的尘尘终于长大了,知道打扮了。”

初尘也不怕压坏了发髻,弄乱了头发,钻进殷绾怀里,搂着娘亲撒娇。

小花儿虽是初尘的丫环,可侯府人丁稀薄,傲参殷绾膝下只得一子一女,故也对她极好,平日里不分上下尊卑,都在一个桌上吃饭。然而终非亲生,总有个亲疏厚薄,小花儿瞧见殷绾搂着初尘,她自幼无父无母,不由轻轻咬起嘴唇,低下眉眼,静静地坐在一边,不言也不笑——她并非难过,可也并非不难过……

初尘瞥见小花儿一副“寄人篱下”的委屈模样,眼珠儿一转,扬起脸来,指着额头对殷绾笑道:“娘,这是小花儿给我画的,好看吗?”

“好看好看,”殷绾招呼小花儿过来,也把她抱进怀里,用脸颊亲昵地蹭了蹭后者的额头,拍拍两个孩子,“你们两个都长大了。”

小花儿一张小脸顿时笑开,使劲贴近殷绾怀里攫取更多母亲的味道,下面却开始忙着跟初尘你戳我一指,我捣你一拳的“过招拆招”了。

傲参与公子天俊来的时候正见初尘小花儿一左一右拥着殷绾。

天俊边提步进门,边笑道:“母亲如此偏心妹妹和小花儿,我都要嫉妒了。”

初尘不服,抬起头来驳他道:“你嫉妒什么?你比我早生三年,多受了三年宠,我还没嫉妒呢。”霸着母亲的怀抱,满脸嚣张地“有本事你也让娘抱”。

小花儿也跟着凑热闹,一脸纯善无辜,“可以这么算呀?那我最吃亏了。”

殷绾忍不住轻捏一把小花儿的粉颊。

傲参父子相视失笑:在这家里,最得宠的是初尘和小花儿,傲参宠、殷绾宠、天俊宠,最被争宠的是殷绾,女儿争,儿子争,丈夫争,他们父子两人算是彻底的没有地位,有他们无他们都一样,早该躲到一旁同病相怜的去了。

傲参撩襟坐在殷绾旁边,初尘、小花儿也各自回了座位,他瞧出女儿今日这一身的别致,也不由颔首赞许。天俊倒是早已熟视无睹这种“惊艳”了。

渤瀛侯府,餐桌由来如战场,天俊初尘兄妹时不时“较量”一番,傲参夫妇只当他们是小孩子性情,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一笑了之——毕竟凡有外人在场,凡是正式场合,两个孩子向来举止得体,在自己爹娘面前又何必那么多规矩?

两双筷子插在同一只可怜的鸡翅上,兄妹俩手上较劲儿,眼睛也不闲着,你瞪我,我瞪你。几回合下来,天俊胜出,抢了那只酱鸡翅。见妹妹不悦,天俊笑说:“女孩子家,翅膀吃多了可不好,将来要远嫁的,还是让给哥哥吧。”说着夹了块蹄膀给初尘,“你啊,还是多吃点红烧蹄膀好了,嫁也嫁得近些。”

初尘听哥哥竟拿“嫁”不“嫁”的打趣她,当即“恼羞成怒”,就要“发作”,却见一丫环手持信笺小步跑来,道:“侯爷,凤都来的战报。”——身为渤瀛侯自然要对天下大势了如指掌,这南征军中又怎能少了渤瀛侯的亲信?

初尘喜形于色:凤都来的战报,或许会有倾之的消息,自从他离开渤瀛,已近三个月音信全无了——由此可见,所谓鸿雁传书、鱼寄尺素全是骗人,她天天望天,也没见着哪只大雁掉下来捎信给她。

初尘恨不能欢快地一跃而起,抢了那信,却忽然发现天俊正微微仰着身子,似笑非笑地看着她——看她还有什么借口嘴硬,不承认已经有了心上人?

初尘半起的身子僵在那里,不知该起,还是该坐,最终还是脸面最大,干咳两声慢慢坐下,端正坐好,双手叠放在腿上,对着天俊“狠狠”地微笑。

天俊被妹妹看得一个寒噤,赶紧接了信,挥退丫环,打开细读,不由渐渐喜上眉梢。初尘见了知是好消息,想问又羞于开口,只能一脸“哀怨”地挠手心。

殷绾见初尘的反应,微微皱了眉;傲参却是笑问:“信上说些什么?”

信中事无巨细,天俊不能一一道来,只捡着重要的说道:“父亲,信上说月前七嵕关大捷,焱部大伤元气,仓皇南逃,左元帅率军一路南下,如今已至凤都边境——凤脊山北。全歼敌军,凯旋回朝,指日可待。”

傲参、殷绾听完同是心事重重地叹了口气——殷绾叹的是杀戮过重,而傲参担心的却是穷寇莫追。

明明是旗开得胜、高歌猛击的大好消息,天俊不解为何父亲母亲面带愁容,再看初尘,那丫头却还一脸兴奋,于是好心送她些细节,“信上还说,七嵕关一役,首功当属左元帅次子左骥和小将赵青,尤其赵青救左骥在前,出谋划策、奇袭焱部在后,元帅曾言‘无赵青,无此胜’,对其大为赞赏、青睐有嘉。”

初尘听完,莞尔一笑,敛了形于言表的喜色,故作不在意起来。

天俊皱眉:不该是这个反应啊。

小花儿偏爱清淡,初尘见她只顾着吃菜,便夹了肉丸放进她碗里,这才放下筷子,微微一笑,好整以暇地对大哥道:“取胜是理所当然,立功也在意料之中。”

天俊“噗嗤”乐了:啧啧,那语气,那神情,要是她有尾巴,早得意地竖到天上去了。傲参见初尘的模样,也被逗笑,指着初尘,转头对殷绾道:“看看,看看。”殷绾却只是矜持地附和一笑。正这时,又有丫环拿了信来,福身,呈信,“侯爷,凤都来人,还有赵却师父的亲笔书信。”

赵却的亲笔信?众人面面相觑,都是一惊。

傲参起身,亲自拆阅,脸色倏然凝重,令道:“快将人请进府来!”

凤脊山,传说凤凰陨落于此。

左都驻马山冈,瞭望东南,视线被凤脊山遮住,心下隐隐不安。

倾之勒马,停在左都身侧。七嵕关一战,成也由他败也由他:是他献计佯装粮草被烧,麻痹敌人,又令去罹盗取桃花烬,火烧焱部粮草——以粮草试火不过是他一时恶劣的玩心大发,却不料这桃花烬真如天火,一烧便是七昼七夜,绵延百里,正将虎贲军与焱部逃兵分割在大火南北,以至错失了一举歼灭敌军的良机。只不过对外人,这莽撞的举动自然是安在了去罹身上——他,赵青,必须要在左都面前保持入则运筹帷幄算无遗策,出则决胜千里勇冠三军的“完美”形象。

“元帅真的决定要将大军开拔到凤脊山南吗?”倾之的声音伴着夜风撩过山冈,不是责问,不是质问,只是淡淡的疑问。

左都合上双眼,深深吸了口气,“我心意已决,你不必再劝。”除了凤脊山南有茂林,其余的,他一无所知,冒然发兵有什么样的后果,难道还有人比身经百战的左都更清楚吗?难道还有人比身负几十万儿郎性命的元帅更忧心吗?

倾之轻夹马肚,向前两步,侧头问左都,“元帅可有什么难言之隐?”

左都沉声,“什么意思?”

倾之道:“元帅领军,爱兵如子,我不信元帅会用几十万条性命做赌。”

夜色掩饰了左都唇角的苦笑,“平定焱部乃不世奇功,如今朝中韩氏专宠,我不能放过这次机会。”可笑他竟只能用“争功争宠”来解释这不合常理的举动。拍拍倾之的肩膀,左都道:“你不是我的部下,如果你走,我不会阻拦。”

倾之凝视左都,良久,他抱拳道:“元帅,请将左先锋留下,若有万一,总好有人回朝搬救兵。”顿了顿,“天色不早了,赵青告辞,元帅也早些休息吧。”

看着倾之渐远的背影,左都想纵声大笑,又想嚎啕大哭:他们都知道不应该再追下去,不应该再打下去,可他却罔顾二十万人的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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