韶光-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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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段无意的录制。
第十八章
　　　　婷婷摆弄着手中的DV机，好不高兴。
“来，爸爸秀一个！”
镜头里出现了褚壬放大的脸，还好不高兴女儿的玩耍。
“你这丫头……”这是门铃响了，“你自己玩，把去开下门。”
“请问你找哪位？”
“您就是褚壬褚先生吧？我是……”
“Uncle，你怎么回来的？妈妈呢？没有和你一起吗？”
婷婷这时已窜过来，陆兆熙一把将她抱了起来。
“婷婷也在家呀！Uncle是来找你爸爸的。”
“乖，自己进里屋去玩儿。爸爸和叔叔有话说！”
“噢！”她自John怀中跳了下来，把摄像机放在电视柜上，悻悻然地向卧室里走去，可是却忘了关机。
“进来坐吧！”褚壬将John引了进来，随手将门关上。
“咖啡好吗？”随手将灌装咖啡递给了John，示意他在沙发上坐下。
“你好，我是陆兆熙。冒昧打扰了！”
“我知道。”褚壬在他对面坐下，看不出是什么表情，“只是没想过我们会这么快见面。”
“你知道？”John有点惊讶，况褚壬的话说得那么直白。
“你和婷婷很熟。”
John这才一幅了然于心，也就开了口：“我也没想到和你在这种情况下见面。可是我没办法了，只得来求助于你。”
“出了什么事？”
“Rain不见了！我找了所有的地方，可还是一无所获。我没办法了，只能来找你，我想你也许会知道！”陆兆熙的表情似是心有不甘。是啊，自己女朋友丢了，才赫然发现自己竟不知能去哪里找她，还得求助于其他的男人——姑且不论他们是什么关系，这都令陆兆熙气馁。
“茉苓不见了！若是通常的话，要是她生日那天不见一定是在墓地呆了一整天。你也许可以去找找，虽然现在不是她生日！”褚壬略顿了一下，若有所思地说。
原来他一直都知道！我只有这一个想法，他竟瞒了六年都不说破。不觉间我眼角有些湿润，为我竟能这样一个一直陪身边的朋友。
“墓地？不可能的。也许是我没说清楚，Rain失踪好久了！我一回来就发现她留给我的信，她要分手。而家里也有了好厚的灰尘，她的秘书说她请了一个月的长假。可我竟不知还能去哪里找？于是我却你的事务所，询问到你的地址，寻上门来的。”急切地说。
“原来是这样。”
“Rain没有联系过你吗？连你都不知她在哪么！”
“事实就是如此，如果不是今日你寻上门来，我根本还不知道茉苓不在北京了！”
“你们都不关心她吗？她父母也不会找她吗？”
“我只能说，这近七年来，我们早已习惯了她时不时的消失。从最初的担心，已经变成了无奈与感伤！”褚壬怅然琐事地说。
我从未想过那些年我的失常举止会我身边的家人朋友造成多大的不安与伤害。
“为什么？七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
“告诉我，你爱茉苓吗？有多大的真心。”褚壬话锋一转，John一时竟未反应过来。
“很爱。很认真地对待我们的感情，然，却得不到回应！”
“我信你。”他深吁了一口气，“我一直想认识你，但总觉得时机未到。但现在我相信，你就是那个能给茉苓幸福的人！”
“谢谢你的支持！”John不禁苦笑。
“你要相信我，她其实很懦弱，懦弱不敢去面对现实，才会如此的逃避你。但是，我还相信，在她心里是爱着你的。”
“真的吗？可我总觉得我自己触不到她的心，总觉得我永远也办法拥有完整的她，那种患得患失间……”
“我知道！”褚壬拍了一下他的肩膀，“答应我好好照顾她。”
“你也爱她？”John笃定地问。
“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我深深地嘘了一口气，我一直都知道当年褚壬对我的感情，可是当他亲口承认时我还是不禁为之一振。
“怎么？没想到我答得这么直接？”褚壬挑眉一笑。
“是有点惊讶。”John也坦白地说。
“我应该说，其实那不过是当年懵懵懂懂的好感罢了！那时我一个人离乡背井的来北京读书，四周的一切都是陌生的。而她就在那时对我伸出了友谊之手，也许只是想找个知音吧——我们的喜好很像的！后来她总是把我和她姐姐檍凑到一起，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你爱Rain的姐姐吗？”
“爱。”褚壬想都没想笃定的答道。
“不是曾经吗？”John玩笑道。
“不是，毕竟她是我的结发妻子，也是婷婷的母亲，这点事无论如何都不会变的。我想这份爱会一直陪着我！”
“那你还离婚？”
“其实这是两个问题。”他无所谓地说。
John很惊讶的看着他，似乎无法明白。
“很自私是不是？我承认。无论我对檍是什么样的感情，但是我同样很满足于我现在的幸福，并希望这是一辈子的幸福。我知道她现在的生活亦是她所要的幸福！这些并不冲突，如果当年什么都没发生的话，我们还是我们。”
“到底是什么可以改变你们的生活？抑或只是一个巧合？”John追问。
“这不是什么巧合，我只能说你出现的时机很对，若是七年前，你是没有机会的，至少我们不会把茉苓的幸福寄予于你！”
“可七年前到底发生的事情？和阳子敏又有什么关系？”
“你察觉出了？”褚壬盯着John看了好一会儿，“你也猜子敏是茉苓这次离开你的症结所在？”
“真的？”原来无论是褚壬还是John都是知道的。
“我不知道茉苓会不会怪我多事，我能说的只有——如果没有那件事，茉苓和子敏早就结婚了，而取消时离他们的婚礼只有不到十天。”
陆兆熙一时很难以接受这个事实，他惊讶地看着褚壬。他早就发现了阳子敏和她的关系并不一般，甚至隐约的感到那些日子她的惴惴不安也与阳子敏有关。他承认他是故意将问题留给Rain一个人去面对的，可他从没想过要放手——无论她的选择是什么？只是他没想到，她竟然只差一步便成了别人的妻子，而且还是在七年以前。
“到底是什么……难道和那座墓的主人有关？”他猛然惊醒。
第十九章
　　　　“好聪明！难怪我会和你说那么多。”褚壬竟对他有种惺惺相惜的感觉，“去上海吧！若我没猜错的话，她会在那儿。”
“谢谢。”John转身要走。
“你去哪儿？我也是猜的。”
“那怎么办？”
褚壬不慌不忙地自电话旁的记事本中抽出了一张纸递给John：“我想这应该是她住的地方的电话，以你的本事，想查到并不难。”
“你能确定？”John脸上写满置疑，这使得褚壬很不高兴。
“相信我，以为对她的了解。”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陆兆熙心中很不是滋味，可却不得不承认。
“这也和墓地主人有关？”
“他的死改变了我们五个人的命运。至于其他的，就看茉苓愿不愿告诉你了！”
“我有预感，我们会成为好朋友的！”
“我亦同。”
然，John却从没问过我，一切都是我自己提起的。关于他和褚壬的会面他一直只字未提。
我们在沙发上不知绻眷了多久。
失而复得才更令人惊心，也更更加重了彼此的眷恋。
“让我好好的看看你！”John双手托着我的脸，不停地细吻着，似乎怕我会消失，“我再也不会让你消失在我的视线里了，再也不会放手！你不会有机会逃走了，告诉我你还会逃吗？”
他深情款款的看着我，像是怕我会说出否决的答案。
我笑了：“不会，我再也不会选择逃避！”这话是说给他的，亦是说给自己听得。
“这是你说的，就要一辈子呀！”
“嗯。”我点头，主动地吻着他。
我知道我再也不会一声不响的地离开，再也不会放弃自己的幸福连一丝都不争取，从再次看见John的那一刻我就明白了。无论这一生是多长，我都会选择面对，无需懦弱，我答应他——既是有一天不得不分手我们也要面对面地说清楚！
不会有那一天的！
他笃定，可谁又知道？我只知道，我该抓住的只有我的幸福，人生要努力，无论结局！
John笑我胡思乱想，我也跟着傻傻地笑，不，是幸福的笑。
突然他的眼光盯在电视墙的装饰格里，那里摆着一张我和叶枫在黄浦江边的合影——也是这屋子里唯一的一张合影。
John走了过去，将相框拿在手中，平静得说：“他是这屋子的主人，也是墓地的主人？”
我点了点头，当时根本没想到他怎么会知道这些。
“这间房子是叶枫七年前买的……”我悠悠地开了口，无论结局如何，我都愿为他敞开心扉。
“当时我根本没想到这会成为他留给我的唯一的东西。他是死在我怀里的，我亲眼见他流了好多的血，我抱着他直到他进了手术室，我全身都是血，全身都是……”我颤抖地跌在John怀里低泣，即使过了这么多年，那画面依然令我害怕——而七年来竟没有一个人可令我宣泄这种害怕！
“你爱他吗？”John一面安抚着我，一面又问着心中的疑问。
“谈不上爱不爱，从始至终我们都只是朋友——很好却又最简单的朋友。也许没人会相信孤男寡女同居了近两个月会没事？可是事实就是如此。我承认，那段时间心上是很放任，然，我想我没那么爱他！”
“可你还是在乎？”
“是的，你知道吗？叶枫有妻子，从我们再次重逢时他就已经结婚了。”
John很是吃惊：“这就是你无论如何不能接受的？”
“是也不是。但当我发现他是爱我的时候，我便狼狈的逃回了北京。”
“那时你的心一定很伤感是不是，毕竟他是结了婚的人——这才是最为在意的！”
“我原以为会这样，但是我没想到我根本没有什么时间去痛。我到了家的那一晚就发现我是那么的、爱、爱着阳——”我说得有些不自在了，可是我还是选择了坦白，我知道他想知道我们的事很久了，“可是他那时很快就要结婚了！”
John倒抽了口冷气，听到心爱的人亲口承认曾经那么爱过别人的滋味不会多好受！
“可是最终他还是选择了你？”
“嗯，我是对不起叶枫的。他向我求婚，也愿意为我离婚，可那天离我结婚的日子只有十天了！如果不是我，也许他根本不会死……你知道吗？他那时甚至很安详！”我痛苦出声，只未忘却那个恶梦。
“他是自杀的？”虽是疑问，却又有着不敢置信。
“不，叶枫是不会自杀的，只是如果不是我的话，也许他的求生欲会大一些，他说他很累……是我亲手把那个生日礼物交给他妻子的，我以为从此以后只有他在我心里就好。没想到还有这个家——”我不禁环顾整间房子。
“这儿的装潢很有味道，我喜欢！”
“都是我亲手弄的。别见笑哦！”
“怎么会呢？将来我们的家你也要好好的收拾！”
“什么呀？”我不理他，以后的事谁知道？
“你说呢？”他欺身抱着我，调笑不止。
也许这是叶枫还给我的幸福！
我们俩就这样两耳不问门外事地过着度假的生活，不知不觉间竟又到了江南三月的莺飞时节。我带着他参观房子的点点滴滴，告诉他有关叶枫与我的一切，也告知他我们这些年来的风风雨雨，无论这是不是个明智的抉择我都无怨无悔——只为希望他走入我的世界，更深更深！
“我发觉我们就是一体的了！这让我觉得你是那么的真实，让我有安全感！”每每他抚着我的脸颊申请款款的低喃时，我都是那样的爱他。
“我们去杭州一趟好不好？”
“怎么了？去玩吗？”我诧异地问，心底却希望这样老夫妻式的生活不要这么早的结束。
“没，去转转，既然到了江浙没理由不走走？况且，有机会拓展一下事业不是更好吗？还是，你不喜欢那种场合？”他询问，我才想起这个时节恰恰应是丝绸博览会的日子。
“哪有？我正可以做你的导游呢！”我低笑，故地重游未尝不可，不过是物是人非罢了，未必就是种悲哀！
第二十章
　　　　衣香丽影，觥筹交错。
“长三角”的上流社会依旧是那样的繁华，只不过人氏几番新罢了。
不记得多久没参加过商业酒会了，似乎自那年后，不是逼不得已我是断然不会陪客户出席这种场合的。毕竟那些虚伪的笑不适合我。
上海商业区的上流可以说是中国上流社会的极致。这里有太多的追忆，也有太多的无奈，我是自这开始走进叶枫的内心世界的，今天也势必在这里摆脱他的阴影。我只愿我如凤凰般遇火重生。然，甫回故地，迎上眼的竟是几张旧日似曾相识的脸。
天下真是小得很！
我选了一个偏僻的角落坐下，冷眼旁观着来来往往的宾客。John是那么的亮眼，游刃有余的游走于众人间。那种熟识与热络让人完全想象不到这里的许多人他是不认识的。我心中好笑，他仿佛是天生的商人，这种世家子弟的风范是当年的叶枫远远不及的。
“非得这么内敛的一个人呆着么？嗯，宝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