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痕水-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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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图纸与华阳殿并无异处，实在想不出有什么奥妙在其中啊！”李何也颇为难，这图纸找不出华阳殿的奥秘，孙凌谦再怎么有底气也是假的。倘若发生流血冲突，反倒怪他意图谋权篡位。
“我也看不出什么端倪。”孙凌谦摁了摁太阳穴，眼眸微闭斜靠在太师椅上，不想再看眼前的图纸。
正在两人毫无进展之时，门外响起一阵敲门声，“王爷，京城有皇上谕旨，公公在外头候着。”丁总管的声音。
“恩，知道了，这就来。”孙凌谦睁开双眼，臃懒得应了一声。
起身推开门，看见林絮清已经站在花园里，微笑着走了过去。公公瞧见孙凌谦忙双手一拱，深鞠一躬道：“赤焰王。”
孙凌谦一抬手算是免礼。
那公公摊开圣旨，“赤焰王，孙凌谦及妻等众人领旨。”齐刷刷的人跪了一院子。“奉天承运，元成四年，赤焰王平定蛮夷功不可没，特赏黄金三万两，其妻林絮清封正二品平华夫人。钦此，谢恩。”
“谢主隆恩，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孙凌谦谢过恩，起身从公公手上接过圣旨。
那公公将圣旨交到孙凌谦手中，顺手收下丁总管给的赏钱说到：“下月初三是皇太后的五十诞辰，请王爷王妃进京同庆。”
孙凌谦眼神一敛，轻恩了一声算是应下。眼见着林絮清谢完恩打算回房，边快步走上前去拉住她的手：“我的清儿，那么不想见到我吗？”
瞧着身旁的玉意抿嘴憋着笑，林絮清好一阵脸红，娇斥道：“王爷什么样子，也不怕丫鬟们见了笑话。”
“哈哈，谁敢笑话你？清儿陪我在书房坐坐可好？想听听你弹的琴。”孙凌谦拉着林絮清把她望怀里揽。
林絮清一脸的诧异，府中何时有人知道他弹曲？难道是那天夜半时的人影果真是他？林絮清疑惑的看着孙凌谦的眼睛，不可思议的样子。
“难道我的清儿不愿为我弹上一曲？”轻抚她的手指，孙凌谦的大掌摸娑着她的葱嫩玉指，林絮清的手可真是生的漂亮，细长纤弱，柔柔嫩嫩，真想含在嘴里。
林絮清低头看着鞋尖，遂而转头唤玉意去藏书阁取琴。孙凌谦拉着她的手，一起走进了书房。玉意很快取了琴，林絮清吩咐她搁在案几上，玉意就退了出去。孙凌谦坐在书桌前看着林絮清，伸手拂过古琴，转而调调了调音色，弹了起来。一时间，琴瑟之声如行云流水滑过。
啪啪啪，门外响起一阵掌声，“原来王爷把这曼妙的琴音只藏着一个人欣赏啊！”孙凌谦见是李何就笑笑唤他进来。林絮清起身向李何微微一点头。“王妃的礼我可受不起，前脚才刚升的份位，小的才四品小官而已。”听着李何的自嘲孙凌谦哈哈大笑，林絮清也是掩嘴笑了起来。
第三十二章
　　　　李何敛起嘴角的笑容，步到孙凌谦的书桌前，双手按住华阳殿图纸的边角，深深一口叹气。太后诞辰正是回京城探询真相的大好时机，可是他却被着薄薄一张图纸困住，想不出良策。倘若找不到密室，孙凌谦和他的一番布局又能有几分胜算呢？
孙凌谦自是看出李何心中犹豫，抬眼看向林絮清，一抹微笑挂在唇边：“清儿替我看看这图，有何不妥。”
林絮清心中纳罕？看什么图啊？起身走到孙凌谦的身边，瞧了一眼桌上的图纸道：“王爷莫非要早新府？怎是一张土木图呢？”
“清儿，不喜欢听你叫我王爷。”孙凌谦假意生气。
林絮清顿时羞红了脸，这李何还在边上，孙凌谦怎么说出此等让人脸红的话。
李何倒是大方的很，出来打个圆场：“得得，二位你哝我侬地欺负鄙人官小，又无妻小是吧？”李何一阵调侃更让林絮清不好意思。
孙凌谦也不开林絮清的玩笑，拉过她的手说道：“清儿，你好生看看，这图怎样？还有什么地方不舒爽的吗？”
林絮清任由孙凌谦拉着她的手儿，站到孙凌谦椅子后，伸手取了那张图纸。仔细的看了一看。“王。。。谦，这图纸有些年头了，恐是哪位大师之笔吧？”
“哈哈，我们的王爷啥时候叫王谦啦？”李何真是惟恐天下不乱。
孙凌谦懒得理他，看着林絮清道：“清儿果然聪慧，一眼就识出这纸有些年头了。怕我不是娶了太府大人的女儿，是娶了个女诸葛回来嘛！”
“还说不取笑人家的。。。”两道红霞有映上了林絮清的脸颊。
“好，好。清儿还是细细看下吧。”孙凌谦看着满脸娇羞的林絮清，心中涌起一股淡淡的幸福。
林絮清定睛一看，果然是大师之手笔，这楼设计规整大气，一派贵族之风。只是隐隐有那么点不妥，一时半会的还看不出什么。林絮清贝齿轻咬下唇，眉心微皱，单手拿着图纸细细揣摩起来。
放下手中的图纸，林絮清对孙凌谦道：“让我仔细看看罢，这会子你在边上扰我，看不出什么粗细来。”说罢挣脱了孙凌谦的掌箍，移步到了门前细看。门外的光线恰巧透过图纸显现出一条并不明显的细线。适才未曾见到这根细线啊？何时在这纸上了？廊壁尽头为何要分一阁出来，甚是突兀。林絮清一时不知道原因，转向孙凌谦道：“为什么要在廊壁尽头分一阁出来呢？突兀着煞是不雅，破坏了原本的大气。”
“廊壁尽头？”孙凌谦同李何皆是一惊，华阳殿内并无楼阁啊！听罢走到林絮清身边俯身看她手中的图纸。果然，自然光线的照射下一条黑线隐隐画在华阳殿正堂的末端。林絮清口中的廊壁就是华阳殿正堂，那黑线的位置就是当年先皇执政的龙椅后面。孙凌谦心中一惊，难道这密实一直就在他们的眼皮底下？
李何也是大大惊奇，这王妃的本事不小，先是救了孙凌谦，后有看出华阳殿的奥秘，果真不同平常女子，难怪他们王爷器重有佳啊！“王妃果然厉害，这阁真是败笔，王爷修府的时候可不能马虎了啊！”李何这话一出，不单是告诉孙凌谦不要忘了自己的现状，还有就是糊弄林絮清的思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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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三章
　　　　孙凌谦心中稍安，能知道华阳殿的秘密终是件好事，现如今就是做好充足的准备上京城赴皇太后的寿宴。按理说来，身为诸侯王的孙凌谦是要送份大礼的，只是康州和珠城的财力民生都在恢复阶段，一时之间他也想不出更好的彩礼。
门外有丫鬟来报小郡主受了风寒，府上的太医已经去症治了，前来向王爷禀报。
虽说娶田怡，纯属政治利益，和娶林絮清并没有太大的差别，只是田怡仅仅只是一个知府的女儿，算来没有多大的份量。孙凌谦心中是明白的，田怡是太后的表侄女，太后安排的这门婚事很大程度上也是为了监视孙凌谦，毕竟孙凌谦无论在朝中威望还是贡献都威胁到她的儿子，也就是当朝天子。孙凌谦始终是个对女子不曾花感情的人，娶田怡，冷落林絮清都是一出戏，演给人看的。田怡有了他的女儿，太后自是高兴，先前怀疑孙凌谦娶太府的女儿拉拢朝中势力的猜忌也缓了不少，只是万万连孙凌谦也想不到便是他发现自己爱上了林絮清，一个容貌平凡却虚怀若谷的佳人。
推开书房的大门，跟着来报的丫鬟走去田怡所住的楼阁。进了门，两个丫鬟齐刷刷的跪下：“王爷吉祥。”
孙凌谦一挥手道：“小郡主呢？”
“夫人正在里屋照顾着呢。”丫鬟起身回报。
孙凌谦走进里间，瞧见女儿红通通的脸蛋包裹在枕包里，田怡坐在床沿细细地抹去她额头上的细汗。心中不免想到：田怡若不是太后那边的人，也算得上是个好娘亲。乳娘看见王爷进来，忙福身跪下。田怡见是孙凌谦想起身行礼，孙凌谦道：“免了。”拾步走向床边，伸手抚上小郡主的额头，还是有些微烫。“太医怎么说？”
“说是饿上两顿，多喝些菊花茶降降温便好了。”田怡垂下美目，一脸的疼惜。
孙凌谦心中恻隐，便道：“好生照顾吧，无妨。”便坐下，静静守着。乳娘作势悄悄退了下去。
东厢院，已是初春，林絮清带着玉如上园里转转，心中也念叨着进京城可以见上母亲。自是在亭中久久停留，尽赏这园中春色。此时，玉意从廊上走来，小嘴撅得老高。林絮清一看就知道肯定又有什么事了，也不点破，看她气呼呼得走来。
“王妃。”玉意还是忍着，涨红了俏脸，声音也气鼓鼓的。
“怎么了？”林絮清问道。
“那田氏好生过分，硬差了人来说小郡主病了，唤王爷去瞧。谁不知道她是因为嫉着王妃您和王爷恩爱，非来惹些是非。”玉意一股脑的蹦出那么多词来，竟是为了这个，林絮清知道她也是为她着想也不便说她，才说到：“玉意，过来坐下吧。”
玉意倒是微微吃惊，这王妃怎么不生气啊？念倒是素日里王妃性子平和。“好了，还不过来尝尝你玉如姐姐亲去伙房点的小点？”林絮清也知玉意就是直爽的个性，好言敷衍也就没事了。玉意见了精致的小点也就淡忘了田氏的事情。只倒是玉如说了话：“王妃，只是这田氏生性刁蛮，如今生了小郡主恐怕更是难缠，王妃还是处处堤防着点，省得给她占了便宜。”
林絮清微笑着点头，算是应了。春光无限好，只是危机就在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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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章
　　　　时间如白驹过隙，一眨眼，很快就要踏上去京城的路了。即将离开珠城，林絮清倒怀念起这珠翠湖的的明媚来，毕竟在着边陲之地，人风朴素。心中隐隐觉得，此次上京必将有大事发生，内心颇为不安。
玉意陪着林絮清在珠翠湖边散步。
“玉意，差个人告诉丁总管，我们出门上街走走吧。”林絮清拢了拢手中的丝娟吩咐玉意道。
玉意早念着出去玩啦，只是自己的主子是喜静的人，不常出门。眼瞧着就要进京了，现如今王妃提出上街走走，自是高兴得不得了，兴冲冲奔了回去。
林絮清暗笑这小妮子，还是个长不大的孩子，做事虽然冲动，倒是个直爽的丫头，待她也尽心，便站在原地待玉意回来。
不一会，玉意就急急得跑了回来，“王妃，都安排好了，丁总管还指了个孙起（家丁甲）陪着我们，咱们这就走吧。”
“拿上了银两吗？”林絮清见玉意如此开心，也随着心情好了许多。
“呀，您瞧我着记性，王妃您等在待我下吧，玉意去去就来。”玉意转身就想回房。
林絮清马上唤住她：“不忙，我身边还有些碎银，也不在外头用膳，就出去走走罢！”
“是。”应下，玉意即跟在林絮清的身后，孙起也急急地跟了上去。
这珠城的大街已比孙凌谦来之前热闹不少，林絮清自是没有见过几回，即便是在京城也未上过几次街。难得能上街走走，也是心情大好。下午街道上虽算不上人来人往，但也是三五成群，熙熙攘攘。玉意和玉如是林絮清的贴身丫鬟，每月只有初一、十五许得上街上购置些胭脂水粉的女孩家玩意儿，其他也俱是府里头候着，伺候王妃。难得能同王妃一同出来，掩饰不住心头的欢喜，牵着林絮清的手儿这里瞧瞧那里瞅瞅兴奋地不行。孙起是府里的家丁，平日算是晚间府上巡更，丁总管派他来也算是护着王妃的安全。孙起年才十八，但习武已有十余年，一般的匪人自是近不得身。恰巧府里人手准备着王爷上京，玉意说着王妃只是近处走走，丁总管派一个孙起也是放心。
林絮清被玉意拉着看着不少花哨玩意儿，也来了兴致，毕竟大家闺秀没出过什么门，对这新奇玩意儿还是喜欢的紧。瞧见一旁有一卖金丝葫芦的贩子，地摊上摆了好些挂件，也同着玉意蹲在那处，细细挑选起来。
这金丝葫芦其实就是用芦苇秆子，或者是玉米皮晒干，撕成细丝，细细编成各种形状，浆以米浆定型。样子甚是精巧，只是这东西淋不得雨水，遇水则没了形状。玉意看中了只燕子，拿在手里不愿放下。
林絮清知道她心中喜欢，便说道：“玉意，你帮我问下摊主这兔儿怎得卖法？还有你手上的这个燕子。”
玉意知道王妃的心思，其实只是为了替她买下个燕子，心里欢喜的紧，又知道王妃待她的一片心意，自是更加崇敬自己的主子。买下这两个挂件，玉意扶起林絮清往大街前面走去，看看那里有何热闹？！
才走到一条暗巷边，就瞧见一阵黑风蹿了过来，身边的孙起已经扑了上去与对方交起了手来。玉意瞧着赶忙把林絮清拉在身后护了起来，想慢慢的退到人多的地方。只是孙起双拳难低十六手，对方竟然派了八个黑衣人暗算林絮清，想来必是做了周密计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