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痕水-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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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让康州处于动乱之中，那宋梨涛真是寻私枉法之人？孙凌谦暂时还不能轻易地下定论。
“李何，我们就去康州最大的青楼看看，这宋梨涛是不是这样的官吏？”孙凌谦轻声对身边的李何说。
“你先退下吧，王爷想独自上城里看看。”李何怎能不知道孙凌谦的心思，立刻出声道。
康城大街比珠城更显朴素，街道狭窄且不成方圆，居民三三两两低头快步在街上穿行。康州最大的青楼就是招凤楼，府衙出来左拐不出五百步就能看到，这青楼和府衙挨得那么近？莫非那宋梨涛真是黄虎口中和青楼女子有染？这招凤楼门口甚至没有招揽顾客（嫖客）的姑娘，这康州真是萧条的可以。走进大堂，老鸨一见有客人到，马上急急得迎了出来。
“这位官爷，一看您就不像康州人氏，我这招凤楼可是康州最好的喝花酒的地方了，您里边请。”孙凌谦四处一大量，这那是好地方，简直和京城最最一般的酒肆都不能相提并论，果然不出京城，不晓民间啊！
“你们这头牌姑娘呢？”李何眼睛一挑：“老子有的是钱，把你们这最好的姑娘给我找出来！”
“这位大爷，惜怜姑娘今天有客了，要不我把招凤楼的姑娘都给您找来，您慢慢挑。”老鸨看李何这气势就知道不能得罪。
“怎么老子没钱？连头牌的姑娘都玩不起？怎么有客能比老子出得起钱？”李何作势又要发作。
“大爷，不瞒您说，怜惜姑娘陪得是这的知府大人。。。您看，要不选个别的。”那老鸨想搬宋梨涛来吓吓李何。
第十六章
　　　　正中孙凌谦的下怀“你们知府大人出多少银子？”
老鸨一脸自信：“三两纹银。”
真是差点笑掉孙凌谦的大牙，“啪”李何甩出一张一百两的银票：“今天老子还非得见见你们这个惜怜姑娘！”
“这。。。”老鸨一脸为难，里面是知府大人，外面是一百两银票，这。。。可如何是好？
“妈妈，请客人楼上坐吧。”一个女声从楼上传来，委婉动听，娇媚酥骨。
孙凌谦和李何上楼，一推开门，就见一女子屈身而立，一阵幽香飘来。
“王爷，里边请。”那女子行了个大礼
孙凌谦一怔，她怎么知道她的身份？
“王爷，您上座。”女子眉如远黛，眼含秋水，明眸皓齿，身材窈窕，的确是个美人儿。
“王爷莫要惊讶，家兄说来者必是王爷，民女多有怠慢，请王爷恕罪。”孙凌谦尚未开口，女子就先自报家门，让孙凌谦又吃惊不小。难道这宋梨涛是她的兄长？可是以堂堂一介知府替一个青楼女子赎身是再简单不过的事情。
“王爷，微臣在此处接见您，实在是大有不妥，还请王爷见谅。”宋梨涛走到客厅，向孙凌谦深深一辑。他身穿灰色长衫，一副儒生打扮，只是身上的灰袍早已洗得泛白。
“既然知道是本王，你乃康州知府，难道该留连在勾栏之中？”孙凌谦冷冷地问道。
“下官断不该留连此处，只是舍妹身陷青楼，下官也是难得才能见上一面。”宋梨涛的腰弯得更低了。
“笑话，朝廷给你的俸禄呢？难道还不够赎你妹妹的身？”李何在一旁插话。
“俸禄！康州府衙的衙役已经整整半年没有领到俸禄了，下官也是半年才凑够了钱见上妹妹一面。康州连年遭受战乱，朝廷发放的救济也是时有时无。康州守城的将士更是已经一年多没有回家探亲了。不是为臣等不效忠朝廷，只是连番上书都杳无音讯。”宋梨涛竟语带哽咽起来。
“朝廷年年发放救济，怎么会时有时无？”孙凌谦握紧拳头，关节因为过分用力而隐隐泛白。
“朝廷派发的救灾钱款经层层剥削，即便是到了康州也只能是杯水车薪了。”宋梨涛叹息着摇头。
“李何，你去替惜怜姑娘安排一下，宋大人，你与本王一同回府，回头去见一下守城的将领。”孙凌谦难以控制自己的愤怒，急于想弄清现状。
“多谢王爷体恤。”宋梨涛一把跪在了地上
“多谢王爷大恩。”宋惜怜跪在宋梨涛边上，眼角带泪。
“起来吧，还有要事要办，宋大人同我速速前去。”孙凌谦长襟一挥，迈出门去。宋梨涛赶紧跟了上去。
还未走到知府衙门口，就远远看见有一名衙役急急跑来：“大人，不好了，钱大人的手下来报，蛮夷军五千人在永安门向西十里处扎寨，怕是又要攻来。”
“王爷，看来军情堪急，属下这就先去安排，王爷在府衙稍候。”宋梨涛双手一供向孙凌谦回报。
“本王与你同去，身为封地的诸侯王，难道连封地被人攻占都不用关心的吗？”孙凌谦不等宋梨涛回答，已经大步向前走去。
宋梨涛好不感叹：“王爷，您等等，骑马过去更快些。”宋梨涛差那衙役从府衙马房牵了两匹马出来。孙凌谦飞身上马，衣袍带风，动作一气呵成。宋梨涛不由感叹，康州终于有救啦！
第十七章
　　　　快马飞奔到永安门，一名士兵见宋梨涛骑马赶来，马上下了城楼：“宋大人，钱大人正在营帐内等候。”
“快快向钱大人禀报，赤焰王驾到。”宋梨涛右手一抬吩咐下去。
孙凌谦翻身下马，双手背在身后，随宋梨涛一同去军营查看。军帐就在离城门百步之遥，不多时便到了。尚未走如营地，就见一身穿铠甲的武士急急从主帐走出了。此人身长八尺有余，体态魁梧，浑身的肌肉几乎要把寒酸的军服给撑爆了。
“末将，钱士勇见过赤焰王。”那男子单膝跪地给孙凌谦请安。
“钱大人免礼，还是快向本王速速汇报军情。”孙凌谦伸手扶这钱士勇。
“王爷，请到帐内，属下向您一一汇报。”钱士勇右手做出请的姿势。
虽是主营，但也是残破不堪，孙凌谦看在眼里心中更是好不气恼。
“王爷，蛮夷军五千人在永安门向西十里处扎寨，依属下看来此次蛮夷人攻城派得都是精锐部队，但是守城的将士只有一千不到，而且都是老弱，怕是很难应付啊。”钱士勇指着墙上的布兵图向孙凌谦分析局势。
“那珠城那边呢？请援军需要多久？”孙凌谦目光炯然。
“黄虎那老小子会派兵才怪！”钱士勇一声冷哼。
“钱大人，王爷面前不得无礼。”宋梨涛见钱士勇口不择言，忙在一旁出言提醒。
孙凌谦眉头紧锁，果然那黄虎能随便就摆出一道如此阔绰的宴席，必是不简单啊。孙凌谦心中已有了眉目。下令道：“钱大人，下令全军集合，本王有话要说。”
“是，王爷。”钱士勇双手抱拳应下。
半柱香后，全军士兵集中在练兵场上。孙凌谦站在驯兵台上，双手背立，并不言语，静静地看着站在练兵场上的这一千士兵。果不其然，这一千人中，除去老幼，恐怕只剩八百不到。看来是场一寡敌众的硬仗啊！孙凌谦清了清嗓子：“众将士听令，吾乃当朝赤焰王，皇上派本王治理康州，就是希望能让康州子民过上安稳富足的生活。可是现在外强当前，不得不让诸位抛妻弃子，为康州百姓共抗外患。本王在此发下重誓言，必与将士工生死，一同立抗强敌，把他们赶出去，再也不敢来犯。敢问众将士是否敢与本王一同应战？”
孙凌谦的话声声入耳，康州将士已经很久没有如此慷慨激昂过了，朝廷一直欠发军饷，多少人没有回家看过儿女妻子。见赤焰王如此说来，更是群情激动，大声回应着：“我们愿意，愿意为赤焰王，愿意为康州百姓留尽最后一滴血！”孙凌谦心中稍定和钱士勇一同回营帐商量应敌之计。
那厢，孙凌谦在军中准备对抗大敌的消息已经传到了李何耳朵里。正打算前往珠城搬点救兵过来，却在要出知府大门时遇见了随后到达康州的林絮清。“王妃。”李何打算招呼一声马上就走。
林絮清好生奇怪这个李大人何故行色匆匆，便出言问到：“王爷遇到什么事了吗？”话才说出口，林絮清也吃了一惊，她的直觉告诉她王爷一定发生了什么事情。
李何也是一阵奇怪，这个平时冷到不行的王妃，怎么今个他火烧屁股的时候还和她说话，改天再和他说个三五个时辰都没有问题，现在他要急去珠城想黄虎求援。“蛮夷进攻康州了，王爷亲自去守城，下官现在急着要去珠城搬救兵。”
林絮清心中一紧，怎么才到康州就发生战事？王爷还亲自去守城？看来事态紧急啊！
第十八章
　　　　王爷的侍卫从军营赶回知府衙门。在大门口正巧遇上才送走李何的林絮清，一时不知道是该先禀报王妃还是丁总管。“小的见过王妃。”毕竟这个可是从未打过交道的沉默王妃啊！
林絮清见来者匆忙，恐怕是关于孙凌谦的事，于是出声问道：“是不是王爷那出了什么状况？但说无妨。”
“这个。。。”侍卫稍做犹豫还是合盘托出：“王爷下令全军严守康州，他与众将士誓死保卫国土，已在军营安顿下，不回知府衙门了。”
孙凌谦要在前线作战？他果然是个心有天下的好王爷，危难时刻和前线战士共存亡，林絮清心中一片赞赏。倘若天下官僚都能与王爷一样心系黎民百姓，那孙家王朝必定更加昌盛繁荣，也不会有蛮夷滋扰了。
“恩，我知道了，现在你去通知丁总管，让他到大厅来见我。”林絮清吩咐来人，心中已有了计较。
“小的遵命。”侍卫赶忙迈进大门寻丁总管去了。
不多时，年逾半百的丁总管匆匆赶到大厅，林絮清正坐在大厅里等着他呢。丁总管已听那侍卫说起王爷的情况，惟有不明白的是这王妃什么时候关心起这王府发生的事了？要不是当初田氏有喜在王府设宴时王府里的众人见过她一面，恐怕至今还有人不认识他们这位王妃呢！
“王妃召见奴才，不知有何吩咐？”丁总管先深鞠一躬。
“丁总管客气了，想必你已经知道王爷那边的情况了吧？”林絮清站起身来，不待丁总管回答又说道：“一旦发生战事，这药品肯定奇货可居，我命你现在立刻找几个人，把城中所有的郎中请来，还要药铺里的金创药，麻醉药，这些急需药品统统买下来，送到府衙来。不得有误！”林絮清严肃道
丁总管一看王妃如此严肃，且句句在理二话不说立刻退下按林絮清的意思去操办起来。
“玉如，玉意，现在国难当头，人人有责，虽为妇儒，但也要出一份力气。你们两个现在帮府上所有的丫头，包括伙房的厨娘，通通给我集中到院子里，我有任务安排给大家。”林絮清一一吩咐下去。
“那王妃，田氏呢？”玉意有心提到她。
“她是产妇，此处马上就要爆发战乱，在此惟有危险，你差两个下人速速把她送回珠城，让她在那边的府邸休养。”林絮清抬手安排下去。
“奴婢这就去办。”玉如，玉意一同应道。
现在就是如何安排这些人和药品了，王爷既然已经打算和将士共存亡，那么我也助他一臂之力，希望能帮上点忙。惟今之计只有等李大人从珠城那搬来援兵才好啊！林絮清还是颇不放心，计划着如何安排。
一柱香的工夫，玉如，玉意已经把整个府衙的丫头统统召集到大院听候林絮清的安排。“各位姑娘，我知道可能接下来我提的要求有些过分，你们是来我王府做婢女的，可是现在康州战事吃紧，想必各位在这样的环境也过不安生，如今我们只有指望守城的将领能将蛮夷赶出我们的土地，包括你们的王爷现在也在和他们并肩战斗。我们能做的就是保障他们的后勤工作，伙食就要辛苦各位伙房的大嫂了。至于其他人，我打算成立一支救护小队，帮助前线的士兵。当然这里大多数人是云英未嫁，待字闺中的黄花闺女，我也不强迫各位，要是愿意同我一同帮助守城战士的请一同出力。”林絮清果然说话有说服力，亦不抬高自己的身份强求他人，但众人已心悦诚服，真心想出一份力。
第十九章
　　　　很快，众人已按林絮清的安排各自忙碌起来。林絮清坐在大堂里，陷入了沉思，这康州比起珠城不知落魄多少，现在万不可缺衣少药，希望王爷那边也能顺利才好啊！
两个时辰后，丁总管已按林絮清的要求把康州成内所有的郎中都请到了知府，虽说是所有的郎中，但也只是三人，少的可怜。至于药品还是买得差不多了，这让林絮清稍稍安心。“丁总管，麻烦你现在请三位郎中安顿下来，费用一律用由王府出。药品是急需物资，要派专人严加保管。”
“奴才遵命，这就去办。”
“恩，你下去吧，”林絮清做了安排，心中还是放心不下这前方战事，召来玉如。“玉如，你待会差一个衙役去军营禀报王爷王府一切安好，请他不用挂心，安心与敌人作战就是。”
“奴婢知道，请王妃放心。”玉如一福身退下。
“玉意，你吩咐前面到院子集合的那些丫鬟，明日一早集合，请郎中为她们讲解一些急救的基础知识，你也做好她们的工作。毕竟那些战士都是男子，让她们不要太有心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