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种后宫叫德妃-第64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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岚琪知道,太医几次提过,四福晋这一胎怀女儿的可能极大,而毓溪的年龄和身体都是不可否认的事实,这一次之后,只怕真的不会再那么幸运,那么胤禛来日若成为帝王,他的妾室里,就会有人子凭母贵,将来的将来,未必不如正室尊贵。
“毓溪。”岚琪将心沉一沉,语重心长地说,“你说胤禛提起年家姑娘时,眼底的神情不同,你可想过,若他真的爱上别的女人,是何种感受?毓溪,你还记得敏妃娘娘吗?”
☆、891雍亲王(还有更新
“您说十三弟的生母?”毓溪应道,“儿臣只在永和宫见过娘娘,并没有过其他的接触,印象里敏妃娘娘温柔娴静,仅此而已。”
岚琪颔首道:“她便是这样的人,毓溪,你想不想听额娘的事?不过回头不能告诉胤禛,这是咱们娘儿俩的悄悄话。”
毓溪恬然而笑:“额娘不信我吗?”
岚琪便挽了毓溪的手,婆媳俩晒在太阳底下,她慢慢说起往事,一晃眼,杏儿过世已有十年。想想十多年前自己的醋意酸意,如今再提起来,竟仍有几分心颤。岚琪对毓溪说:“人都是自私的,额娘亦不免俗,宜妃她们总是和额娘对着眼,就因为她们心里也爱慕皇上,既然如此,我们怎么能成为好姐妹?而布贵人她们心如止水,我们才能相处和睦,不然真正动了情,谁容得下谁呢?当时额娘对敏妃生了猜忌之心,甚至于不想再看见她,后悔把她带入紫禁城外,最大的困惑,还在于我以为皇上也对敏妃动了情。如今伊人已殒,皇上到底有没有动过情,已经无所追究,可是毓溪,那滋味不好受,这会儿额娘和你说起来,也觉得心酸。”
毓溪聪慧,明白婆婆的意思,冷静地问:“额娘是怕胤禛对年氏动情,儿臣会受不了对吗?”
岚琪道:“你能平和地看待侧福晋,看待宋格格和琳格格她们,就是因为你心中明白胤禛对她们没有情,可若他将来真的对新人动了情,你一定会不好受。额娘是过来人,能体会你可能面临的痛苦,可额娘帮不了你,真遇上那种事,你只有自己扛了。”
“那天看到胤禛眼神不一样,儿臣心里就疼了。”毓溪眼眶泛红,可深深呼吸后,坚定地对岚琪道,“到时候,额娘多疼儿媳妇些,帮我一道扛过去。若是嫁了别人,没出息也就罢了,可儿臣是胤禛的妻子,我们从孩提时就在一起,哪怕往后几十年,也不会有人取代我在胤禛心里的位置,额娘,我想好了,就算他们真的两情相悦,我也会放开心胸。”
“你是正室夫人,不用在妾室面前委曲求全,将来眼不见为净就是了。”岚琪护着儿媳妇,百般心疼,又郑重地说出多年来从不轻易挂在嘴边的话,告诉毓溪,“你是皇后娘娘,为胤禛选的皇后,是不是?”
毓溪一怔,轻轻咬了唇,点头应:“额娘放心,只要为了胤禛好,我什么事都能做到。”
时光一转,三月初九,关于太子一事,朝廷终于有了决定,因太子之前的错误皆因被大阿哥魇镇蛊惑所致,太子三十多年矜矜业业为国为民,实为大清后继之人,所以皇帝赦免太子一切罪过,重新复立二阿哥为太子,福晋为太子妃,一家由咸安宫迁回毓庆宫,下旨谁也不能再提过去一年发生的事。
那之后,皇帝再次大封皇子,三阿哥、四阿哥、五阿哥俱着封为亲王,七阿哥、十阿哥封为郡王,九阿哥、十二阿哥、十四阿哥俱着封为贝子,唯独八阿哥,皇帝仅仅恢复其之前的贝勒身份,没有任何晋封。但在旁人看来,八阿哥连番受打击,还能捡回一个贝勒的爵位,已是皇帝格外开恩。
令人玩味的是,十三阿哥到底犯了什么了不得的过错,一直不被皇帝再提起也罢了,当初明明为了抬高他的出身,生母章佳氏临终前连连晋封,死后更是追封为敏妃,可如今大封皇子,一向得宠爱的十三阿哥,却连一个贝子都没捞着,成年皇子中除了被圈禁的大阿哥之外,就剩他一人和底下未成年的弟弟们一般待遇。而他一向算永和宫出来的,如今皇帝却厚此薄彼,德妃亲生的一个是亲王一个是贝子,养子却是这般境遇。
九阿哥十阿哥聚在八贝勒府中时,冷笑说:“养子就是养子,十三被关了这么久,那老狐狸精半句话也不说,真是做得出来。就像惠妃待八哥一样,对待养子岂能真心。”
胤禩淡淡的,自从皇帝再提他的罪过和生母的出身后,他对待什么事都淡淡的,这次大封皇子,他得以恢复贝勒的身份,但没有列位亲王或郡王,别人都为他着急,只有他云淡风轻,对此没有任何反应。
如今三兄弟里,十阿哥子凭母贵地成了郡王,明明他是最平庸无能的人,反而比两个哥哥高出一大截,十阿哥倒是有自知之明,自嘲说:“可见这次册封,全凭皇阿玛心情,与个人功过毫无关系,八哥你别灰心,早晚这江山都是你的,又在乎什么郡王亲王。八哥,我们兄弟从头再来。”
九阿哥亦道:“大家都明白,太子这次复立,老爷子根本就是为了平息朝野上下的声音,他辛苦一生建立盛世伟业,难道交给那个窝囊废去祸害?我是不信的。这一次废太子,把大家都吓坏了,可再等下一次,大家也就无所谓了,老爷子的算盘,精得很。八哥,日子还长着呢,我们慢慢来。”
胤禩神情淡漠地看着他们,却是道:“从今往后,你我都要忠于太子,老老实实本本分分地做人。”
九阿哥十阿哥面面相觑,却见八阿哥起身往外走,回眸对他们说:“我累了,你们坐坐就回吧。三哥四哥他们都封了亲王,你们该去祝贺,我身子不好,你们替我带一句恭喜。”
兄弟俩无奈,走出八贝勒府时,突然发现这里自从上次“倾家荡产”地还赃款后,就再也没华丽起来,八阿哥手里有没有钱,他们兄弟都知道,如今连皇帝都说去年的事不能再提,可八阿哥依旧过着这样子的日子,一系列的事对他打击多大,可想而知。
再看看如今其他皇子的风光,封亲王的,封郡王的,十四还被赐了一座豪华的大宅子,紧挨着紫禁城外,比亲王府的规格还要大,皇帝从不吝啬对于他的宠爱。明明都是儿子,八贝勒府何以如此凄凉。
且说胤禛受封亲王,皇帝赐封号“雍”,人称雍亲王,家里上下如今都称呼王爷,受封归来那一日,阖家上下在前厅向他行礼,毓溪挺着肚子站在一旁,听底下人称丈夫为王爷,亦是满面红光。
但之后夫妻俩进宫向岚琪请安报喜时,也不曾提起要指婚年家小姐的事,却在受封三日后,皇帝突然下旨,将湖广总督年遐龄之女年融芳赐婚给雍亲王为侧福晋,而指婚旨意下达的后一天,就是年羹尧离京赴四川上任的日子。
胤禛只以为妻子一语成谶,却不知年融芳早十年就被父亲选定了将来做他的妾室,更不知道妻子与母亲已有了默契,他唯一知道的是,年融芳那小姑娘,的确招人喜欢,可在他眼里,一直是和念佟一样看待。
那日接到圣旨,年希尧、年羹尧到雍亲王府来行礼,本来为了年羹尧外放四川的事,胤禛和他见了无数次面了,没想到最后话别时,年羹尧竟成了他的大舅子,二人相见反而有些尴尬。胤禛心里很复杂,最终还是说了句:“你安心去四川,你妹子在王府必然不会受委屈,有什么事我们书信往来吧。”
等年家兄弟退出亲王府,年羹尧匆匆赶回家里,来贺喜的人已经把家里围得水泄不通,他却撂下一众宾客给哥哥应付,自己匆匆赶来妹妹的闺阁,却迎面见妹妹一袭男装要往外去,见到哥哥吓得什么似的,年羹尧怒道:“我离京后,你但凡做这事儿叫我知道,我从四川回来收拾你。”
融芳躲在屏风后头,怯怯地说:“哥哥你那叫擅离职守,是要问罪的。”
年羹尧扬手要捉她,可一想到妹妹如今也算是亲王侧福晋,还是忍耐住脾气,竟先向妹妹行了大礼,把融芳唬得不轻,上前搀扶道:“二哥,你做什么,我又不是什么娘娘。”
年羹尧起身道:“你往后就是雍亲王的侧福晋,是皇上的儿媳妇,哥哥可不能再像从前那样教训你了。”
融芳微微红了脸,嬉笑道:“我还是您妹子呀,没什么两样的。”
年羹尧道:“我听额娘说,你自己也希望嫁给四王爷的是吗?”
融芳点了点头,背过身去道:“我从小就认得他了,那时候就想,将来要嫁这样的男人,如今得偿所愿,我也不知道是自己命好,还是阿玛替我周全的,反正我是心满意足的了。”
年羹尧道:“二哥没什么能提点你的,你且记着,你是侧福晋,你是妾,你要认清自己的地位,不论你多喜欢四王爷,你也不能忘了自己的分寸。”
融芳漂亮的眼睛忽闪着光芒,一面记着哥哥的话,一面问道:“我听说那位嫡福晋,是孝懿皇后在她四五岁时,就选给四王爷的是吗?”
“的确,他们已有几十年的情分。”年羹尧轻叹,“虽然二哥也不愿你屈居为妾,可皇命难违,往后你要收起自己的骄傲,湖广总督府的千金,根本不算什么。”
☆、892毓溪产女(三更到
融芳懒懒坐在镜台前,将头上男人戴的帽子摘了,散下满头青丝,用象牙梳子轻轻打理,抬头看着镜中的兄长,说道:“什么屈居为妾,我是不在乎的,能嫁给四王爷,莫说如今是皇帝封的侧福晋,便是端茶送水的小妾,我也心甘情愿。”
年羹尧微微蹙眉,冷声道:“我说湖广总督府的千金不算什么,你就当真了?我是要你明白,自己身为侧福晋,你总是屈居嫡福晋之下,任何出身都改变不了什么。可你要知道,嫡福晋这一胎是个儿子也罢了,若是女儿,只怕往后她再没那么好的运气有身孕,四王爷膝下就没有嫡子了。如今府里弘时阿哥的生母侧福晋李氏,出身远不如你,你在妾室中,就要摆起自己的尊贵,将来你生的儿子,便能子凭母贵。你可是封疆大吏的千金,哥哥此去四川任巡抚,来日步步高升,届时你的父亲和兄长都是一品大员,就是你在雍王府高人一等的资本。”
融芳皱眉头,摔下手里的梳子道:“你都说得我糊涂了,一会儿说不要把自己出身当回事,一会儿又要什么子凭母贵,哥哥我还没进门呢,你们想得太远了。我可不想听了,往后的日子是我自己过的,我只想伺候好王爷,其他的事儿,别人的事儿,和我有什么关系?”
年羹尧轻咳一声:“也罢,和你一个女孩子家,哪里说得明白。”
此时门外下人来通报,说大老爷应付不来客人了,请年羹尧一道去,年羹尧唯有抛下妹妹,临走时又嘱咐:“你可不许偷跑出去,你既然那么在乎四王爷,要知道你跑出去丢了脸,就是丢了四王爷的脸。”
年融芳面色一紧,还真是被镇住了。
深宫之中,几位妃嫔来为四阿哥府里添新人道喜,因年家女儿曾在正月赴宴时艳惊四座,那一阵子都在传说她会嫁入哪一府,后来渐渐淡去无人再提起,皇帝却一道圣旨又将她推在世人眼前。而总督府的千金入府为妾,终究叫人有些可惜,论样貌论出身,都有些委屈人家了。
妃嫔们散去,独留下布贵人和岚琪对坐,布贵人因说身上不自在,岚琪让环春请太医,一会儿他们一道瞧瞧,布贵人便问:“她们都说总督府的千金如何了得,正月她们母女进宫,太后也是很客气地款待,难道这年家的女人,出身比毓溪还好?”
岚琪笑道:“倒也不能这么比,毓溪是我们满人贵族出身,这年家的渊源在前明,如今也只是说得好听罢了。至于他父亲,的确是我朝九位最高权力的封疆大吏之一,他们家是湖广总督,另有东三省、直隶、陕甘、两江、四川、云贵、闽浙,并两广总督,如今她哥哥年羹尧要去四川了,眼下虽是巡抚,假以时日前途不可限量,若一家子出两个总督,的确是难得。”
布贵人啧啧道:“怪不得如今都说,蒙满旧贵的子弟吃老本日渐衰败,这些汉臣子弟反而冒尖了。”想了想又说,“不知这小妮子会不会自视过高,进了门不服毓溪,到时候你这个婆婆又该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我一贯是偏向毓溪的,不能因为人家是总督千金就区别对待。”岚琪笑道,“毓溪如今越发成稳大气,我信她。”
此时太医院的人到了,分别为德妃娘娘和布贵人请平安脉,说起雍亲王府为福晋备产的事,因毓溪年纪不小了,且身子从幼年时就柔弱,眼下临近分娩,岚琪少不得担心,叮嘱太医院调配人手,到时候到雍亲王府待命。
布贵人问年家的女儿几时进门,岚琪则道:“等毓溪临盆后调养好,再进门不迟,我想毓溪也不愿形容憔悴的见新人,这点尊贵和面子,我要替她维护着。”
然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