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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6章

有种后宫叫德妃-第64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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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琳格格送来安胎的药,侧福晋便把弘时抱起来,用棉被裹了要抱回去,琳格格伺候福晋饮下安胎药,又出来要带丫头去打水侍奉洗漱,见侧福晋抱着弘时还在正院门外,忙迎上来说:“您怎么还没回去,不要冻着小阿哥了。”

侧福晋朝里头看了眼,轻声道:“今日我在宫里听见几句闲话,你知道时常出入我们府里的年羹尧吗?”

琳格格点头:“贝勒爷好像很器重年大人。”

侧福晋说:“年家有个妹子,和念佟一般年纪,都说模样仙女似的漂亮,这次过年随家人入京,是要给她谋婚事的,就等着万岁爷开恩赐婚。”

琳格格忽闪着眼睛听着,起先还不明白侧福晋说这些话干什么,等心中一个激灵,意识到了一些,而侧福晋果然继续道:“传闲话的,都说年羹尧是咱们府里的人,他的妹子必然也该来咱们家。”

“这样……”

“我与你说,是想给你提个醒,别等新人来了,你又被排挤开,更无法在贝勒爷跟前挣个脸面,你可别糊里糊涂的了。”侧福晋轻叹,又提醒她,“福晋怀着孩子,就别对她提了,万一没这事儿呢,只是你我瞧着怪可怜的。”

琳格格谢过她,之后劝侧福晋早些去歇着,自己带着丫头打水来伺候福晋入寝,毓溪见她神情凝重,问是怎么了,琳格格借口说有些累,便被要求在花房里休息几日再出来,琳格格没有推辞,答应下了。李氏为何对琳格格说这些话,自然有她将来的算计,可琳格格心思简单,想到自己可能真要被贝勒爷抛弃一辈子,自是心酸难耐。

但那之后,毓溪身边的人却告诉福晋,侧福晋和琳格格在正院门外说了会儿话,毓溪想琳儿刚刚还好好的,突然神情凝重,李氏一定是说了什么要紧的事。直到后来,她娘家的嫂子来登门探望,才听说年羹尧的妹妹赴京等皇帝指婚,却不知要指在哪一家,毓溪的嫂子说,年家姑娘是做正室的品格,怕是不会送来四贝勒府。

毓溪却苦笑:“若是真来了,你们这一句句人家是做正室的品格,我可拉不下脸了。”

但这事儿,就像一阵风似的,瞧着年家女儿漂亮,众人起哄热闹了一阵子,数日后再不见人提起,也就渐渐大了。毓溪如今的心胸比早年更开阔,好些事也更看得透,她想学婆婆一样,好好守着已有的幸福,虽然难免有些委屈,可若真能知足常乐,好日子才能长久。

可是皇室和朝廷太平了一阵子,正月下旬又起了波澜,皇帝像是给大家过年休养一阵子,过了节旧事重提,又问起选立新太子的事,结果马齐、阿灵阿、舜安颜等一众权臣家族,仍旧推选八阿哥,皇帝当朝大怒,斥责他们与八阿哥结党营私十分可恨,再指胤禩贪污*,良妃出身罪籍,质问他们保举这样的人做皇太子,究竟有什么企图。

乾清门前的气氛,比下了一场雪后的天气还要冷,皇帝当庭将阿灵阿、舜安颜等人革职,又训斥佟国维教养无方,让他把舜安颜领回去,没有旨意不得出门,一概保荐八阿哥的人,都没落得好下场,倒是有大臣提了提复立太子的话,龙颜才见缓和。

朝会散去,三阿哥拉着胤禛问:“真的要复立太子?胤禛,我们回头保举太子吧,你看皇阿玛脸色显然不一样。”

胤禛没当场答应,走出宫门时,听见外头吵吵嚷嚷,有太监跑来说:“贝勒爷,不得了了,九阿哥在殴打额驸。”

太监们还是习惯喊舜安颜额驸,胤禛和三阿哥走上前时,果然看到九阿哥揪着舜安颜一拳头一拳头地往他脸上招呼,他和十阿哥的人拦着不让别人去拉,而不远处,八阿哥被家人搀扶着坐上马车离去,根本没多瞧一眼。

最终是三阿哥和胤禛一道把他们拉开了,舜安颜一下都没还手,和当初在承德被胤禛殴打时一样,幸好九阿哥不是练武的,拳头没什么大力气,他只是受了点皮肉伤,胤禛将舜安颜送回国舅府,他都记不得上一次登门是何时,原本该亲如一家的人,竟生分了那么多年。

佟国维年纪大了,经不起这样的波折,一回家就卧倒在床上,胤禛道他跟前看了眼,安慰几句要他保重,等他再要离去时,伤痕累累的舜安颜却亲自送到门前,胤禛让他回去歇着,舜安颜却道:“四贝勒,我总算为温宪做了点什么了。”

提起妹妹,胤禛顿时心酸,眼眶里热热的就怕止不住尴尬,撂下一句“你自己保重”,慌忙就离了。

皇帝散朝后歇在永和宫,和岚琪一道听说舜安颜在宫门外被九阿哥殴打的事,一面下旨让九阿哥闭门思过不许再出门,一面则与岚琪道:“你看,是不是把舜安颜,送去承德?”

☆、890先把婚事指了(还有更新

“他们若能团聚,自然是好事,只怕相见之后,舜安颜不能接受被欺骗的事实,二人若起争执,对女儿又是一次伤害。”岚琪无法不偏心自己的孩子,谨慎地问,“皇上当真不再需要舜安颜?失去温宪,他或许能归于平淡,温宪犹在,他还能心平气和吗?”

玄烨颔首称是,但又言:“他该做的事都做到了,做得比朕想象得还要好,他为朕提供了胤禩贪污的线索,才能让胤禛查得那么彻底,他让胤禩信任了国舅府,一些事虽说有引诱胤禩犯错的嫌疑,可他若不上钩,朕又能奈他何?朕做得是不够磊落,可那孩子本身也心术不正了。”

岚琪垂眸道:“不知胤禵,有没有跟着做错什么?皇上,他若走错路,便是真的打断腿也要把他拉回来。”

玄烨却笑:“那小子精明得很,他总是在干岸上站着的,朕想管他,反而无处下手,他不轻易让人捉他的短处。”

岚琪郑重地说:“可万一有什么事,你不必顾忌我护犊,他们虽是我的命根子,可大是大非我还分得清。”

玄烨道:“说女儿女婿的事,怎么扯到十四身上了?你的心意,我明白。”

“这不是他就要离宫了,我心里总是不安。”岚琪苦笑,便转回话题,商议舜安颜与温宪的事,他们最终选择了保护女儿不受伤害,皇帝预备夏日去承德避暑,秘密带舜安颜前往,到时候皇帝亲自出面协调此事,舜安颜若不能接受,那他一辈子会被软禁,若能接受,自是夫妻团圆,总有法子安排他们将来的生活。

这一边,八阿哥眼瞧着九弟、十弟殴打舜安颜,却冷漠地离开,回到家里后亦是不与人说一句话,等九阿哥十阿哥追来时,八福晋等在门前与他们说:“他谁也不见,传话出来,请你们先回去。”见他们兄弟衣衫狼狈,不禁问,“这是出什么事了?”

十阿哥见八福晋还不知道,嚷嚷起来:“老爷子真是老糊涂了,前几日还夸八哥重情重义,今天不知被谁迷了心,又重提八哥犯的那点事,又把良妃罪籍出身挂在嘴边。还有马齐、阿灵阿那群老东西,疯了似的,我和九哥挨家挨户登门要他们闭嘴别再保荐八哥做太子,他们全当耳旁风,把八哥往死路上逼,真不知是谁在背后怂恿。”

九阿哥恨恨道:“舜安颜那畜生,看我不剐了他。八哥就是太心软,这种人怎么能信,我劝他多少回了。”

八福晋却凄凉地笑:“如今这情形,难得你们还愿意到我们府上。”

十阿哥道:“八嫂你说什么呢,我们兄弟的情分,岂是那种畜生能相提并论的?”

可八福晋不再言语,冷漠地站在一旁,也不开口劝他们离去,两人知道上次八哥在延禧宫外扇了八福晋一巴掌,这夫妻俩如今互相冷着彼此不关心,他们继续留下也没意思,随便敷衍了几句后,才悻悻离了去。

客人既走,八福晋转身回自己的屋子,有侍女上来问要不要给书房送些吃的,八福晋却是冷漠地说:“他饿不死的。”直等听得弘旺的哭声,眼中才有些光芒,疾步朝孩子奔去。

而四贝勒府里,胤禛回到家中,自是众星捧月,洗手换衣裳,端茶递水,事事周到。毓溪正好要散步去,他便屏退了下人,亲自扶着妻子在园中沿溪漫步,走到西苑附近时,毓溪忽然道:“是时候叫人把西苑正屋收拾一下了吧。”

胤禛一愣,毓溪笑:“亏你日日在外奔波,却不知那些事?都说年羹尧的妹子要在京中许一门亲事,年羹尧是皇上安排给你的人,叫我看,他的妹子多半也是进咱们家的门。你放心,年羹尧是你的臂膀,为了你,我会好好待她妹子。”

“这是从哪儿听来的话?”胤禛自己竟浑然不觉,想起在宫里见到那漂亮小姑娘,他可是当念佟一样看待的。

“都说漂亮得像仙女似的,我也没见过,真想瞧一瞧。”毓溪摸了摸自己得脸颊,娇然道,“我是不是变丑了?再往后几年,不丑也老了,时间怎么那么快,我还记得皇额娘去世后,咱们一起在承乾宫里欣赏字画的情景,一晃竟过去二十年了。”

胤禛微微虎了脸,小心翼翼地搀扶着妻子,语气却不带半分责怪,只管宠着她,说道:“那些话你若爱听,我说一辈子也不嫌烦,你永远是我的毓溪,不管变成什么模样,不管我们身在何种境遇。”

毓溪深情地望着他,含笑道:“外头的情形瞧着,你的机会越来越大,若有一日咱们得偿所愿,那时候身份地位骤然不同,你便是不嫌烦,我也不敢再让你说那种话了。”

“为何不敢?天底下也只有你说得。”胤禛心中略起豪迈之情,想到将来登临大位、挥斥方遒,但神情一晃,又清醒眼前的世界,如今这江山还是父亲的,他不过是个臣子,莫不要为了几句话,就飘飘然自鸣得意。

毓溪见丈夫神情多变,笑道:“你看看,不知心里在想什么,和我说话都不能专心了。”

那之后,毓溪再未和丈夫提起年家姑娘的事,直到二月时,毓溪进宫向岚琪请安,才又提了这些话。而如今,朝中越来越多复立太子的声音,胤禛也和三阿哥几人在朝堂上请奏复立太子,但皇帝一时还未答应,这几天正忙着调动官员,其中一直为胤禛办差的年羹尧,即将被调走到四川当巡抚。

毓溪对婆婆说起这些事时,郑重地说:“四阿哥一向独来独往,朝中有交情的官员极少,我们家的人都替他担心,难得有了这个年羹尧,真不希望放了外差后,心就向着别人去了。”

岚琪听这话,不免道:“你晓得,额娘一向不管朝政的事。”

毓溪连连点头:“儿臣也不管不问的,都是学着额娘的,但这次的事……”她停了停,一手摸着自己的肚子,平静地说,“额娘,您对胤禛提过年家的小姐吗?”

“年家的小姐?”突来提起年融芳,岚琪不知如何应对儿媳妇,她是一早知道皇帝安排的,可总想着等毓溪生了才替纳侧福晋的事,眼下还没预备好怎么开口,毓溪主动提起来,她唯有装糊涂反问了。

毓溪也不管那么多,自顾自道:“就是年羹尧的妹妹。额娘,儿媳妇从小和子嘴里知道,胤禛前前后后遇到那年小姐好几次,瞧着就像是缘分一般,儿臣和他提起年家妹妹时,他眼睛里的神情很不一样,额娘,您能明白儿臣的意思吗?”

岚琪怎能不明白,可是那话说出来,就伤人了。只是她很好奇,胤禛难道真的对那年家小姐有意思,他们不过是在路上见过几次,这样就足以动情了?

毓溪则道:“儿臣想,不论胤禛如今对那姑娘什么意思,她若进了门,胤禛一定是另眼看待,年家小姐的境遇必然和琳格格完全不同。既是如此,若能有出身好的女子来为贝勒府开枝散叶,儿臣心里是乐意的。”

“毓溪啊……”岚琪不知说什么好。

“额娘。”毓溪却从容地望着婆婆,三十之龄的女子,拥有岁月给予的沉稳大气,“如今朝堂的局势,虽说复立太子的呼声很高,可并非儿媳妇自信骄傲,只怕太子便是得以复立,也不会长久。不知旁人怎么看,也不知额娘怎么看,儿臣总觉得,皇阿玛是在给胤禛铺路呢。若是真有那一天,偌大的紫禁城,会有更多的女人出现在胤禛的身边,不放开心胸接受这样的事实,又怎么配做他的妻子?”

岚琪的神情渐渐严肃,她明白,儿子已经长成参天大树,眼前的毓溪,也早不是从前那个小媳妇了。得此贤妻,是胤禛的福气,也是孝懿皇后当年最英明的决定。

“额娘,年羹尧就要去四川了,儿臣求您向皇阿玛请个旨意,哪怕不急着办婚事,先把婚事指了。好让年羹尧吃颗定心丸,老老实实跟在胤禛的身边。”

毓溪的神情,比岚琪还要严肃,仿佛说的根本不是什么婚嫁之事,而是影响朝纲的大事,又道:“虽然都说年家的小姐是正室的品格,可做皇子的侧福晋也无比尊贵,将来也总有她的身份地位在,若是能生下一男半女,总有她的尊贵在。”

岚琪知道,太医几次提过,四福晋这一胎怀女儿的可能极大,而毓溪的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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