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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4章

有种后宫叫德妃-第5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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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胤礽已是泪流满面,哭泣着伏地道:“皇阿玛,儿臣错的不是这一件,也不止这一件,皇阿玛,您听儿臣说说可好,您能听儿子说说话吗?”

玄烨心内一震,深邃的眼眸被太子的眼泪浸染了悲伤,父子俩僵持须臾,他终是沉甸甸地应了声:“你说。”

夕阳悬在天际时,岚琪站在永和宫的屋檐下,听内务府禀告了过几日钮祜禄皇后生忌的准备,如今要为太后办寿宴,宫内祭告之事都低调进行,本来几位皇后、妃嫔薨逝已久,这些礼节都不大有人上心了,但每一年岚琪都好好记着她们各自的日子,没有一次疏忽过。但她也不会想到,太子跑去坤宁宫是祭奠养母,此刻一想到太子妃那绝望而无助的眼泪,就无法安心,玄烨他到底会看到什么?

“娘娘,风更大了进屋子吧,太子既然已经在乾清宫和皇上说话,皇上今晚是不会再来了。”环春拿来衣裳给岚琪搭在肩头,劝说道,“您若着凉伤风,皇上又该生气了。”

岚琪没好气地说:“我又不是在等他,今晚夕阳好看,我只是多看几眼。”说着转身回屋子里去,环春想哄她高兴,笑着说白天那些银票的事,问她怎么不数数,瑛福晋会不会不小心少给了些,她才露出几分笑容,道,“她不像我见钱眼开,那会儿是要紧时刻才来找我周转,她很会过日子的。”

环春笑道:“哪儿有人说自己见钱眼开呀?”

岚琪闷闷地嘀咕:“我喜欢攒钱又不是什么不光彩的事。”

主仆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玩笑话,可今晚的永和宫真真冷清极了,儿子们在阿哥所一个月也不进来几趟,小宸儿和敦恪被温宪领去公主府玩几天,于是就留下她独自守着一屋子宫女太监。

白天玄烨来时还念叨他添乱,现在却巴不得能陪在他身边,但眼下只有清风相伴,今夜怕是等不到了。

可她想见的人,也满心想见她,当皇帝乘着夜色踏着清风进门时,岚琪正盘膝坐着摆棋子。

她是无聊至极了,没事儿将黑白子间隔一排一排摆满整个棋盘,刚摆满了一盘随手搅乱,预备再一颗颗分开时,乍然见玄烨站在灯下,她一怔,玄烨则笑:“你说攒的钱要分朕一半,朕来拿了。”

☆、710太子监国(还有更新

匆匆望一眼窗外的天色,黑漆漆的已猜不出时辰,她简单用了晚膳后就一直这么闲着发呆,满心想着今晚还能不能见到玄烨,再看此刻屋子里没有外人在,忙起身趿了鞋,也不急着行礼,先将人拉进来,问他:“皇上用过晚膳了没?”

玄烨点头:“和太子一道用的。”说话间便散出淡淡的酒气,岚琪问是不是喝了酒,就转身到门前去,让拿热水煮醒酒汤,玄烨则呆呆地坐在那里,一切任凭岚琪的摆布,温暖的醒酒汤也是就着岚琪的手慢慢饮下,他并没有醉,就是什么也不想做。

伺候喝了醒酒汤,一时半会儿也不能睡,岚琪左右看了看发呆的玄烨,想哄他笑一笑,唯有违心地说:“难道真是来拿那一半银子的,您稍等片刻,臣妾拿给您。”

玄烨点头,终于开口说话:“先叫朕数一数有多少,别让你少给了我。”

“可是……”岚琪哪儿舍得。

“是你白天答应了要给朕的。”玄烨眼底的笑容渐渐明朗,满室的烛光都跟着明亮了似的。

岚琪扭扭捏捏地转身去,像是真要去翻出小金库来,可突然一个激灵,欢欢喜喜跑回来说:“皇上拿去了也无处花银子,臣妾说给您的怎么敢反悔,但是乾清宫里进进出出各种各样的人,放那么多钱不方便,臣妾给您守在永和宫里,几时您要花钱了,再来问臣妾拿。”

玄烨笑意深深:“朕什么时候才能要自己花钱。”

岚琪莞尔:“像从前带着我外头去逛逛时,您还记得那个抠门的小丫头吗?”

玄烨怎会不记得,可是却说:“你那些大票子给了朕,我也不能再领其他漂亮年轻的小丫头上街去逛,要么你先兑二三十两散碎银子给我?”

岚琪微微撅了嘴,她在说美好又甜蜜的回忆,人家非拿年轻的来膈应自己,可又明知道是玩笑话,吃味生气也拿捏着分寸,刚想娇嗔几句,见玄烨抬手微微张开了怀抱,她不由自主走上去,玄烨就环腰将她抱住,面颊贴在自己的胸下,大男人身子的重心也都几乎压在她一人身上,岚琪不由自主地抱住了玄烨的脑袋。

“怎么啦?”像是一贯哄着儿子们一般,此刻正哄着她深爱的男人,玄烨却轻轻蹭了蹭面颊不言不语,仿佛真的醉了般,岚琪温柔地说,“要是困了就早些睡,刚刚问了时辰也不早了。”

但玄烨依旧不言语,好半天岚琪觉得实在腰酸得支撑不住,嘿嘿一笑想哄怀里的人好好坐着,指间滑到他的脸颊,直觉得烫手得吓人,心头一慌再仔细摸他的前额和后脖子,立刻朗声喊人来,让他们宣太医。好好的,皇帝竟病了。

那一晚岚琪没睡,守着高烧的玄烨,皇帝翌日因病未上朝,岚琪趴在他身边迷糊过去,不知已清醒的人吩咐了乾清门听政照旧,但由太子临朝,等她迷迷糊糊醒来时,因坐着一整晚腰都直不起来了,反被玄烨拖上床,要给她揉揉腰。她紧张地摸摸玄烨的脑袋,的确不再烫手,又见双目明朗清晰,总算定了心,也顾不得自己通宵一夜此刻脸上多狼狈,关切地问:“怎么就发烧了,你又吓唬我。”

玄烨温和地笑着:“大概是心里的火散出来了,现在散得干净了,好得也快。”

岚琪不动,只是道:“那也好好歇几日,每年总有一两场小毛小病,今年果然没能免。”

玄烨笑:“这样子才能名正言顺和你撒娇,朕在你这里歇几日”

岚琪见他这模样,知道真没事了,便嗔怪:“难道不心疼我伺候你累着,我如今也没从前的精神了。”

话音才落,有小太监在屏风外说话有事禀告,岚琪想下床去,玄烨轻声说他们不会进来,问起何事,外头人道:“太子在永和宫门外求见,要向皇上禀告临朝听政之事。”

玄烨却问:“就说朕睡了。”

岚琪默默坐直了身子,抬手抿着发鬓,不经意回眸,却见玄烨眼中的笑意散得干干净净,提起太子便十分严肃凝重,她心里明白,再没多问一句。只是很快就有大阿哥、三阿哥、四阿哥他们来请安问疾,别的阿哥尚不方便到永和宫,四阿哥本是进出自由,可今日也要人通报后才决定是否进来,便不出意外的,所有皇子都被挡了驾。

那日午前倒是见了几位大臣,索额图、明珠、佟国维、马齐等等一同在圣驾前,岚琪在偏殿回避了大半天,君臣说好久的话才散了,环春来请主子回去伺候皇上时,轻声告诉她:“奴婢听见几句,像是今年到年末,朝廷的事都要由太子监管,皇上接下来就两件事,养好身子,还有给太后祝寿。”

岚琪唯恐出门遇见什么外臣,立在镜前端庄仪容,一面问着:“你怎么知道的?”

环春道:“殿门敞开着,皇上就那么说了,大大方方的,外头伺候的人都能听见。”

岚琪想到昨天的事,她还没来得及弄清楚玄烨到底在坤宁宫和太子做了什么,回到乾清宫与儿子把酒言欢又说了些什么,病真是来得急,固然是养病最要紧,可如今朝廷的事,是不是也变得太急了?说不定四阿哥在外头,还盼着从额娘这里知道些什么,可偏偏岚琪什么都不晓得。

环春又道:“几位娘娘要来侍疾,贵妃娘娘也派人来问,让您需要她的时候言语一声。”

岚琪摸了摸衣襟便往外走,吩咐着:“该是我去向贵妃娘娘禀告才是,还有太后那里,你让他们准备轿子。”可又担心去见了玄烨就脱不开身,索性要先出门去,留下环春照看皇帝,她往宁寿宫和储秀宫走了一遭,至于荣妃几位,明知道人在她这里,场面上的关心是必然的,可不会真的冲过来插一手,便从那日之后,皇帝以养病为借口,留在永和宫里不走了。

但再过数日,皇帝又带着佟贵妃等几位后宫迁至畅春园养病,朝廷里的事一概交由太子和几位重臣,皇帝在畅春园里不闻不问,登基近四十年来,还是头一回见到这样的光景,而如今太子已有二十六七岁,早就是能独当一面的年纪了。

紫禁城里,为了操办太后的寿宴,荣妃和德妃没有随驾到畅春园,岚琪侍疾数日也十分疲倦,皇帝搬去畅春园后,荣妃等她歇了一整天才见着人,不免关心:“你别又倒下了,都要好好的才行,太后已经在念叨,是不是给她办寿宴太张扬,惹得菩萨不高兴了。”

岚琪苦笑:“太后娘娘就是太体贴我们。”

荣妃则压抑不住好奇心,忍不住问:“万岁爷这次就是发烧躺了几天,远不如往年得病时那般沉重,怎么突然就撂下国事不管了?你不晓得,那几天你的永和宫大门紧闭,外头都急疯了,巴不得冲进永和宫来看看究竟,都想知道皇上在想什么。”

岚琪冷声道:“有什么可着急的,皇上在太子在,乱不了。”

荣妃再三试探:“皇上和你说什么没有。”

岚琪叹息:“姐姐也知道那日皇上在坤宁宫遇见太子的事儿吧,我所听的,就是说皇上想起赫舍里皇后和钮祜禄皇后来,感慨岁月匆匆,感慨太子已经长大成人,正巧染了风寒病了,为了江山社稷,要保重自己的身子,更要好好历练太子,如此简单而已。”

这些话,和外头传得几乎没什么两样,到如今德妃已年逾四十,早二十年还能说她媚惑主上,这把年纪皇帝就是贪恋美色,也不至于贪恋她,这回对永和宫倒是没什么诟病,而且皇帝没住多久,就带着年轻貌美的去了畅春园。

荣妃见从岚琪嘴里探不出别的话,唯恐做得过了惹她不高兴,就没再多嘴。然而岚琪并非有意瞒着荣妃什么,就是四阿哥来请安时,她也照旧是那番话。

玄烨的悲伤都是浸在眼神气息里的,那样抱着她不言不语,什么都刻进她心里了,她又该如何用言语来表述皇帝当时当刻的心酸,和之后几日挽着她的手久久不说话的无奈?所以连胤禛问他皇阿玛到底怎么了,岚琪也只说是普通地病了。

而皇帝自从去了畅春园,据说在那里日子云淡风轻怡然自得,偶尔才见一见太子和几位重臣,几乎不问朝政,到九月末时,做下《万寿无疆赋》,那日将四阿哥差遣来宫里,要问内务府拿一副屏风送去,皇帝要亲手誊写后,在太后千秋时贺寿。

四阿哥顺道来永和宫探望母亲,因去见过了皇阿玛,特意来告诉额娘:“皇阿玛气色很好,比起入秋时更好,那会子见皇阿玛,总是一脸疲惫,如今神清气爽呢。皇阿玛隔三差五还骑马射箭,宗室里几位叔伯兄弟,轮着去畅春园陪驾了。”

岚琪只是温和地含笑听着,吩咐儿子小心把屏风送过去,反被儿子问:“额娘可有什么话,要儿子带给皇阿玛?”

她想了想,且笑:“就说我很好。”

☆、711你忙你的(还有更新

胤禛还傻傻地等着额娘继续说下去,反是母亲笑他:“还等什么,赶紧回畅春园交差去,寿宴就在眼前了,既然拿了那么大的屏风,撰写上去可需要时日,别叫你皇阿玛等你。”

四阿哥却笑:“额娘就这一句话,没有别的了?”

岚琪自信地笑着:“你阿玛知道我好好的,就什么都好了。”便催促儿子赶紧离开,又令他问内务府拿最好的黑漆、金沙漆,说皇上未必就拿笔墨写,那还不几天就风化掉了,之后若再来回地跑,都很麻烦。

如此,胤禛准备齐全将东西都送回畅春园,皇帝果然夸他周道,胤禛老实说是额娘提醒的,玄烨便问他母亲可好,听得几个好字就心满意足,随手将各种颜色和质料的漆都试了一遍,脸上始终挂着平和的笑容,让人看着十分安宁。

皇帝是隔天等天气晴朗,将屏风架在当院屋檐下,就着明媚的阳光誊写的《万寿无疆赋》,他做了近四十年皇帝,还是头一回做这么闲的事,在他心里孝道从来不在于几件体面张扬的东西,可这一次全部都被他当做赋闲的借口。只想着,自己越悠闲自在,太子才能越自信的面对朝臣;只想着,若是一切能重新开始,若太子将来能是个好皇帝,那他不做个好儿子,也无所谓。

深秋浓艳的阳光下,皇帝蘸着金沙漆,在屏风上写下他所着的《万寿无疆赋》,即便是从不习惯用的笔和漆,即便是竖着直接抄录在屏风上,一字一字都写得悠然自得,而出来的字迹却苍劲有力,。

和嫔托着用具伺候在一旁,密嫔捧着皇帝写下的稿纸一字一字对比着屏风上的内容,皇帝没看过她一眼,但写下的东西分毫没差错,本来担心这么大的屏风,皇上要写多大或多小的字才能布局完善,可他只是看了几眼就提笔开始,现在半程下来,刚刚好半篇不多不少,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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