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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1章

有种后宫叫德妃-第46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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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却道:“或许不是撒谎,而是还隐瞒了什么,胤禌的死如朕所料是意外,可是不相干的人,却牵扯了别的事。”

☆、618山是他一人的(还有更新

看着玄烨,岚琪心里越来越沉重,转身小心剪了烛芯,而后到一旁端来参茶,递给他说:“还温热的,皇上喝两口清清心,这参茶太医院另添了药材,不会旺火。”

玄烨很不耐烦,别过脸去说:“你就是拿寒九天的雪水来给朕喝,也灭不了朕心头的火。”

岚琪知道他在闹脾气,遇见这事儿谁不烦,早些年他就为了怎么做父亲烦,前阵子才骄傲地对自己说他有些门道了,这冷不丁地就死了一个。虽然是十一阿哥自己贪玩是死于意外,可里头牵扯太多的人,太子偏偏要在那里徘徊,前后让兄弟们都撞见,现下八阿哥九阿哥说起这些事,玄烨说他听着,那俩孩子就好像在问皇帝:“皇阿玛,会不会是太子的错?”

虽然那俩孩子没有这样说,可皇帝被自己的心魔所缚,太子之前不为人知的斑斑劣迹,让他已经无法正视太子的行为,信任就是这样一点一滴消失,父子之间细微的裂痕早已宽阔如河川。

岚琪把茶放回去,又坐在原处不说话,玄烨歪着身子背对着她,好半天摇了摇手说:“你怎么不说话,也不过来,明知道我不高兴,有什么也不是冲你来的。”

“臣妾以为您会想冷静一会子。”

“朕再冷静,就心死了。”玄烨的手不安抚地摇晃着,岚琪几步上前捧在怀里,他才不动了,而后说,“朕要知道还不容易?可是朕看透了太子,能有什么好结果,管他那一晚在那里做什么,他要做死,朕拦不住。”

岚琪神情紧绷,郑重地劝:“皇上别说这样的话,兴许真的什么事儿都没呢,八阿哥九阿哥也没说什么呀。”

玄烨不耐烦地说:“他们一个个自以为聪明的脸,你是没看见,还嫩着呢,就以为自己多能耐了,朝廷大员跟朕扯谎都要掂量着,他们到底哪儿来的底气,朕在他们眼里,还是不是父亲是不是君主?”

“行了行了,越说越不对了。”岚琪竟板了脸出声制止玄烨,“要是不能好好睡觉的,皇上回乾清宫去吧。”

玄烨倏然转身瞪着她,脸上那恼怒的模样直叫人看着心疼,岚琪唯有笑:“您想听臣妾的心里话,先恕臣妾失言的罪过,不然臣妾说了您又要生气,人家才不干呢。”

玄烨哪里会与她生气,在她身边就是卸下一切伪装和包袱,这会儿已经起身坐好,指了指桌上的茶,岚琪端来给他,看他好好喝着茶,才继续道:“倒不如,皇上依旧专心治理朝纲,您管您创下盛世伟业,孩子们都大了,是成才出息还是庸碌无为,他们该自己为自己负责,您有那么多皇子皇孙,还怕江山后继无人?”

皇帝端着茶碗,倏然抬头看向眼前的人,这话里头层层叠叠的意思,追究起来,论她大逆不道的罪过都成。可是岚琪不慌不忙,镇定地说:“不然还能怎么样呢,为了他们的事,您天天晚上来犯愁发脾气,弄得大家都不安生吗?”

玄烨把茶碗塞给她,岚琪转身去放的功夫,人家在背后说:“难道往后就不管他们了?”

岚琪没转过身,垂首道:“您看着就是了,管?管得过来吗?他们都是大人了,该自己管自己。总之江山社稷在这里,贤者居上。”

背后传来话:“你从来不对朕说这样的话,今天突然一说,就说到根本里去了。”

岚琪转身,见玄烨面色平和,不怒不嗔,心下安定,走到面前说:“可照您现在这模样,皇帝当得越来越好,八方来朝四海臣服,大臣们再也不敢小觑您的威严,却被家里毛头小子们气得不知所措,算起来,是您没当好皇帝,还是没当好父亲?”

玄烨要她坐到身边,岚琪接着说:“皇上放开包袱吧,您做您的皇帝,他们做他们的臣子,所谓的父亲,对着小娃娃们才是,现在你们可是君臣了,分不清状况的是他们,不是您。”

玄烨脸色沉沉,闷了半晌说:“你说的有道理,可是朕总想两者兼顾。”

岚琪却笑:“臣妾是一心一意顾着您,而后才想胤禛胤禵的。”

皇帝微微有笑意,故意不信她:“可你这一次,还不是为了胤禛周全?”

岚琪笑道:“那是事情没发展到要让臣妾选择立场的时候。”

“朕信你,朕也信胤禛。”玄烨长舒一口气,“朕想好了,哪怕让太子再感激胤禛一回,不管那天晚上他到底是一个人在那里,还是和别的什么人一起,又或是做了什么,这一次,朕信胤禛,给他一个面子。也不叫他,白白被太子卷进来。”

岚琪感激玄烨,更道:“但愿他们能好好理解皇上的心意,别想错了您的用心。”

那一晚,总算把十一阿哥的死做了了结,玄烨之前已和儿子们说好,隔天他散了朝就到翊坤宫,让九阿哥自己给宜妃一个交代,从今往后就再也不许提起十一阿哥的死,若不然他们母子都要为此付出代价。

而这一边,隔天一早岚琪就派人找四阿哥进宫,一等前头散了朝,他就进来请安,岚琪让环春守在外面,别叫公主和闲杂人靠近,这边与胤禛在屋子里,不该说的只字未提,该说的话则都细细告诉了儿子,胤禛听得一脸沉重,半晌才开口:“就是因为这样没了性命,十一弟太胡闹,实在太胡闹了。”

岚琪知道他心里想到了胤祚,不禁胸口一阵剧痛,可好好按捺下,正色与儿子说:“额娘有句话要叮嘱你,对你对弟弟们都一样,这次对你说了,就不会再提。”

胤禛恭敬地听着,岚琪轻轻一叹:“二十多年了,你皇阿玛还愿意听额娘说话,还愿意把什么话都对额娘讲,是因为额娘从不曾背叛他欺骗他。胤禛,额娘永远不想也不会欺骗你皇阿玛,所以你有什么事,也不要欺骗我,不要让额娘为你背负谎言。往后不论遇到什么事,都不要利用额娘对你的信任,更不能利用皇阿玛对额娘的信任。信任经不起一点点折损,太子如今和皇阿玛什么关系,你也看到了,他为什么如此恐惧不被信任?你也该反省。”

胤禛神情严肃,眼神紧紧地盯着母亲,显然他需要好好想一想母亲的话,冷不丁这一顿说,好像自己做了什么利用母亲或是撒谎的事,但稍稍冷静想一想,额娘只是在为将来打算。

岚琪继续道:“额娘只有行得正坐得直,才能做你们兄弟最大的依靠,所以一旦有一天你们破坏了额娘在皇阿玛心中的位置,那你们也就会失去额娘这个依靠。这一切都在你们自己身上,纵然额娘期盼你们能独立自强,可皇室朝堂不是能独善其身的地方,所以咱们母子之间,绝不能有那样的事。”

胤禛心中渐渐开朗,一时感慨激动,屈膝道:“额娘的话,儿子都会记在心里。”

岚琪莫名心酸,眼中微微湿润,望着胤禛说:“不要害怕做错了事,你的父亲是皇帝,只要不是作奸犯科害人性命,因为能力不够而做错的事并不可怕,只要你肯面对,皇阿玛什么都能原谅。所以别扯谎别骗人,你可以不能干,但不能不坦荡,记着了吗?”

她上前搀扶起胤禛来,儿子早就高大得足以做她的依靠,可身躯再如何高大,也藏不住他作为孩子的弱小,这就是世上最奇怪的事之一,哪怕为娘手无缚鸡之力,也会是孩子内心最强大的支撑。那晚玄烨感慨一声太子无母,便道尽了他们父子之间悲剧的源头。

胤禛皱了皱眉,轻声说“额娘,皇阿玛和太子这样,将来要怎么……”

“不要乱想。”岚琪伸手抵住儿子的嘴,温婉地笑着,“你做好自己该做的事,咱们顺其自然,抛下皇额娘给你的包袱,背负得太沉重,可就走不远了。胤禛,你要看清楚了,这江山,是你皇阿玛一人的。”

儿子一个激灵,仿佛醍醐灌顶,脸上有了笑意,冲岚琪欣然道:“儿子懂了。”

这边厢,皇帝驾临翊坤宫,九阿哥从书房退下来,回来时皇帝已经在宜妃屋子里,他杵在门外一时不想进来,只等梁公公再三来请,他才跨门进来。

榻上的宜妃孱弱无力,这些日子她纠缠皇帝,何曾不是拿自己的性命再搏,哪怕她不是一个好母亲,甚至对孩子们并没有尽心抚养,可骨肉就是骨肉,自己的孩子死的莫名其妙,她的性子脾气,不求一个说法,怎能安生。加之这十几二十年的幽怨积压在心里,真是趁此机会都发作出来了。

此刻见胤禟进门,宜妃虚弱地说:“皇上把胤禟找来做什么?”

玄烨则道:“你不是要一个交代,让胤禟告诉你,到底发生了什么,原本你若不纠缠朕,朕也不想来伤害你。”

宜妃怔怔,不明白皇帝意思,却见儿子跪了下来,木雕似的人说着冷冰冰的话,一字字戳进她的心里,她怎会想到,是兄弟之间一场玩闹,就葬送了幼子的性命。

☆、619第一次博弈(三更到

极度震惊下,宜妃变得更加不理智,含泪看着皇帝问:“难道不是太子做的?难道不是太子把胤禌扔下去的?”

不料九阿哥立刻说:“额娘不要胡说,太子为什么要这么做,太子和我们手足情深,哪里要有杀人的仇恨?”

玄烨满面冷色,幽幽道:“胤禟的话你也听见了,是他看着胤禌往桥洞底下爬,可是他跑开了,你来告诉我,胤禌怎么再爬上来后,然后叫人扔下去?”

宜妃说不出话,玄烨继续道:“他们这么大的孩子了,还跟小孩儿似的在宫里玩捉迷藏,你非要朕告诉天下人十一阿哥真正的死因,你是预备让朕被嘲笑,还是你自己去被人嘲讽?儿子死了朕不心痛吗,可你闹下去能有什么结果,难道要让胤禟偿命?”

宜妃的脑袋摇得拨浪鼓似的,眼泪扑簌簌而下,哭得不能言语,而玄烨则让胤禟起来,严肃地与他道:“事已至此,朕不可能让你为胤禌偿命,往后你要连带弟弟的责任一道孝敬你额娘,再也不要做什么荒唐事。你们都是朕的儿子,伤了损了哪一个朕都会心疼。你年纪也不小了,过两年就该出宫建府,你若再荒唐,叫你额娘如何放心,叫朕如何放心?你跟着八阿哥,为什么不多学他的成熟稳重,往后不要再让朕看到你们毛毛躁躁的模样。”

胤禟依旧一张木雕似的脸,垂着脑袋闷闷地应了一声是,玄烨交代清楚便要走,才起身,就听宜妃哭道:“皇上,您不要怪臣妾。”

玄烨想起岚琪的话,心头一软,走来扶着她的肩膀说:“你振作起来才好,还有胤祺胤禟要你照顾,温恪也小。朕怪你做什么,你失去了儿子,不找朕做主找哪个?只是朕不能一味私心偏袒你,朕要面对整个国家朝廷,这些道理你却不懂。”

宜妃见皇帝如此温润地与她说话,也不再有闹的心思了。儿子死了,她眼泪都哭干了,心中若说苦,更多的是不甘心,她心里甚至会想,德妃那年死了儿子,皇帝对她千般恩宠呵护,还独独带去瀛台散心,可自己却各种冷遇,凭什么?现下听得这几句话,更是悲从中来,眼泪止不住,捂着脸点头说:“臣妾记下了,皇上不要怪我。”

玄烨又安抚了几句,离开时,带了胤禟一道出去,吩咐他:“再好生念几年书,好好长进一些给朕瞧瞧。”

父子俩在翊坤宫门前就散了,皇帝要去一趟宁寿宫,这些日子的事,总该给太后一个交代,皇帝敬重太后,一则为孝道,二则也是做给皇子宗亲和天下人看的,所以事无巨细,即便太后是个没主意的人,他也不会敷衍了事,而这里头岚琪是他最得力的臂膀。

圣驾往宁寿宫来,恰好遇上四阿哥从永和宫过来,儿子立在宫道旁等圣驾过去,梁公公早早就过来通报皇帝,说四阿哥在前头,玄烨让御辇在前头停一停,四阿哥便到父亲跟前来行礼,玄烨问他:“从你额娘那儿来?”

胤禛称是,父子俩静了一瞬,皇帝便吩咐:“往后多长几个心眼。”他闻言倏然抬头看向父亲,却被父亲皱眉瞪着,胤禛心里一阵惶恐,可父亲又说:“你心底仁厚,像你额娘,可你额娘不傻,你也不能傻,往后学聪明些,不是所有人都陪被他人以仁厚之心对待。”

“是。”胤禛应了,实则他还没参透父亲的意思,可御辇匆匆便过,之后一路闷着脑袋往回走,许久突然被拽住了胳膊,小和子在身后说,“四阿哥,您再往前,就去毓庆宫了,咱们出宫不走这道儿。”

胤禛恍然回过神,瞅着前头隐约可见的毓庆宫屋檐一角,心下一沉,转身朝该去的方向,但方才皇阿玛那些话,他明白了。

两日后,是原定太子讲学的日子,如今诸皇子都已长大,连十四阿哥都能做文章了,自然是众皇子齐聚一堂,而太子虽不乏荒唐之事,学问却不比旁人差,往往这时候皇帝能从他身上找到几分安慰。半天功夫,讲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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