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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3章

有种后宫叫德妃-第34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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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贵人本是被惠妃冠以私通之罪禁足的,自己跑出去坏了规矩,本该予以责罚,但眼下皇帝不仅接见了她,似乎还有意解了她的禁足,至于私通的罪名本就是“说不得”的事,没人提的话,过去也就过去了。更何况,人家正正经经是太子的小姨母。

荣妃眉头紧蹙,不明白皇帝什么用意,恨恨道:“把这个祸害精放出来做什么?”可想起来是在皇贵妃跟前,不免觉得失言,一时很尴尬,先让吉芯下去了。

宫女们走了,皇贵妃才幽幽冷笑:“估计有一段日子皇上要给她脸面,你们小心些就是了,一个低微的贵人而已,你们还对补不了?”

到底是国舅府的千金,对朝廷之事洞若观火,原是朝廷与沙俄在边境纠缠多年,眼看着大清国力强盛,沙俄有让步之意,如今朝廷正准备与沙俄谈判,皇帝已钦定了领侍卫内大臣索额图和都统一等公佟国纲为首带领若干大臣前往,皇贵妃的伯父既然参与此事,她自然什么都知道,而平贵人的叔父参与此事,皇帝对她好些,也不奇怪。

岚琪和荣妃退出承乾宫时,提起平贵人复出一事,她们早就习惯了皇帝对于后宫的政治利用,相反她们俩个家世清白,反而不会有这些烦恼,可今天病榻上的皇贵妃都能知道的朝廷之事,她们俩却完全不晓得,不免心中有忧虑。

荣妃直白地问岚琪:“太皇太后走后,你背后少了一座大山,娘娘一旦西归,你和四阿哥也少了靠山,你可千万要小心。”

岚琪不屑地一笑:“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她们不过和我们一样是女人,又不是豺狼虎豹,我怕什么?”

荣妃始终忧心忡忡,但见岚琪坚决,也不多嘴,而她没说出口的话,岚琪心中同样明白。

赫舍里一族之前对平贵人不闻不问,若说真的放弃了,未必见得,把她丢在“冷宫”里,至少能保她平安。如今太皇太后去了,皇贵妃也快不成了,温贵妃早就痴痴颠颠,后宫里尊贵的能做主的女人都不在了,太后是个佛爷很好对付,他们根本不放在眼里,此时此刻把平贵人弄出来,年轻轻的漂亮女人,完全能够活得如鱼得水从头来过。

后宫虽都是女人,可女人一样能做出翻天覆地的事,太子在后宫不能没有依靠,毕竟能在皇帝耳边吹枕头风的,也只有女人。

平贵人的复出,在宫内激起千层浪。王常在初入宫时,就有人说能与王常在的美貌平分秋色的没几个,觉禅贵人美则美矣,也是小三十的人了,皇贵妃更是病入沉疴不复从前,宫内拔尖的美人儿,就剩下被关着的平贵人,而她正当青春,也是年轻得能掐出水的年纪。

从前宫里人都恨小赫舍里,恨她横行霸道、恨她目中无人,眼下却不知怎么一副看热闹的心态,一个个都巴望着漂亮的平贵人能和王常在比一比高低。

王常在一个江南汉人进宫后几乎分去皇帝所有的宠幸,连永和宫都瞧着像是让步了,不管德妃娘娘什么心思,别的本来就吃不着,现下更吃不着的女人们,都恨不得把王氏揉得稀碎,如今终于有个厉害的人来治她,竟都是拍手叫好。

正如岚琪那晚惩治了几个惹是生非的答应和官女子,宫里这种乱七八糟的事,永远也禁止不了,如今平贵人又光鲜亮丽地在宫内招摇过市,一*传言往那清静的院落去,王常在和袁答应,早就吓坏了。

这日王氏和袁氏一道来永和宫请安,德妃这里本没这些规矩,但来者是客也不好赶人家走,坐着说了半天闲话,内务府时不时有人来禀告琐事,岚琪又惦记着承乾宫里皇贵妃的身子,两人干坐在一旁,好半天她才回过神说:“一时不得闲,妹妹们若坐得闷了,不如改天再来?”

王常在和袁答应面面相觑,前者终于出声说:“娘娘,臣妾很害怕。”

☆、448平白无故多个妈(还有更新

“害怕?”岚琪新奇不已,但问王常在和袁答应,“难道住的地方闹鬼了?那些老嬷嬷吓唬你们了是不是,她们总是这样糊弄人的,天家贵胄,哪儿容得下妖魔鬼怪。”

袁答应忙摆手道:“不是怕鬼是怕人,臣妾们害怕平贵人。”

其实她们怕什么,岚琪心里很明白,不过那么一说而已,此刻听她们说出口,也只不过寻常地问:“见过平贵人了?”

“还没有。”二人异口同声,又互相看了一眼,王常在轻声说道,“宫里人都说平贵人十分厉害,臣妾殿里的嬷嬷也说,尽量别招惹平贵人才好。可是都在紫禁城里,抬头不见低头见,哪天就碰上了,臣妾二人不知该如何自处,不知要怎样做,才不会得罪平贵人。”

岚琪且笑:“你们位份比她低,见了面行礼问安,之后少说话,平贵人问什么你们答什么,你们无错无过她还能把你们怎么样,何况宫里头也没有贵人管教宫嫔的规矩,只要你们安安分分,就什么事都没了。”

两人却听得很不安,袁答应小声地问:“娘娘,这样就足够了吗,可是听说这位平贵人从前就虐打过怀孕的章答应。”

“那都是误会。”岚琪不以为意,“都是伺候皇上的妃嫔,怎么在你们口中成了洪水猛兽了?”

两人略紧张,一时无语,岚琪的面色亦见严肃,语气中带了几分威严道:“平贵人从前年轻性子急,犯了些小错也情有可原,既然是伺候皇上的人,只要皇上喜欢就够了,旁人不管说什么,都看着像是嫉妒不平,皇上可不喜欢这样的女人。”

王常在漂亮的脸上纤眉紧蹙,战战兢兢地应了声,“是。”

岚琪则道:“只因平贵人的传言我也有所耳闻,才对你们说这些话,也是希望姐妹们和睦相处,而非指摘平贵人的不是。”

两人有些不大听得懂,但听德妃娘娘唤宫女来送客,心头都一紧,德妃娘娘更继续对她们说:“下回不要这么直地跑来说类似的话,你看这次我也帮不了你们什么,下一回若是说些我没听过的话,我又要怎么看待你们?我与荣妃娘娘协理六宫之事,对谁都要公允公正,眼下什么事都没出,平贵人就被你们告一状善妒欺人,你们说我该怎么处置?”

二人皆有些花容失色,比不得那些选秀入宫的妃嫔,个个儿自幼在家学着宫内生存之道,她们花儿一般长到这个年纪,突然被家人利用送到皇帝身边,背井离乡举目无亲地在紫禁城里和一群女人争夺丈夫,难免会迷茫恐慌,少说也要一两年的功夫,才能被打磨成适合这个世界里生存的女人。

“你们院里的嬷嬷看样子嘴碎,往后要换一个妥帖的才是。”岚琪随口道一声,而玉葵和绿珠来请二位出门,听见娘娘说这句话,玉葵机灵地上前来搀扶袁答应说,“奴婢跟着娘娘在钟粹宫哪会儿,钟粹宫里有个老嬷嬷说,这宫里的日子都一样的,过得好不好全在自己,答应您说是不是?”

“多嘴多舌。”岚琪并无心嗔怪,便打发她们离去。

玉葵和绿珠将客人送到门外,王常在和袁答应好像还迟迟不肯离去,在宫门前徘徊片刻,才依依不舍地走开,绿珠瞧见她们俩一直在互相说话,跑回来禀告主子知道,岚琪叹息:“难为她们了,替我传话给梁公公,让他派人多跟着些,如今皇上两头都顾着,她们打起来就难看了。你们别看两人柔柔弱弱,真有什么事也是不肯吃亏的,不然跑来找我做什么,她们也有她们的算盘,只是初来乍到,还拨不灵便。”

再之后对着环春时,岚琪便毫无顾忌地发脾气,气哼哼地自己跟自己过不去,冲环春抱怨:“我不是来管柴米油盐的吗,怎么连女人的事也要帮他管,他自己的女人自己管管好成不成?”

这样发脾气,也不是一两回了,环春每次都静静听着,而后就逗主子笑:“您越来越像皇贵妃娘娘说话的样子了,奴婢总觉得就看四阿哥的缘分,兴许您和皇贵妃娘娘上辈子还是亲姐妹。”

“真是不当家不知柴米贵,亏得荣姐姐能管那么多年,从前听她说又有哪个常在答应嘴碎掐架了,我还以为多了不起的事,现在隔三差五来闹几个,我真佩服她了,怎么能那样从容。”岚琪背过人,仿佛还是当年被太皇太后庇护着的模样,而她不高兴,并非觉得这些事麻烦,而是每回来闹了,都逃不开争风吃醋,不啻是看着这些女人们堂而皇之地在眼前争夺玄烨,那种煎熬,真是过去难以想象的。

还是环春了解自家主子,拿这样的话半玩笑半正经地哄她,特别是乾清宫一向对永和宫里的事了如指掌,回回有妃嫔来闹什么了,事后很快就会有小太监送来皇上的问候或是一件东西,岚琪人前大方,人后就缠着环春说:“你看,他心虚了是不是?”

环春总是笑眯眯地说:“万岁爷若不在乎娘娘,费这些心思做什么,怎么不见隔三差五地往景阳宫送东西?娘娘发脾气,也是在乎皇上呀。”

每每如此,岚琪就无话可说,都会无奈地摩挲着玄烨送来的小东西,自言自语:“其实我和她们有什么两样,所以才看不起自己。”

那之后一段日子,宫内意外得很平静,因皇贵妃的病看着像是稳定了,连四阿哥都重新回书房去上课,至于平贵人,虽然依旧那么招摇过市,可不像从前那样没事儿去招惹什么人,也不再算计当初依附惠妃那般想要和哪位娘娘交好,只不过隔几天往来乾清宫,皇帝对她不错,她自鸣得意,但总算安分。

另一边王常在,更是不会惹是生非的人,和平贵人据说至今没打过照面,荣妃私底下对岚琪说必然是皇上自己把两碗水端平了,岚琪面上无所谓,背过人还是不高兴,玄烨就算把三宫六院都端平了也和她不相干,她想要的,是根本没这么多碗水,可那不现实。

那日圣驾久违地来了永和宫,因是玄烨临时起意,没有让人传话,到了门前才晓得岚琪在宁寿宫陪着,他等了片刻歪在凉榻上睡过去了,听见水声才睁开眼,正见岚琪绞了帕子,温热的帕子往他额头脖子里擦拭,玄烨咕哝:“大热天的,凉水才舒服。”

岚琪不耐烦地说:“总是贪凉,回头病了头疼脑热,又磨人伺候。”才要转身,被玄烨拉住手,睡眼惺忪地说着,“你从前不是这样的。”

“从前什么样儿?”岚琪挣脱开了手,撂下帕子,自己再洗了手,吩咐紫玉送两碗百合汤来,自己拿了团扇在玄烨身旁坐了,轻轻摇扇子皱眉说,“就这么胡乱躺下了,脱了外衣肚子上盖一条毯子多好,轻轻松松地躺着,也不会睡出一身汗。”

玄烨懒懒地,只管拉着她的手说:“你屋子里连冰都舍不得用。”

岚琪睨他一眼,有些话搁在心头没说,她一直都备着玄烨会来,总是怕他一身热汗过来,进屋子受凉,虽然最近因为王常在和平贵人得宠,皇帝好一阵子不入后宫,来也只是去承乾宫探望皇贵妃,永和宫门槛上都要积灰了也不见他踪影,可她还是每天都让人准备这些细小的事,哪怕自己热一些,也不在屋子里用冰。

“我又不是胤禵胤祥,你从前多娇滴滴的人,只会在我怀里撒娇,现在却总是反过来教训人,你是教训儿子们教训惯了是不是?”玄烨皱眉头,明明眼底都是笑意和安心,却装出不悦的模样,慵懒地嘀咕着,“往后朕不来了,朕怎么平白无故多出个妈来。”

岚琪在他肩上重重一捶,转身要走,却被用力一拉跌入怀里,凉榻还算宽敞,容得下两个人,岚琪挣扎了几下说太热了腻歪,玄烨却贪婪地拥着说:“你身上又凉又香,让朕抱一会儿。”

她极轻声地说:“自己抱着更年轻更香更软的人,把乱七八糟的事都丢给人家,从前是太皇太后承欢膝下的孙子媳妇,也是人家心尖上眼睛里的人,现在没人疼了,每天做的也是鸡毛蒜皮的事,年纪也大了,怎么看都像个老妈子了是不是?”

腰下被轻轻一捏,岚琪身子一哆嗦,玄烨在她身边呵气,暧昧地说着:“要不要试试看,是不是真成了老妈妈了?”

“臣妾还年轻呢。”岚琪挣扎着要走,却被抱得更紧了,她那点儿出息撑不了多久,很快就在人家怀里投降,委屈地说了声:“我就是想你了。”

“我知道。”玄烨轻轻一笑,安心地拥着她,两人也不说话,不多久玄烨竟又睡着了,岚琪知道他累,不舍得吵醒,僵着身子陪他小睡片刻,皇帝一向睡不久,果然很快又醒过来。

两人对坐用百合汤,玄烨喜欢永和宫里清淡的口味,说着闲话,问岚琪在宁寿宫做什么,岚琪应道:“安亲王老福晋带着儿媳妇们进宫给太后请安,臣妾去作陪了,老福晋精神好多了。”

岚琪顿了顿又说:“朝政的事臣妾不能干涉,但这也算得是宗室里的家事,臣妾不问皇上为什么,就想请您一个示下,对安亲王府,到底怎么个态度才好?”

玄烨一时没说话,他心里明白,安亲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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