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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3章

有种后宫叫德妃-第14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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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烨笑道:“皇祖母和皇额娘都安好,大清最尊贵的两个女人都是蒙古来的,朕这里急什么?留几个格格指婚给贝勒世子们倒还成,宫里头如今朕已经忙不过来了,又有你这个醋缸子在,朕留人家下来,给你欺负不成?”

不知是正经话玩笑着说,还是玩笑话正经说,反正岚琪脸上的醋意已经淡了,骄傲地拉着玄烨出来进宵夜,环春看见了还问:“娘娘什么事这样高兴,笑得眼睛都眯起来了。”

玄烨坐定了动筷子,随口就说:“你家主子傻,你又不是不知道。”

环春笑道:“皇上可别被娘娘骗了,娘娘她总爱装傻,心里头比谁都明白。”

“不错。”玄烨夸赞环春,“还是你知道她,明儿去告诉李总管,朕赏你银锭子。”

岚琪虎着脸在边上看他们一搭一唱,环春笑着跑开了,也支开其他人,玄烨推推她,“不伺候朕了?把那个粥给朕盛一碗。”

“那皇上也赏臣妾一些东西吧。”岚琪却伸出手,眼巴巴地说,“您每回来时用宵夜,可都算永和宫的账,臣妾的年例都不够花了。”

玄烨哭笑不得,顺手把玉扳指摘下塞在她手里,人家才乐滋滋收好去盛粥,玄烨恨道:“你哪儿学来的毛病,怎么总跟朕哭穷?朕知道,皇祖母每月赏你不少东西,真金白银地也给,你的银子都花哪儿去了。”

岚琪把粥送过来,亲手夹了小菜攒了一碟子放边上,笑嘻嘻说:“臣妾攒着,一来给胤祚长大了用,二来将来若有个闺女,额娘总要给攒嫁妆,皇上那里归皇上的算,臣妾做额娘的,也要尽心才好。”

玄烨一边听着,已胃口极好地吃了大半碗粥了,笑问:“那你为何不要朕赏你珠宝玉器,那些都是值钱的东西。”

岚琪又给他添小菜,眼睛亮亮地笑着,“那些东西太皇太后赏赐就好,臣妾攒好些了,皇上赏臣妾笔墨纸砚可是宫里独一份,不一样。”

玄烨便放下筷子伸手:“把玉扳指还给朕,你不是不要的么?”

岚琪倏地侧过身子护着,小气地说:“这是臣妾讨的,不是您赏的呀。”

玄烨轻轻咬唇,瞧着她粉面含笑似嗔似娇,眼角眉梢都是叫人心暖的喜色,忍不住把人拉到身边说:“那朕不能白给吧,不是说要有个闺女攒嫁妆?”

岚琪一手捏着扳指,另一手拿起玄烨的筷子要塞给他,心里颤颤地说:“臣妾请皇上吃宵夜了。”

“可朕不想吃这些了……”热乎乎的气息游走在岚琪颈间,天气暖了穿得也少,白嫩嫩的脖子露出半截,羊脂玉似的泛着光泽,淡淡馨香,让人忍不住要亲近,说话的功夫玄烨已经纠缠上了,更一手托起岚琪的腰肢,不知不觉就把轻盈的身子抱入怀里。

岚琪不敢抵抗,早已被撩拨得浑身发烫,两人忘情地缠绵起来,渐渐就往里头去,一桌子宵夜几乎就不动了。

而外头环春几个还等着来收拾,突然听不见膳桌上的动静,有胆子大的小宫女探头探脑进来,果然不见皇帝和自家主子,急忙回过来悄声问环春要不要收拾,小丫头害羞得脸扑扑红,被环春笑骂:“当然不要进去了,你们都散了去睡吧,这里用不着了。”

支开了旁人,环春悄声过来将殿门掩了,而跟了皇帝来的梁公公也歇了会儿继续过来当值,瞧见关殿门,就知道里头歇下了,又怕再喊人,便在门外不远不近地候着,环春见状过来陪着说说话,笑道:“李公公渐渐有年纪了,如今您是他身边最得力的徒弟,往后这宫里头大总管的位置,非梁公公莫属了吧。”

梁公公忙笑道:“那环春姑娘可要给我多说说好话,师傅手底下徒弟多着呢,我也不敢奢望那个位置,只要伺候主子的事上,轮得到我就好。”

“您这话说的,都能跟着皇上来永和宫了,还谦虚什么?”环春笑着从怀里拿出一纸包果脯请他甜甜嘴,玩笑似的说,“咱们德嫔娘娘,还要拜托您好好伺候皇上呢。”

梁公公是极有眼色的人,很客气地笑着:“岂敢请娘娘拜托,奴才自然是好好伺候的,跟着师傅这些年,别的学不会,怎么看宫里头的光景可都学着的,姑娘就放心吧,咱们往后这样说话的机会,数都数不过来呢。”

可才说这些话,永和宫的门突然被敲响了,两人面面相觑,伸长脖子瞧着前头光景,不多时就有门前小太监过来禀告二人,说咸福宫来人传话。

毕竟是温妃娘娘的事,梁公公和环春都不敢轻易怠慢,赶紧到了门前,只见来的小太监战战兢兢说:“八阿哥的乳母失手,把八阿哥从怀里落在地上了,小阿哥摔得不轻,太医已经请了,娘娘让奴才来禀告皇上,怕八阿哥有什么闪失。”

关乎皇子生死,梁公公和环春都不敢不报,可看情形皇帝和德嫔不知在里头做什么,搅了皇帝的好事,谁知道皇帝会不会翻脸,可若八阿哥真的小命呜呼,皇帝却在永和宫翻云覆雨,将来旁人不敢说皇帝不好,但罪过必定全落在德嫔一人头上,指不定从此和咸福宫结下梁子,后患无穷。

“梁公公,您若不敢,奴婢可就叫了。”环春的心也突突直跳,两人在门前徘徊好久,梁公公到底壮了胆子,和环春一道进去,站在外殿喊着,“万岁爷,奴才有事禀告。”

里头本有些动静,一下便静了,梁公公满头虚汗,再喊了一遍,还是德嫔先出声问:“什么事?”紧跟着里头又有了动静,梁公公赶紧把话说了,才听见皇帝问:“太医去了吗?”

梁公公战战兢兢道:“太医去了,就是怕八阿哥有什么闪失,才来禀告皇上,万岁爷……您、您这会儿去吗?”

“当然去,备轿。”玄烨即刻应,又补了一句,“别闹太大动静,不要惊扰了皇祖母。”

梁公公急急忙忙出去打点,环春听见主子喊她打水,等她捧着水进来,就瞧见主子身上衣服是散开的,正踮起脚给皇帝扣扣子,之后又熟稔地把皇帝的头发抿好,手脚麻利,片刻的功夫就收拾妥当,但她自身衣衫不整不好去外头,皇帝只留了句“早些歇着”,便走了。

岚琪立在窗下,一直听外头没了动静才回身过来,可想着刚才的事,突然捂嘴大笑,环春一直在边上绷着,瞧见主子笑,自己也忍不住了,主仆俩笑作一团,岚琪推她说:“快给我倒碗凉茶来。”

只等一碗凉茶灌下去,身子才松快了些,岚琪这才想起八阿哥的事,叹息道:“八阿哥若真有什么事,可怎么好,还要应付太皇太后伤心,老人家如今最经不起这样的事。”

环春也道:“乳母怎么这样不尽心,这是要把一家子老小都搭上了吗?”

岚琪直觉得疲倦,吩咐她们都去歇息,让上夜的人盯着消息就好,自己吹了殿内的蜡烛又躺下,但说实在的那样一闹腾,浑身都不对劲儿,又暗暗好笑,自己尚且如此,玄烨可怎么办。

但皇帝还真没什么,他急着赶来看八阿哥,一半是关心自己的儿子,另一半也是做给别人看,他晓得没人敢编排皇帝,可风言风语若冲着岚琪去,就很没意思,孩子的命要紧,岚琪的名声也坏不得。

这会子风风火火地赶来,咸福宫里果然灯火通明,进门就听见孩子嘹亮的哭声,这样倒安心了,孩子还有力气哭,可见摔得并不重,必然是温妃又大惊小怪。

待到了八阿哥的屋子,温妃正紧张兮兮看着太医诊治,一见皇帝来就忍不住垂泪,玄烨安抚她几句,便来问太医如何,太医给小阿哥上上下下都检查了,尴尬地说:“老臣查看下,八阿哥没事,但有时候摔伤了什么立时是看不出来的,今晚且要看护好,老臣预备和其他太医留守,继续查看。”

“看样子是没事,他哭得那么精神。”玄烨看了看孩子,倒是很淡定,斜眼瞧见边上跪着的乳母和几个宫女,她们个个儿都伏在地上颤抖着,这是要命的罪过,指不定一家子都要搭上。玄烨虽怒,可还冷静,吩咐道:“八阿哥若没事,只当给他积福,你们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往后继续照顾八阿哥。但八阿哥若有什么闪失,莫怪朕无情。”

众人叩首谢恩,边上温妃到了玄烨身边,啜泣着:“臣妾也有罪,请皇上降罪。”

玄烨温和地安抚她:“你有什么罪过?孩子并非你在照顾,回去歇着吧,太医在此留守,你不便久留。”

温妃抬眸望着皇帝,含泪的双眸楚楚可怜,轻声嗫嚅:“臣妾害怕……皇上……”

玄烨微微蹙眉,心底下一沉,暗暗叹了口气,还是道:“朕留下来陪你,也等着八阿哥的消息。”

不久后,皇帝与温妃歇在了寝殿,八阿哥的哭声也止住了,小皇子很安稳地睡着,咸福宫亮如白昼的灯火也渐渐熄灭,配殿之中,香荷摸索到主子床边,悄声道:“您还醒着吗?”

觉禅常在懒懒道一声:“醒着,八阿哥那样哭,我怎么睡得着。”

香荷伏在床边说:“可是主子您一点儿也不着急呀?八阿哥差点就摔死了。”

觉禅氏冷然道:“有太医在,我着急有什么用?”

“主子,那可是您的孩子呀。”

“香荷,八阿哥是温妃娘娘的儿子。”

香荷愣了半晌,她一直很奇怪自家主子对八阿哥完全漠视的态度,哪儿有亲娘会这样对待孩子,七阿哥有残疾,戴常在都宝贝得什么似的,隔几天就请旨去阿哥所瞧瞧,自家主子这么方便就在一个屋檐下,竟从来不主动去看看,还是温妃娘娘经常抱来给她瞧,敢情她就没生过似的。

香荷无奈地继续说:“皇上来了呢,已经在温妃娘娘屋子里歇下了,刚才您若过去一下该多好,您都好久没见过万岁爷了。”

黑暗里只听见觉禅氏说:“我累了,你也去睡吧,万岁爷是来看温妃娘娘的,我去做什么?你别以为温妃娘娘好脾气就敢有非分之想,从前郭贵人怎么折磨我们的,你忘了?”

香荷再不敢说什么,悻悻退了出来,她就是不明白,为何自家主子就甘于沉寂,那么美的一个女人,怎么生了这么冷的一颗心?她明明有过人的胆识和智慧,真要去和其他娘娘们争宠,谁算计得过她?可这只能想想罢了,她一个宫女怎么左右得了主子的想法。

翌日皇帝从咸福宫离开去上朝,太医守了一夜,晨起八阿哥哭闹是饿了,可乳母吓了一晚上奶水都没了,还是从阿哥所里请来七阿哥的乳母给喂了奶,玄烨心里虽有些烦躁,但未露在脸上,一路往乾清门去,心情也渐渐平息,之后耽于朝务,忙忙碌碌直到中午,几乎就要把这件事忘了。

中午去书房看大阿哥和太子的功课,才出来觉得有些饿,问李公公乾清宫摆膳了没有,本想若没准备就去永和宫坐坐,可李公公却禀告说:“太皇太后派人来,请您午膳过去慈宁宫用,已经等着了。”

玄烨猜想祖母是为了昨晚的事有话要对他说,径直赶来慈宁宫,苏麻喇嬷嬷已准备了清粥小菜,知道他累了不宜荤腥,劝着吃了一些,太皇太后才留他说话。

说起八阿哥的事,玄烨宽慰祖母说孩子没事,可太皇太后却让他等一等,不多时苏麻喇嬷嬷进来,还带了昨晚给八阿哥看病的太医一道来。

“把你对我说的话,再说一遍给皇上听听。”太皇太后吩咐着,微微摇头叹息,慢慢轮转起了指间的佛珠,只听太医屈膝向皇帝禀告,“皇上恕罪,臣有些话不得不禀告,昨晚八阿哥说是摔伤,臣带着其他太医赶了过去,可臣行医多年,实在是看不出八阿哥有摔过的迹象,若说没摔坏也是有的,但臣在八阿哥大腿内侧看见淤青,像是用手掐的,轻轻一碰八阿哥就大哭,必然很疼。臣斗胆揣测,只怕八阿哥昨晚并没有摔在地上,应该是被谁掐伤了,才嚎啕大哭不止。”

玄烨听得一愣愣的,看看皇祖母,又看看太医,什么意思?他当然明白什么意思,温妃欺君了。

“这件事还有谁知道?”皇帝回过神,语气沉沉地问。

太医忙道:“臣不敢胡言乱语,这也只是臣的推断,除了斗胆禀告圣上与太皇太后,再无其他人知道,毕竟关乎温妃娘娘是否有欺瞒圣上之嫌。”

这宫里头,除了伺候主子的宫女和太监,便是穿梭行走在各宫之间的太医们,最洞悉宫闱秘闻。他们最值得依赖也最值得防备,这一点太皇太后和玄烨都明白,而做太医的也深谙此道,不会轻易把自己推上风口浪尖,玄烨知道这太医一定十足把握孩子没摔,又是忠于皇祖母的人,不然不会开口说这些话。

“朕明白了,只当什么都没听过,跪安吧。”玄烨吩咐一句,只等嬷嬷领着太医离开,才愧疚地对祖母道,“都是孙儿疏忽,让宫里闹出这样的笑话,皇祖母看,是否温妃不适合再抚养八阿哥?”

太皇太后摇头:“孩子是可怜的,你把他送来送去的,将来就是个笑话,不管生母是谁养母是谁,都是你的儿子,是大清的皇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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