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归人-第5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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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林枫转过头向兰儿做个鬼脸，“坚决听从你的指挥！”

　　　　他终于知道兰儿是在乎他的。

　　　　春节已过，回乡的人大多已经返回，街上人又多了起来，劳务市场人头攒动，无论大的公司还是几十人的工场，门口都围满了人。两人穿过两条大街，进入了上次比赛的车道。

　　　　车向前飞驰着，少了竞争对象，林枫总觉得不能尽兴。他知道兰儿是胆大的，也是喜欢刺激的。二月的风吹在脸上还有些凉意，兰儿帮林枫将领子竖起来，这一举动让他心里一热。兰儿的野蛮下面自然也有着她的温柔，不过是表现方式不同而已。

　　　　想到了阿东开着他手中的这台车带着兰儿极速飞驰的情景，林枫心里又不爽起来。为了发泄不爽，他将前面飞驰的小车当成了自己的目标。超过几台之后，后面竟然有一台敞蓬跑车超了上来，是一台本田。一个染了红头发的年轻人开着车，旁边坐着一个头发飞扬着的女孩，看样子那年轻人是个富家子弟。

　　　　车里的女孩朝着后面的他们欢呼了两声。林枫知道，那红头发小子是把他们当作目标，故意超前的。

　　　　兰儿不舒服了，在后面大声喊道，“追上去！”

　　　　林枫更不舒服，不过是占着车好，有什么了不起。

　　　　“看我的。”林枫向后面的兰儿叫了一声，“你只管抱紧我就行了。”

　　　　前面的跑车慢了下来，像是故意挑衅。林枫冷笑了一声，提起油门，从前面两台车中间挤了过去。路上车不多，四轮跑车终归是四轮跑车，加上那小子开车技术不赖，林枫憋足了劲却总与它拉开一大截。跑车上的女人竟然站起来向他们摇起了衣服。

　　　　兰儿气得大声叫骂着，林枫苦笑着摇摇头，只可惜自己没有那样的车，要有，那小子敢逞威风吗？

　　　　前面到了收费站，不觉得他们跟着跑车已经出了镇上很远。

　　　　“算了。”林枫丧气地摇摇头，将车掉了个头，“让他们风光去吧。”

　　　　“哪天遇上了，非得扎破他的轮胎。”兰儿显得非常气愤。

　　　　林枫回头看了看在收费站前停下来的那台车，猛地又将车转个向，追了上去。他要给那小子一点厉害看看，他不服这口气。

　　　　林枫发觉自己真的成了个无赖。

　　　　从收费站旁边的人行道拐过去，林枫拦住了他们。

　　　　红头发小子不屑地看了他一眼，“不服气？”

　　　　那女孩也带着那种表情盯着他。

　　　　这一句不服气更让林枫火了起来，跳下车，他将那小子一把从座位上揪起来。兰儿也被那女孩的不屑惹火了，几乎是同时她也把那女孩揪住了。

　　　　“你们想干什么？！”

　　　　二话不说，林枫将他拖出车外，先给了他几拳。那小子被他这样一揪一打，先前的不屑变成了惊呆。那几拳已让他受不了，撑在车上他才没有倒下。那边兰儿也给了那女孩一巴掌。女孩早吓呆了，惊恐地望着他们。

　　　　那小子看来是有些来头的，惊呆之后马上反应过来，瞪着林枫，并不显得害怕。

　　　　“叫你超？！”

　　　　林枫上去又朝他脸上给了一拳。那小子鼻子马上喷出了血，嘴角也渗出血来。

　　　　林枫觉得心里涌起了一股莫名的快感。

　　　　那小子仍然瞪着他，拳头又要落下去时，兰儿抱住了他。

　　　　“别打了！”

　　　　看来广州那事之后兰儿懂事了，也害怕了。

　　　　“我会记住你！”那小子咬着牙说出了一句话。

　　　　林枫冷笑着盯着他，将头凑过去，“看清我的样子，以后别认错了人！”

　　　　兰儿把他推到了车上。

　　　　回来时，兰儿有些不高兴，将车把抢了过去，说怕他再找事。发泄之后，林枫的不爽没有了。见兰儿不高兴，车子发动时，他笑着抱紧她的细腰，搔她的痒，兰儿也被逗笑了。

　　　　“以后不准你无故打别人了。”

　　　　“你不也打了？”林枫嬉皮笑脸地在她鼻上刮了一下，“谁叫他们那样看我们！”

　　　　“我也是一时气不过，现在想来我们的确是不对。”

　　　　兰儿竟然知道是错了。林枫也觉得自己是太过分了，那并不是冲动，而是他骨子里已经有了那种流氓习性，他发觉他已经不属于那种善良的人了。

　　　　回到镇上，兰儿又心血来潮，要和林枫比试比试。看来那事没有影响到她的心情。

　　　　“和我比？”林枫睁大眼睛，摇摇头，“自不量力！”

　　　　“我呸！”兰儿不屑地看了他一眼，“不敢？！”

　　　　林枫“哼”了一声，拉上她去赌场骑了大头强送他的那台车。这台车不太精神，他觉得用这车就足够赢兰儿了。

　　　　两人轰鸣着又上了刚才的公路。

　　　　林枫故意放慢速度让兰儿走在了前面很远。

　　　　“你怎么回事？！”兰儿竟然在前面停下来等着他，“是小看我？”

　　　　林枫不好意思地笑笑，“为了安全！”

　　　　兰儿气鼓鼓地提起油门，疯一般向前冲出。

　　　　林枫不得以加速向前追去。

　　　　兰儿却真的是不要命的。林枫这台车的速度根本比不上她那台，返回时，他才追上了兰儿。追上后他又故意慢了下来，让她先到了终点。

　　　　“本小姐怎么样？”

　　　　将那头被风吹乱了的头发往后一甩，兰儿得意地笑了起来。

　　　　“不错！”

　　　　这是林枫的真心话，一个女孩敢将车开成这样，他没见过，是次兰儿带着他让他吓出了一身冷汗，如果这次他还坐在她后坐，他会吓晕了去。

　　　　“你输了，得有所表示！”见他说不错，兰儿更得意起来，“本小姐今天便宜你一次，请吃海鲜得了！”

　　　　从海鲜船上下来，兰儿似乎有些不舒服。林枫问她是不是吃了海鲜的缘故。兰儿摇摇头，说可能是累了，休息一下就没事。

　　　　送兰儿回到小巷，林枫去了“江南”，找到妈咪拿了五千块钱。出来时他才注意到“江南”门口拉上了一条长长的横幅，上面“情人节特价优惠”几个大字特别地显目。再出到街上，他又发现大一点的酒店无一例外地都挂上了内容大致相同的横幅。

　　　　林枫去手机店帮兰儿挑了一款最新款式的电话，并加了两百块钱为兰儿选了尾数是两个“6”的号码，“6”代表着顺利。他本想将阿三送他的那台电话，或者自己那台给了兰儿，想想那都是旧的了。送旧东西给人是没有诚意的，特别是女孩。兰儿现在没有电话，他相信她一定是非常高兴的。

　　　　再回到小巷，林枫也觉得也有了累的感觉，并感觉到心里很不舒服。他知道自己的身体已经被毒品拖跨了。

　　　　七十二

　　　　林枫还在熟睡中，兰儿打电话问他在哪里，要他马上过去接她。

　　　　林枫看看钟已经六点过了。他答应六点去接兰儿的，抽了那东西，一睡就睡了几个小时。

　　　　林枫赶紧爬起来洗了把脸，匆匆地去了兰儿楼下。

　　　　兰儿像是刻意打扮了一番，穿上了从未见她穿过的裙子，并将那头短发扎了起来。

　　　　见林枫盯着自己看了又看，兰儿好象有些害羞，将裙子拉了拉，然后瞪着他，“不准看！”

　　　　林枫暗笑了一声，穿上短裙的兰儿看上去显然是很不习惯的，不过却显得漂亮多了。

　　　　两人手挽手出了小巷。街上的热闹绝不亚于过年，林枫怀疑全镇所有的年轻人是不是都出来了。商场、酒店，甚至于街边的小摊，都满是人。

　　　　或许被中午的海鲜撑着了，说到吃饭，两人都摇摇头。在麦当劳买了两份汉堡，却没有空位。一男一女站起来刚走，兰儿赶在另外两人之前迅速拉着林枫坐了过去。

　　　　从麦当劳出来，林枫从衣兜里掏出电话捏在手里，故意不让兰儿看见。

　　　　“有好东西送你，你猜是什么？”

　　　　兰儿歪起头，一把抓过他握紧的手，想用力扳开。

　　　　林枫将那只手缩回来，双手反向后面，迅速将电话换了只手，然后将双手举起，笑着说只要兰儿现在猜他哪只手上有东西就行。

　　　　兰儿跳起来，却又够不着，随即翘起了嘴，“你再玩我就不要了。”

　　　　不想再逗弄她，林枫将手放下来，将电话塞进她的衣兜。

　　　　“放你兜了了，自己看吧。”

　　　　兰儿将手伸进衣兜。拿出电话，她眼睛亮了起来，“真漂亮！”

　　　　开心地看了林枫一眼，她马上拨下了一串号码，随即林枫的电话响了起来。

　　　　“本小姐第一个电话是打给你的，快感谢我。”

　　　　看兰儿一本正经的模样，林枫觉得她真是不可理喻，送她电话还要跟她说“谢谢”。

　　　　见到街上一溜儿摆着的鲜花，兰儿跑了过去。

　　　　林枫发现阿雄也在人群中买花。走过去，两人相互苦笑了一下。林枫问他怎么一个人来。阿雄说阿芳在咖啡店里等着他，问他们要不要过去。林枫摇摇头说呆会在迪吧见。

　　　　阿雄一口气买了十束玫瑰，叫人捆了起来，卖花人还以为他是要背着去卖。看着他背着一大捆玫瑰远去的背影，林枫觉得好笑，又觉得悲哀。他相信，众多的买花人当中，一定有不少像他和阿雄这样是迫不得已的。他总弄不明白，对于洋人的节日，为什么中国人有着如此之大的热情。

　　　　没有阿雄那样的傻样，林枫挑了一束最大的玫瑰，双手递到兰儿手上。在路灯的照耀下，玫瑰红得发亮，也映红了兰儿的脸。

　　　　兰儿将头低下去贪婪地吸了一口气，抬起头看了他一眼。

　　　　林枫发觉她那眼神是有史以来最温柔的一次。

　　　　“你也要谢谢我，我可是递一次给人送花。”林枫压住心里的记得，斜起眼睛看着她。

　　　　兰儿也斜起眼睛，“我可不买帐！”

　　　　他看见兰儿脸上有了幸福的表情。

　　　　林枫也觉得有了给人幸福的快乐。

　　　　两人游逛到了公园，兰儿拉了林枫就跑了进去。

　　　　碰碰车、过山车……，连儿童坐的小木马，兰儿也不放过。林枫觉得她真的没长大，只是上天太捉弄人，偏偏让一个没长大的孩子去经历那么多的生活。他叹了一口气，一个孩子是不应该经历太多生活的。

　　　　“真过瘾！”出来公园，兰儿从他手里接过他一直小心保护着的玫瑰，脸上仍然带着满足的兴奋。

　　　　兰儿应该是要这样幸福快乐的，她的生活是不应该有那样多的无奈和烦恼的。

　　　　去迪吧的路上，林枫发现街上的花摊只剩零散的几个，花篮里也只剩下几束不起眼的鲜花了。

　　　　到得迪吧已经是十一点。阿雄早帮他们抢了一张台子，而且连摇头丸也帮他们准备好了。

　　　　“先喝两杯，然后有好东西。”阿雄帮他们倒满酒，“他妈的，看，人都快把迪吧挤爆了。”

　　　　很破例地，兰儿竟然提议少喝酒。

　　　　更令林枫惊讶的是，以前抢着吃摇头丸的她对着阿雄递过来的摇头丸竟摇摇头拒绝。

　　　　“本小姐现在改邪归正了，不知道到吗？”见林枫和阿雄都盯着她，兰儿冒出一句话。

　　　　林枫阻止了阿雄再次将摇头丸递给她，或许经历广州那件事后，兰儿真的变了。

　　　　林枫也没有要，一个两个摇头丸对他不仅起不了什么作用，还会让他有难受的感觉。

　　　　在舞池了摇摆了约莫半个小时，兰儿就拉着林枫上去了，说太累了。林枫陪她坐了下来，他也觉得肚子开始有发烧的感觉，正巴不得早点走上舞池。

　　　　看看已经到了两点了，林枫将桌上的玫瑰拿起，和阿雄说了一声，牵起兰儿走出迪吧。

　　　　回到住处，兰儿澡也没洗便躺倒在床上。林枫洗了澡觉得舒服多了，肚子里发烧的感觉淡了些。他身上还有那东西，洗澡前他很想在厕所里拿出来，怕兰儿知道，他忍住了。

　　　　睡下不久，林枫觉得肚子里那团火开始燃烧。他知道，越是想着那东西，那团火就越是烧得厉害。

　　　　他睡不着，早就说累极了的兰儿好象也睡不着。他将兰儿拉进怀里，他必须要借助其他方式避免去想，兰儿顺从地贴紧了他。

　　　　林枫发现兰儿的激情少了，很有些应付的成分，或许是真的累极了。

　　　　又去洗了个澡，林枫还是睡不着，肚子了那团火越烧越旺。

　　　　兰儿靠在床头，一样像是没有睡意，与先前在迪吧累极了的样子形成强烈的反差。

　　　　林枫见她盯着梳妆台上的照片，以为她又在想着心事，带着嫉妒，他伸手将那镜框反了过来。

　　　　兰儿朝他笑了一下，将目光收回来。

　　　　“睡吧。”林枫拧熄电灯，将兰儿拉回被窝。他希望兰儿能快点睡着，他真的受不了了，身上已经开始冒汗。

　　　　兰儿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