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归人-第5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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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枫坐在小店等着四川仔过来，老板娘走过来看着他说他最近又怎么了，好象提不起精神一样。林枫笑了一声，说刚刚起床肯定是这样的。老板娘说他太不注意自己的身体，说他肯定是因为作息时间不规范，特别是三餐吃饭不定时，要他跟着他们一家人吃好了。林枫笑着说了声谢谢，说不必麻烦了，他已经习惯了这种生活，要他恢复正常的生活，他还觉得不习惯呢。

　　　　林枫帮兰儿打了份早餐上去，老板娘的话很有道理，一个人要爱惜自己的身体，再怎么着，三餐总要吃的。敲门之后，兰儿过了很久才打开门。看她样子又不像刚从被窝里出来，好象起床很久了。也没去想她刚才很久才开门的缘故，放下早餐，他匆匆回到自己房间，他觉得自己有些支撑不住了。

　　　　上楼时，林枫遇见了匆匆下楼的阿伟，阿伟脸上带着那种没睡醒的迷糊样，不停打着哈欠。林枫知道他这么急跑下楼，一定是像他一样发瘾了。

　　　　阿伟房间门打开着，林枫探头一看，阿娟也起来了，正将一张锡纸从水里捞出来，小心揉搓上面的纸屑。一抬头看见他，阿娟赶紧将锡纸往地下一丢，不自然地朝他笑了笑。

　　　　林枫摇摇头，回到自己房间。看来阿娟也是沾上了的，没有人愿意为自己吸毒的男朋友做那些事，而且她一般也不会这么早起来。

　　　　关上房门，林枫听到隔壁的关门声，阿娟想来是把门关了。刚迫不及待地摆好“摊子”，他又听到了有人跑着上楼的脚步声，然后听到了隔壁的敲门声。

　　　　林枫笑了笑，这阿伟还够快的，如果是他妈生病将死，他去抓药或许也没有这么急。抽了一口，他又苦笑起来，他发瘾的时候和阿伟又有什么两样呢？

　　　　阿雄在下午来叫林枫去赌场玩玩，并掏出六千块钱，递给他两千。阿雄说昨天刚领了工钱，今天一定要去试试手气。林枫接了过来，他身上刚才唯一剩下的四百块钱都给了四川仔。不过他现在并不担心没钱用，“江南”那里，他可以叫妈咪先把钱交上来。

　　　　说到赌，林枫其实也手痒了，从广州回来半个月，他还没赌过。

　　　　在赌场呆了两个小时，林枫小赢了两千多。他住了手，在赌场呆了那么久，他知道谁也占不到赌场的便宜。大头强也一直都和他说，这赌是不公平的，无论哪样赌都讨不了庄家的便宜，况且这是自己人的场子，阿三规定自己人不准赌的。

　　　　走过去看阿雄，他也赢了不少。看了看林枫手里多了的筹码，阿雄说今天手气好，应该多玩几把。林枫还是把他拉了出来，说适可而止，赌这东西不过是偶尔来玩玩，要真赖在了这上面，怕是把命陪进去也不够。阿雄很不情愿地走出来，说只要开心，钱输了可以再赚，连这条命都不是自己的了，还怕什么输钱。

　　　　林枫知道劝他是没用的，出了那件事之后，即使让他拥有几百万他也是不开心的，事情的后果是他不敢想的。不趁这时候还能潇洒的时候潇洒几回，他怕是没机会了。这并不是阿雄的消极，他是被逼的，换作他自己处于他的境地，也会这样去想，去做的。

　　　　林枫想不管怎样，他都应该替阿雄树立起信心来，现在必须尽快帮他凑一笔钱，让他远走高飞。

　　　　七十

　　　　自林枫看管“江南”后，阿三有几天里没找过他。林枫也没有给电话给阿三。听阿辉说他最近在跑出国的事。

　　　　听说阿三要出国，林枫松了一口气，他的耻辱会很快结束了。

　　　　这天晚上，阿三来了“江南”，翻出林枫的帐本看了看，他提醒他不能大咧咧的，钱是一分一分凑成的，不能认为少就不想收。在林枫的办公室，阿三搂住了林枫。林枫没有拒绝，把门关上，他将裤子脱下来，他只希望阿三能快点。有那两次之后，他已变得麻木起来。

　　　　走的时候，阿三淫笑着要林枫十二点过去“中豪”。林枫在心里将阿三咒骂了几次，这变态狂，太不满足了。

　　　　林枫先一步到了“中豪”。阿三到的时候，后面跟了个女人。当时林枫正在看电视，忽然听到女人的说话声，他还以为是阿莲回来了。

　　　　一进到房间，阿三叫那女人站到林枫面前，要他看看那女人漂不漂亮。林枫以为这女人是阿三找来代替阿莲的，抬起眼皮看了看，觉得阿三还真会挑女人。女人显得不很年轻，三十岁摸样，却比阿莲要高，全身散发着成熟的韵味，脸蛋、身材，无一不透出性感，特别是那一对高挺的胸脯，隔着厚厚的衣服，似乎也要跑出来，加上那纤细的腰肢和浑圆的屁股，十足一个尤物。

　　　　女人笑着看着林枫，那笑很是娇媚，特别是那双眼睛，让林枫觉得心跳快了起来。林枫也朝她笑笑，然后转过脸继续看电视。他不知道阿三是怎么想的，明知他在这里，还要把女人带过来。这女人绝不是风月场所里混的那种，那种场所难以找出这样的女人来。不过他心里却轻松了不少，想来等下他是可以脱身了的。

　　　　女人在林枫身边坐了下来。林枫闻到了一阵淡淡的香水味，很名贵的那种，闻起来让人心醉。他站起来，心里开始骂着阿三，有这样的女人相陪，即使死了也是值得的，看来有钱的确是想要什么就能得到什么。

　　　　阿三正在挂脱下来的外衣，见他站起来要走，马上拦住他，对他邪笑着。

　　　　林枫不明白他笑的意思，朝他点点头，意思是说那女人很漂亮。

　　　　阿三得意地一笑，“这女人以前是一家大公司的公关经理。”

　　　　林枫笑了笑，“三哥，我不打扰你了。”

　　　　阿三又拦住他，又邪笑起来，“你小子走了，这戏还怎么开场，这女人可是我特地叫来给你享受的。”

　　　　“给我？”林枫吃了一惊，“有没有搞错？”

　　　　“应该是我们一起享受。”阿三淫笑起来，“看你小子还像不像个木偶。”

　　　　林枫觉得脸一下热了起来，阿三不仅仅是变态了。

　　　　阿三把他拉了回来。

　　　　女人去洗澡了，林枫想象等下就要发生的丑剧，心里觉得想吐。

　　　　像是与阿三早说好了的，女人洗澡出来，只围了一条浴巾，皮肤如少女般细腻洁白，高挺的胸脯将浴巾高高撑起，下面只包住了浑圆的屁股。

　　　　女人站在洗手间门口向他们一笑，林枫觉得自己突然全身发热起来。盯着女人的美腿，他不自然的联想到了女人那平坦的小腹，裤子里那东西不自觉地发起热来。

　　　　看见他窘迫的样子，阿三哈哈大笑起来，对着女人向他一指，女人便向林枫走过来，紧贴着在他身边坐下来。隔着衣服，林枫似也感觉到了女人皮肤的柔腻，刚沐浴出来的清香更让他迷醉起来。女人媚笑着向他脸上吹了口热气，一只竟放到了他胯间。

　　　　见到阿三那睁大了的眼睛，林枫用肩膀将女人轻轻地推开。女人却站起来，跨坐在他腿上。林枫觉得一阵热血涌了上来，也顾不得阿三的哈哈大笑，抱起女人就按倒在沙发上。

　　　　阿三也走了过来。女人翻身坐起来，一边承受着林枫疯狂地抚摸，一边拉下了阿三的裤子。

　　　　林枫将女人放倒在床上时，阿三也趴到了他身上。

　　　　第二天早上，阿三显得十分的满足，给了女人一大叠钞票。女人一走，阿三鄙夷的笑起来，“女人吗，只要有钱，什么样的没有？”

　　　　看看林枫疲倦的神色，他又哈哈大笑起来，“尝到滋味了吧，下次再帮你弄个更好的来。”

　　　　林枫苦笑着摇摇头，想起昨晚上的荒诞，他又有想呕的感觉。他不明白昨天怎么就那么禁不起引诱，那一下就算是十个阿三压在他身上他也是顾不得了的。

　　　　原来男人才是最贱的。

　　　　阿三走时说过两个月他可能就会出国，要林枫这段时间好好干，过段时间再叫“鬼子”让出两个场子来给他。并再次交代他好好留意阿九和“鬼子”的动静。
七十一、七十二
　　　　七十一

　　　　早上洗漱时，林枫也发觉自己又瘦了很多，脸色也显得苍白起来。特别是两腮的胡子，三天不到，就长了一大截，看起来更显得憔悴。将胡子刮了，他觉得精神了不少。

　　　　农历正月底已经是阳历二月中旬了，天气持续的晴朗，气温也逐渐上升，小巷里几棵少见的梧桐树枝头已出现了新绿，春天马上到了。

　　　　三天没有过去兰儿那边，林枫觉得自己不能再这样与兰儿耗下去，不管她如何对他，就算是出于感激而迁就他，他也不能就这样任彼此渐渐冷淡下去。他要让她知道，他没有因为她曾去过酒店而看不起她，他也要让兰儿知道，他并不会因为走上黑道而放弃一个男人的责任。他不求能够与她永远，能够在一起开心，不管是长是短，他也愿意。对于永远，从决定跟着阿三做事的那天起，他就没有想过了。更因为他与阿三的事，他觉得他已经不能决定自己的命运，而且现在他已被毒品再次纠缠上，永远是更不敢奢望了的。

　　　　他能生存一天，便要开心一天，也要让兰儿开心一天。

　　　　林枫起了个早，不过也到了十点钟。在饭店买了两份早餐，他去了兰儿那里。

　　　　敲了很久也没有人来帮他开门，大声叫了几声，也不见兰儿应声。拨下她的电话号码，他才记起她从广州回来后就没有再用电话。

　　　　林枫又返回到房间，兰儿不可能这么早起床的，难道又不声不响地走了。他心里刚刚燃起的激情又一下子熄灭，他觉得他和兰儿已经不可能走在一起。

　　　　林枫又躺倒在床上。

　　　　刚躺下不久，他听见了敲门声，听敲门的声音他知道不是阿雄。

　　　　打开门，竟然是兰儿。林枫刚刚冷却下去的激情又猛地升了上来，慌忙把手里提着两份早餐的她迎进房。

　　　　“我刚刚也买了早餐去你那。”林枫轻松起来，指着桌上的两份早餐，“可惜你不在。”

　　　　“我肚子饿，所以很早起来了。”兰儿将早餐放在桌上，“我去‘华侨’买回来的。”

　　　　林枫发现兰儿脸上少了一直来的阴沉，心里也快活起来，把四份早餐全部打开，他将筷子递给兰儿，“全部吃了！”

　　　　“不能浪费。”兰儿接着他说了一句。

　　　　两人都笑了起来，这是兰儿从广州回来的第一次对着他笑。

　　　　“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吗？”

　　　　兰儿扫扫肚子，又恢复了她大咧咧的样子。两份早餐，林枫想多吃一点，她不准，现在肯定的撑着了。

　　　　见到她扫肚子的样子，林枫暗笑了一声，觉得这才是原本的她。

　　　　林枫抬起头，“什么日子？”

　　　　“二月十四。”兰儿站起来，活动一下腰部，盯着他，“你送什么给我？”

　　　　二月十四，林枫记起今天是西方的情人节，他不记得，兰儿这吃麦当劳长大的肯定是记得的。

　　　　“把我整个人送给你。”林枫也站起来，笑着用手扫了一下兰儿的肚子，“瞧，都大了。”

　　　　兰儿笑着打了他一下，脸红了起来，“没道德，我是说正经的，今天可是情人节呢。”

　　　　“送什么呢？”林枫故意歪起头，“现在不告诉你，我想好了再说。”

　　　　兰儿在林枫前面蹦跳着下了楼。

　　　　太阳很好，林枫觉得他的心情也像太阳一样晴朗。

　　　　“等我一下！。”兰儿一下子拐进了一条弄堂。

　　　　林枫听见了“隆、隆”的轰鸣声。

　　　　一台红色跑车从弄堂里冲了出来，兰儿原来把她那台跑车骑了来。

　　　　“兜风去！”兰儿将车把交给林枫，“去你们年三十下午比赛的那条路。”

　　　　原来兰儿那天真的回来过。

　　　　林枫笑着用手指点了点兰儿的额头，“那天，只是没追上你，要追上你就惨了。害我和你哥在镇上转了几圈。”

　　　　兰儿吐了吐舌头，嘻嘻一笑，马上又收住笑，白了林枫一眼，“我本来是想回来过年的，只是看了某些人不舒服。”

　　　　“是我吗？”林枫指指自己，露出委屈的样子，“我好象没惹着你啊？”

　　　　兰儿哼了一声，将车后座拍了拍，“拿我的车带女人，以为我没看见。”

　　　　林枫笑了起来，原来兰儿指的是阿紫。

　　　　“那是阿芳的朋友。”

　　　　林枫随即感到内疚起来，如果兰儿真是见到他和阿紫才又去到广州的话，她在广州出事，自己的责任最大。

　　　　“走吧，”兰儿跨上后座，“以后不准看见你再搭别的女人！”

　　　　“是！”林枫转过头向兰儿做个鬼脸，“坚决听从你的指挥！”

　　　　他终于知道兰儿是在乎他的。

　　　　春节已过，回乡的人大多已经返回，街上人又多了起来，劳务市场人